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长，人的身体构造决定了生理需求，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一本正经，满脸平静，甚至以科学钻研的态度说出了非常了不得的话，“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应该尽早治疗。”
秦达意进退维谷。
——要么就承认自己一大把年纪还是个纯情处男，守身如玉，男德班优秀代表。
——要么就承认自己真的不行，某方面有隐疾，出于自尊才刻意回避相关问题。
反正都是不行。
“滚滚滚。”秦达意拒绝对这种故意陷害做妥协，“还想不想要导师推荐语了，老实点。”
压根没睡着的危沂风嘴角勾了勾，直接落井下石，“我记得导师根本没有推荐权限吧，当时我给你写推荐语了没？”
本部交换生选举流程相关导师要全程避嫌，谢远二年级去本部交换的时候，他连具体的实习评价都没看到过。
尽量降低存在感，还是被自家导师拉入战场的谢远只好拘谨地摇头，跟着附和：“我记得没有。”
危沂风呵了一声。
秦达意从未如此憋屈过。
“行了行了，这次主要是我的问题。”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放大音量：“我又不是没打算承认，揪着不放就有点过分了啊。”
戚逐芳刚准备乘胜追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车内回荡着默认的来电铃声。
未知号码。
68. 说到搞事我就支棱……
戚逐芳接通电话, 按下了扩音键。
莎布尼古拉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刚刚突然有点事，没有吓到你吧？”
“还好，我提前离开了。”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戚逐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祂并不确定对面是谁。
“没关系，我们可以约个地方再见面~”那个声音半点也不见伤心, “我已经联系到老板了，这次不会再有其它事情来打扰我们了。”
尽管对那位至高母神了解不多，但戚逐芳可以肯定祂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也不会用老板称呼自己的信徒。
排除掉一个可能，剩下的那个肯定就是答案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戚逐芳露出为难的神色, 硬着头皮和对面来意不明的千面之神虚与委蛇, “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某些观念，我们不如就这样......”
秦达意使劲给祂使眼色, 备忘录上用最大的字号打了“套一下首领情报”，在祂面前不停地晃悠，晃得祂眼睛花。
“可是我非常喜欢你,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人是会变的, 我可以带你去见老板, 见到他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们真没有传播□□色情, 而是在进行一项非常光荣伟大的慈善。”
那股奈亚味简直要冲出屏幕。
要不是车子里面还有其他人，戚逐芳都想干脆挂掉, 然后顺着网线给对方来个时空套餐，送祂去北落师门来个豪华三日游。
“什么慈善。”他竭力敷衍, “难道你们赚的钱都用来自助山区儿童了吗？”
“......”
电话那头有瞬间的沉默，“总之，你来就知道了。”
“但是我刚刚已经朋友离开市区了。”戚逐芳就差没把不耐烦三个字挂在脸上, “可能没有时间。”
“没关系，你记得看一下我发过来的地址，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声音嘈杂起来，“她”似乎有些忙，匆匆嘱咐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一定要过来啊。”
“这就是你说的相谈甚欢？”秦达意满头问号。
“有什么问题吗？”戚逐芳抿着嘴，看着发过来的地址，摸不清奈亚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先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祂想要和我做/爱，得手之前态度肯定会非常好。”换了个秦达意可以理解的方式，祂这样解释，“我的态度在祂容忍的范围内，所以祂不会介意。”
“......”
虽然露骨了一点，但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秦达意木着脸，这样想道。
戚逐芳长得帅，身材比例也好，对黑山羊密教的信徒有引力很正常，谁让世上多得是那种只看脸的人。
“在隔壁市。”戚逐芳报出地址。
那也是一处黑山羊密教的据点。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地址多半是正确的，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就能循着线索找到那个改头换面的密教首领，祂才会觉得困惑。
奈亚好心得简直有点反常。
半点没有被祂戳破心思，恼羞成怒的样子。
“说不定是陷阱。”危沂风插了一句嘴，“毕竟她也知道小戚的假身份了。”
万一是针对官方人员设的局就不好了。
他非常有作为指挥官的自觉，“和风险相对的则是收获，尽管有极大的可能性是陷阱，但不可能一点真消息也没有，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绝对会有收获。”
“我会和祂保持联系，套取更多情报。”戚逐芳主动表明立场，同时背着秦达意给那个陌生号码发了一连串问号，火速切了静音。
几乎是下一秒，奈亚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就当做是主动的报酬吧~】
戚逐芳删掉这两条短信记录，决定当自己从来没问过。
不管奈亚有什么目的，祂确实被膈应到了。
明明是新手机，聊天账号甚至都没有实名认证绑定银行卡，可奈亚硬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搜索了他的账号，发过来一条好友申请。
当着秦达意的面，祂硬是控制住了自己点拒绝的手，拐向了右边的同意键。
奈亚火速弄出好几条转账记录。
从1314，5200再到52000。
末了还发了亲亲的表情包：等你哦~
戚逐芳心情复杂，全程围观的秦达意心情更加复杂。
“你......”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委婉一些，“这种糖衣炮弹，把外面那层糖衣吃掉，炮弹原封不动丢回去就好了。”
尽管刚刚戚逐芳表现了很明显的拒绝，但秦达意还真的有点担心祂没经历过社会险恶，被邪/教徒的甜言蜜语和大胆追求哄动了心。
烈男怕缠女啊。
“黑山羊教派就是那种很那个的教派。”
戚逐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心里疯狂给奈亚记账。
秦达意那边还在继续苦口婆心，“不是我否定你的个人魅力，就像你说的，她只是因为没有睡到你才恋恋不忘，所有行为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和你睡觉，可能还有拉你入教，让你和更多的人睡觉......”
“好了，不要再说了。”戚逐芳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复杂又无奈，“我保证不会被诱惑蒙蔽。”
手机目前肯定没法用了，祂试图用比较原始，但更加有效的方式联系奈亚。
始终用人类的方式交流才显得奇怪。
奈亚从不遮掩自己的气息，在那个迷你标记的帮助下，祂很快锁定了奈亚的坐标，将部分意识投放到对方面前。
奈亚正披着莎布尼古拉斯的皮，在一众信徒之中相谈甚欢。
“所以，你把莎布搞到哪里去了？”
“应该在交/配吧。”奈亚拉托提普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手机，这样回答，“毕竟是随时随地都在发情的家伙，发现新的目标后迅速抛弃上一个也很正常。”
结果面前，那些小手段没有提起的必要。
人类无法觉察到发生在精神层面的交流，依然恭敬地围着奈亚转，同时将祂引向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作为上一个目标的戚逐芳，居然有种果然如此，毫不意外的感觉。
祂并不关心奈亚打算怎么折腾黑山羊密教的信徒，毕竟这是莎布尼古拉斯的教派，真要发生争执也应该是莎布和奈亚，跟祂没有任何关系。
戚逐芳只在意奈亚给祂造成了困扰的小把戏。
送情报就送情报，没必要惺惺作态。
在青年发难之前，奈亚就已经先摆出了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嘴脸——由于祂现在借用了莎布尼古拉斯的样貌，看起来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还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都说了，是主动的奖励。”祂对戚逐芳笑得暧昧，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样暗示道，“再主动一点的话，帮你解决伊斯人弄出来的麻烦也不是不可以哦？”
总之，奈亚的反应和预想中不太一样。
戚逐芳说不上来原因，下意识皱起眉。
奈亚已经到了那间专门给莎布尼古拉斯布置的屋子，到处都是交缠的肢体，甚至连空气都是粉色的。
祂打了个响指，四面八方的涌上触手直接把那些男女吞吃得干干净净，房间也变成了戚逐芳更加熟悉的风格。
“可以去找莎布。”戚逐芳依旧是之前的答案，“祂会非常乐意的。”
“使用化身也可以。”
想了想，祂这样补充，“你有很多化身可以使用。”
祂这个样子，倒让奈亚有些怀念扮演哈斯塔祭祀的时候。可惜那次还没有玩够，就着了道，被小家伙坑去了北落师门。
“确实如此。”
目光在青年的喉结处停留一瞬，祂意味深长道，“情报已经告诉过你了，要留下来看场演出吗？”
“不用。”戚逐芳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祂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下次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是奖励~”奈亚纠正。
这种细节无须在意，戚逐芳深深看了祂一眼，更正：“不需要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