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邪神如何拯救世界 第38章

——在此之前,由于相关记录都被从时间上抹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祂。

“停一下。”祂叫住秦达意,而后指了指台上。

正在咏唱哈斯塔之歌的黄衣修道士们被一齐按了暂停。

戚逐芳给了祂救人的机会,相对地,也提出了禁止干预的要求。

在秦达意满是困惑和探究的目光中,戚逐芳缓缓走上了台。

祂是这样想的。

既然都把奈亚丢到北落师门去了,索性将这出祂原本预备的亲子反目剧本破坏得更彻底一点。

比如说直接控制叶阳的父母。

这样,就算奈亚以后再想对这出早就散场的剧目做什么,祂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不过最首要的任务还是找到混迹在这些黄袍里,可能已经被完全洗脑成了邪/教徒的叶阳,把他弄醒。

戚逐芳一个个摘下了那些黄衣修道士的兜帽。

解决了奈亚这个大麻烦之后,祂连做这种事都耐心了不少。

但从头至尾,祂都没有在这群□□徒中找到叶阳。

触手的感应也被什么切断了。

叶阳是哈斯塔降临的最后祭品和肉身,就冲这一点,他也决不可能在刚刚的混战中被杀死。

灿金色的眼珠转动,戚逐芳的视线停在了藏在队伍后面,满脸惊骇,一男一女两个□□徒身上。

他们是叶阳的父母。

戚逐芳走到这两个人的旁边,短暂地赋予了他们开口的权利。

“叶阳在哪?”祂问道。

最初的惊慌过后,这对夫妇很快便冷静下来。

他们才测戚逐芳可能和之前出现过的大祭司一样,是神的使者,只不过象征的神不同罢了。

“这里太过吵闹,不适合迎接降诞,大祭司已经提前安排好,让他去追随神了。”

叶夫人脸上挂着平静的,带着痴迷的微笑,“我们的阳阳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所以应当成为神的肉/体。”

“您也看中了他的资质吗?”

叶阳的父亲附和了她,神情同样满足,“我们养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也一定会感到光荣的。”

最初的挣扎和痛苦过后,叶阳逐渐长大的这些年里,这对夫妇给自己找了无数心安理得的借口。

叶阳由他们诞生,也该由他们支配。

他们养了叶阳那么久,叶阳给一点回报也没什么。

……

爱的本质依旧是欲望,这种欲望让戚逐芳感到恶心。

祂没有控制住力道,直接让这两个人变成了一团爆炸的血雾。

下一秒,他们的筋肉骨骼又重归原位,血液也一点点透过毛孔渗进了皮囊里。

复原过程,感受到的痛苦以及恐怖都是真实的。

瞳孔被放缩到极限,偏偏无法昏厥过去。

戚逐芳把他们从崩溃边缘拉回来,不太情愿地替换了这段记忆。

祂转身离开了黑星剧场,和试图拦住祂的秦达意擦肩而过。

“等等!”秦达意叫住祂,“你是……不,你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她”对人类有恶意,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要弄清楚其身份。

……秦达意捏紧了被刻意雕成袖扣的校徽,莫名忐忑。

“她”给人的感觉无端有些熟悉。

戚逐芳只是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停留。

比起回答秦达意的问题,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找到叶阳,彻底把奈亚安排的这出戏目扭转过来,获得双重胜利。

33. 第 33 章 诞生之时,戴冠之时。……

奈亚提前动了一些手脚, 以观众误导祂,让祂以为叶阳会留在舞台上,作为教徒的一员, 在终幕时登场。

暗中的献祭可能早已开始。

虽然还是被奈亚摆了一道,戚逐芳却没有生气。

奈亚在火海中狼狈的姿态已经足够让祂开心许久了。

黑星剧场在郊外, 黄衣修道士选定的献祭地点则要更远一些,在荒废的省道附近,连货车都少有路过。

时间已近深夜。

毕宿五依旧在上升,亮得让人无法忽视。

荒废城市的虚影中,黄袍迎风招展, 歌谣隐约可闻。

戚逐芳直接闯了进去, 终于感应到了触手的存在。

街道上空无一人,透过颓圮的建筑, 依稀能看出旧日繁华的光景。

城市广场上,喷泉仍不停歇,来自哈利湖的那些湖水不断溢出, 粘稠得像某种材质特殊的史莱姆。

巨大的圆月正对着广场, 照亮了最中心处的巨大雕像。

雕像之下, 邪/教徒聚集于此。

他们将自己摆成了黄印的形状。

最中心处,则是被簇拥起来的, 宛如耶稣受刑般被绑在柱子上的人。

和在黑星剧场的那些邪/教徒不同,仅有被缚在中间的那个人影是披着黄袍的。

巨大的杯悬在他们头顶上。

月光下, 黑色的液体倾倒下来,从头到脚, 那道人影被完完全全浸泡在了这些粘稠的东西里。

液体在蠕动,不断钻入宽大的袍中,其余溅出的部分则贪婪地吸附在那些正在主持仪式的教徒上, 发出嘎吱嘎吱的啃噬声。

曳着长长的尾巴,这些液体最终又汇集于一点,归流于受洗之人的脚下。

诡异又圣洁。

诞生之时,戴冠之时,加冕之时。

眠于湖底的深空星海之主将从深眠中苏醒。

不断流逝的生命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在另一位邪神的干扰下,仪式注定不会成功。

团团血雾在戚逐芳眼前爆开,喷枪一样染红了广场上的石板,连雕像的衣摆处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颜色。

那些有意识的黑色活水则是迅速汇聚成一团,伸出数条带着尖锐獠牙的触须,试图向祂发动攻击。

戚逐芳直接将祂抓了起来,捏成更加容易被投掷的形状,朝那个正源源不断涌出液体的金杯砸了过去。

咣当声后,杯子掉了下来,在地上噜噜滚了数圈,滚到了戚逐芳脚边。

杯中黑色液体摇晃,却没有溢出。

戚逐芳和藏杯子里的眼睛对上,面无表情地将其踢远。

他站到了那个被绑着的人身前,在把人解救出来之前,特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呼吸,体温正常,心脏发出有力的跳动。

很好,这次一次成功的营救。

戚逐芳把人放了下来。

至于精神状态之类的,目前不在祂关心的范围内。

毕竟叶阳本来就没有脑子,挺傻的。

戚逐芳摘下叶阳头上带着的兜帽,顺手帮他把扣在身上的袍扣也解开了。

之前留下的那一小节触手从袍子里面钻出来,蔫哒哒的,迅速缠绕上祂的指尖。

戚逐芳没有理睬,而是看着叶阳脸上的面具,伸手将其拿下。

看见熟悉的面容后,祂才感觉别扭感稍微消去了一些。

面具被摘下的瞬间,一只手梏住了祂的手腕。

被祂半抱着的人瞬间睁开眼,眸中是全然的陌生感。

祂与叶阳的气质迥然不同。

神与人的距离只需一瞬间。

醒来的并非叶阳,而是在这具身躯之中复苏的哈斯塔。

戚逐芳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

不知何时又滚回祂脚边的杯子里,黑色触须蜂拥而上,紧紧把戚逐芳缠成一团——连带“叶阳”也包括在内。

“汝之姓名?”

哈斯塔浑然不在意显得过于亲密的距离。

戚逐芳没有回答,而是将那些触手连根拔起,随便往不知道那个空间一丢,解决了这个小麻烦。

祂稍微拉开了和哈斯塔的距离,而后才缓缓开口。

“叶阳呢?”

“叶阳是谁?”哈斯塔不解。

戚逐芳神色淡淡:“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之灵魂现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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