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惊安神的药品那么多,不用非得狼牙。
“哦哦,这是将军的战利品,这边外族有个叫狼牙的部落,是个比较野蛮的和强大的存在,有上万人呢,十万牛,百万羊!”平安介绍道:“不太好对付,以前跟将军打过好几场,都被将军给收拾了,这些就是从他们身上得来的,按照他们那里的规矩,长大成人了就要去亲自狩猎一头西北狼,把狼牙作为自己的第一份收获,带在身上,越是凶猛的狼牙越是荣耀,这些都是!而越是勇猛的战士,带的狼牙也就越多。”
“原来是这样啊!”古羽倒是明白了一些,他记得以前那个什么少数民族,不让狩猎野狼之后,他们就把风俗给改了,不挂狼牙了,改成在身上纹一个青狼头的刺青。
反正是个仪式感。
倒是平安,指着那俩药材道:“怎么都是清热去火的药材啊?”
“大概是他们那里容易上火吧?”古羽揶揄的道:“以后你们也要多吃点菜。”
他倒是没说少吃肉,这帮人是当兵的,不是普通的百姓,没有肉吃怎么能有力气打击敌人呢?
晚饭的时候,靳锋跟古羽一起用的,不过靳锋还挺开心的样子:“范青虽然可恶,但是真的很聪明。”
“嗯?”古羽抬眼看他,靳锋这人,轻易不会夸奖人,何况他看得出来,靳锋对范青也很不一般,是不一般的讨厌啊,大概这就是文武不和吧?
“他说,奏疏的事情不要明着说,能给我们西北大营送来这种药材的人,后头势力肯定不小,所以要换一个办法。”
还有一点靳锋没说,那就是范青说,如果实打实的来,怕暴露小神医,到时候那帮人拿他们不能怎么样,不代表他们不能把小神医怎么样,文臣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
吓着靳锋了,他不敢拿古羽的安危冒险。
“换一个办法?”古羽不太懂了:“吃了个大亏,不告状吗?”
“换一个方式告状。”靳锋也不怕说给古羽听:“既然是宫内特意拨付给我的药材,那肯定都是贡品级别,都是给皇室众人用的宝贝,我一个将军,身体健康,用不上!何况我这不是好了吗?与其留在这里放着落灰,不如送回京中去给皇上,听闻皇上也有些着急上火了呢!为了西北疫情,担忧不已,不如随着好消息的送去,再退回去那些东西,一定要写明,是皇上特意赏赐给微臣的,微臣谢主隆恩……。”
反正这事儿吧,说白了就是个反击。
宫里出来的东西,指不定经过了几道手,到了西北也因为当时正是瘟疫的时候,而没人注意到什么。
可是这次不同,这次他用四百里加急进京,除了报告好消息,还要背负这些东西,用西北大营的印鉴封箱,除了皇帝没人能打开包装。
到时候皇上一打开,看到里头的东西,想必以皇上的聪明睿智,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这样啊?”古羽想了想:“我看那些山羊角上还印着宫廷印记,你吩咐人别乱碰,有这个印记才更能说明情况,没有印记的话,他们万一倒打一耙,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可就不好了。”
“嗯,范青也是这个意思。”靳锋没想到,小神医竟然跟那个范青想到了一起去。
“外包装也不要换,尽量搜集一些有完整包装的送回去,就说连封都没拆!”古羽更是考虑的仔细:“也别说看出来什么,就说见了羚羊角这种贡品,真是让你惊讶,但是你用不上,还是送回来给需要的人使用吧!”
羚羊并非生活在中原地带的动物。广义上认为羚羊这一类主要分布在非洲,小羚羊分布在非洲,少数在亚洲。
而亚洲地区这么大,本朝才占了多少地方啊?
这东西能成为贡品就说明了,它足够珍贵和稀少。
“不错,不错!”靳锋笑着道:“就是这么说的!”
这个调调他也听范青提过几次的,都是那种听起来不错,等到发现真相就会愤怒的词儿。
俩人吃过了晚饭,靳锋还是送了古羽回去,伤兵营里的人少了许多,靳锋的三伙亲卫跟在古羽身边,又是在西北城里,靳锋很是放心。
只是他这个放心啊,有点早了。
第二天有人来跟姚生说,在西边的戈壁上发现了人参!
“不能吧?”姚生跑去跟古羽一说,古羽就摇头了:“没听说西北产人参啊?”
“那个人说的可真了,还说不是人参,也是别的什么参。”姚生十分高兴的道:“我去看看。”
姚生对人参可执着了,他觉得不是人参,其他的参也可以啊,反正都是好东西。
“行,那你去吧,不是人参,党参也行,太子参也行!让裴校尉跟你一起。”古羽喊了一嗓子:“再看看西边的戈壁有什么草药挖回来一些。”
“知道了!”姚生颠颠的跑了。
他不管是什么参,哪怕是苦参呢,先挖回来再说,这次得多带点人去,顺便教他们怎么挖药材,和辨别药材。
古羽本想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可不一会儿又有人来说,出事了!
伤兵营门口的那个老伍长酒楼,走水了!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那个,对不起呀!上一章定错了时间……唉,看来不能定时太多章,容易出错!
第228章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子可不好,连古羽都拎着水桶跑出去了,他可是听靳锋说过,现在那个酒楼是老伍长的义子在经营,专门做兵卒们的生意,不论是有钱没钱,去了那里都有口吃的,是很讨大家喜欢的地方。
结果这个时候走水了,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西北这地方,气候干燥,加上这几日马上就端午节了,一走水,大家都去帮忙灭火,场面一度乱糟糟。
古羽也跟着一起救火来着,他虽然力气不大,但是也出一份力气不是?
这火可够大的,而且浓烟滚滚,这股浓烟还带着一股臭味儿,古羽生怕有人烧死在里头,明明都没力气了,还是很快跑去打水。
浓烟越发的四散,也越发的浓郁。
就在古羽再次跟人跑过去打水的时候,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跟他撞了个满怀。
“哎呀!”古羽被大力的一撞,差点儿飞出去。
水桶也丢了,人也被撞得一个跟头,随后又感觉撞到了身后的什么人:“对不起……呜呜……。”
古羽觉得他是撞到了人,头都没抬就先跟人道歉。
这是他的教养和礼貌使然,但是随后,他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手脚被人抬了起来。
古羽刚要挣扎,或者呜呜呜的发出声音,就觉得后脖颈子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个人在他身上裹了一层乌漆墨黑的破烂衣服,拿了个门板抬着他,领头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汉子急匆匆的带着他们跑:“让开!让开!人救出来了,里头还有,快去救人!”
他说的是汉语,还说的非常清楚,可能是被烟雾熏着了,声音有些嘶哑,口音还有些模糊,有点软……。
但是没人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
大家都忙着救火呢!
不过高大夫听了之后,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在哪儿听到过?他这个时候,猛地还想不起来了。
而且这些人跑的方向,也是一个药铺的方向。
这个时候太乱,也太忙了,一时之间,高大夫也没反应过来。
等到大家灭了火,发现这可怜的地方,只剩下一半好的了,另一半都散架子了。
而那老伍长的义子,满脸颓废的坐在废墟上,有些绝望:“这可如何是好?义父啊!是小伍子我对不起你啊!”
“别嚎丧了!”平安过来踢了他一脚:“将军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去采购食材,打算过两天就开张的,还想收拾一下这里的门窗,修缮一下房顶,找人干活儿嘛,我刚挑好羊肉,这还没等付钱,就说我家这里走水了!”小伍子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大老爷们儿都哭了:“我可怎么办啊?”
“你说你,走就走,还没灭火啊?灶台……。”平安看了过去:“厨房那里都烧了吧?”
“不是啊,平安大哥,我早上起来根本没开火,家里啥都没有了,我吃什么啊?”小伍子抹眼泪儿:“我是在街对角的杨大娘那里吃了一个牛羊肉夹馍,喝了一碗羊杂碎汤,杨大娘还没要钱,我说等我买了东西回来,给她一只羊腿,中午这还没到饭点儿呢。”
“没生火,那怎么着了?”平安皱眉了:“你这地方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还有人来放火烧啊?你得罪了什么人?跟你这么大的仇怨,要少了你的买卖?”
“没有啊!”小伍子哽咽道:“我很受大家喜欢的,看在我义父的面子上,都照顾我。”
平安更不解了:“那你家怎么着起来了?”
不等小伍子继续说,靳锋就带着人来了:“谁放的火?”
“将军!”大家行礼。
“免!”靳锋冷冷的扫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说,谁放的火?”
“将军,你怎么说,是有人放火?”平安不懂了,他以为是不经意的失火。
“这是人为的放火,而且还是外族人干的事情。”靳锋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烟熏火燎,这是狼烟。”
“狼牙部!”赶过来的莫问参军顿时大吃一惊:“他们的人,混进来了?”
西北城跟关外的部落关系都很紧张,其中跟三狼部落更紧张!
狼牙部、狼爪部和狼嚎部。
这三个部落其实是野狼部分出去的,原本的野狼可汗,被上一任将军杀了,剩下这三个部族是他的儿子们,其中狼爪和狼嚎都被灭了,残存的势力被狼牙部收拢。
让狼牙部一跃成为一个大部落,可跟西北城,却是越发的水火不相容了。
“只有狼牙部的狼烟,才是这个味道。”靳锋冷着脸吩咐人:“闭关!搜查狼牙部的探子,死活不论。”
“是!”
狼牙部跟他们的恩怨,太大了。
靳锋冷不丁喊了一嗓子:“裴校尉!”
“将军,裴校尉带姚生他们出城采药去了。”高大夫擦了擦汗,脸上的灰尘一道一道的也挺狼狈。
“古羽人在哪儿?”靳锋的脸色冷的可怕。
大家都愣了一下,小神医?
“谁看到小神医了?”大家相互看了看。
“刚开始还一起打水来着?”有人回想了一下,发现他们都见过小神医。
“我看到过啊!”还有人跟他一起跑来救火。
“我还跟他一起打过水呢!”
“那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啊!”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人去哪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的交流了一下,发现大家都看到了小神医跟着一起救火,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没见到他了。
高大夫觉得事儿不好:“可是回了伤兵营?”
“没有。”伤兵营的哨兵摇头:“因为这边走水了,我们都来帮忙,营地里只有药工和学徒几个人在,他们刚才也来了,说没见到小神医,也没见有人送伤患过去。”
“对了!”说起伤患,高大夫一拍脑袋:“我说哪儿不太对呢,我刚才来救火的时候,发现一队人抬着一个伤患往药铺那里跑,说是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人,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要是真的被烟火气熏晕了,不该送去伤兵营吗?伤兵营就在对面啊!”
他们这里的伤兵营,不止收治兵卒,百姓们有事情,也会选择伤兵营,也会找医官看病号脉,只不过抓药的话,去药铺抓,偶尔也会在伤兵营里抓药。
给的钱也不多,大家多数都是以物易物,送一只鸡啊,一只羊腿什么的抵账,大家都是同袍,或者营中兄弟的家属,将军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传统很久了。
“而且当时那个人的口音一些奇怪,并非西北这边的,也不像是关外的外族人,夹生饭似的那种。”高大夫立刻就道:“更像是小神医那种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