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引羽和二十,一人一猫在雪地里散着步,身旁清静得很。
直到兽吼与马蹄声渐渐近了,站在帷幕前能看到大批野兽被驱赶到了指定区域。
商引羽进毡帐,将大猫交给安德忠,被服侍换上明黄戎装。
他的坐骑€€€€照夜玉狮子,正在毡帐外踏着地,嘶嘶地鸣叫着,
商引羽翻身骑上照夜玉狮子,带着其余身着戎装的朝臣和扈从,策马进入合围圈。
拉弓搭箭,一箭离弦,钉透野兽的脖颈。
商引羽只是来作秀的,他对自己出的彩头没一点想法,在朝臣面前秀了下精进许多的箭术,就把朝臣们都打发走,自己带着队侍卫在围猎场中划水。
年年围猎,商引羽早对猎野兽没兴趣,这次冬狩除了作秀,就是把大夏的各军都拉出来溜溜,也算一次军事演习。
商引羽边策马逛着围场,边关注着那些或驱赶野兽,或拉弓搭箭的军士。
他固有印象中的大夏军,还是是五年后乔北寄练出来的那些,他需要更多地了解现在大夏各军的实力情况。
正想着,商引羽就听到一声“陛下小心”的惊呼。
他若有所感地一侧头,就见一头体型极大的灰熊冲出了合围圈,朝他这边冲来。
草!什么鬼运气?!
上一次秋€€遇上刺客,这次他刻意改成冬狩,那批刺客相关联的势力也被他暗中除了,居然还能碰上这种情况?!
再开弓搭箭已经来不及,商引羽本能地探手入怀。
商引羽还未将怀里的火。枪抽出,余光就瞥见两根羽箭从另一侧射来,一箭直入灰熊左眼,一箭钉入灰熊的脖颈。
随后是一道穿着黑红双色禁卫服的身影,那人飞身而来,踩着灰熊头顶落下,轻得像一片落叶。身形一转间,又如同解开皮革包裹的利刃,锋刃展露。
反手,弯刀割喉,灰熊的吼声戛然而止,血气从刀尖散了开来。
十九……
商引羽松开握住火。枪的手。
乔北寄快速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低头转身,快步行到皇上马前单膝跪下,“属下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商引羽垂眸看着跪在他马前的人,十九离他很近,近到他仿佛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气,带着兵戈的寒意。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心跳加速,兴奋得想将面前人按在雪地里欺负。
商引羽忽地想起今日的万年历描述。
宜订盟、求嗣。
第14章 孤欺负十九了
一场猎杀结束得太快,灰熊倒地,禁卫将商引羽护住,原本灰熊冲出的缺口立刻被补上。
周围嘈杂声一片,商引羽眼里只有跪在他前方一身甲衣戎装的乔北寄。
他就是很喜欢这样的十九,飞身从房梁落下他喜欢,策马拉弓他喜欢,弯刀割喉他也喜欢。
这是他的十九,也是他的北寄,能帮他解决掉一切危险,会不惜性命护着他,只要对方在他身边,再没任何能威胁到他。
他的北寄应该做将军,为他守卫边疆,为他征战沙场。
可他看着乔北寄飞身而来,轻易解决了一头成年灰熊,又在他身前跪下。商引羽唯一升起的念头就是将人抱住,抱在怀里亲,抱在怀里幸。
商引羽下马,走到乔北寄身前,伸手将人扶起。
十九穿着戎服,手臂上有着金属护甲,碰上去很凉。
但商引羽知道,只要脱去这一身甲衣,十九会在与他的接触下变得多滚烫。
能让人血脉喷张,能隔绝一切寒意,能让冰雪消融。
“北寄可有伤着?”
商引羽其实想说的是:一日未见,孤想你了,想抱你,想亲你,想欺负你。
“并未。”乔北寄还是那沉默寡言的模样,问什么就答什么,绝不会在多说点别的。
商引羽注视着面前人,注意到乔北寄眼角沾着一点红色,还有脸侧被胡乱抹过的血迹,于是掏出手帕,轻轻为乔北寄擦拭。
两人靠得有些近了,手帕上还有商引羽揣在怀里带着留下的体温,商引羽的呼吸洒在乔北寄脸侧,带起丝丝酥麻。
乔北寄低垂的的睫毛颤了颤,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按着明黄手帕的修长手指移动,“谢陛下。”
“北寄啊。”
怎么办,孤想做昏君了。
“请陛下吩咐。”乔北寄恭敬道。
商引羽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乔北寄,十九总是这般顺从,仿佛他说什么,对方都会照做,哪怕是让他在这雪地中服侍。
商引羽紧了紧握着的手帕,最后将手帕交到乔北寄手里,道:“擦不干净,你去洗洗。”
“是。”
乔北寄毫不犹豫地领命行礼,正要退下,就听皇帝补充道:“去孤毡帐内洗。”
乔北寄微愣了下,才应道:“是。”
“洗完在毡帐内等孤。”商引羽绷着脸道。
孤不要名将了!
孤只要选个守成的将军,五年内能守住玉门关就行。五年后更先进的火器研发出来,在武器水平的绝对压制下,金国变成历史只是时间问题。
孤要当昏君,每天要十九,孤先爽了再跟十九商量以后的频率。
乔北寄并未有疑,只道:“遵命。”
皇帝身边的小将一走,禁卫统领和几个负责的将军就来请罪了。
围猎还能让猎物跑出来,是不是在战场上,也能让敌军把战阵撕开口子?
围猎本就是有让皇上检阅军事力量的意思,有了这么一出,前面办的再好也没用了。
禁卫统领真没想到会出这种纰漏,上月在皇宫,他让大猫窜皇帝书房去了,这次又让灰熊冲向了皇帝,简直要完。
他肯定不能问陛下您怎么那么招野兽,大猫怎么只爱往您房里窜,灰熊怎么就朝您冲,只能把后续处理好,乖乖等着皇上降罪。
商引羽心里本急着想要十九,这时候被人围着一跪,再被寒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些了。
再看面前跪着的人。
一群蠢货,孤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火器营把坦克炮弄出来。
……
商引羽虽说在对十九的问题上想做昏君,但不可能真的万事不管了,该罚的罚,该问责的问责。
朝臣们听说皇上遇袭,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皇帝还没皇子!先皇的皇子们除了当今圣上,其他都死的死残的残,皇帝要是出事了大夏的乱套。
回来见陛下沉着张脸,训人依旧训得中期十足,众人才稍放下心。
商引羽见四周人多了起来,再一看天色,已是逐渐暗沉,就让禁卫副统领去通知撤围。
随着圣令下达,各军合围的队伍中打开一条缺口,幸存的野兽从缺口处逃生。
“安德忠,你带人去统计众人的猎获,今晚庆功宴上,按猎获成绩论功行赏。”
无人敢有异议,这种狩猎活动不是给族中小辈和历练,就是几个将领之间争雄,现在负责围猎的武将通通被罚,谁也不在意这次能不能得头筹了。
统计众人的猎获还需要一段时间,商引羽不想陪一些老头子烤火喝茶,起身往自己毡帐去了。
十九还在毡帐内等他,他、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十九。
他这么久没动十九,就是想做明君,想和十九做一世君臣,如果他要了十九,就做不成了,十九面上不表露,心里会怨恨他的。
心中犹豫挣扎,但他的毡帐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商引羽脚步顿了下,没让人跟着服侍,独自走进毡帐。
一入内就见到乔北寄坐在一侧的桌案后,桌上还蹲着大猫二十,一人一猫正对视着。
乔北寄身上的甲衣已经卸的,披着件黑色的斗篷,应该是安德忠安排的。
他一入内,一人一猫都看了过来。
“喵。”
乔北寄连忙起身接见,“主人。”
商引羽没给免礼,他走到乔北寄身前看他。
对方的斗篷下只有白色的里衣,发丝也散着,显然是沐浴过了。毡帐内还熏着香,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助兴作用。
你看,十九都洗干净在你毡帐里等你了,不幸似乎对不起下属的精心安排。
商引羽打定主意,俯身把单膝跪下的乔北寄捞起来,抱着往屏风后走。
商引羽虽不是什么能以一敌十的武者,但天天习武,身体和力量上绝对是过得去的,抱起一个成年男子毫不吃力。
怀里的身躯在瞬间僵直,却没有挣脱,反而往他身上靠了些。
商引羽的心情被十九着一个小动作弄得愉悦,更想当昏君了。
他将人放到里边的塌上,榻上都是纯白的兽皮毛毯,身披黑斗篷的十九落上去,真像躺着雪地里一般。
屏风后一个猫头探了出来,商引羽没心思管猫,直接覆了上去。
手探入十九斗篷里,下面确实只有件不算厚实的里衣,但十九的身体很热,能暖和。
商引羽对上十九那双茫然无措的眸子,凑近道:“十九,孤昨日今日都未碰你,你想吗?”
“想。”十九的呼吸节奏有些乱了。
“好十九,孤都给你。”商引羽轻啃了下十九的脸,彻底将十九拉开。
注意到十九的不安,商引羽还安抚着道:“别怕,这和以往是一样的,就是换了个地点。”
“嗯……”十九低低应了声,有些无措地眨了下眼,手下意识抓住了身子下的兽皮毯。
这种情况他应该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