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伯正) 第14章

倪雪:“等等,这又是什么情况?!”

蒋冬河:“你在浴室里非要喊我进去,去得慢了你还催。”

倪雪:“好了,不要再说了!”

倪雪面色通红,连耳尖也染上了粉色,像一颗即将原地自燃的番茄。

如果不是蒋冬河录了下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喝醉后居然能对着蒋冬河说出这些话……倪雪抓起桌上的纸杯,咬住吸管狠狠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倪雪直接呆住。

蒋冬河买的是豆汁。

豆汁算是这座城市的特色饮品,本地人从小喝到大,在外地人眼里,那就是生化武器。

说不上来到底什么味道,酸,涩,馊,臭,混杂在一起,迅速地在舌尖蔓延,味道比倪雪短短十八年人生经历还要复杂。尽管倪雪以前从未喝过豆汁,但既然能让人产生这样强烈的感受,又这么回味悠长,想必一定是一杯正宗的豆汁吧。

蒋冬河憋笑憋得十分辛苦,而后慢悠悠道:“另一杯是豆浆。”

倪雪平时也不常喝豆浆,不习惯豆子的味道,但这会儿除了豆汁让他喝什么都行,哪怕是昨晚的酒。他立刻拿过另一个杯子,猛吸一口。

两杯都是豆汁。

倪雪一拍桌子:“蒋冬河!你欺人太甚!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对不住啊,本来想买豆浆的,跟老板说成豆汁了。反正没喝过么,尝尝。”蒋冬河笑够了,终于又正色一点,说,“我们说回正题,倪雪,无论从口头方式还是行动方式来看,你的行为完全可以构成性/骚/扰。”

这一回,倪雪谨慎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确认这就是个正常的包子,然后倪雪埋头狂吃,开始装傻:“咳、话不要乱讲,我也不是……”

我也不是见谁都骚扰。

哎不对,这怎么就骚扰了?倪雪依然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问题,都男的摸一下怎么了?蒋冬河一个浓眉大眼身高一米八五的人在这瞎娇羞什么?他还被蒋冬河给看光了呢!

平心而论,倪雪不得不承认,他的酒品好像真的不怎么样。蒋冬河感到困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蒋冬河,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喝完酒会这样……”倪雪罕见地说了句人话,诚恳地道歉,“昨天给你添了麻烦,对不起。”

“嗯,好好吃饭吧。”蒋冬河不再说什么,把那两杯豆汁都接了过来,唯独着重强调了一件事,“记住,如果以后我不在场,不要和别人一起喝酒。”

倪雪当即点头如捣蒜,以示这句箴言自己将会铭记在心。但就算蒋冬河在场,他恐怕也不敢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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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河,一位专治各种不服的酷哥(确信)

本来准备写一章长的,但发现互动这段可以切一下,就单独成章了。争取下章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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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不给你看

中秋假期结束,首都大学正式开始秋季学期授课。大一新生的课表总是被排得满满当当,除去专业核心课程之外,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公共课程。选课结果公布后,蒋冬河和倪雪看了一眼对方的课表,发现彼此惨得不相上下,都是一周四节早八。

除了早课,倪雪还有三节晚课,设置在周一周四周五,上到晚上九点二十,到家后已经超过十一点。

每当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倪雪心里还是不免有点发毛。他们住的这个小区不光地段偏,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正门,至于保安,更是影儿都没见过。

小区路面不平整,坑坑洼洼,一脚深一脚浅,再加上没有路灯照明,非常容易崴脚。倪雪总是分外小心,打开手机手电筒,借助那一点光源探路,周围是一片如浓墨般的漆黑,还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时不时窜出的野猫野狗。

这样的场景总会让倪雪回想起十几年前的悬疑电视剧,一般里面也会有一个破旧的老小区,凶杀案往往发生在这种地方,次日,一具尸体就会伴随一声尖叫闪亮登场。

倪雪继续向前走,隐约间,他听到另一道脚步声,就在不远处,和他的步速很接近。虽然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但这毕竟是在京市,加班到深夜再回家也是常态。

不过倪雪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

怪€€人的……倪雪边想,边加快脚步,走进了单元楼。

倪雪唯一没早八的一天是星期二,课程从下午开始,他也得以睡到自然醒€€€€其实他现在的生物钟早就不同于以前,说是自然醒,也不过是八点半而已。自从他与蒋冬河同居以后,无论是作息还是生活习惯,都变得健康了许多。

即便如此,依旧与蒋冬河存在很大差距。在倪雪眼里,蒋冬河的生活跟苦行僧没什么两样。蒋冬河极度自律,每日早睡早起,健康饮食,除去上学就是打工,无任何不良嗜好……不,或者说,没有任何爱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倪雪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十八岁男生的生活方式。然而,就是这样自虐一般的生活方式,蒋冬河却坚持了十八年。

蒋冬河与倪雪的课程刚好错开,这会儿早已去学校上课。倪雪随便吃了点垫肚子的食物,正准备打开笔电看一些课程资料,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向门口走去,敲门声再次响起,门外的人同时开口:“你的外卖到了。”

可是他没点外卖啊?倪雪有点摸不着头脑。

透过猫眼,倪雪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手里的确拎着一个外卖塑料袋,但没穿骑手制服,而是穿了件黑色夹克衫,戴着同色系的鸭舌帽与口罩,帽檐压得很低,倪雪看不清对方的脸。

倪雪开口:“没点外卖,你走错了吧?”

那人像是抬头看了一下门牌号,才说:“哦,还真是走错了,抱歉啊。”

星期四,倪雪又一次在晚课后独自从学校回出租屋,也又一次听见了那道离他不远的脚步声。

他向四周看去,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他出现幻听了吗?倪雪不得而知,只是回家后跟蒋冬河随口一提,蒋冬河叫他别多想、别自己吓唬自己。

星期五,倪雪向晚课的老师请了假€€€€他之前报名过学校英辩社的选拔比赛,前不久通过了第一轮,有一批人被筛掉,留下来的选手收到短信通知、等待后续安排,而第二轮的比赛就在周五晚六点,地点设在一个空旷的阶梯教室,可以允许其他院系的学生观赛。

倪雪存着私心,提前两天问蒋冬河:“周五晚上六点以后,你有空吗?”

他知道蒋冬河在那个时间没有学校的课,但他不确定对方需不需要去做家教€€€€蒋冬河毕竟带着两个学生,总是需要优先根据学生的空余时间排课。

蒋冬河没直接回答有空还是没空。既然倪雪这么问,就说明周五晚上一定有什么事,于是,蒋冬河反问道:“怎么了?”

“有我的辩论赛,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可以来看看。”倪雪说。

“这样啊,”蒋冬河想到了一些往事,“我记得你在明雅也打过辩论。”

明雅中学每年都会举办校级辩论赛,高一高二所有班级自愿报名参加。虽说是自愿,但也算是一件跟集体荣誉挂钩的事,每个班级都会挑选几人组成一支辩论队报名参赛。倪雪就在十班的辩论队中,并且担任着队长,在倪雪的带领下,十班也在连续两年获得了全校冠军。

倪雪:“是啊,你没有看过总决赛吗?”

前期的晋级赛十分漫长,一直是几十个班级之间随机抽签、分组比赛,而到了半决赛和总决赛时,比赛地点则会转移到明雅礼堂,在全体师生的观看下隆重地举办。

蒋冬河直言:“还真没有。”

整个高中三年,蒋冬河与倪雪的关系从未有过融洽的时候,倪雪对蒋冬河避之不及,蒋冬河自然也不愿看见倪雪那张欠扁的脸在自己眼前乱晃。所以,每到决赛的时候,其他学生前往礼堂,蒋冬河也一并跟着出门,然后中途掉队,随便找一条空旷的走廊写卷子。

台下坐着几千人,倪雪当然也不会注意到蒋冬河是否在其中。

倪雪:“这回来不来?”

片刻后,倪雪又补充道:“明雅那几场比赛……不看就不看吧,就一群高中生菜鸡互啄,但英辩社的比赛还是值得一看的。”

虽然首大英辩社无论从完善程度还是社员水平来看,确实毋庸置疑,但这不是倪雪的真实理由。

倪雪和他的队友都来自外院,从前以打华辩为主,英辩经验薄弱,在第一轮比赛中的发挥很生涩,也并未取得理想成绩。后来,倪雪私下里用了许多时间学习新的辩论体系,他想和队友在本场比赛获胜,更想让这场胜利有蒋冬河的见证。

结果蒋冬河竟直接道破:“你很想我去?”

“无所谓,爱来不来。”倪雪一张脸瞬间冷下来。他自以为这份邀请已经足够有诚意,蒋冬河没有爽快地答应也就算了,如果蒋冬河有其他事情要忙,倪雪也不会有任何看法。可是蒋冬河在这拐弯抹角什么?难道还指望他倪雪低声下气地求人吗?不可能,想都别想。

噢。这是又在耍小性子呢。蒋冬河看在眼里,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自打蒋冬河发现逗倪雪到底有多好玩之后,类似的对话在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次。倪雪有时会冲蒋冬河发脾气€€€€但蒋冬河从来没有告诉过倪雪,其实倪雪生气没有一点威慑力€€€€一只巴掌大的奶猫来咬你的手指,别说咬破皮儿了,连痛觉都没有。倪雪生气也是一样的道理。

但蒋冬河明白,一般到了挨咬的时候,也需要他适时地哄一哄人。蒋冬河笑笑,伸手去揉那头手感极佳的小卷毛,语气温和地开口:“你的比赛我会去看的,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吧。原本周五有节家教课,我去申请调课好不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他是那么容易就能哄好的人?倪雪冷哼一声,决心与蒋冬河较劲到最后一秒:“不许来,不给你看!”

可惜到底晚了一步,没躲开蒋冬河伸过来的手,被人揉来揉去,十分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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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搜“倪某”还能看到开文前发过的小段子,辩论队的设定就是来源于那里,还附赠了一个喜闻乐见的剧情(段子不是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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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男友衬衫

尽管倪雪嘴上说着爱来不来,在星期五当天,蒋冬河还是收到了倪雪发来的微信,上面写着辩论赛的时间和地点。

[蒋:一定准时去。]

倪雪只回复了冷酷的两个字。

[泡芙芝士蛋挞小猫:随你。]

周五晚上,蒋冬河提前十分钟入场,除去辩手和评委团,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一部分同学。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眼看到讲台附近的倪雪。

倪雪旁边的女生应该就是他的队友,齐耳短发,黑色细框眼镜,被倪雪的身高衬得很娇小。蒋冬河平时与倪雪相处久了,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有了其他的参照物,他才发现倪雪的海拔尤为突出。

这个时候,倪雪正在与搭档小声交流,身上穿着蒋冬河的衬衫。

没错€€€€蒋冬河的衬衫。

辩论赛需要正装出席,倪雪在前一晚面露难色。

他从家里出来时没带多少行李,毕竟也不剩下什么东西可以被他带走,生活必需品装满了一个双肩背包,而衣服在收拾行李时就显得没那么重要,只有少数几件被倪雪从晏城带到了京市。

倪雪拿出一件衬衫€€€€也是当初他第一天当家教时穿的那件,叹了口气。

蒋冬河看倪雪一眼:“叹什么气?”

“这件衬衫自从买回来以后,穿过好多次……但是除了这件,我也没有比较正式的衣服了。”

蒋冬河实在没有分清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关联,他问:“穿过就不能再穿了吗?”

“腻了嘛。”

蒋冬河:“?”

倪雪抬起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解释道:“唉,军训那两周天天迷彩服,现在才发现是真的没衣服可穿……”

现在知道统一着装的好处了?蒋冬河冷笑,条理清晰地回道:“在明雅三年天天校服,也没见你好好穿过一回。”

其实,倪雪不会重复地穿某件衣服,这点蒋冬河最清楚,谁让他就是每天早晨把倪雪堵在校门口检查着装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差事,蒋冬河被迫见识过倪雪数量众多的私服。倪雪不爱穿校服外套,因此,每次出现在蒋冬河眼前的时候,身上上衣就没有过相同的时候。

倪雪的衣服上从不会出现任何明显logo,就算有,蒋冬河也不认识那些牌子,但他看得出那些衣服永远版型得体、剪裁合身,春夏衬衫T恤,秋冬卫衣毛衣,均以浅色为主,跟倪雪本人的长相与气质十分贴合。

如果跳出当时的环境,即蒋冬河无需严抓谁没穿校服,蒋冬河其实愿意承认,倪雪的确很擅长穿衣搭配,可以单独经营自媒体穿搭账号€€€€露脸的那种。

蒋冬河想了想,又问倪雪:“那你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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