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直接挂了电话,刚迈进酒店房间没几分钟,便长腿阔步出了门。
等他来到酒店大门外,司机已经接到电话,提前等着了。
C市距离A市并不算远,不堵车的情况下三个小时就到了。
€€
凌晨的A市依旧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这座拥有一千多万常住人口的繁华大都市,夜生活一向非常丰富精彩。
尤其是酒吧会所等娱乐场所。
凌晨两点,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某高档娱乐会所大门前。
车刚停下,后座的车门便立刻被人打开,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大衣的男人从车里下来,风尘仆仆,步伐迈得略有些快,没一会儿便走进了会所大厅里。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立刻热情地迎上前,“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麻烦到709包厢,多谢。”
“请问您是……”
“找人。”
服务生还想多问几句,但看着对方不凡的穿着和气度,以及那极具有压迫感的气场,只能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好的,您跟我来。”
€€
此时709包厢里非常安静,静得能听到几道均匀的呼吸声。
江寻是一早就喝趴下了,紧接着是褚星野和白敛,几人全都倒在了沙发上。
唯一还存有理智的便是季云添,他酒量算不上多好,但喝得比较少,目前只是微醺状态。
青年修长分明的手里还拿着半杯酒,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季云添俊美异常的面上笑意褪去,眼里的情绪诡谲,令人捉摸不透。
随后他驱使着电动轮椅来到江寻面前,盯着那张睡得安静乖巧的小脸,缓缓伸手,轻抚在少年人微烫的脸上上。
一路往下,在那截暴露在空气中的纤细脆弱的脖颈间流连,轻轻扼住。
漂亮的小狗,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
突然,外面似乎传来动静。
€€
傅晏礼跟着服务生来到了709包厢门前。
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他直接伸手推开紧闭着的门。
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光线昏暗,抬眼望过去,包厢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桌面上摆放着不少空酒瓶和酒杯,杯盘狼藉,一片混乱。
褚星野歪歪斜斜地坐在沙发角落里,脑袋偏向一边,睡得迷迷糊糊,还口齿不清地呢喃:“喝……谁先喝醉谁是狗……”
“去他妈的二姐,老子……老子要当大姐!”
“……”
沙发另一边是白敛,他仰头靠着沙发背,睡得比较安稳些。
而江寻……傅晏礼的目光只在褚星野和白敛的身上扫过,没有一丝停留,最终落在两人中间。
江寻睡姿更加随性,就在沙发上横躺着。
他的脑袋枕在褚星野怀里,而双脚则搭在白敛的大腿上,一条手臂从沙发上垂落下来。
白敛似乎并不嫌弃搭在他大腿上的双脚,还穿着鞋,那粗糙却修长有力的手反而握住了江寻一截纤细的脚腕,光看那画面,难免有几分暧昧。
傅晏礼脸上的情绪不变,没什么表情,辨不出喜怒。
唯一还清醒着的季云添含笑看过来,礼貌打招呼:“傅总,好久不见。”
“这三更半夜的,您是来接外甥回家?”
傅晏礼目光冷淡地冲他颔了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先带他们回去。”
季云添:“好的,您请便。”
傅晏礼三两步走过去,停在沙发中间。
随后弯腰,手臂分别穿过江寻的腰背和腿弯,轻松将人打横抱起。
期间却发生了点儿小插曲,白敛的手还攥着江寻的一截脚腕,随着傅晏礼的动作,他突然掀开了眼帘。
眼神不甚清明,还有几分醉态,但掌心却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些。
傅晏礼薄薄的眼皮垂着,抱着怀里的人,轻描淡写的一眼扫过去:“松手。”
没什么波澜起伏的语气,却裹挟着几分警告,不怒自威。
白敛微皱了一下眉,却依然没有动作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一秒,两秒……白敛还是松开了手,泛着薄红的眼皮微垂着,晦暗不明的视线追随着男人抱着江寻离开的身影,直至消失在门外。
季云添悠悠倒了一杯酒,递到白敛面前,薄唇微挑,似笑非笑:“小妹,要不要再来一杯?”
白敛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迈着不甚平稳的步伐往外面走去。
会所大门外,司机提前打开了后座车门。
傅晏礼放轻动作,把熟睡中的江寻放进座位里,随后脱下大衣外套,仔细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出去,又折返回了会所。
几分钟后,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再次从会所大堂走出来,英俊的面色冷淡,长腿阔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关键是他肩膀上还扛着个醉醺醺的小年轻人,那架势跟扛麻袋一样。
“yue……”
褚星野头朝下,一脸菜色,虚弱地喃喃:“要吐了,要吐了……”
傅晏礼加快脚步,直接把肩膀上的外甥往副驾驶座位上一塞,系上安全带。
随后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应了一声,立刻发动车子,还满是同情地看了旁边的褚星野一眼。
傅总这可真是区别对待啊,对外甥还不如对外甥的订婚对象好。
等等……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啊,星野少爷的脾气确实差了点儿,不讨人喜欢,哪像江寻少爷乖巧又懂事。
所以,傅总区别对待也是正常的。
凌晨三点的马路上车辆很少。
两个小的都醉倒了,车厢里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安静,但这种安静没持续多久。
褚星野歪着脑袋靠向车窗,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天杀的小土豆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要叫警察叔叔把他关进大牢里打板子。
司机尴尬地咳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只专注开车。
傅晏礼只想把他的嘴封住,或者干脆把他扔下车。
“嗯……”同样歪头靠着车窗的江寻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眉眼间满是不悦,突然凶巴巴地吼了句:“你小子别给我吱哇乱叫!”
成功让褚星野闭了嘴。
“……”
没多久,江寻的脑袋就缓缓歪向另一边,紧接着身体也摇摇晃晃往一边倒下去。
傅晏礼及时抬手拖住他的脑袋,似是不想吵醒他,放轻动作让他的脑袋枕在了自己怀里。
不过巴掌大的一张脸,看着极为乖巧,还微微拧着眉,似乎梦到了什么烦心事。
傅晏礼无声地注视着怀里的人,垂落的眼皮挡住他眼里的情绪。
十来分钟后,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便驶进了高档大平层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傅总,需要我帮您把星野少爷扶上去吗?”司机边说着边回头,看到后座的场景,瞳孔跟着一颤。
傅总怎么会让江寻少爷枕在他的大腿上?
嗯……傅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嗯,多谢。”傅晏礼像是没注意到司机的反应。
他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自然随意,先是扶着江寻坐起来,随后下车,再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轻车熟路。
司机皱着眉,寻思着要不要也把星野少爷打横抱起来。
但这操作有点难度,而且很奇怪。
司机还是扶着褚星野下了车,一路回到公寓,把人放在了床上。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半,傅晏礼给司机倒了杯水,体恤道:“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哎,谢谢傅总。”
得了一天假期,司机喝完水,高高兴兴离开了。
傅晏礼走进褚星野房间,外甥正四仰八叉地睡着。
他随意扯过被子,给人盖上。
随后又来到江寻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床上的少年人侧躺着,抱着那个丑得很别致的厚嘴唇土豆玩偶,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一边脸颊枕着枕头,嘴巴被挤得微微嘟起来。
傅晏礼走到床边,细心地弯腰给他脱了鞋子。
“好涨,我要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