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云词每次刷到,都忍不住皱眉。
李言自己都佩服自己对云词的了解程度:[能让你屏蔽的,不会姓虞吧。]
云词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于是没回复。
但过了会儿。
李言又发过来一句:[也不对啊。]
[他这两天压根没发过朋友圈,你屏蔽什么,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云词:[?]
没发过是什么意思。
李言也直接甩过来一张截图,截图上,黑色头像的朋友圈里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我以前加过他好友,忘了为什么加的了,好像是以前老严搞过一个年级活动,反正没见他发过朋友圈。]
云词对着那张截图,过了很久才意识到。
朋友圈有种权限似乎叫。仅某人可见。
作者有话说:
(部分课堂内容参考网络资料。
第十八章
云词又戳了其他人问:[看得见那个谁朋友圈么]
周文宇秒回:[看不见, 没东西。]
他第一反应是以为两个人在朋友圈权限上闹矛盾了,比如他词哥发现他看不见对方朋友圈,于是心生不满, 认为‘我不想看是我的事, 但你他妈屏蔽我就让我很不爽, 就你也胆敢屏蔽我’,他们这种宿敌之间一般都是这脑回路。
于是周文宇又追问:[怎么了, 他也屏蔽你了?]
周文宇:[我又帮你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
周文宇:[没事的,区区一个朋友圈, 看不到是好事, 免得脏了我们的手机!]
云词:[……]
谢谢。他手机已经脏了。
所以这些朋友圈只有他看得见吗。
或者只有他和一些少数其他人能看见。
但他改权限干什么?
……
这些朋友圈虽然看着很有病, 也不至于需要特意改权限吧。
云词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虞寻这个人, 比他这辈子解过的所有题都难。
只有李言表示这一点也不复杂。
简单得知来龙去脉,决心为兄弟排忧解难的李言:[他搞这种暗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云词:[?]
李言:[他在耍你。]
李言:[如果仅你可见, 那就是故意发给你看的。他希望你帮他做事,给他跑腿,当他小弟, 认他当大哥。]
-
云词忽略了虞寻那条“该怎么去食堂买饭”的离谱朋友圈,坚决不落入当虞寻小弟的圈套。
一周后, 虞寻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他收起那瓶消毒水, 每天晚上不用再“备考四六级”, 也不用每次都抄两份上课笔记。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有些莫名变化。
周末, 云词写完作业后, 躺在上铺刷手机,刷着刷着黑色头像又给他发消息。
yx:[睡了吗。]
yc:[?]
yc:[不睡修仙吗。]
云词回完才意识到自己回了消息。
他往上扫了眼聊天记录,原来一长串的黑色头像自言自语转变成黑白头像轮换发言,虽然白色头像发言的次数很少。
有对“帮忙带饭”的回复,“没空”。
也有对“上节课睡过去了没听,小词教教我”的回复,他表示“智商太低的教不了”。
似乎从办公室外长廊上,第一次别扭地给这人发消息后,之后再回消息就变得自然许多。
yx:[明天再给我涂个药]
云词刚想回“你伤已经好了,涂哪门子的药”。
对面紧接着发过来三个字:[去疤药。]
[我还是觉得我这双手不能留疤。在网上查过了,去疤药每天都得涂,涂到疤痕消失为止,周期大概在半年到一年。]
云词:[……]
……
这人怎么这么娇气。
藿香正气水要喝一小时,去疤药要涂一年。
活得挺费劲。
云词想了下未来一年都得接着帮这人涂药的场景,感觉未来一片昏暗。
……那一刀子用不着他挡,他愿意自己被捅。
608寝室其他人也都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有人说:“我请你们吃饭吧。”
王壮生无可恋地问:“彭少何出此言,是这个月生活费多得没地方花吗。”
彭意远:“不是,是我下周生日,想请大家一块儿吃个饭,顺便答谢一下词哥和虞哥。”
罗四方:“麻烦下次说完整,不然每次总会被这种土豪发言吓到。”
彭意远:“噢。我注意。”
彭意远说着,又问云词,“下周末你有空吗?不用备战四六级吧。”
云词噎了下说:“……有。不用。”
于是彭意远提前定了餐厅,在他们这群学生还在吃校外沙县小馆的时候,彭少订的西餐厅,奢华且有排面,饭后,他在附近KTV包了个包厢,喊全寝室去唱歌。
云词带了份生日礼物,他注意到彭意远平时会看些动漫,送了一款人物手办。
进包厢后,又带头唱了首生日歌。
在这些方面,云班长的表现向来周全。
“虞哥还没来吗,”一曲唱完,罗四方问,“在群里问问。”
王壮表示:“他打工吧,一直没回群消息。”
王壮话音刚落,云词手机震动。
点开看到黑色头像戳他问:[哪间包厢。]
云词手指按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字:[看不见群聊么]
但没发出去,懒得掰扯这个已经说过无数次的问题,又改成了包厢号:[A02。]
两三分钟后,紧闭的包厢门被人推开,虞寻穿了件黑色防风衣,短款,长度堪堪到腰,顺着那截腰往下,是那双比例有点逆天的腿。身上那条深蓝色牛仔裤略显宽松,凸显出几分少年独有的清瘦感。
他手里拎着个蛋糕,进门之后随手放下:“刚下班,从店里带的。”
彭意远:“太客气了……”
虞寻:“也没那么客气,员工价打八折,折后还算便宜。”
彭意远:“……”
说完,虞寻想找位置坐。
他扫了一圈,避开所有宽敞的空位,走到云词待着的角落。
云词右眼皮跳了一下,果然,虞寻在他边上坐下了。
包厢里灯光昏暗,只有顶上的灯球在闪来闪去。五光十色的灯光竟意外地适合这张脸,这些斑驳陆离的颜色闪过虞寻侧脸,细碎灯光落入他眼眸。
虞寻在边上安静听了会儿歌,王壮扯着嗓子在唱“一生所爱”,粤语咬字咬得还挺标准。
云词听得也很认真,末了,他抬手给王壮鼓掌。
虞寻突然问他:“还想听什么。”
云词有点莫名:“?”
虞寻说话时往后靠了下:“……没怎么,就是我唱歌还可以,想炫耀一下。”
“……”
云词无语一瞬。
“没什么想听的,”他坐在角落,冷冷地说,“不喜欢听人唱歌。”
闻言,虞寻垂了下眼。
没装成这个逼似乎还有些失望。
他们唱歌唱到一半,才发现彭意远定的包厢居然自带酒水。
“VIP包间,送两箱啤酒,”推着酒水来的服务生解释说,“要现在就帮你们打开吗?”
大学和高中的时候很不一样,别人见了他们都会直接问要不要开酒,而不是“未成年赶紧出去”。
王壮和罗四方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