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银爵士在给他洗脑?这技能不是天尊阵营专属吗?人人都会是吧?
他摸摸自己滚烫的额头,艰难呼出一口热气,试图让自己过载的大脑勉强缓和片刻,低声道,“是非曲直,在下自会评判,不劳阁下提醒。”
“别这么警惕,放轻松,亲爱的,假如我猜的没错,你来自将来的时间线,对吧?德克斯托尔?
我想,后来的时间线里,司辰肯定已经抢夺天道成功了?是绥骨的?
噢……亲爱的,请你想一想,生机、繁殖与血肉,在它得到这条天道后,那个时间线的出生率是不是降低了?是不是人们大多数都开始抛弃血肉了?”
银爵士显然有些意味深长,“一切都有存在的必要,例如,安魂夫人让灵魂安宁,我让人们顺从,芳菲元君让气候变化…司辰得到了我们的天道以后,将来的时间线会更糟。”
€€指了指棋盘上的棋子,€€的[后]离吃掉巫辞的[王]只有咫尺之遥。
“你看,听了它的话,你也快被魔气彻底侵蚀了吧?”
巫辞没有理会,而是交换棋子,王车易位。
王车易位,一种除开每种类别棋子走法之外的特殊规则,有较为严格的规则限制,只能在同时满足六项条件时才可触发。
目的是将王移到安全的位置,并将车投入战斗。
见此,银爵士发出一声轻笑,“哦?你的棋路死板生硬,为了协调两方多有顾虑,我还以为你是个初学者,连规则都是看我先出才确定,原来你还知道特殊规则吗?”
“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躲过了我的将杀,你那具身体也注定会死。”€€有些惋惜地指向巫辞的[王],“你看,魔气侵蚀,血气冲突,寿命已尽,这是死亡的规则,哪怕你作为赌注的灵魂不输给我,也会属于安魂夫人。”
巫辞沉默不语。
透过那枚棋子,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拟身份“德克斯托尔”。
他正在写信。
€€€€坐在伊普旺斯那栋白色小楼的书桌前,为游侠和伊内丝写信。
他一如既往的平和从容,身上却缠绕着令人恐惧的魔气与混合血气的恶意,皮肤满是即将崩碎的裂痕,不知是怎样超然的意志忍耐着,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维持现状。
他写的是遗书,叮嘱游侠和伊内丝在自己死后应该怎样做才能在活下来的基础上帮助他。
其实不用看的。
不用看德克斯托尔,巫辞也能感受到自己意识寄存的另一方躯体命不久矣。
死了又如何?德克斯托尔的名声已经够大了,随时可以去死,他可以为自己营造一场死亡。
但在德克斯托尔死后,他的本体仍然留在这儿,他不能让本体被困在这里。
幸好等到那边的德克斯托尔暂停计算和操控,他这边的本体就可以解放更多的大脑算力,有精力去应对银爵士的棋局。
巫辞需要精心策划,利用德克斯托尔的死亡帮助自己离开。
他看着游侠模样的银爵士舔了舔嘴唇和尖锐的犬齿,“德克斯托尔,我会吃掉你的棋子,在安魂夫人之前得到你的灵魂”
巫辞挪动自己的[王],恰好吃掉银爵士的[后]。
“棋还没下完呢,不过我想,我会尽快赶在你吃掉[王]之前死。”
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切都可以利用,一切都要为了他的目标让路。
【你同意了原初女巫要求带着所有女巫一同登上未完成的宇宙飞船,在所罗门帝国首都尝试升空的请求】
【你再次抽取自身寿命,运用《天饥经》内阵法强行控制了所罗门帝国首都的所有人,向他们宣讲平等、尊重与反叛】
【原初女巫在离开前为你留下了“机械之心”,并在女巫们的见证下为你开放权限】
【然后,她们升上天空,变成了一朵烟花炸开,让人人都能看见,哪怕死亡,人也能登上所谓的神之领域】
【你的模拟身份“德克斯托尔”,已死亡】
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崩坏痛苦的意识猛然轻松,巫辞勾起了嘴角。
模拟器的提示中,“德克斯托尔”这个身份没有每个英灵都有的前缀,代表还未形成英灵。
他赌得没错。
棋局没有结束的情况下模拟身份死亡,模拟也不会结束……
接下来……他应该面对的是,安魂夫人。
假如安魂夫人也是个可以交流的意识,那么,巫辞很确信,在棋局结束前,他还会归来。
注:
国际象棋棋子走法与规则(取自百度百科)
国际象棋的棋子双方分别是:国王(King-王)、王后(Queen-后)、战车(Rook-€€)、主教(Bishop-象)、骑士(Knight-马)、兵卒(Pawn-兵)。
王、后各一枚,战车、主教和骑士各两枚,兵卒八枚。
王(K):横、直、斜都可以走,但每次限走一步。王是不可以送吃的,即任何被敌方控制的格子,己方王都不能走进去。否则,算“送王”犯规,三次就要判负。(1)除易位时外,王可走到不被对方棋子攻击的任何相邻格子,而且只能走一步(着)。(2)易位是由王和己方任何一个车一起进行的仍被视作王的一步(着)的走法。
后(Q):横、直、斜都可以走,步数不受限制,但不能越子,是限制最少、最强的一枚棋子。
车(R):横、竖均可以走,步数不受限制,不能斜走。除王车易位外不能越子。
象(B):只能斜走。格数不限,不能越子。开局时每方有两象,一个占白格,一个占黑格。
马(N):每步棋先横走或直走一格,然后再往外斜走一格;或者先斜走一格,最后再往外横走或竖走一格(即走“日”字)。可以越子,没有中国象棋中的“蹩马腿”限制。
兵(P):只能向前直走,每次只能走一格。但走第一步时,可以走一格或两格。兵的吃子方法与行棋方向不一样,它是直走斜吃,即如果兵的斜进一格内有对方棋子,就可以吃掉它而占据该格。
特殊规则
除了棋子的一般着法外,国际象棋中存在下面三种特殊着法:
吃过路兵:如果对方的兵第一次行棋且直进两格,刚好形成本方有兵与其横向紧贴并列,则本方的兵可以立即斜进,把对方的兵吃掉,并视为一步棋。这个动作必须立刻进行,缓着后无效。记录时记为 “en passant” 或 “en pt”, 法语中表示 “路过”。
兵升变:本方任何一个兵直进达到对方底线时,即可升变为除“王”和“兵”以外的任何一种棋子,可升变为“后”“车”“马”“象”,不能不变。这被视为一步棋。升变后按新棋子的规则走棋。
王车易位:每局棋中,双方各有一次机会,让王朝车的方向移动两格,然后车越过王,放在与王紧邻的一格上,作为王执行的一步棋。王车易位根据左右分为"长易位"(后翼易位,记谱记为0-0-0)和"短易位"(王翼易位,记谱记为0-0)。王车易位是国际象棋中较为重要的一种战略,它涉及王、车两种棋子,是关键时刻扭转局势或解杀还杀的手段。
王车易位有较为严格的规则限制,当且仅当以下6个条件同时成立时,方可进行王车易位:
1.王与用来易位的车均从未被移动过(即王和车处在棋局开始的原始位置,王在e1或e8,车在a1、a8、h1或h8。但如果王或用来易位的车之前曾经移动过,后来又返回了原始位置,则不能进行“王车易位”,因为不符合“从未被移动过”);
2.王与用来易位的车之间没有其他棋子阻隔;
3.王不能正被对方“将军”(即“王车易位”不能作为“应将”的手段);
4.王所经过的格子不能在对方棋子的攻击范围之内;
5.王所到达的格子不能被对方“将军”(即王不可以送吃);
6.王和对应的车必须处在同一横行(即通过兵的升变得到的车不能用来进行“王车易位”)。【注:此项规则为国际棋联在1972年所添加,目的是为防备这种情况:设想一局棋,假定白方的王从开局起一直未移动过,处在e1位置,那么白方若将一个兵成功走至对方底线的e8位置并且升变为车(见兵的升变规则),与王处在同一直行,且就满足以上1~5的条件,此时也可进行王车易位(因为规则1规定为对应的车未被移动过,而升变后的车确实没有移动,之前做的走动为兵在执行)。Max Pam发现这一走法,而且被棋手在比赛中采用过。为了防止这种不被习惯赞同但确实符合规定的走法出现,国际棋联添加了此规则。】
对于王车易位的规则有一些误解,特此说明,一切以上述6点为准,在符合上述规则且有下列情况出现时,是允许王车易位的:
1.王未正被“将军”,但之前被“将军”过;
2.用来易位的车正受对方攻击;
3.在长易位中,车所经过的格子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上述三点不影响王车易位的进行。【注意:在比赛走子时,必须先移动王,再移动车,否则被判为车的一步棋,王车易位失效。】
第59章 你是魅魔吧?
巫辞分在德克斯托尔身上的那部分意识随着被一同分开的灵魂穿过薄弱的屏障,投入地底。
【你已进入特殊地点:里世界.安眠乡】
漆黑的天上没有星星,唯有银色的月华流淌,洒入幽蓝的花海中,让一切都泛着灰白的暗色调。
这里安静得有些空洞。
巫辞打量自己,还是德克斯托尔的面貌,一身死时的正式装束,戴着面具,戴着斗篷兜帽,皮质的手套矜贵得体,甚至还提着手杖。
他摘下面具,发现自己脸上有些死前魔气爆发时自尽的血迹,是他自己的,还沾了些到衣服上,现在都保存了下来,无论他怎么搓自己的脸,都无法将那些血迹搓下来,好像染色一样印在了他脸上。
但缠绕在他身上的魔气与血气恶意却像被静默一样沉睡,全部都消失不见。
巫辞罕见的有些困倦,花海中似乎散发着一股安宁的气息,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松懈力道径直倒下去,躺在花海中,被那些幽蓝的花朵掩埋,永远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上一觉。
但他知道这样不行。
在这样异常的环境,出现这种状态绝对是异常,假如他闭上眼睛,说不准就会一睡不醒,丢失这部分灵魂,成为安魂夫人的收藏品。
他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灵体状态还是躯体状态,也不太清楚自己的能力是否还能用。
稍作尝试地折腾片刻后,巫辞发现《天饥经》和《骑士锻炼法》,包括天尊阵营的天赋都无法使用。
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并且他确信,在这里的身躯来自他的灵魂。
既然是灵魂,还没有[血肉灌生]可用,那就不能像躯体那样随便挖眼睛断手让自己保持清醒了。
灵魂是很复杂的东西,巫辞都不知道恢复起来要多久,没多少底气,所以连给自己一刀都不太敢。
为了确保安全,得尽快离开这片花海。
他眺望远方,似乎有一座小镇。
刻着腐朽字迹的界牌还能勉强辨认出[安眠乡]这个单词。
巫辞缓步走过界牌,独自穿行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小镇中。
周围的房屋都是木质小楼,模样都大庭相近,但并不破旧,像是每一栋都有人居住。
路灯在银白的月华下发出微弱的光亮,幽蓝色,和刚才花海里那些花朵的颜色一样。
很奇怪…巫辞想。
小镇里只有住宅,许多一模一样的住宅,没有任何正常人能够生活的设施。
面包房、菜市口、服装店、酒馆……
这些东西都没有…
一切都泛着灰白的色泽。
巫辞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没有得到回应。
他利落的翻上了二楼,透过二楼的窗去看,发现二楼是一架被倒吊起来的棺材。
不止他看到的那一栋楼,巫辞多翻了几户人家的窗户,发现所有人家的二楼都空荡荡地吊着一架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