至于在他之后,阿塔尔对他的兴趣,就已经不重要了。
听到阿塔尔的命令,冬歉抿了抿唇,抬起漂亮的眼睛,缓缓露出一个笑来,格外危险迷人。
席间的血族高层纷纷愣住了。
果然是个妙人,连笑起来都那么勾心夺魄。
那要是躺在床上,不知道得是什么滋味。
不过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阿塔尔一人才能享受到他的滋味了。
那位是个护食的主,谁都不可以觊觎他的猎物,否则,下场都不会太好看。
而且,这样漂亮的人竟然是血猎出身,想来曾经也应该是个很有血性,正义到固执的人物。
当他被磨去一身傲劲的时候,一定非常带劲吧。
被调.教成这个样子,看来,Sevetia氏族的亲王应该也废了不少功夫。
不过,那调.教的整个过程,还真是让人十分好奇,想要窥得一二。
冬歉缓步来到阿塔尔的身边,手撑在王椅的扶手上,垂着眼睫,目光暧昧,却故意吊着他,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阿塔尔的唇角缓缓扬起,伸手揽过冬歉的后腰,将他顺势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冬歉就坐在了阿塔尔的腿间,炙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冬歉没有露怯,手搭在阿塔尔的肩膀上,眼中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这是他最擅长的东西。
他这个人物的设定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就会表现的格外纯情,但是对于需要通过诱惑来达到目的的人,就会变得很有技巧。
面对阿塔尔的时候,他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可是阿塔尔却将他的顺从当成了软化。
迟早有一天,冬歉会适应待在他身边的生活。
冬歉会将黎明彻底忘记,安心享受自己给他的一切。
至于那个没用的旧情人,冬歉迟早有一天会彻底认清他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愉悦,连带着,看外人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一点。
要知道,平常他给人的感觉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格外阴森。
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阿塔尔轻轻抬了抬手,宣告宴会正式开始。
场上瞬间发出一阵阵欢呼。
吸血鬼们纷纷举起酒杯,扬起脖子痛快饮酒。
只有阿塔尔手持美酒却没有入口,而是捏着冬歉的两颊,将杯口送至他的唇边,给他喂酒。
冬歉垂下眼睫,眸光迷离,发丝凌乱在脸上,给人一种极具诱惑的堕落感。
古堡的红色烛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衬的愈发妖魅。
阿塔尔扯起了绳索,冬歉则环住了他的脖颈,舌尖在他的颈侧舔过,转眸看向凯英的方向。
凯英心中一惊。
不知道冬歉有没有看见他,冬歉轻轻勾起了唇角,咬住阿塔尔的脖子,索取着主人的血液。
这个举动是相当大胆的。
只有主人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索取着血仆的血液,而血仆能做的只有跪伏在主人的面前摇尾乞怜,才会得到主人的一点点仁慈。
而冬歉居然敢如此招摇的向亲王索取血液。
可想而知,阿塔尔有多么宠爱自己的血仆。
不知过了多久,阿塔尔摸了摸冬歉的肚子,缓缓道:“你该吃饱了。”
冬歉被他温柔地推开,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举手投足都做足了享受的姿态。
真像是被驯养的极好的家猫,餍足的吃到了爱吃的食物,又被担心爱宠撑坏的主人给教育。
凯英的手指攥紧,心中钝痛。
难以言喻的窒息堵在他的喉咙里,无法疏解,缓慢的碾压着他。
那是他最爱的人,可是现在,却在他此生最大的仇人怀里,甚至连一颦一笑都在引诱着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
手中的杯子几乎要被他捏碎。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可是他现在,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冬歉堕落。
冬歉一次次的从他的身边逃脱,这意味着他已经€€下了黎明的一切,不光是身体,连心理都开始慢慢的被那些吸血鬼同化了。
原本在凯英的预期中,倘若冬歉还活着,一定会如同自己思念他那般思念着自己,倘若有机会,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回到黎明,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事实告诉他,这样的预期有多么的可笑。
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想到,冬歉被阿塔尔带走之后,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
凯英的心脏闷痛至极,几乎快要不能再继续看下去。
他听见身边的吸血鬼传来窃窃私语。
“阿塔尔亲王还真是宠他的血仆啊。”
“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只是血仆,更是床伴。”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那位的艳闻都传到我这边了,每晚都以陪侍的名义被留在那里,第二天早上才抖着腿扶着墙出来,你说这一整晚做什么事才能把他折腾成这样?”
其余的吸血鬼纷纷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们没有注意到,凯英的手腕在轻轻发抖。
那边的议论还在继续:
“听守在外面的守卫说,前几天还能听见哭声,后几天就没声了,再后来,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好听的呻.吟,或许那时候就开始享受了。”
“看来那位应该也是个聪明的,像亲王那样慷慨的吸血鬼可不多,随随便便就给封了爵,拥有无尽的财富和领地,还有无人敢侵.犯的地位,黎明那种地方能给他什么东西?”
“依我看,黎明那种地方还挺剥削的,血猎不也是贵族制?可是那位在那里面,除了混了个小小的黎明血猎长之外,还有什么?”
那些艳闻虽然都是空穴来风,但是被他们说的就像确有其事,仿佛自己眼睁睁看见了一样,还添油加醋,一个比一个说的离谱。
凯英的脸色越听越难看。
他想到了冬歉和自己的曾经。
他想到了冬歉不久前给了自己一个炙热的吻。
只是这个吻,对冬歉而言,似乎也不再是什么珍贵之物了。
以前情到深处的时候,他们才会有一个极浅的吻。
因为,凯英对于感情是很理智的,从来不会做到最后那一步。
他始终把黎明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他的房间不禁时间,只要有情况,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来敲他的门。
而在这个情况下,他跟冬歉刚刚形成的一点暧昧就会被打断。
冬歉很懂事,从来不会因为感情上的事情而耽误他。
当凯英要去处理工作的时候,冬歉哀不会拦着他,也从来不会抱怨些什么。
他永远待在自己的身边,做自己最强的后盾。
在感情上,他从来不要求什么,普通的情侣可以轻而易举做的事情,他却什么都不能给他。
哪怕在某个节日送束花,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的。
因为凯英总是很忙很忙,满心的抱负,脑中装满了对抗血族的策略。
在解决完跟血族的纷争之前,他们没有办法相爱厮守。
有些时候,他们上一秒还在亲吻,下一秒就因为血族突然弄出来的新动作而忙的焦头烂额,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
虽然很辛苦,但是冬歉从来没有过一句抱怨。
他一直坚定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帮助自己处理黎明的琐事。
因为有他的存在,凯英做任何事情都会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冬歉真的很讨人喜欢。
黎明只是众多血猎组织的其中之一,但是为了能够按照计划成功击溃血族,很多时候需要与其他血族家族合作,才能最大程度上降低损失,提高成功率。
有很多战略上无法达成一致的事情,只要冬歉出面交涉,就很难有不成的事情。
他看人的时候目光很真诚,任何事情在他这里都可以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能够凭一己之力打破血猎家族对于战略的顾虑,让黎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至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黎明失去了冬歉,那些事情全部都没人做了。
虽然后面有别的人手补充上来,但是如果说想要做到冬歉的那个程度,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凯英意识到,没有冬歉,很多事情的进展都变得无比困难。
一方面,他深深怀念着冬歉。
一方面,他又固执地觉得自己身为黎明家族的长子,这方面的能力不应该逊于他。
可是,事实证明似乎并不是这样。
哪怕是今天的任务,黎明都没有从其他的血猎家族中获得援手,最终还是让黎明的人独自陷入险境。
凯英原本以为冬歉在血族过着痛苦的生活,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又想错了。
果然,很多事情要亲眼看见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