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他点了穴位当然反抗不了。
商引羽的点穴手法也是更乔北寄学的,他不确定对方多久能冲开封闭,只能全身都压在乔北寄身上,用肢体缠住乔北寄,手将其嘴鼻捂着得密不透风。
屋内很静,商引羽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两人贴得也很近,商引羽甚至能看清乔北寄的睫毛根数。
商引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近看过乔北寄了,毕竟他上回幸玉门关,就在北寄的将军大帐中,跟对方打过了分手炮。
那一晚玉门关飞雪满天,将军帐内红浪翻涌。
之后乔北寄的大军势如破竹,大破金国王城,乔北寄成了大夏的镇国大将军。
他们的关系彻底湮灭在了那个风雪夜,乔北寄再也不需要对他雌伏。
他封乔北寄为镇国公,把乔北寄那位住在冷宫的青梅竹马封为公主,他给他们赐婚。
他知道乔北寄的身子早被他调弄坏了,离不得情爱,他给乔北寄身边送或漂亮或健壮的少年,给他派遣合适的医者。
但乔北寄都不要,乔大将军一句话夺走了他的皇城禁卫,他的皇宫成了乔北寄随意出入的后院。
这逆臣还胆大包天,两次三番夜闯他寝宫!
商引羽发现自己的手在克制不住地颤抖,他看到乔北寄额心浅淡的伤疤,那是乔北寄回京的那天他砸的。
他还发现乔北寄那双墨色浸染般的眸子里慌乱逐渐褪去,变成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沉寂平静。
商引羽的心脏跳的很快,他感觉到乔北寄面颊的肌肉微动,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上,不敢有丝毫放松。
可手却不如他意,颤得越来越厉害。
颤什么颤,一个逆臣贼子而已,孤还舍不得杀吗?
软软热热的东西轻触上他的手心,缓缓地,一下又一下。
商引羽神经紧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乔北寄在忝他的手心。
草!!!
商引羽惊得手一哆嗦,没等他补救,乔北寄已经猛地翻身而起,扣住他的手将他反压进了锦被间。
天旋地转,帘帐牵动,金丝绣着的龙凤似是活了过来,龙升凤翔,不是含情脉脉的缠绕,而是生死相搏。
炽热有力的手捂上了商引羽的口,一声“救驾”淹没在喉中。
商引羽瞪大了眼,他看到乔北寄的黑色长发如墨般披散下来,看到透过纱帘的烛光把乔北寄的脸映得酣红,看到乔北寄眼里升腾起孤注一掷的疯狂与绝决。
商引羽心想,孤完了。
第2章 孤重生了
商引羽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发烫像是泡在沸水里,又像是浸在情潮中,不得挣脱。
他觉得自己这是快窒息死了,可等了半响,他脑海里没开始过走马灯,意识也越来越清明。
乔北寄捂在他嘴上的手似乎也收回了,对方还在他身边,但姿势不对了。
商引羽微蹙了蹙眉,身体发烫与浸泡在水中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连吸入的空气都带着热腾的水气。
吸入的空气?
孤真的还能呼吸啊,孤还活着!
商引羽猛一睁眼,随着一阵轻微眩晕带来的恍惚,商引羽对上了一双暗沉隐忍的眸子。
那墨色的眸子上浮着朦胧不清的雾气,眼尾泛起一抹艳丽红色,最是春意动人心。
这般熟悉的一双眼,就算化成灰,商引羽也忘不了。
就是这双眼染上疯狂,是这双眼的主人将他摁在龙榻上,捂着他的口,让他无法求救。
可他们并不在龙榻上。
商引羽发现自己身上的寝衣早已消失,周身只剩下温热的池水包裹,一声惊呼不由脱口而出:
“乔北寄!你在对孤做什么?!”
商引羽下意识后退开,手心温热而有弹性的肌肤触感一闪而逝。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脚下一滑,只听“濮”的一声,整个人直直跌进了水里。
商引羽入水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半身淹没在水里的乔北寄愕然抬起眸,视线对上他,乔北寄的身体向他倾来。
乔北寄是极为英俊的,半身浸泡在池水中,被水沾染的发丝落在身上,也不显半点狼狈,反而像是一把被水洗礼过的利刃,更加陵劲淬砺。
那一把利刃,朝他而来了。
温热清澈的水淹没头顶,商引羽耳边只剩下自己坠入水中的声音,视线所至,唯有翻腾的池水。
商引羽无措地扑腾着,他的手轻易触到了池底。
池底不是白玉石地砖,而是光滑温热的石子。
不对,这不是他寝宫沐浴的九龙池,乔北寄这逆臣究竟把他带到哪了?!
念头刚刚升起,腰上忽地传来一道拉力,商引羽的上身被带出水面,新鲜的空气涌入肺内。
“咳咳……”
“陛下?”略显担忧的低沉男声在耳边响起。
商引羽抓着身前人的手臂低咳着,他是识水性的,只是一睁眼看见乔北寄含春带欲的双眸带给他的冲击有点大,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商引羽尽量让自己冷静,边缓着气,边环视四周,通过所在环境推断现在的情况。
现在情况不明,如果真动手,商引羽自认在当过暗卫又上过战场的乔北寄手里走不过一招。
商引羽看到乔北寄身上印着或红或粉的痕迹……这应当不是孤干的吧?孤又没醉酒。
视线移动,清澈的温泉水面升腾着袅袅雾气,岸边光滑氵显润的石头上散落着一黑一白两件练功服,更远处,垂丝海棠繁茂一树,有嫣红的花瓣飘然落下。
这里是……
华清殿,海棠汤。
商引羽疑惑刚升起的瞬间,脑海中就自然冒出了此处宫殿与汤池的名字。
他当初登基,皇宫内的宫殿名被他胡乱改了个遍。
这华清殿虽有温泉汤池,却没有肤如凝脂的杨贵妃,海棠汤也不在室内,而是在个种着垂丝海棠的内院里,抬头还能看到青天明月。
幼年时为应付皇宫中层出不穷的“意外”,他练了一身自保的武艺,登基后也习惯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要在尚武殿练武,练到一身热汗就会来华清殿泡泡。
有时还会拉上担任他陪练的暗卫统领乔北寄一起,在许多个午后,他泡着温泉,将少年热情一股脑地泄在乔北寄身上。
那时的乔北寄还有些安静木愣,却是极为顺从,不会对他的指令表现出任何抗拒,不管让他做什么都会乖乖配合。
商引羽及时打住回想,缓着呼吸看向乔北寄。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杀他,还把他带到华清殿的汤池里来了,还有那些乱糟糟的痕迹,实在引人遐想。
“乔北寄,你究竟想做什么?”
商引羽咬牙注视着身前人,如果不是武力值不在一个层次,他必让乔北寄明白海棠花为什么那么红。
怒视的同时,商引羽与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乔北寄的神情面容,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乔北寄在他出声询问后,脸上浮现了出了一瞬的茫然,略带无措地看着他,道:
“十九不知陛下所问何人。”
商引羽瞪大了眼。
十九,这是乔北寄原先的名字。暗十九,他的暗卫统领。
自从他给乔北寄赐名后,对方就再未如此自称过。
怎么会……
商引羽微有所感,视线在乔北寄的额心凝住。
他似乎知道那种古怪感来自哪里了……
镇国将军乔北寄的额心有着一道疤痕,远了看不出,近看却能见着一点浅淡的印记。
乔北寄领兵征战,每每都冲杀在最前头,身上不知受过多少伤,却不见哪个敌军有本事能给他俊逸的脸来上一刀。
大夏的所有朝臣都知道,大将军额心那道疤,是在率兵归京后面圣留下的。
皇帝给大将军颁下册封及赐婚的圣旨,大将军拒不接旨,进宫面圣。当晚从皇宫出来,就额心带伤,鲜血流下,红得刺目。
不知是帝王所赐不敢让其消除,还是为了铭记耻辱,大将军未让医者处理伤处,之后也没用祛疤的膏药,一直让那伤口自愈后残留的浅粉痕迹印在脸上。
那痕迹仿佛就象征帝王与镇国将军彻底决裂,争端摆上明面。
但是现在,身前人的额心光洁平滑,那道象征着他们决裂的疤不复存在。
商引羽怀疑是温泉的热雾朦胧了他的视线,他伸出手,拨开乔北寄额前的发丝,指腹摩挲上其额心。
那里的确一片平滑,没有细微的疤痕凸起。
商引羽的指腹顺着乔北寄的额骨渐渐往下,触上身前人的眉眼、鼻梁、嘴唇。
似乎每一处都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却更加的……嫩。
商引羽细细咀嚼着脑海里突兀冒出来的词,只觉惊骇不已。
乔北寄,好像变年轻了。
商引羽在打量着身前人,他的手指停在乔北寄下唇,其内侧有着一处被咬破的印记上,看位置应该是乔北寄自己咬的。
乔北寄的神情显得紧张无措,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局面。
乔北寄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应对。
对方如果馋他龙体了,就该把他的手指含进去,像当初被教导的那样侍奉!如果觉得耻辱恼怒,理应一口下去,直接将他手指咬断!
商引羽的视线凝在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指上,一个猜想在他脑中浮现。
那猜想让商引羽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猛一将身前人推开,转身快步上岸。
商引羽用沐巾粗略擦了身上的水迹,匆匆穿上衣物往外边走去。
路过落在温泉池入口出的衣服时,他目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