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惊慌,莫非星盗来了,又把人给掳走了?!
可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顿时顾不上报警器,起身四处寻找,可刚转头就愣住了,楚黎不知何时起身跑了,此时正跟一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那人身上一套眼熟的亮白铠甲,身上散发着浓重的信息素味道。
是个Alpha!
“你是谁?!放开他!”邹长春鼓起勇气,朝那人喊道!
景白渊€€单手抱着楚黎,将他的头摁在自己怀中,侧头看了远处那小Alpha一眼,他眼神冷淡,什么也话也没说,便自带很深的威慑力,那Alpha瞬间不敢言语了。
邹长春有些惊恐,为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人有些眼熟?
此时,雅兰也终于追了过来,见到景白渊€€抱着一个人,便知道楚黎找到了。她松了一口,走到景白渊€€面前:“上将,怎么样?”
景白渊€€摇头,打横将楚黎抱起,原来在两人想用时,楚黎已经昏迷过去,此时靠在景白渊€€怀中,洁白的小脸上全是污垢,让人心疼。
但景白渊€€却从信息素判断出,楚黎没有受伤,他身上的血是别人的。
他略微放心,却也放心不下,只对雅兰道:“去搜寻其他人。”
不多时,躲藏在大坑里的其他人也被找到了。
他们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救,更没想到,来救他们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景白渊€€。
一直到被带上飞船,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曹芸脸色苍白,却也惦记着楚黎,她见只有邹长春一个人回来,便拉着他询问楚黎的情况。谁料邹长春满脸复杂,摇头叹气许久,就是不肯说楚黎发生了什么。
曹芸更是担心,按耐不住出去寻找出去。
在一条走廊拐角,曹芸终于见到了楚黎,可他是双目紧闭,被景白渊€€抱着的。
为什么楚黎会被上将抱着?他为什么会双目紧闭,难道……是出事了?
曹芸惊慌不止地想跟上去,却被雅兰阻止。
雅兰低声道:“楚黎没事,只是睡着了,你回去吧。”
“可是……”曹芸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景白渊€€抱着楚黎进了一个房间。
飞船上的房间都不大,单间,进门就能看到床。
她被雅兰拦在拐角处,眼睁睁看着景白渊€€把楚黎放在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曹芸一惊:“上将在做什么?”
雅兰无奈地闭了闭眼,道:“上将是楚黎的Alpha……你……你还不回去吗?”
人家小两口团聚,自然是亲亲我我你侬我侬,老是站在这里当电灯泡干什么?她都想走了,这个老师怎么还不走?
曹芸却惊骇道:“楚黎的Alpha是景白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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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景白渊€€帮楚黎将染了血的外套脱下来,仍在旁边地上。
此时雅兰已经跟曹芸解释完毕,过来帮他将门关上。
景白渊€€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被苟匪关押数日,他瘦了许多,以前在蓝纹星上辛辛苦苦养出来那一点肉,早已消失不见。
他右手的虎口处还有一道压痕,像是用力紧握过什么。
上飞船的功夫,雅兰汇报了远征军清扫战场的情况,说星盗首领苟匪早已被人杀死在自己的房间。
用的薄刀片,一击致命。
难怪他们去了,却没有看到星盗首领出现。
原来,楚黎已经在里面努力过了。
他想象不到,楚黎竟然真的杀了苟匪。
床上人双眼紧闭,无知无觉,景白渊€€却觉得自己心像是被钝刀子在割,一抽一抽地疼着。
他将楚黎带着血痕和血污的手贴在脸上,低声道:“是我来晚了。”
睡梦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他存在,轻微动了一下,指尖从他脸侧划过,带来微痒的感觉。
景白渊€€埋首在楚黎的手心,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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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这一觉睡得很沉,半路噩梦惊醒,整个人颤动一下,双手双脚就被人抱紧了。睡梦中的他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在星际海盗的基地,而是被景白渊€€救了。
对了,景白渊€€在他身边。
疲惫让他真不开眼,意识到这点后,楚黎又继续睡了过去。
等他彻底醒来,已经不知过去多久,睡得浑身酥软,提不起力气。勉强睁开看一眼,发现身上衣物都已经换了,身下被褥干净柔软,只是床好像很窄。
这一张窄窄的行军床上居然还躺了两个人,他后背紧贴在墙上,被人整个揽住。面前的胸膛宽阔结实,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楚黎深嗅了一口这熟悉的信息素,整个人都有点按耐不住,再抬头,果然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是景白渊€€。
分别将近一年,两人终于见面了。
他跟离别时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好像没有好好收拾自己,容颜有点憔悴,胡茬也从下巴冒出来,带着一圈青,让他看上去更粗糙,更有男人味了。
身体缘故,这一世的楚黎不长胡子,看到胡茬,他竟然还有些怀念,忍不住一笑,伸手摸摸。
指尖刚碰到景白渊€€的下巴,他的手就被捉住了。景白渊€€睁开眼,一双沉寂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久别重逢,楚黎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去,试了一下劲儿,没抽动,只好低着头,小声问:“抓我干嘛。”
“小黎……”景白渊€€轻轻呢喃一声,似乎是在肯定,楚黎就在他面前。
楚黎也轻轻回应了一声:“嗯。”
将他一颗飘飘扬扬的心,悠然摁回地面。
景白渊€€这才有些珍宝失而复得的真实感,握住楚黎手腕的手渐渐上移,改为与他五指交错。另外一只手,从身后揽着楚黎,拖着他的头,摁向自己。
他俯身,紧紧拥抱住楚黎。
这个怀抱不光紧,还微微颤抖,千言万语般浓情,都浓缩在这低头一抱里。
楚黎被他滚烫的感情灼到,忍不住颤抖一下,也伸手,紧紧将他抱住:“我没事。”
怎么能叫没事呢?
景白渊€€此时才赶到后知后觉的怕,更深地把人拥进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实的感受到,眼前的人没事,还好端端地待在他身边。
“不应该让你过来的。”
景白渊€€的声音有些沙哑。
楚黎却笑了一下:“以前有个朋友,给我说过一个词,叫做因噎废食。”
“我们可不能这样。”楚黎推开景白渊€€,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这张行军床很窄,两人要紧紧相拥在一起,床才能放得开两人,但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彼此交叠,呼吸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看着楚黎近在咫尺的眼眸,明明经历过那么危险的事情,却明亮依旧,他甚至还笑着,在安慰他。
景白渊€€心中更是感慨,他仰头,轻轻吻楚黎的额头上,一下又一下,沿着高挺的鼻梁往下,亲他的眉眼,亲他的脸颊,到唇时,景白渊€€微微一顿,才轻轻吻了上去。
可这个安抚的吻很快就变了意味,两人姿势交换,换成楚黎躺在床上,景白渊€€趴在他身上。
十指交错的手越发用力扣紧彼此,唇齿相依,呼吸逐渐粗重。
分别将近一年的身体哪里容得下这样擦枪走火,在景白渊€€将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楚黎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像是有电流从唇齿间弥散开,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极端紧绷,却又一动不动的状态。
他张开唇,配合着景白渊€€。
两人越吻越深,气氛逐渐灼烫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和雅兰老不情愿的声音:“上将……楚黎先生醒了吗?他的老师和同学们想见见他。”
景白渊€€:“……”
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忽然就停住了,虽然被他抱着,看不清表情,楚黎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不太高兴的滋味,忍不住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去跟老师说两句,他们一定很担心我。”
楚黎刚醒,身体还是虚弱的时候,也做不了什么。
景白渊€€自然清楚。
但他就是不情愿。
不情愿的大猫恋恋不舍地放开楚黎,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被亲出些许血色,这才高兴一点,低声道:“你去,我招呼风抑尘他们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楚黎眼神一亮:“想吃,想吃很多东西!”
他一口气跟景白渊€€说了许多,景白渊€€在旁边静静坐着,眼中带着清浅笑意,一一点头应下来。
门外,雅兰焦躁不安地等待着,一会儿在门右边站着,一会儿又跑到门左边站着。
心里忍不住想,上将出来不会骂她吧?虽然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上将不好,可那群学生实在是太难对付,他们不知道上将和楚黎的关系,自己又不敢说……反复劝了也不听,只好过来麻烦上将了。
也不知道楚黎醒了没。
等了大概十分钟,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了,景白渊€€面色严肃地从里面走出来。
雅兰眨眨眼,景白渊€€在远征军时总是这样一副面瘫模样,她都习惯了,从他表情看不出楚黎的状况,她只好大着胆子,探身往景白渊€€身后的房间看去。
却见楚黎坐在行军床上,正在冲她笑。
看那模样,应该是没受什么伤。
雅兰松了一口气,没受伤就好。
她再抬头看向景白渊€€,正要说话,却听景白渊€€道:“让厨房准备午饭。”
“啊……”雅兰愣住:“现在才……”
十点不到啊。
景白渊€€根本没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报菜名,报了十几个之后,才道:“让那些人过来看看他,别待时间太长,他需要休息。”
“好的,明白。”
雅兰接收到命令,快速去找那群学生,顺便给风抑尘发信息,让他提前通知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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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白渊€€走的时候,跟楚黎说,曹芸和他的其他同学很快过来。
他担心自己留在房间,他们放不开,又着急处理星盗的事,就先里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