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小少爷还在里面进行康复训练,您不能进去!”
“两个狗奴才还敢拦老子的路,把他们抓住,别挡道!”
季鸣带来的几个保镖立刻挡在了季云添的两个保镖跟前,火速拳脚相向,扭打在了一起。
没人拦着,季鸣三两步就走进了别墅的复健室里,来势汹汹。
突如其来的一幕,康复师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男人大步上前,抬脚就往行动不便的季先生的后背踹去。
这一脚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季云添被踹倒在地板上,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痛苦,微微拧着眉,姿态狼狈。
季鸣总算是稍微解了气,他双手插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人,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妈的,一个废物还敢背地里抢老子的项目!”
第94章 我们订婚吧
季鸣仍觉得不解气,又抬脚踹了下季云添的膝盖,嗤笑一声:“就你这没用的残废,被老子踹倒了连爬都爬不起来。”
他扫了眼周围的器械,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还在这地方偷偷做复健,怎么?想重新站起来?做梦呢,信不信老子把你腿给打断?”
季鸣是真的气,原本板上钉钉的大项目,要是做成了,能赚很大一笔钱,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也能提升不少。
谁知道突然被季云添横插一脚。老头子刚才通知他,要把项目给这残废做。
气得他直接带着人赶了过来。
“你跟老头子说,把项目让给我。”
“至于你……还是好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好了。”
季云添依旧狼狈地趴在地上,没出声,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康复师被惊到了,怔愣了片刻后才快步上前,“季先生您没事吧?我扶您起来!”
季鸣目光凶狠地盯着他,“少多管闲事,给老子滚!”
康复师心里发怵,下意识停住了动作,心里惴惴不安。
好在这时,季云添的两个保镖冲进来了,他们刚跟人打了一架,脸上挂了彩,连忙将自家少爷扶到轮椅上坐着。
“大少爷,请你出去。”
“要是季董知道你如此欺辱小少爷……”
季鸣不屑地笑了一声,“狗奴才,倒是挺护主。”
他笑意吟吟地看着轮椅上垂眸敛目,看不清神情的季云添,温声道:“我的好弟弟,跟老头子说你要把项目让给我,不然哥哥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撂下这句话,季鸣便双手抄着裤兜往外走。
外面的走廊里,他刚才带来的五个保镖或是躺着或是捂着伤处满脸痛苦。
都他妈是废物,连两个人都解决不了。
复健室内。
“小少爷,您没事吧?”
康复师弱弱地说:“刚才那人很用力地往季先生后背上踹了一脚。”
“小少爷,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季云添依旧垂着眼眸,不发一言。
他抓紧了轮椅扶手,苍白的手背青筋凸起,像是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阴冷戾气一寸寸爬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如同致命的毒蛇。
随后,一点鲜红的血从青年的嘴角缓缓溢了出去,那是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像是感觉不到疼。
“小少爷……”
“没事,推我回卧室。”季云添目光平静,声线波澜不惊地打断保镖的话,“别墅里的安保加强一下,别再发生这种情况。”
“好的。”
保镖推着季云添回了卧室,随后出去关上了门。
季云添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巾,缓缓擦掉嘴角的那一丝血迹,把沾了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沙发上的手机在嗡嗡嗡地震动着,他没理会,而是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
手底下的人已经把项目的进展发了过来,季云添刚打开文件,屏幕上又弹出新的邮件消息提醒。
一个陌生联系人。
季云添随手点开这条邮件消息里的文件。
当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他散漫的目光里染上几分冷意,似笑非笑,随后轻挑了下眉梢。
谁都知道季家的小儿子是个不能行走的残废,一事无成,只能混吃等死。
还被他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屡次欺压,毫无反抗之力。
没人能瞧得上这样的废物,多的是人在背地里奚落嘲讽,也有不少富家子弟明目张胆地屈辱他。
没有人发现,那些人都在几天后,或者几个月后,甚至几年后出过意外。
轻的只是摔一跤,摔伤手脚,严重点就瘸了腿,断了手。
都是意外,没人怀疑到季云添这个软弱无能的废物身上。
但现在,他面前的电脑屏幕里,是他这些年暗地里对那些富家子弟动手的证据。
这条陌生的邮件内容里除了这些文件,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别再接近江寻。
看起来是很平静的一行字,其中却透露着冰冷的压迫感。
能不动声色查出这些内容的,整个A市,怕是没几个人。
同样惦记着江寻,并且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个人。
季云添盯着屏幕里的内容,唇角微微掀起,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傅总。
有意思。
€€
中午十一点,卧室里的窗帘关着,仍然一片昏暗。
江寻一觉睡到现在,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紧跟着脑海里涌出昨晚的记忆。
被季云添威胁,跟他约会,然后在电影院里碰到褚星野。
再然后到了会所,集齐攻一攻二攻三,最后……喝醉了。
江寻还没彻底断片,脑海里时不时闪过一些画面。
傅晏礼来了。
傅晏礼接他和褚星野回来。
傅晏礼……腹肌。
草,他缠着要摸傅晏礼的腹肌?!
江寻彻底清醒,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脸色分外精彩。
他的脑子醉了,但他的手还没醉,还会强摸别人,可怕得很呐。
江寻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锤着床,老天奶,他都干了什么啊!
傅晏礼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会半夜三更回来?
江寻感到绝望,如同行尸走肉般爬下床,走进洗手间,一照镜子,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这耳朵怎么……”
江寻抬手摸了几下自己的右耳耳垂,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破皮了,还有点红。
又是几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江寻手里的动作一滞,身体也僵硬了,紧跟着脸颊到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上了一层薄红。
傅晏礼咬了他耳垂,而且……而且还舔了一下。
舔了,舔了……
傅晏礼舔了他耳朵!
江寻如遭雷劈,嘴里喃喃自语,不干净了,他不干净了,他脏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江寻自闭了,在卧室里躲着没出去,窝在沙发角落里默默给那只厚嘴唇丑土豆玩偶编着辫子,编完了一根又接着一根。
“小土豆,赶紧起来,吃饭了!”
褚星野不耐烦的声音通过门板传来,“小土豆!”
江寻这才放下玩偶,走去开门。
褚星野跟门神似的站在那儿,他也刚起没多久,宿醉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仍然俊秀帅气。
江寻抿唇一笑,极其无辜地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星野哥哥,中午好。”
“呵,你还好意思叫我星野哥哥?”褚星野垮着一张批脸,冷冷道:“昨晚的事情没完。”
江寻的脸也垮下来了。
难啊,他太难了。
傅晏礼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提醒两人:“吃午餐了。”
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江寻身上,缓缓下移,有意无意地停留那微微泛红的右耳上。
现在的江寻整个人都很敏感,立刻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随后对上了那双漆黑的别有深意的眼眸。
江寻心里一紧,立刻撤回视线,完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没骨气,于是又悄悄瞪了傅晏礼一眼。
当然,这一眼没有任何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