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第29章

说起崔永宁来……孟昔昭不禁想起她的封号了。

€€€€寿光县主。

这听着就水灵灵的……很营养很健康的样子……

孟昔昭看书的时候,一直觉得梁郡王这人应该是挺聪明的,他装作胆小的模样,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毕竟大齐公主是个高危职业,不知道哪天就被送出去和亲了,郡主也不遑多让,要是公主暴毙了,或者数目不够,那就得郡主来凑。

亏得孟昔昭还挺敬佩梁郡王,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父亲,直到今天这擦肩而过,他才发现,梁郡王可能是真的很胆小……

不然没法解释他看见孟昔昭为什么跑的这么快,不就是来看个杏榜么,还偷偷摸摸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出现在这,会让孟家人误以为他还是喜欢进士,容易心里产生芥蒂啊?

摇摇头,不再关注已经逃之夭夭的梁郡王,孟昔昭上前几步,找了个空位挤进去,然后挨个的看上面的名字。

他现在已经看字读书无压力了,然而看着这上面的三百个名字,他还是有种睁眼瞎的感觉。

……这都谁啊,怎么一个都没听过。

书里可是围绕詹不休建立的新皇朝写了整整一百二十万字!你们这群人,竟然一个效忠新朝的都没有?!

不能吧,这年头的读书人可没有那么迂腐,改朝换代是常有的事,扭头就效忠新君也不是什么很有压力的事情。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是这三百人都没啥本事,到了百废待兴的新朝,竟然也混得查无此人……

孟昔昭正想离开,却听到旁边两个文人打扮的秀才正在小声讨论。

“会元竟是臧禾,先前在押注的人选中,臧禾都快排出十名之外了,谁知道他竟然一举拿下了会元。”

“这算什么,你看看我押的是谁,谢原!亏得我信誓旦旦的跟启光书院的人说,谢原必为会元,他、他也太让我失望了,就是发挥不当,也不能直接掉到二百名开外啊!要不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我都想找人揍他一顿了!”

“哈哈哈,叶兄的脾气还是这么直爽。”

孟昔昭:“……”

赌博输了就想把赌注揍一顿,这叫直爽啊?

皱了皱眉,孟昔昭在榜上搜寻起谢原这个名字。

金珠悄悄抬手,替他指了一下,“郎君,在那里。”

孟昔昭看过去,果然在二百名开外,二百二十一名,这个名次,一甲绝对没戏,二甲都非常悬。

孟昔昭盯着这个名字,半天都没挪眼。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是书里的吗?

就算是,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是被一笔带过那种,不然他会有更深刻的印象。

实在想不起来,孟昔昭只好放弃,转身打道回府。

到家以后,孟昔昭先去找孟夫人,又是一番捏腰捶腿,好话一箩筐的往外扔,这才把孟夫人哄好了,孟夫人表示过段时间再带他去找大师父,孟昔昭则十分热情的点头,回复自己一定会去。

同时心里想着,到时候就是自己吃痛经药,他也一定不会去的。

……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孟昔昭拿起字帖,准备再练练自己的狗爬字,然而写了没两个字,他突然搁下笔,嘀咕道:“我真的好像在哪里听过谢原这个名字。”

庆福在一旁看他练字,闻言,他说道:“郎君是听过啊,不寻天的贵宾登记册上,就有谢原的名字。”

孟昔昭一愣,他转头看庆福:“啊?有吗?”

庆福点头:“有的,谢原的弟弟谢韵,他是大理寺少卿谢幽的儿子,这个月来咱们不寻天想登记,本来看他没什么本事,金珠姐姐想把他卡下去,但是后来听说他爹是大理寺少卿,大理寺跟咱们又有点交情,就把他放进去了,他登记陪同的时候,一个写的是他哥哥谢原,另一个写的是他相好,一个叫岑翠翠的行首。”

孟昔昭:“……”

“这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庆福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郎君平日太忙了,才会不记得这种小事,我最近一直努力替郎君分忧,因此对这应天府的大事小情,都略知一二。”

孟昔昭不禁笑了一声,“还挺厉害,居然整个应天府都略知一二。”

顿了顿,他又露出了几分疑惑:“谢幽,这名字怎么也听着耳熟呢?”

庆福嘿嘿笑:“能不耳熟嘛,谢幽在应天府也很出名呀,他的名声,就比郎君您的名声差那么一点点。”

说着,他还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孟昔昭:“……”

这种优势他并不想要。

把写了一半的宣纸推开,孟昔昭坐下去,转而端起一旁的点心,完全陷入了好奇又兴奋的八卦状态,“说说,这个谢幽怎么出名的,是不是跟我舅舅一样?”

孟昔昭的舅舅,吴国公府的世子爷,年轻时是个连孟昔昭都比不上的著名纨绔,他都已经不做纨绔二十年了,大齐还有他的威名传播。

庆福摇头:“看来夫人说的没错,郎君您的记性是真差。”

孟昔昭:“……”

“说八卦就好好说八卦,不许诋毁郎君!”

庆福讨好的笑了笑,“小的遵命。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谢幽以前是咱们大齐的国舅爷,本来风头很盛,皇后娘娘没了以后,谢家门庭冷落,皇后娘娘的父亲,房陵郡公就辞官回家了,谢幽虽然还一直当官,但是老也升不上去,他都四十多岁了,还在大理寺当少卿,跟郎君您一样,怕是以后要在大理寺中致仕归家了。”

孟昔昭怔住。

庆福见他反应不对,还以为自己说八卦的姿势有问题,赶紧调整了一下,用更为神秘的声音说道:“虽然外面没人说,但大家私底下都传,谢家这是完了,以后也就这样了,谢原参加科举,也就是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会觉得谢原学问高,肯定能高中,其实真正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谢原名次肯定高不了,还有人觉得谢原必定落榜呢。”

现在,孟昔昭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谢原和谢幽的名字耳熟了。

应该是剧情进入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吧,江州造反的人杀到了鄂州,鄂州知州带着金银细软逃命去了,通判没有走,一直跟鄂州

喃€€

的百姓留守在一处,造反军破开了鄂州的城门,在城内烧杀抢掠,鄂州通判是里面最大的官,被他们拉出去当众烹杀,这个通判的名字就叫谢原。

然而就像孟昔昭判断的那样,这个名字,只是一笔带过,谢原出场就这么一句话,而他的作用是,让詹不休带兵打到鄂州的时候,听到这段往事,十分气愤,一鼓作气,就把鄂州拿下了,而且把当时镇守鄂州的造反军将领直接凌迟,鄂州百姓见了,激动的潸然泪下,高呼詹不休万岁。

谢幽则是在快结局的时候才出现,那时候崔冶已经死了,詹不休是皇帝,他为崔冶大办丧事,办完以后,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求见,说想要替崔冶守陵,当时詹不休还挽留他,大概是因为他知道崔冶没死,而老人非常坚持,詹不休只好同意。过后他去后宫,跟自己的皇后感慨,崔冶虽然死去,但他仍有家人惦念,而他虽然活着,却再没有一个家人可以出现在他眼前了。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非常复杂,因为她发现詹不休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是家人,她不算,后宫的其他人不算,甚至连她们生的子女都不算,皇后感觉很心寒,但她又不敢说,毕竟,没人敢得罪皇帝。

然后作者就一路都在描述帝后之间的相处和交锋,那个叫谢幽的老人,再也没出现过。

打天下用了四年,治理天下用了六年,也就是说,崔冶死的时间,是十年后,十年后谢幽才五十来岁,怎么也不至于到了白发苍苍的阶段,所以,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孟昔昭发现,书里没提到过的,太子崔冶的故事和秘密,他好像已经知道一点了。

孟昔昭心情怪复杂的,晚上都没睡好觉,书里看着人们苦苦挣扎是一码事,而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又是一回事,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孟昔昭把大家吓了一跳。

孟夫人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孟昔昭带着黑眼圈,对孟夫人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没有啊,阿娘,我很好,我去上值了。”

孟夫人:“……”

她又开始担心了。

而她这一担心,李淮就又上门了。

下午回到家,看见腆着脸对自己赔笑的李淮,孟昔昭差点没吓得蹦起来。

他大喊出声:“金珠,把他给我轰出去!!!”

金珠听了,立刻行动,一挥手,就招呼了六个护院过来,要把李淮架出去。

李淮赶紧求饶:“表弟!这回我是真的有好事要告诉你啊表弟!”

孟昔昭看着手舞足蹈生怕他不信的李淮,心里开始认真盘算,去找个匈奴人贩子,把李淮卖到基辅罗斯的可行性。

第24章 磕头

自从上回和李淮在皇城司门口一别, 孟昔昭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李淮了。

不是李淮不想见他,而是因为孟昔昭回家以后就大发脾气,直接把熊之一字发挥到了极致, 就差站桌子上去了,孟夫人吓得花容失色, 赶紧来哄他, 得知来龙去脉以后,也十分生气, 把自己弟弟叫来参政府,好一通臭骂。

世子爷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茫然的承受着来自姐姐的怒火, 等好不容易听懂到底怎么回事,他回家以后, 又把李淮骂了个狗血喷头。

还差点上家法,要揍他一顿,世子夫人哭着拦他, 但是没拦住, 李淮被打了两鞭子,最后是老国公出来, 才呵斥住了世子爷。

但是这也没完……世子爷跟世子夫人回去消气了, 李淮泪眼汪汪的从地上爬起来,哀叫祖父, 他祖父却是一瞪眼,啪的一巴掌把他呼在了地上,脸着地, 屁股撅着。

……

幸亏这不是动画片,要不然地上就会出现一个李淮形状的坑。

吴国公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将领, 早些年跟着暴君过日子,很吃香,他一直在外打仗,也不怕说错话回家以后就被皇帝砍了,但是好景不长,暴君暴毙了,仁君上台,仁君对哪都很仁慈,对外敌更是春风一般温暖,吴国公直接失业,然后就失业到了今天。

但他这身体格可没荒废,别看人已经六十岁了,照样能把李淮这种二十上下的郎君打趴下。

吴国公指着李淮的鼻子又是一通臭骂:“你往日寻欢作乐不干正事,我看在你爹娘的面子上,不出手管你,可你看看你今天干的这叫什么事!把良家女子迷晕了绑来放在外宅里,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逼良为娼!”

“我李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孽障,而且你不祸害自己,祸害的却是你的嫡亲表弟!昭儿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何苦要这么害他?你是嫌你姑父姑母不够操心,还是嫌我这把老骨头活得太长了,想刺激刺激我,让我早日归西啊!”

李淮:“…………”

祖父,你怎么比我爹还会唱高调啊!

他大喊冤枉,十分激动的表示他也是被人蒙骗了,吴国公却不想听他说话。

“孽障,还敢狡辩!也就是今日昭儿运气好,没遇上什么大事,要是他稍微出了一点差错,我不跟你说笑,你姑母能把咱们国公府整个掀了!从今日起,你不许出门了!给我在家好好反省!”

吴国公一脸的后怕绝不是假的,作为一个在暴君底下讨过生活的老将军,吴国公铮铮铁骨,但是不能碰上他闺女李听辛,这些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闺女就要跑回来大闹一场。姑爷升职不顺,她要闹,世子办事不力,她要闹,他续娶的媳妇在外面没给她面子,她更要闹。

弄得吴国公现在草木皆兵,把李淮留在祠堂好好反省,吴国公回到自己的屋子,续娶的国公夫人也是战战兢兢的过来问他:“怎么样,昭儿没事吧?”

吴国公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被吓着了,人没有事。”

话音一落,这对半路夫妻齐齐松了口气,幸亏没事啊。

……

就这样,李淮被关了两个月的禁闭,前些日子才被放出来,就是被放出来了,国公府也不敢让他过来找孟昔昭,要不是这回孟夫人着急,可能今年孟昔昭都碰不到李淮了。

孟昔昭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淮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说自己这两个月过的苦日子,然后一再的表示,他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轻信他人,给孟昔昭招惹祸事。

说到这,他还一脸的义愤填膺:“当初给我介绍詹茴的,是一个家住外城的帮闲,当时是他跟我说詹茴正在待价而沽,也是他后来引我去找詹不休,此人实在可恶!可是等我派人再去捉他,想拷打一番的时候,这人却不见了。”

孟昔昭脸上毫无波动,他端起一旁的茶杯,幽幽道:“怕是早就死了。”

李淮一顿,有些犹疑:“不会吧,是不是逃走了,一个大活人,要是死了,也不可能死的这么悄无声息……”

孟昔昭吹吹茶水,慢悠悠的说:“怎么不可能,装麻袋里,再加几块石头,保证他几十年内都浮不上来;要是怕有人凫水撞见,那就放在漕运的大船上,给船工一点银两,让他随意扔在哪个州郡的水里,这样就是被发现了,也想不到此人来自应天府。”

说到这,孟昔昭突然呵呵一笑:“不过,这都是比较笨的办法,要是我的话,我才不这么干,抛尸也是有风险的,不如把人诱骗过来,在家里杀了,然后把肉都片下来,做成红烧肉,骨头则砸碎了,喂狗,既消灭了心腹大患,还省了一顿口粮,多划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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