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看住人,你就是这样看的!”孔芝恨气急败坏拧了把闻富庆的胳膊。
闻富庆疼得直躲,“我哪儿晓得他会跑,我就眯了会儿人就不见了。”
“还不快去找人,没替老爷子办好事,拿什么交代?你还想不想要钱了!?”孔芝催促着丈夫出门,拿起电话打给女儿,叫她回来一起找人。
闻录此时正在看房,他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大面积,也不执着于学区房,主要诉求就是便宜。
“别看是老小区,你随便偶遇个大爷大妈年轻时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鹿仁打开灯和闻录说。
“房子是我们舞团同事父母的,她前不久买了新房子,把父母接过去住,这边房子就空出来了。”
闻录点点头,环顾屋内陈设,布置闻馨且充满文化底蕴,墙上挂着字画,鹿仁指了指下方的落款说:“这是我同事母亲的名字。”
“她母亲是画国画的,父亲起先教俄文,后面改教英文。”
怪不得屋子里到处是书籍字画。
屋子虽然三室一厅,但实际面积只有七十平左右,夫妻俩住一间,女儿住一间,剩下一间作为书房使用。
闻录挺喜欢客厅的窗户望出去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满目绿意。
由于鹿仁的关系,对方租给闻录的价格低于市场价,权当闻录帮忙看房子。
闻录暂时借住在鹿仁家两天,等同事把父母家一些东西搬走,而且他也得上之前租的房子那边一趟,搬家和退租。
“啊,小闻。”小刘蹲在台阶上吃包子,一抬头就撞见闻录带着个帅小伙过来。
心头警铃大作。
糟糕,老板被偷家了吗!?
第48章
“刘哥。”闻录惊喜上前, 好奇问:“你怎么在这儿?”
小刘三两口吃下包子,抹了把嘴, 说:“你走得突然,我挺担心的,特意过来等等看,想着万一遇见你回来呢。”
“这不就让我等到了吗。”小刘憨笑着摸摸后脑勺。
闻录胸口涌起一阵热意,“谢谢你刘哥。”
“跟我客气啥,你手咋样了?有按时换药吗?”小刘拍了下闻录肩膀,关切道。
闻录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笑着回答:“左手基本可以正常使用了, 右手还不太行, 刚去医院换过药。”
似乎怕小刘不相信, 闻录刻意抬起缠着干净纱布的手给他看,小刘顿时一阵心惊胆战,连连摇头摆手,“你慢点,别乱动, 小心造成二次伤害。”
闻录抿抿唇脸上绽开笑意,听话地把手放回去。
小刘见闻录没主动介绍身旁的帅哥, 瞟了对方好几次, 眼神不善, 试探性询问:“小闻,这位是?”
“哦, 刘哥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鹿仁, 也是跳芭蕾的。”闻录转头对鹿仁说:“他就是刘哥,我和你提过, 刘哥人很好,帮过我许多。”
鹿仁自来熟地上前握手,咧开大大的笑容:“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小刘暗暗磨牙,嘴里像刚咀嚼过黄连,苦得要命。
同行啊!
长得帅,有共同语言,关键能随时陪在小闻身边。
靠,老板危!
“你好。”小刘皮笑肉不笑,浑身低气压。
鹿仁笑容凝固在脸上,干巴巴地扯扯嘴角:“刘哥力气挺大啊哈哈哈。”
闻录没察觉不对劲,顺着鹿仁的话解释:“刘哥做安保工作,力气是比寻常人大些。”
不是大些,是大很多吧。
鹿仁欲哭无泪,瞅了眼被握红的手,严重怀疑这位刘哥不太待见他。
听闻他们今天过来搬家,小刘提议帮忙,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块空地,用抹布擦干椅子让闻录坐。
“你张嘴指挥就行。”
闻录哪好意思,屁股离开凳子,“我也可以。”
小刘和鹿仁指着他异口同声拒绝:“你不可以!”
闻录失笑,重新坐回去,“好吧,那就拜托你们了,完事我请你们吃饭。”
他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速度很快。
原主的东西放在次卧,早被闻录装进箱子里封存好,直接带走就行。
闻录下楼买了两瓶水,给房东打了个电话,东西搬得差不多房东恰好过来,本打算挑点刺扣下押金,进门瞧见人高马大,肌肉鼓鼓的小刘,顿时啥歪心思都烟消云散。
非但没叽叽歪歪给闻录摆脸色,退押金的动作也相当利落。
闻录把一切收入眼底,待会儿得请刘哥多吃点肉。
小刘的车容量比较大,闻录大多东西放在他那边。
“鹿仁,我坐刘哥的车,他找不到路。”闻录指了指小刘的车。
鹿仁比了个OK的手势,径自上车在前面带路。
小刘紧随其后,汽车平稳行驶,闻录喝了口水睫毛颤动,半晌才开口:“他恢复得如何?”
小闻还是在意老板的!
小刘脑子里炸开一朵朵灿烂的烟花,恨不得张嘴唱出:“终于等到你~”
他猜得果然没错,小闻肯定会找机会探听老板的情况,尤其小闻还特意选择坐他的车,就是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煎熬,搞得他脚趾不停抓着鞋底,心头跟猫挠似的。
“咳€€€€老板身体很强壮,已经准备出院了。”小刘故作沉稳地回答。
闻录倏地握紧手里的瓶子,坐直身体,“这么快出院?当时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不在医院多养养?”
青年脸上写满担心,饶是小刘这个旁观者看了也不落忍。
“嗯,老板不喜欢待在医院,主要没人管得住他,要是小闻你在就好了。”小刘悄摸摸偷瞄闻录的反应。
闻录沉默不语,睫羽轻轻颤动,遮挡住眼底的神色,缓缓开口:“他爷爷有为难他吗?”
小刘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无言,闻录从他的态度猜到答案,怎么可能不为难,盛老爷子把盛氏看得无比重要,盛荀彰违背了他的意志,他必定会把怒火宣泄到盛荀彰身上。
无论是盛绍辰还是盛老爷子,他们全把盛荀彰当做工具,对他充满各种诉求,却吝啬的不愿付出一丝感情。
通过与盛老爷子的谈话,闻录清晰地认识到,盛老爷子压根儿不喜欢盛荀彰,爷爷疼爱孙子那种单纯的感情,他们之间不存在。
闻录心脏细细密密发疼,外界以为坚不可摧的盛董,其实是一座寂寞的孤岛,从未被人无条件爱过,岛上一片荒芜。
闻录希望成为给予盛荀彰温暖的人,他想在这座孤岛上种下一整个春天。
此时,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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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二人替闻录收拾好房子,三人出门吃饭。
闻录选了家附近口碑不错的烤肉店。
“小鹿,你能喝不?”小刘举了举手里的酒瓶。
鹿仁比了个手势,“一点点。”
“那就是能喝。”小刘豪爽地给鹿仁倒上。
“你喝果汁。”小刘绕开闻录举杯的手。
“我能喝。”闻录抗议。
鹿仁站小刘这边,“病人没资格喝酒。”
闻录不仅没资格喝酒,也没资格吃辣的,鹿仁给他点了碗粥和一些清淡的食物,自己则同小刘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馋得闻录恨恨磨牙,嘴里的粥越吃越寡淡。
吃到最后,小刘跟鹿仁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刘哥,你晚上有工作吗?”闻录担心影响他工作,问了一嘴。
喝高兴的小刘没管住嘴,大手一挥,“工作?什么工作?”
“我都被炒鱿鱼了,哪儿来的工作,喝!”
说着举起酒杯跟鹿仁碰了个。
闻录怔忡,怎么会……
虽然盛荀彰时常说要把刘哥辞了,送刘哥去非洲之类,但闻录清楚盛荀彰是个念旧的人,不会轻易辞退刘哥。
莫非是盛老爷子做的?
闻录眼神晦暗不明,盛老爷子准备做什么?控制盛荀彰吗?
“嗤。”
他没忍住冷笑一声,盛荀彰岂是那么容易拿捏的,盛老爷子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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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当日,闻录负伤进入会场,引得众人侧目。
伍德表情夸张地张开手臂企图拥抱他,被闻录利索躲开,梅担忧地关心他的伤势。
“我没事,谢谢。”闻录即使带伤上场依旧身姿挺拔,魅力不减。
与闻录交好的选手纷纷上前关怀,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人。
尤其是威利,他把闻录看做眼中钉肉中刺,得知闻录手受伤,顿感轻松,剩下在他前面的选手已经有老师,即便没有老师,他也可以花钱解决。
威利本来琢磨着要不要动点手脚,这下不必他下手,闻录先自己受了伤,真是天助我也,他得意洋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彻底不把闻录放在眼里。
选手们按照顺序依次上台进行表演,台下不仅有评委,还有随机邀请的观众。
威利在闻录之前表演完,他没有失误,比之前练习过的每一次表现得还好,面对台下热烈的掌声和奈登先生的笑容,他有一种预感,冠军将属于他。
看,奈登先生我是如此年轻出色,我完全有资格成为您的弟子。
鹿仁首次挑战感情主题的编舞,他的舞蹈属于技术流,脑子偏理科生,情感表达算不上差,但绝不如他的技术,这次他跳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