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愿倒在床上的时候,头刚躺在枕头上,就感到江倾珩的吻落了下来。
他眯着眼先看了看江倾珩,然后才闭上了眼和对方拥吻在一起。
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待到夜晚过去,第二日太阳都晒屁股了,白祈愿才终于自昏睡中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江倾珩的怀里,而江倾珩现在还闭眼睡着。
自打出事后,这估计是江倾珩睡得最沉的一次了。
白祈愿怕吵醒江倾珩,所以就没有动。
他缩在江倾珩怀里,一想到昨晚对方不愿意放开他的样子,他脸上便爬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
但再一去感受腰间的那抹酸痛,白祈愿又觉得有点无奈。
无奈着无奈着,就又笑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江倾珩才自睡梦中醒过来,而这时白祈愿还在他怀中傻笑着,瞧见江倾珩醒了,白祈愿笑道:“早啊,江倾珩。”
以前在天启阁的时候,白祈愿也是跟江倾珩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但从来没有这样躺在对方怀里,对对方说“早啊”。
这让刚醒来的江倾珩一怔,才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并非只是一场梦。
脸快速变红起来,他道:“早,阿愿。”
此时的白祈愿双脚还被灵力绳绑着,很难动弹,江倾珩虽不想松开白祈愿,但还是先从床上坐了起来,去洗漱。
在洗完漱后,去帮白祈愿洗漱。
感受着江倾珩用温毛巾给他擦脸,白祈愿不由笑出了声来,感觉自己过得这日子跟在养老似的,没什么区别。
在毛巾擦过白祈愿鼻尖的时候,江倾珩的视线落在了对方被咬破了的唇瓣上。
感觉口中发干,江倾珩忍不住,低头快速在白祈愿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刚抬起头来,便对上了那白祈愿笑盈盈且带着爱意的眸子:“喜欢吗?”
“喜欢。”江倾珩红着脸,如实回答。
沈知韫的灵力书信传到江倾珩这里的时候,江倾珩不想让白祈愿看见,是特意出屋去看的。
但白祈愿又不傻,要是没什么事,江倾珩又何必避着他?
他安安静静地在屋里待着,直到江倾珩看完灵力书信进屋来了,白祈愿才问道:“是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沈知韫问了问最近过得怎么样。”江倾珩说道,灵力书信看完,就自动销毁了。
“真的只是问问过得怎么样吗?”白祈愿问道,“若我没记错,再过两日便是宗门大庆了吧?咱们难道不参加吗?”
宗门大庆,每十年一次,是庆祝、纪念宗门成立的日子。
因为寒霜宗是十大宗门之一,届时必会有很多宗门前来参加大庆,其余九大宗门不用多说,另外一些有实力的大宗门也会前来的。
江倾珩身为寒霜宗的长老,别宗人都来了,他却不出席,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没想到白祈愿竟还记得宗门大庆的日子,江倾珩咬了下唇瓣,毕竟这破日子他自己都不记得。
他微微垂眸,移开了视线,在双拳握紧之时,问道:“阿愿,你想回去吗?”
“参加宗门大庆,会见到很多人的,我不想让你见到别人,也不想让别人见到你........”
“那里人那么多,万一........”
万一我一个不小心疏忽了,你又消失了,我该怎么办?
“阿愿,你之前不是说要和我一直待在这里么,你不想和我一起了么?”江倾珩说着,眼神变得担忧了起来。
白祈愿之前说要和他一起待在这里,说他是他的,说会一直待在他身边,他是真的信了。
可现在却问他难道我们不参加吗,就好像白祈愿已经想好要去了一样。
为什么?去参加那种人多到数不过来的庆典到底有什么好?!
“我当然想和你待在一起啊,”白祈愿道,“我并不是想要参加宗门大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出席而已。”
他说着,伸出手去,将江倾珩的手握在手中,道:“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让别人知道咱们关系的机会。”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吗?”他说着,看向江倾珩的眼睛,“我是你的。”
这话让江倾珩怔住了。
白祈愿是他的宝物,他当然想将白祈愿好好藏着、锁在身边,让别人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白祈愿主动提出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令江倾珩更加心动,因为这样做,就是真的在告诉大家,白祈愿是他的。
其实他也很想让其他人知道,白祈愿是属于他的。
“但你若不愿的话,咱们便不去了,”白祈愿朝江倾珩笑笑,“你若想待在这里的话,咱们就待在这里。”
白祈愿并不关心寒霜宗,说白了,他待在寒霜宗也只是因为江倾珩在而已。
虽然宗门那边也有待他不错的人,比如沈知韫、年应禾,但他们都知道江倾珩现在病了,就算江倾珩不回去,他们也不会怪罪的。
白祈愿想回寒霜宗参加宗门大庆,是真的想借这个机会告诉来参加的所有人,他和江倾珩的关系。
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引人注意,毕竟那些人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以前天启阁的弟子们在背后说他闲话他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去在意和他毫无关系的人知不知道他和江倾珩的事情。
他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分,毕竟江倾珩从来没有把他当普通的弟子看待过。
江倾珩给他的是爱,尽管身份是长老、师尊,也从来没让他觉得“我们之间不平等,你只是弟子”。
白祈愿想让大家知道,只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更能给江倾珩一种踏实的安全感,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二人都无法轻易走出对方的世界,所以你大可放心。
他了解江倾珩,所以才觉得若是感情不被公开,便会更容易让江倾珩陷入焦虑和不安里。
他不用猜就知道,哪怕他们什么都干了,现在的江倾珩也依旧在害怕他会不会在哪天突然消失,而这段感情也因此而毫无声息地开始,毫无声息地结束。
“所以,你想去吗?”白祈愿问江倾珩道,“无论你想不想去,我都跟你一起。”
第85章 回到宗门
白祈愿和江倾珩回到寒霜宗时,是宗门大庆举办的前一天。
这时的寒霜宗都在为举办大庆忙上忙下,毕竟宗门大庆是大事,别宗的人都会来参加,若是庆典举办得不好,被别宗的人瞧见了,定会被笑话。
在听到江倾珩和白祈愿回来的消息后,原本正在为大庆做最后的准备而头疼的沈知韫快步从飞源阁跑了出来。
其实,江倾珩离开的时候,沈知韫是不知道的。
只是后来听天启阁的弟子说白祈愿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天启阁了,他们是江倾珩抱着昏迷的白祈愿离开之时发现的。
沈知韫没想到白祈愿竟还活着,在听说白祈愿处于昏迷状态时差点追上去。
毕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消失又为什么昏迷,而另一个已经疯了病了。
两个这样的人离开了宗门,沈知韫怎么可能不担心。
但刚要走,沈知韫便又觉得不能够。
哪怕是个傻子都能瞧出来江倾珩是因为白祈愿失踪才疯了的,现在俩人见面了,相当于事情在好转。
无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没死,一个找到人了,之后只要把事说开,他们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自己这个时候跟上去,真的合适吗?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沈知韫还是决定让他们两个单独解决,在查清楚江倾珩的去向后,便一直在宗门里忐忑地等着。
至于之前他传出的灵力书信,一是想问问江倾珩现在的情况,二是想告诉江倾珩,不必在意宗门大庆,若是他们不想参加也不用硬撑。
一个宗门大庆不参加,还有下个,下下个,只要江倾珩和白祈愿没事了,宗门大庆算什么。
但沈知韫没想到的是,江倾珩竟还真的带着白祈愿回来了。
回来了,意味着他们现在可能真的没什么事了。
瞧见江倾珩和白祈愿在树下站着,刚从飞源阁跑出来的沈知韫快速上前来,在看见江倾珩和白祈愿有说有笑的画面时,他微微一怔。
此时的江倾珩和正常人毫无区别,哪还能看出来这人之前得了疯病?
看来他之前的判断是对的,白祈愿的消失才是江倾珩的病因,现在白祈愿回来了,俩人把问题说开,江倾珩的情况就会有所好转。
“弟子见过掌门。”见沈知韫走来了,白祈愿先行了一礼。
虽然他已经和寒霜宗的长老在一起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毫无礼数、为所欲为。
他诚心道:“现在才回来,没有跟着一起为宗门大庆做准备,弟子很是抱歉。”
“不碍事,不碍事!”沈知韫摆摆手道,“这都是小事,你们二人平安回来了便好。”
说完,他又看向了江倾珩,犹豫道:“倾珩,你........”
“前段时日,费心了。”江倾珩开口道。
在白祈愿和江倾珩眼中,沈知韫的确是个非常好的掌门,找遍天下估计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费不费心的,你们没事就行了。”
意识到江倾珩确实没事了,神智也是清醒的,沈知韫终于安下心来,笑道。
而天启阁的弟子们知道江倾珩和白祈愿回来了,也纷纷出来相迎,一个个泪€€€€汪汪的。
前阵子江倾珩疯了,白祈愿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以说是把他们吓得晚上合不上眼。
后来白祈愿人回来了,可江倾珩却直接把人带走了,一下又消失好几天,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可以说是让他们担心到晚上睡不着觉。
虽然他们的确害怕江倾珩,也不是很了解江倾珩,但江倾珩到底也是他们的师尊,白祈愿是他们的小师弟,这俩人一出事,他们心里也跟着别扭。
现在看见江倾珩没事了,白祈愿也没事了,他们憋在眼里的眼泪都快要滚下来了。
但是想哭归想哭,害怕归害怕,一个弟子眼泪汪汪地伸手,抓住年应禾的衣角。
小声问道:“但话又说回来,大师兄,咱们未经允许便把天启阁整成了那副模样,你说师尊看见了会不会弄死咱们啊?”
一句话,直接把年应禾问得身子一僵,想想天启阁现在的那副模样,他嘴角便一阵狂抽。
上一秒还因江倾珩和白祈愿回来而感动,下一秒他就想让这俩人走人了。
“我也没想到师尊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啊,掌门不是说他们不会回来参加大庆吗?!”年应禾压低声音回应道,“这和被坑了有什么区别?”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他们已经回来了啊,”其他弟子也压低声音说道,“大师兄,快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