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贤€€呆愣愣地看着那几个漂亮的姑娘点了点头,在看到她们的一瞬间,他还以为这些姑娘是女皇派来伺候他们的,结果……结果人家还是会同馆的女官!
燕贤€€很庆幸自己在来的路上就和使团的人反反复复叮嘱过了,不要轻易招惹启国的人,哪怕是启国路边的小猫小狗也千万不要去逗弄,启国的一切都与他们小小玉国不一样,大国有大国的气度,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
在临走之前,为首的女官还将柳文君请进了皇宫内。
柳文君已过及笄之年,相貌随了以美貌名扬玉国的柳家人,加上她的母亲也是玉国有名的美人,所以她也生的样貌姣好,年纪轻轻就有了倾国倾城之貌。
女官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跟在她身边与柳文君年龄相仿的姑娘们忍不住嘀嘀咕咕,一个个都挤到大女官身边,小声的询问: “姑姑,这位就是太子妃殿下的血亲吗?她也长得太好看了吧!太子妃一家都是什么血统啊!怎么男的俊美无双,女的倾国倾城呢?”
“你们这些小妮子。”大女官无奈又宠溺的摇头轻笑, “陛下让你们跟着我学习会同馆事务可不是让你们来八卦的,柳姑娘是太子妃唯一在世的血亲,你们就算和太子妃再要好也不能乱了规矩,千万不能在人背后嚼舌根。”
“没关系的姑姑。”一直沉默的柳文君忽然开了口,她勾了勾嘴角,温柔的笑着,仿佛一道月光轻轻撒在了这些小姑娘们的心上。
姑姑也轻轻笑了一下,替这些姑娘们说话: “让柳姑娘见笑了,这些姑娘原是他国送过来献给太子的,但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非常,再加上这些姑娘们也不愿意做太子的妾室,便由太子妃做主让她们在宫中学习,等到开春参加科考,只要她们成绩不错,就给她们在宫中分配个一官半职,在大启好好生活。”
柳文君闻言微微怔了怔,她其实都不知道自己那位姑表哥是什么样子的,以前被周家照顾的时候,那个叫周晟的哥哥多多少少也是提起过,说想要娶他,可如今他却成了别人的妃子,柳文君有些唏嘘。
在周晟的口中,她的姑表哥和周晟才是一对璧人,而这位启国的皇太子则是横刀夺爱,抢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让他不得已才娶了玉国的恭顺公主。
在周晟的影响下,柳文君对启国和启国的太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光从启国给玉国施压,要求玉国给柳家一个公道这里看,启国的女皇和太子似乎是真心真意的喜欢自己这位姑表哥。
柳文君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些恩恩爱爱,只知道启国的女皇和太子帮着自己的姑表哥给柳家报了仇,周晟的那些话又似乎影响不了她什么。
如今再听这位启国会同馆的姑姑这么一说,柳文君更加确定了,她的姑表哥在启国过得很是不错,这皇太子居然肯为了他,不要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世间几乎没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人,放弃一整片的花园。
这让柳文君不由得对她这位姑表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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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我姑姑送快递,天黑没看清脚下的台阶,抱着快递以五体投地的方式摔了一跤,痛得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又哭又笑,眼泪要掉不掉,发出来的声音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怎么小时候摔跤都没这种感觉呢!痛死我了!
第50章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日的雪也早早的就停了。
宫道上的积雪也被宫人们快速的清扫干净,堆积在宫道两边,清扫出来了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
为首的女官领着柳文君,踩着清扫干净的宫道,默不作声的前往泰华宫。
也许是大女官觉得这一路氛围也太严肃低沉了一些,为了不让柳文君感到尴尬,大女官便和她简单的说的了一下在启国皇宫中要注意的规矩。
柳文君安安静静的听着,她来启国之前也是在在玉国的王宫里待了几个月的,在玉国的王宫里也简简单单学了些宫里的规矩和忌讳,但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像启国这种大国,按理来说他们皇宫里的规矩和等级制度应该更森严才是,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身在皇宫里的宫人都是正儿八经的职位,就算是最底层的小宫女小太监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往上爬,厉害的人甚至能在朝堂中混出个一官半职,实现等级阶级的跨越。
但若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会遭到极刑反噬,严重的还会殃及九族。
所以启国皇宫里的宫人就算有野心也是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做事,就算有一两个生了使用不正当手段爬上去的心思,也会被隐藏在宫人中的暗卫追查出来,严惩不贷。
柳文君一边听着大女官解说宫里要注意的事情,一边暗自猜测自己那位姑表哥和启国的太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有些紧张,但想到对方是自己唯一的血亲,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
走过长长的宫道,大女官领着柳文君终于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宫门前,紫柱金梁,碧瓦飞甍,飞檐斗拱,门上的匾额用金色的漆写着“泰华宫”三个大字。
启国的宫殿金碧辉煌根本不是小小玉国能够比拟的。
柳文君心中震惊,可她却并未将震惊和讶异的神色都显露在脸上,只是瞳孔微缩,随即又恢复了平淡震惊的样子。
进了泰华宫,守在宫门口的两个小太监笑脸盈盈的就迎了上来。
“终于等到柳姑娘了,我们太子妃早早的就让小厨房准备了一大桌饭菜,就等着您来了。”为首的小太监笑得一脸祥和,让柳文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然后被他们俩领进了泰华宫内。
泰华宫的内部宫室装潢比外面看着要更奢华精致,柳文君在乡下庄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虽说在玉国王宫中生活了几个月,但突然换了一个富饶奢华的环境,她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小太监领着柳文君进了正殿,一股热腾腾的饭菜香便扑鼻而来。
柳文君一抬眸,两张俊逸的脸便映入了眼帘。
都不需要小太监为柳文君介绍,一声弱弱的“哥哥”便从柳文君的口中喃喃念了出来。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那张面孔与她幼时记忆中的父亲和姑姑极其相似,尤其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只需一眼,便能叫人沉沦其中。
“哥哥……”柳文君自己也没想到会叫人叫得这般顺溜,只是她这声哥哥中带着颤抖的哭腔,她亲眼看着,那个坐在饭桌边,容貌€€丽的青年愣怔了一瞬,随即他的眼角便泛起了一圈令人忍不住疼惜的粉色。
在柳文君来的路上,打探消息回来的连文煦就已经告诉了燕行月他表妹的名字,如今终于见到了人,即使多年未见心中也没有那种陌生感,反而在两个人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血亲相见的激动与悲伤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柳文君一时间忘了燕行月如今已是启国的太子妃,她冲到燕行月面前,两个人相拥而泣。
燕行月也是抱着柳文君就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在心中暗自感叹:柳家的基因就是强大,他在看到柳文君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见到了原主去世多年的母亲。
看着这张与原主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的面孔,燕行月对柳文君的感觉也越发的亲近起来。
两个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永安和长英在一旁温声安抚着,最后还是褚邪上前将两人撕开,板着一张俊脸,让两个人坐下好好吃饭,他们俩才抹着眼泪停止了哭泣。
柳文君对自己双亲的记忆并不多,她也记不太清父母长什么样了,她存了一幅画卷,是她父母大婚时请了西洋画师画的婚服大喜图,在玉国请西洋画师画画留恋热极一时,但玉国加重外国商人赋税后,就没有西洋画师来过了。
柳文君这次来启国不仅仅带上了双亲的骨灰和牌位,还带上了那副西洋画。
用完晚膳,褚邪坐在燕行月的身边,听着两个亲人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柳文君便让自己的小丫鬟把那副西洋画送了上来。
画卷展开,画上两个栩栩如生的人像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我舅舅?”不等柳文君介绍,燕行月一下子就认出了画中那个俊朗英气的男人,他目光微转,看向了旁边那个温婉美丽的女人, “这是我舅母……文君表妹和舅母长得也有些像呢,嘴巴和鼻子……还有耳朵,但眉眼却是像极了柳家人。”
柳文君的鼻头微微泛着粉红,她被燕行月逗笑了,闷着声音道: “行月哥还说呢,你自己不也是像柳家人嘛,周晟哥经常说柳家出来的孩子,长得那叫一个像,搁在一起都分不清到底是亲兄妹还是表兄妹了。”
听到柳文君提起周晟,燕行月明显的愣怔了一瞬,恍然间他想起柳文君曾是被周家在照顾着,既然柳文君与他说起了周晟,那是不是说明周晟平日里也会去见柳文君?
燕行月没注意到自己在听到周晟名字的时候变了脸色,褚邪的目光一直锁在燕行月身上,他清楚的将燕行月脸上的神情变化都收入了眼中,他面上的表情没怎么便,可心里却是惊惧交加,又焦虑不已。
“行月哥,你……”柳文君也不是傻子,她也看到了燕行月变化的神色,她愣怔了一瞬,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间有些紧张, “你怎么了?是……是我说错话了嘛?”
听到柳文君弱弱的声音,燕行月缓慢回过神来,他看着表妹有些害怕的表情,心中满满都是疼惜,他摇摇头,赶紧解释道: “没什么,只是你说起的周晟……他……没对你说些什么胡话吧?”
闻言,柳文君愣了一愣,她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说: “我其实也不经常见他,只是后来你嫁到大启来,周晟哥才隔三差五就来见我,说他和你关系很让,是你拜托他照顾我的。”
燕行月闻言轻蹙着眸子,他与柳文君的样貌在眉眼间有些相似,而他的表妹年轻单纯,万一被周晟骗了可不好。
“周晟说的话你也不要全然信了。”燕行月温柔的说着, “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委身与他人做戏……”
燕行月越说越是勾起了往日那些不堪的回忆,他只觉得头痛,一只手撑着脑袋,轻轻揉按起来。
“这天色也不早了,孤早早地就命永安把偏殿收拾了一下,拨了几个宫女供你使唤,你这几日就暂且在泰华宫里住着,等过几天孤再给你安排宫室住着。”褚邪见燕行月身体不适,他顿时脸上就变了,他起身站在燕行月的身边,脸上的担忧和心疼一点也不掩饰。
褚邪弯腰瞧了瞧燕行月的脸色,只见他小脸煞白,他更担忧了,脸上也浮起些许歉意。
“柳……从今日起也该学着月月叫你表妹了。”褚邪温柔的替燕行月按摩着脑袋,他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永安,送孤的表妹去偏殿休息,顺便请陈珏陈太医过来,就说太子妃身体不适,让他过来看看。”
柳文君也是担忧的看着燕行月,但这里是启国,是启国太子和太子妃居住的宫殿,她人微言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燕行月,便跟着永安离开了正殿。
送走柳文君,没过一会儿,陈珏便骂骂咧咧的来了。
一进正殿,看见燕行月和褚邪都穿戴整齐的等着他,他呆愣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但很快就消散了。
“怎么了?殿下您是不是又惹太子妃不痛快了?”陈珏笑嘻嘻的问道。
褚邪忍不住白了陈珏一眼,不满道: “少贫嘴,你快来看看行月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一提到……他就这样了。”
陈珏愣了一下,他眨眨眼,没有听清方才褚邪说了什么,追问道: “什么?提到了什么?”
褚邪静静地盯着陈珏,那双原本漆黑的双眸,在陈珏面前渐渐染上了一层不善的琥珀色。
陈珏立马闭了嘴,乖乖的给燕行月把脉。
好在,燕行月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忧思过度,吃点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陈珏开了方子,交给永安让他按着方子抓药,褚邪再三确认过后,他才放了陈珏离开。
燕行月脸色有些苍白,他方才又想起了周晟,想起自己以前确实是喜欢过他的,但没想到他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誓言,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全是骗自己的。
那种真心错付的感觉让燕行月想起来就觉得恶寒不已,他心里烦躁,脑袋也跟着痛了起来。
“行月……”就在燕行月想着要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褚邪委屈又闷闷不乐的声音, “你是不是还没忘了周晟那个家伙?方才听你表妹提起周晟,你脸色都变了……你还想着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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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谢谢宝子们的安慰,摔了一跤没事,幸好我穿得多,就是膝盖磨破了而已,我上一次摔跤还是在上一次的时候。
第51章
燕行月不知道褚邪在吃什么醋,虽然褚邪嘴上这样说着,但燕行月还是隐隐约约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该不存在的酸味。
“你在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燕行月被褚邪整个人都压在床上,他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双手被褚邪一只手禁锢在胸前无法动弹,他想要伸手抱一抱褚邪都做不到。
但褚邪脸上的表情又十分委屈,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光盈盈,落在燕行月的眼中显得十分娇气可怜。
燕行月总算是明白了,褚邪发现自己很吃他这一套,从最开始的油腻肉麻,到现在的装弱装委屈扮可怜样,他的形象转换非常流畅,没有一点不适,说变就变。
燕行月发出一阵低低的无奈的叹息,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稍稍抬头,主动的亲了亲褚邪的嘴巴,原本还咄咄逼人,话语不止的褚邪一下子安静下来,他怔怔地看着燕行月,缓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燕行月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的看着褚邪,还冲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褚邪又愣怔住了,片刻过后,他反应了过来,霎时间面色涨红,整个人都羞涩得不行。
“怎么这样的反应?”燕行月觉得这样的褚邪很是好玩,明明在床上行那档子事的时候,他表现得比任何人都饥渴难耐,像是情场高手一般,每一次都让燕行月觉得自己会在床上。
可这一次燕行月只是主动亲了亲褚邪,谁想这个夜里凶猛的家伙竟然这般羞涩,整张脸都涨红无比,看起来就像是红苹果成了精,但修行不到位,脸色还是红红的。
“这些信了吗?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的。”燕行月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好一些,语调缓慢而微微上扬,这让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落入褚邪的耳朵里时,显得黏腻又十分暧昧,且又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你……”褚邪的脸皮子更红更烫了,他的耳根子几乎都要烫的冒热气了,一双琥珀蛇瞳因为情绪激动高涨,此时此刻完完全全的显现在燕行月的面前。
褚邪越看燕行月心中越是欢喜,他本来就是想激一激燕行月的,想听听燕行月温声细语的安抚自己,说他最喜欢自己,根本没有把那个周晟放在心上。
可谁知燕行月却给褚邪来了个大的,他竟然主动在他嘴上蜻蜓点水般献了一吻!
燕行月和褚邪之间已经行过很多次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可褚邪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燕行月这样一吻,竟然让自己又一次怦然心动,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心脏就是这般疯狂的跳动着。
褚邪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抱着燕行月,与他深吻起来。
这一夜又是风雪不止,泰华宫寝殿内的宫人们非常自觉的都退出了寝殿,只留了几个宫人在门口烧了炭火守夜。
这一夜去后,泰华宫的宫人们发现了,他们平日里高冷淡漠的太子殿下似乎变了个人是的,越发的爱黏着太子妃了,可怜的太子妃只要太子空闲的时候,都被他带在身边,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都没有。
柳文君暂住在泰华宫的这几天里,日日都看得见传言中残暴凶狠的启国皇太子,像只大狼狗似的一直和她姑表哥黏在一起,有时候姑表哥想单独和她说说话,那启国皇太子也巴巴的跟在他身后,使得她的姑表哥很是无奈。
“怀明,你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嘛?”燕行月被褚邪缠的有些不耐烦了,但他一看向褚邪,对方又会作出那副委屈巴巴的可怜表情,惹得燕行月一阵心软,又不好说重话,只能任由褚邪对他又亲又抱。
褚邪还有些过分的要求燕行月甜腻腻的叫他“猪猪”,柳文君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后来经过泰华宫掌事太监永安的提醒,柳文君这才意识到,褚邪这是在吃自己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