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余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毒舌,抬头看叶闻新,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看。
“……你在看着我。”
“你今天格外好看,”叶闻新坦白说,“我想把你此刻的模样,记在大脑里。”
“你是不是有点……”孤余风欲言又止。
“怎么?”叶闻新大大方方地询问。
孤余风闭了闭眼,换了个话题:“要不要放下我,我还是有点沉的?”
“没多远路了,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你很轻。”
“你每次抱着我都这么说。”
“是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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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新最后还是很帅气地将孤余风扔到了婚床上,婚床上铺着大红色的N件套,房间里原本安排了人说吉祥话,但随着叶闻新抱着人走近婚房,工作人员早就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叶闻新压着孤余风亲,亲到了满口胭脂。
他低笑着说:“……你这样虽然很美,但我还是习惯你卸了妆的脸。”
“这不是巧了,我也一样。”
两个人默契地起了床,去了不同的洗漱间洗漱。
叶闻新回房间的时候,孤余风还没有回来,又等了二十分钟,他才穿着浴袍进来。
孤余风的头发还有些湿润,水珠摇摇欲坠,最后滴落在脸颊上,又顺着脸颊滚落进浴袍深处。
叶闻新感觉自己心脏悄悄地停了一拍,过往冷着脸观看的那些“教学影像”在大脑里开始循环播放,他的身体也有些微微发热了。
孤余风倒是笑了起来,盯着叶闻新看,说:“你怎么还穿了件内裤。”
“……你穿的比我多多了。”
“那不一样,”孤余风在门口就脱了拖鞋,赤着足走过红褐色的地板,缓慢地坐在了叶闻新的身边。
叶闻新感觉自己有点渴,但他分明已经喝过了水,那种渴意,更像是某种难掩的欲。
孤余风缓慢地凑到了叶闻新的耳垂边,轻轻地说:“我里面,是……的。”
叶闻新反射性地想离得远一点,却被孤余风温柔而坚定地抱住了。
“你……”
孤余风揽着叶闻新的腰,很自然地带着他倒在了床上。
叶闻新入目的是满眼的红,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又渴望,又想逃离。
孤余风抽出了浴袍的腰带,随意扔到了床下,露出了隐藏了许久的风光。
他等待了几秒钟,忍不住问:“叶先生,你该不会不会做吧?”
叶闻新闭了闭眼,说:“你昨天不是说很害怕么?”
“是害怕啊,所以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用……”
“停!”叶闻新想维持住冷脸的感觉,但他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又从耳朵红到了脸颊。
孤余风轻笑出声,他温柔地说:“别害羞,我也是第一次的。”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羞!”
“我拍过那么多场戏,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闭嘴。”
“好。”
孤余风想了想,干脆平躺在了叶闻新的身边,说:“我们试试最传统的……?”
“……”叶闻新这次连胸口都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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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叶先生。”
“闭嘴!”
“老公,你好可爱啊。”
“不准说话!”
“你可以亲亲我、摸摸我的。”
“我知道。”
“闻新,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话好多。”
“你知道……哪里吧?”
“我当然知道。”
“别担心,我是你的合法伴侣,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的。”
“……你疼不疼?”
“有一点,但我看到你这张脸,就一点也不疼了。”
“呼€€€€”
“老公,你好棒。”
“不要说这种话。”
“不用顾忌我,也不用担心我,用你最舒服的方式。”
“你确定?”
“我确定。”
这对新手夫夫终于成功登上了名为欲.望的小船,虽然是初次驾驶,但却非常默契,并且在结束了第一轮后,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二轮和第三轮。
几乎一整晚,红色的婚床都在吱哑作响,直到凌晨才终于停歇。
第40章
叶闻新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孤余风并不在床上,也不在婚房里。
他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给孤余风发了一条消息:“在哪儿?”
孤余风回得很快,他说:“在工作。”
“工作?今天?”
“这次有一家知名的杂志社过来拍摄婚礼,临时约了个采访,已经聊得差不多了,我很快就回来。”
叶闻新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半,这意味着孤余风不到八点就起床离开了。
他有一点不高兴,于是舒展了四肢,手指快速地移动,发了条信息过去:“你的体力倒是很好。”
“是你手下留情了。”孤余风的消息回得很快,叶闻新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儿,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忙完了快点回来。”
“好,老公。”
叶闻新这才笑了起来,他很熟稔地点开了围脖,然后并不意外地发现,孤余风的婚礼相关上了好几个热搜,叶闻新的照片也被爆了出来,关于他的姓名和身份却并没有人敢于直白讨论。
老牌家族的核心成员在互联网上都有某种“豁免权”,他们的大名不能被提及,会被屏蔽;他们的资产也不能被讨论,会被警告;他们的八卦信息更是所谓机密,只能用一些代号来替代,并且随时要做好帖子会被和谐的准备。
叶闻新作为叶家嫡系这一代唯一的子嗣、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自然也享有这种特权,媒体记者们默契地将他绕了过去,倒是很感慨孤余风嫁得相当不错,几乎可以原地退圈去当豪门阔太了。
然而这种婚礼相关的热搜并不能为孤余风增添更多的人气,反倒是会让很多吃瓜路人给他扣上“资源咖”的帽子,其实是不怎么利于他未来发展的。
叶闻新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当时很想和孤余风结婚,也就没有更多的考虑,孤余风当时应该也想到了,但他也没办法拒绝,最后这场婚礼,还是办完了。
婚床还是温暖的,但因为只有叶闻新一个人躺在这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孤寂。
昨日盛大的婚礼已经结束,炽热的激情也燃烧了大半夜,但当所有的繁华和热闹渐渐消退的时候,叶闻新又开始觉得不满足了。
不满足什么呢?
不满足一觉醒来伴侣竟然不在,而是接受了一个采访交流的工作。
不满足他的婚事并不完全你情我愿,而是出于交易和他的要求。
过去的叶闻新冷静自持,他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也就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不在意孤余风究竟在想什么。
但在新婚的第一日,他又发觉自己变了,他竟然是希望孤余风很喜欢他、很爱粘着他的。
但这也是人性,人总是贪得无厌,索求更多的。
叶闻新掀开了被子,他下了床,独自去洗漱,然后在刷牙的时候,看到了昨夜孤余风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吻痕。
他显得那么主动,又显得那么热情,仿佛真的很爱他似的。
“骗子。”
叶闻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着一大早就“落跑”的新郎说。
叶闻新喝了一杯牛奶,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孤余风和记者交谈的地方。
记者原本是很轻松地坐着的,但当他看到一行人自远处走过来的时候,立刻正襟危坐,然后犹豫了几秒钟,直接站了起来,弯腰喊:“叶先生您好。”
叶闻新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他的助理上前一步,礼貌而疏离地说:“刘言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好,好。”
刘言倒也机敏,他干脆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公文,又向孤余风打了声招呼,直接随助理离开了。
摄影师也非常默契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场采访还未结束,但随着叶闻新的到来,也应该终止了。
孤余风没有站起来,倒是在叶闻新过来的时候,和他打了个招呼。
等记者和摄影师都离开了,工作人员在原本记者坐过的座椅上铺上了柔软的毛毯,叶闻新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