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录被花香包裹,耳边听着男人熟悉的音色, 眉眼弯弯, 仰头亲了下男人的下巴, “谢谢。”
“你来多久了?看到我跳舞了吗?”闻录牵过他的手, 带他走向化妆间。
盛荀彰无意识收紧与青年交握的手,眼神复杂中带着灼灼热意,闻录看得茫然,未来得及询问,身后传来同事的打趣声, “闻,你男朋友来接你啦?”
闻录回头冲对方笑着点头, “嗯。”
同事瞧清楚盛荀彰的身材和样貌后, 眼中闪过惊艳, 面颊窜上热意。
好他妈帅!
怪不得能俘虏闻录。
“那……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望着对方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 闻录意味深长地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男人,“盛董, 魅力很大呀。”
盛荀彰揽着人走进化妆间,“魅力不大怎么能入闻先生的眼呢。”
闻录哼哼两声, 抬腿把门一勾,房间门重重合上。
绚烂绽放的花束被闻录放到桌子上,里面放着一张贺卡,依旧是盛荀彰手写的恭贺词。
“闻录……”盛荀彰欲言又止,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嗯?”闻录勾起唇角回头,见盛荀彰似乎有心事,正要询问,有人推门进来。
“噢,抱歉,我没破坏你们的好事吧?”同事诧异地捂住嘴,冲闻录眨了眨眼睛。
闻录失笑,无奈地解释:“我们什么也没做好吧。”
同事坏笑道:“万一你们正准备做呢,被我打扰了兴致可不好,我还是去梅的化妆间卸妆吧。”
他拿上自己的包,风风火火去了隔壁。
一连遇上两位同事,闻录担心继续社死,利落换上自己的衣服,打算回去再卸妆。
盛荀彰一路上也无意继续询问被打断的事,两人回到住所,闻录直接进了浴室。
盛荀彰走到沙发上躺下,脑子里闪过今晚舞台上的闻录,非常迷人,好似换了个人,一度令他不太敢认。
由于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今晚其实是盛荀彰第一次现场观看闻录的舞蹈,正因如此,他之前才没有认出,闻录就是他曾经朝思暮想,频频在梦中见到的“月中仙”。
原来并非他的幻想,也不是他白日做梦,他的梦中情人真实存在。
并且与他现实中选择的爱人,是同一个人。
意识到此,盛荀彰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五味杂陈,不清楚该如何描述。
既欢喜他爱上的人始终是闻录,又懊恼于自己的愚蠢,从前甚至暗暗将两者做对比,踩一捧一。
盛荀彰的脸简直快烧起来,他痛苦地捂住脸,恨不得换个星球生活,太社死了。
他早该想到,喜欢跳舞,又频频出现在他身边,除了闻录还有谁?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肩膀被推了一下,盛荀彰回神,沐浴后的清香钻入鼻子里,抬眸的瞬间视线沿着闻录宽松的领口望进去,两抹殷红不停晃动。
盛荀彰猛地捂住鼻子扭过头,幸好没流鼻血。
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太强,盛荀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即便肤色偏深,闻录仍瞧出盛荀彰耳根通红,他坏心眼地伸手揉了揉男人的耳朵,那阵红陡然从男人耳根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
“别乱摸。”盛荀彰发出声音的瞬间,嗓音骤然变得低哑,握住闻录手的大掌烫得惊人。
男人故意转换话题般问:“盛绍辰举办生日宴那天,你是不是去过温泉?”
闻录的手指仍触着他滚烫的耳朵,思绪回转,缓缓点头,“去过。”
对上了!
盛荀彰心脏一紧,接着问:“你是不是在那儿跳过舞?”
闻录回忆了会儿,“好像是吧,还差点被人发现……”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
眯了眯眼睛,闻录突然记起当晚他落水后,盛荀彰曾纷纷钟哥送他回家,也就是说盛荀彰也在那个庄园酒店。
“你当时也在泡温泉?”闻录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测。
盛荀彰握住他手的力道加大。
好吧,闻录知道答案了。
“在山洞里,你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盛荀彰记起自己在山洞里隐隐绰绰见过“月中仙”,清醒过后以为自己烧糊涂了。
当时只有他和闻录两个人在山洞里,而且他模糊中看见的“月中仙”,没穿衣服。
闻录皱了皱眉,奇怪盛荀彰的记忆点,又想不出有什么必然联系。
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闻录不必再隐瞒,坦然告诉他,“当时你烧糊涂了,我脱了衣服帮你取暖罢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盛绍辰倏然睁大眼睛,一桩桩一件件全对上了。
同他猜想得一样,闻录的的确确是他的“月中仙”,他的梦中情人。
这个认知充满大脑的瞬间,盛荀彰整张脸红得滴血,热意从脑子蔓延到四肢百骸,闻录眼见着他人高马大的男朋友莫名其妙红成煮熟的虾子。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突然有一种漏看一集,接不上剧情的感觉。
闻录盯着盛荀彰打量,盛荀彰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温度半天降不下来。
虽然闻录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盛荀彰的反应,以及盛荀彰的问话中,他隐隐绰绰捉住了点东西。
挑了挑眉,闻录探头凑过去,“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盛荀彰本就染成酡红的皮肤霎时变成猪肝色,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死鸭子嘴硬地否认:“怎……怎么可能……你别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许久未见到嘴硬的盛董,闻录心头起了逗弄的心思,“哦€€€€你知道你弟弟在附近玩吗?他似乎看了我今天的表演,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见他?”
闻录没全然说谎,只不过盛绍辰是带着童双白还有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玩,给他打过电话但没约他出去。
见闻录作势要走,盛荀彰顾不得其它,猛地拽住人胳膊,把他摁进怀里不让人抬头看自己,梗着脖子说:“不许去!”
闻录在男人怀里憋笑,努力控制住声音不让情绪泄露,“为什么?我又没对你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盛荀彰似乎再难忍受闻录的刺激与阴阳怪气,破罐子破碎地开口:“是我痴心你,妄想你,白日梦你。”
男人嗓音喑哑,目光灼灼,双瞳中焰火跃动,“是我暗恋你。”
“所以,留下来好吗?”
“别去找他,我比他好一万倍,他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
闻录被他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胸口像着了团火,忍俊不禁调侃:“怎么告白还带拉踩的?”
盛荀彰抱紧青年不松手:“我实话实说,他受伤了只会找妈妈,不像我……”
闻录仰头凝望他,“嗯?”
男人俯身贴近他耳朵:“会找老婆。”
一股电流倏然窜过耳膜,闻录雪白的耳廓染上薄红,瞪了他一眼,“乱喊什么?”
盛荀彰咧开嘴角,抱着他晃了晃,不停在他耳边喊:“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闻录被他喊得耳朵越来越烫,“盛董,你别太过分,小心我去找你弟弟。”
“你不会去,你又不喜欢他。”盛荀彰额头轻轻抵上闻录的额头,对上青年明澈的目光。
闻录下意识回答:“我当然不喜欢他。”
盛荀彰望进他漂亮的眼睛里,轻缓而小心地问:“以前也没喜欢过对吗?”
闻录眼底的笑意凝固,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闻录以前有多喜欢盛绍辰,众所周知,他跟在盛绍辰身边多年,鞍前马后,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的眼睛始终只注视着盛绍辰。
即使作为闻录男朋友的盛荀彰也无法抹消这点,盛荀彰是个冷静成熟的成年人,哪怕他介意,他也不会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让闻录去否认那段过往。
除非,他知道此闻录非彼闻录。
长久的沉默后,闻录明白过来,这句话是盛荀彰对他的试探。
他要在此时对盛荀彰坦白一切吗?
告诉盛荀彰这里仅仅是一本书,他们都不过是书中配角。
盛荀彰会相信他吗?该不会把他送进研究所吧?
思绪如乱麻越堆越多,剪不断理还乱。
双手忽然被温热的大手握住,盛荀彰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下,“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闻录脑中倏地闪过另一个问题,盛荀彰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显而易见,孔芝。
只有孔芝知道他外来者的真实身份。
身体不由自主痉挛,闻录肩膀微微颤抖,盛荀彰感受到他的恐慌,将人抱住,“别害怕,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放心,对你有威胁的人我都处理好了。”
闻录怔怔地问:“什么意思?”
盛荀彰无意隐瞒,本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孔芝的事情告诉闻录,这会儿正好顺水推舟脱出实情。
算算时间,刚好是他出国前联系不上盛荀彰那段日子,原来盛荀彰是在背地里替自己处理隐患。
闻录鼻间一阵酸楚,脑袋靠上男人肩膀,“谢谢。”
盛荀彰亲亲他的发顶,放轻声音:“跟我讲什么谢谢,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而是让你不必担惊受怕。”
“嗯。”闻录眼眶泛红,闷闷地钻进盛荀彰怀里,“谢谢老公。”
“你……”盛荀彰差点捏碎身旁的水杯,凶巴巴瞪眼:“你就知道招我,只管点火不管灭。”
闻录修长瓷白的手抽出男人扎进西裤里的衬衫一角,微凉的指尖毛笔似的描摹肌肉线条,“别冤枉我。”
他垫脚在男人耳边,呵出潮热的气息,“今天我来给盛董当专属消防员。”
盛荀彰天灵感都快麻了,恨不得原地弄哭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