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迫和亲的小可怜 第7章

第11章

  冬夜漫长而寒冷,行知堂正殿门口顶着寒风站着的两个人久久没有动作。

  燕行月方才的声音很大,大到甚至都让凉亭那边趴在小石桌上装醉假寐的陈珏都忍不住破了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赶紧闭上嘴继续装睡。

  一股尴尬的氛围在燕行月和褚邪之间悄悄蔓延,燕行月顶着一张红透的脸,一瞬间就清醒了一大半。

  褚邪倚着门框,双手环抱与胸前,高高俯视着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的燕行月,他的目光落在对方那一对红得像是染料浸泡过的耳朵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漆黑的眼底流露出一点点的欢愉。

  褚邪缓缓移动目光,他看着燕行月手上捧着的香囊,借着廊下昏昏暗暗的灯光,他便能清晰的欣赏眼前之人亲手做的物件,深蓝色的香囊所用的布料看上去不是很好,甚至都比不上给他拿来做袜子的布料,里面所用的香料也是次等货,对于从小所用之物皆是精品上等货的褚邪来说,香囊的味道也是廉价至极。

  这种香囊出现在他眼前都不配,可是偏偏出自于燕行月之手,褚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他盯着燕行月手中的香囊看了许久,最后甚至还伸手去抓。

  然而就在他刚刚抓住香囊之时,燕行月也忽然猛地抓住了香囊,两个人的手在那一刻相互触碰,像是有一股细小的电流在两个人的指尖流窜,吓得一燕行月一个哆嗦,差点将手里的香囊甩飞了出去。

  “不是要给孤的吗?”褚邪的声音沉沉如水,性感中带着一点魅惑的味道,燕行月在原来的世界就是个颜控和声控,现在褚邪顶着一张带有侵略性英俊冷漠的脸与他这样说话,燕行月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耳朵快要烫熟了。

  “是……是的……可我觉得这个礼物太……太寒碜了……”燕行月又几张起来,说话磕磕巴巴的,他又在心里连着给自己打了几个大嘴巴子,“我……我还是……”收回来吧……

  “那不就对了。”话音未落,褚邪挑了挑眉,他直接轻而易举的从燕行月的手中抽出了那劣质丑陋的深蓝色香囊,他的手很大,燕行月两只手捧着的香囊被他一只手轻轻的捏在手中,显得香囊十分小巧可爱,“现在这东西就是孤的了?”

  闻言,燕行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仰视着高大英俊的褚邪,从对方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不悦或者嫌弃的表情,他暗暗松口气,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是……是的殿下……您不嫌弃就好……”

  褚邪将香囊捏在手里把玩了几下,随后便随意的将香囊塞进了怀中,抬眸瞧了一眼黑黢黢的天空,缓缓道:“快起风了,你还是早些回屋子歇息吧,别贪酒,你的酒量比不过佩之。”

  说完,褚邪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关上了沉重的木门。

  望着黑漆漆的大门,燕行月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他连忙回头看向凉亭,却见那陈珏不知什么时候又坐了起来,手中正喝着米酒,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你差点害死我!”燕行月清醒的差不多了,他脸颊一片绯红,气鼓鼓的回到了凉亭之中,“我那香囊做的粗陋劣质,你还怂恿我送给你家殿下!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陈珏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燕行月,“你看殿下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什么啊!那张脸好看是好看,可是冷冰冰的,鬼才能看出他喜欢不喜欢!

  陈珏起身,他站得很稳,说话吐字也很清晰,一点儿也没有喝醉酒的样子。

  他走到燕行月的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你还不信我?放心吧,我们殿下很喜欢你的礼物,不要多想了,赶紧回房睡了吧,炭盆也要烧没了,待会儿冷得很。”

  说着,陈珏就回了正殿旁边的耳房里歇下了。

  待陈珏离开之后,风忽然大了起来,还夹杂着细细碎碎的雪,冻得燕行月连连打起了喷嚏。

  他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赶紧回了房。

  这几日里玉国王宫内人心惶惶,谁都不想去触碰玉王燕琢和王后石欣怒火,更不想出现在恭顺公主的面前。

  石欣王后这边已经慌得连着几日没有睡觉了,上一次燕琢和褚邪面谈,两个人说的不外乎都是两国之间的交流合作,玉国山林多,土壤肥沃盛产各种药材,而启国地大物博,虽说药材种植商也多,但品类往往没有玉国的精细专一,且玉国独有的人参更是珍贵难得。

  褚邪代表启国与玉国谈成了协议,玉国加入启国的万国同盟,可以与启国庇护下的周边小国进行商业贸易,减免赋税,两国进行学者交流。

  而谈话之间,褚邪也又一次提到了想和玉国联姻。

  这对玉国来说无疑是非常划算的一次合作。

  可石欣却嘤嘤哭泣,不愿意拿宝贝女儿的未来去赌一个大国的庇护能够维持多久。

  “王上,那褚邪好像对慎亲王家的小子没有一点想法啊!”石欣又一次在燕琢的面前哭了起来,燕琢心疼石欣,可是玉国开的价实在是令人心动,一边是心爱的妻子和女儿,一边是有利于整个玉国,整个王室的婚事,燕琢头一次犹豫了起来。

  “可是朕看那褚邪也不像是什么淫。邪浪荡之人啊。”燕琢说道。

  闻言,石欣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精致绝俗的脸一片惨白,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燕琢,近乎嘶吼道:“王上!恭顺是你的女儿!嫡亲的女儿!”

  石欣大声的吼着,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几乎毫无血色,捂着胸口,身形晃悠了两下,便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在她倒下去之前,燕琢就吓得赶紧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欣儿”!燕琢心疼至极,他抱住快要昏厥的石欣,大声叫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一夜,玉国王宫内闹得不可开交。

  彼时,行知堂正殿。

  褚邪闭目微瑕,殿中烧着从启国带来的特制的檀香,香气缭绕,让褚邪原本纷乱不宁的心也静下来了许多。

  他手中捏着那个深蓝色的香囊,在优质精品的檀香下,那朴素丑陋的小香囊还倔强的散发出它劣质的香味,原本厌恶这种劣质香料的褚邪,却有些迷恋它那淡淡的气息,令他莫名的安心。

  “殿下。”褚邪沉浸在两股混杂的香气之中,耳边响起熟悉的男声,低沉中带着一点粗哑,“玉王那边悄悄传召了周晟。”

  语毕,褚邪缓缓睁开了双眼,昏暗的灯光之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宛如沾染了神息的毒蛇之眼,带着一丝丝寒气,仿佛屋外的冷风灌进了屋子里,寒冷刺骨,杀意肆起。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褚邪的声音冰冷异常,没有一点感情。

  身为褚邪暗卫的连文煦也是第一次见着他们殿下这般愤怒,他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将他潜入燕琢书房中听到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褚邪。

  “今日石王后因为玉王动摇了恭顺公主联姻的意思而病倒了,玉王也是个深情的人,看到石王后吐血就乱了分寸,晚上就召了周晟进宫商量对策。”

  “周晟那小子看着对小燕公子一往情深,其实心里就只有利益,只要能讨好玉王,对周家有利,对他有利,他真的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周晟听玉王说殿下对小燕公子不甚感兴趣,他竟然向玉王提议,要给您摆一场宴席,然后给小燕公子下药,再悄悄的把人送到您的屋子里……这样他们就有借口婉拒恭顺公主远嫁启国。”

  “周晟说小燕公子生的美貌,若他是女子,这玉国第一美人的称号怕就落在了他的头上,殿下在外名声不好,男女不忌,启国民风开放,取男妻男后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你若是尝了一次小燕公子的滋味,怕是从此难以忘怀,所以……”

  连文煦说着顿一下,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褚邪并未出声,只是脸色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水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散发着阴冷残暴的气息。

  连文煦只能继续说道:“所以,以殿下您这样好色成瘾的人……是不会放过小燕公子这样的美人的,再说小燕公子的父亲慎亲王也是玉国王族,也算是没有侮辱您的身份……”

  “那周晟还说……”连文煦忽然觉得屋子里有些冷得刺骨,他悄悄呼了一口气,继续道:“他还说,若不是殿下您插了进来,他是想迎恭顺公主为正妻,纳小燕公子为男妾……”

  褚邪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连文煦还有话没说完,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他所听到的周晟所说的话都一一说出来:“若是殿下您还是没有变要迎娶恭顺公主的意思,周晟说那玉国就会把小燕公子以献礼的方式送到启国……送给我们女皇陛下……”

  “做……做一个漂亮会讨好人的小宠物……只求恭顺公主在启国能被女皇庇护……”连文煦磕磕巴巴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头上悬着一把利刃,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会死于非命。

第12章

  “母皇虽说是喜欢年轻貌美的男子,但也仅仅只是带有欣赏之意的喜欢罢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昏暗的房间里响起褚邪低沉的声音,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可在褚邪身边待了很长时间的连文煦很快就从褚邪那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异样。

  “再说孤的母皇也不缺什么可爱听话的小宠物。”褚邪的语气渐渐冰冷,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也沾染上了一点寒意,“但是孤的身边……还真就缺了一只可爱、乖巧又听话的小宠物……”

  “殿下……”连文煦张了张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们殿下对某个人这样上心,他很想提醒一下褚邪,如果想要对一个人表示好意,最起码嘴巴上就不应该这样说对方。

  但连文煦不敢,至少在褚邪很愤怒的时候他是不敢说话的。

  褚邪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手中攥着那枚深蓝色的香囊,他微微垂着眸子,看着香囊,嘴角微微上扬,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既然玉王舍不得他的女儿,想让燕行月代替他的宝贝女儿嫁到启国,那孤干脆就顺了他的心意,省得他老是打启国打母皇的主意。”

  闻言,连文煦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

  “殿下说的对,玉王他们就算想把小燕公子送给女皇做男宠也是不大现实的。”连文煦补充道,“小燕公子的母亲柳夫人曾是我们女皇的闺中密友,柳夫人的孩子,女皇拿来疼都来不及,要是知道玉国这样对待小燕公子……玉国怕是有难了……”

  听连文煦这么说着,褚邪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嗤笑一声,倒也没有嘲讽鄙夷的意识,只是单纯觉得好笑而已。

  “什么闺中密友,也就你说的这么好听罢了。”褚邪轻笑道,他双眼的琥珀色渐渐黯淡了下去,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先皇子嗣众多,母皇幼时又不得先皇宠爱,也不过问她的学业功课,甚至还让母皇一个女孩子周游列国,就连母皇在游学的路上遭遇多次暗杀先皇也没有要召母皇回宫的意思。”

  说着褚邪顿了顿,他微微垂下眸子,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深蓝色的香囊,他缓缓道:“母皇在玉国时又一次遭到刺杀行动,她摔下山崖受了重伤,被还是豆蔻少女的柳氏捡到,并带回了府中好生将养着,母皇担心会牵连善良的柳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浪迹天涯的江湖人士,她在柳府住了一段时间,待身体好了之后才离开了玉国……”

  “这么多年过去,母皇一直惦念着与她有恩的柳氏,知道柳氏一家被灭门,她气得差点扬言要扬了玉国……但柳氏一族一直忠于玉国,她不愿意动玉国也是这个原因。”褚邪淡淡道。

  说完这些话,褚邪又陷入了一阵回忆之中。

  他让连文煦退下,不用再盯着玉王和周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们马上就要动身回启国,在此之前,他想要再与玉王见上一面。

  启国使团出发返程的前一日,褚邪穿着正式华贵,他与玉王石王后以及玉国诸位大臣又见了一面,玉王举办了一场奢侈热闹的晚宴。

  晚宴上,褚邪带上了陈珏,众人酒水都喝得尽兴的时候,陈珏便站出来,头一次正式明白的向玉王和石王后表明了褚邪想求娶恭顺公主的想法。

  陈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出这件事,在场的玉国王公贵族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主位上的玉王和石王后。

  玉王显然没有想到褚邪会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提出联姻的事情。

  能够与启国联姻,这对弱小贫瘠的玉国来说无疑是一桩好事,只是启国的皇子看上了玉王和石王后放在心尖尖上的恭顺公主,这门亲事到底能不能成,还是很难说。

  石欣的脸色一片惨白,她先前因为燕琢动摇了心思而吐血晕厥,身子骨连着虚弱了好些天,她一直记挂着恭顺公主,生怕她真的被褚邪看上,然后被她的丈夫强行送往遥远的启国,从此不知她的冷暖,甚至难知她的生死。

  石欣给燕琢生了好几个儿子,恭顺是她唯一的女儿,比那几个儿子贴心,因此她也格外宠爱这个女儿,要让恭顺为国远嫁,她想了想,自己是真的做不到。

  在场的王公贵族们,纷纷站出来向玉王劝说让恭顺公主嫁到启国的好处,那些话说着好听,却一句都落不到石欣的心上。

  要远嫁的又不是他们的女儿,所以他们才这样积极的想把恭顺嫁出去。

  石欣越想越气,凭什么要嫁到启国的就一定得是她的女儿?凭什么这些人什么都可以不用失去就能享受恭顺远嫁带来的好处?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一颗愤怒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的跳动着,怒火上头,石欣缓缓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燕琢,她细心地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他又一次动摇了。

  石欣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真是不巧。”石欣忽然开口了,众人的注意力又纷纷看向了石欣,就连燕琢都没想到石欣会当着这么多人站出来说话,“承蒙褚邪殿下的厚爱,能得殿下的青睐是小女恭顺的福气,只是殿下晚来了一步,恭顺她……”

  石欣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燕琢和堂下的周晟,她虽然年过四十,但依旧貌美优雅,她身为王后,说话举止间也带有一点上位者的霸气。

  燕琢微微蹙了蹙眉头,很快就反应过来石欣想做什么了,他张了张嘴想要阻止石欣,可转念想想,石欣的身子骨是不大好了,他也有些担心万一恭顺真的嫁出去了,石欣要是一病不起该怎么办。

  燕琢没有站出来反驳,石欣脸上的笑意也就真诚了几分,她继续道:“恭顺是本宫唯一的女儿,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本宫一心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这选来选去耽搁了时间,去年周相的嫡子周晟中了探花,本宫便与王上说了,让恭顺嫁给周晟,这不……还没来得及向外界公布,但你可以问问周相和周晟,这件事本宫只和他们提起过,还没定好时间什么时候举行婚宴。”

  闻言,褚邪和在场众人都纷纷看向了周相父子二人,王公贵族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身为话题中心的周相父子二人倒也十分镇定,仿佛石欣说的一点儿也不假。

  “确有此事。”周相的声音沉稳,他镇定的喝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说道,“自从犬子中了探花之后,家中来拜访的人也比往常多,无非都是想与我家说亲事,王后担心犬子被人先行一步定了婚事,便早早的与老朽说了这门亲事,因为担心老朽反悔,还提前就让老朽把恭顺公主记在了族谱上。”

  说着,周相顿了顿,又喝了一口杯中的佳酿,继续道:“也就是说恭顺公主已经是我周家的儿媳了。”

  话到此处,周晟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褚邪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朴素的深蓝色小香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漆黑的眼底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在场的人叽叽喳喳,越来越吵,燕琢不得不站出来让众人安静,然后看向褚邪,小心翼翼的问道:“褚邪殿下怎么看?朕的小公主已经许了人,你……要不要看看其他人?我玉国美人还是很多的。”

  褚邪静静地喝着酒,他不开口,场上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佩之,既然玉王和王后都这么说了,你怎么看?”褚邪的声音性感又沉缓,可他说出来后,场上的玉国王公贵族们都战战兢兢起来,总觉得褚邪这话中有话。

  陈珏明白褚邪的意思,他当即愤怒的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后这是什么意思!”陈珏大声的质问道,“先前我们可是听说周晟周公子要娶男妻,怎么到了这会儿又变成了要娶恭顺公主了?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启国,想框我们不成!”

  “殿下误会了。”周晟见状,他赶忙站起身解释道,“不是娶男妻,是纳男妾。”

  闻言,褚邪缓缓抬眸,漆黑的眼睛望向坐在他斜对面的周晟,眸光微动,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周晟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似的,浑身上下都非常不舒坦,后背阵阵发凉,可他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下官是纳男妾,也只是与家中父母说了一下,因为公主还未过门,不允许妾室先进门,再加上下官得王上王后厚爱,想着今后男妾能与公主和睦相处,便召了男妾进宫学规矩,陈公子和褚邪殿下你们应该见过,他也与你们同住行知堂。”

  说着,周晟顿了顿,他在这一刻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道:“他叫燕行月,慎亲王的儿子,与我情投意合愿意嫁给我,哪怕是妾都无所谓,说实话,行月貌美,做男妾实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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