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我这就去。”
心腹小侍立马应声，急匆匆去办事。
像郑家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他这个下人也是早就不想呆了。
……
如今不用顾烨想办法劝说，姜悦明也改变主意，要和离了。
姜谷雨收到嫡兄的消息，也是气愤恼怒得很。
这郑家的人也太不讲究了！
哥夫觊觎小舅子，消息传出去，郑家名声不好听，姜家更是要遭人非议，被人质疑家中姑娘哥儿的品行。
别人议论郑家，顶多提一句风流好色。
而说他，肯定是充满恶意的狐狸精，觉得是他品德败坏，想爬床勾引哥夫，毕竟郑之齐官职确实比他父亲高。
想到自己被这种人觊觎，姜谷雨真是又气又膈应。
还有担心顾烨知道了乱想。
“墨书，快替我磨墨，此事得先告诉顾大哥，否则那郑之齐若是卑鄙无耻，乱传什么风言风语，顾大哥会误会的。”
姜谷雨着急吩咐。
他已经退过三次亲，不想再在顾烨心里，留下任何不好的地方了。
“公子别急，顾郎君不是那等庸俗之辈，更把公子放在心尖上，连公子以前的退亲都不介意，定不会被几句流言左右的。”
墨书一边帮忙准备笔墨，一边缓声安慰。
不过劝是这样劝。
去帮姜谷雨送信的时候，墨书还是机灵的帮自己主子说了话。
墨书对着顾烨卖惨道。
“顾郎君，那郑知州实在可恶之极，纵容妾室欺负我们家大公子不说，竟还肖想我家公子。”
“也怪老天爷给了我家公子一副好相貌，让那衣冠禽兽看过一眼，便无耻惦记上了，哥夫觊觎小舅子，这消息传出来，我家公子还怎么活？”
“顾郎君，公子现在眼睛都哭肿了，你若是听到什么流言，可千万别怪我家公子……”
“公子满心满眼都是顾郎君，你若误会他，公子定是要受不住打击，一根白绫了结自己的。”
好家伙。
最后这话算是戳到了顾烨心窝子上。
光听少年掉眼泪，他就有点忍不住了，再听这人可能因流言自杀，哪里还坐得住！
白天接过墨书送来的信，晚上就心急如焚跑郡城去了。
也顾不得什么礼教问题。
直接翻墙进入姜家的别院，找到姜谷雨的卧房，然后又翻窗钻了进去。
“谁！”
大半夜的身边突然多个人，姜谷雨吓得大叫。
幸好刚叫了个头，顾烨就眼疾手快将人嘴捂住了。
“谷雨，是我。”
“……”
听到熟悉的声音，被顾烨亲密搂在怀中的姜谷雨，脸蹭地就红透了。
他现在就穿了件薄透的亵衣，顾大哥如此抱着他，他和光着身子有多大的区别？！
第59章
姜谷雨长这么大,何曾与男子如此亲密过。
哪怕是当初不小心掉进河里，被顾烨相救时搂抱，好歹也隔着好几件衣服,不算什么。
如今穿着薄薄的亵衣,他却能够清晰感觉到顾烨搂住他腰的手，触感是那般灼热明显，实在让人羞窘不已。
“顾大哥，你,你快放手,我没穿衣服……”
姜谷雨一边把捂着自己嘴的手掰开,一边挣扎让顾烨放开。
他虽喜欢顾烨，但礼教让他还是不敢在成亲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顶多平时牵手拥抱，就已经算他胆大了。
姜谷雨羞窘挣扎。
顾烨也这才反应过来怀里人就穿着亵衣，他如此搂着人家，着实流氓了些,不由也有些脸热。
“对不起谷雨，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一时情急,听墨书说你因郑之齐那畜生眼睛都哭肿了，我着急得很,这才连夜赶过来……”
他赶忙将人放开道歉,生怕刚才孟浪的举动，让人讨厌。
好在姜谷雨是真的喜欢他，明白他是太过担忧着急,才半夜翻窗孟浪，只有羞窘,哪里会讨厌他。
反而还有些欣喜。
顾大哥听到自己有事急成这样，足以说明对方到底有多喜欢他。
姜谷雨用被褥把自己裹住，只露出个脑袋脸红羞怯得很。
“没关系，我知道顾大哥是关心我，只是下次顾大哥不许这般孟浪了，我们还没有成亲，这，这样不好……万一有娃娃，父亲母亲会生气的。”
听说姑娘哥儿和男子就是成亲后睡在一张床上，才有娃娃的，他可不能在成亲前就和顾大哥有娃娃，会影响家里名声的。
少年虽然精通四书五经，博学多才，可在这方面还没经历过教导，着实是个小白。
如此天真的表现，让理论经验丰富的顾烨没忍住，噗得笑出声音来。
“顾大哥，你笑什么？”
姜谷雨奇怪，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顾烨真是乐得不行，揉揉他发顶笑道。
“我笑什么等咱们成亲后你就知道了，放心，顾大哥有分寸，不会在成亲前做什么的。”
这里是礼教森严的古代，他怎么舍得因自己一时快活，就让心上人陷入流言蜚语的伤害。
笑了一会儿，顾烨便开始询问正事儿。
大半夜的他还是不能在姜谷雨房间久呆，尽管他的精神异能可以催眠府中下人，但难保出意外，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听他询问，姜谷雨怕他误会，也没有隐瞒，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补充了不少送信时没写到的细节。
姜谷雨说完，伸手拉住顾烨衣服眼巴巴问。
“顾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是我出去抛头露面，水性杨花？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不叫别人瞧见我的脸，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别提多让人怜爱。
顾烨心疼得很。
“我怎会如此想？自古都说红颜祸水，可长相是天生的，姝丽不是美人之错，错的是那些觊觎惹是生非的人。”
“你别多想，我不喜欢整天待在后院的人，我就喜欢我的夫郎去外面，肆意张扬的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别人都羡慕我有个才貌双全的爱人。”
爱，爱人。
姜谷雨被这个称呼羞到了，不过心里好喜欢。
那双漂亮的杏眼都弯了起来。
姜谷雨看向顾烨又乖又软点头，“我听顾大哥的。不过明日还是要回云山县了，闹出这般事情，我再留在郡城，定是要让大哥哥为难。”
“你早点回去也好，省得那畜生看你独自住在别院，心生歹计。只是现在这般，你大哥哥怎么想的？”
顾烨道，“依我之见，郑之齐今日能生出如此龌龊心思，他日行事只会更加过分，你大哥哥再留在郑家，恐有性命之忧。”
原本他还怎么劝姜悦明和离，如今发生这种事情，想来以姜家姑娘哥儿的骨气脾性，应当不可能再容忍的。
事实也如他猜测的那般。
“枉郑家还自诩书香门第，做事如此没有规矩伦理，大哥哥自是不能再留下。大哥哥跟我说，他已经整理嫁妆，准备和离之事了。”
“只是如此贸然和离，大哥哥怕是少不了被人非议，以郑家人的无耻行径，肯定也会泼大哥哥脏水……”
姜谷雨低落道。
这个世道对女子艰难，对生育能力不如女子的哥儿，更加苛刻。
顾烨见不得心上人难过。
他握住少年的手温声安慰，“放心，我会帮你大哥哥的，你明日回云山县等着好消息便是。”
“顾大哥要做什么？那郑之齐乃是一郡知州，朝廷从五品官员，你，你可莫要胡来。”
姜谷雨闻言立刻坐直身体，紧张担忧不已。
他身上的被褥因为这突然过大的动作滑开，露出只着薄透亵衣的身子，在朦胧月光的映照下，平添暧昧氛围。
顾烨因为异能改善身体，视线非常好。
瞧见这活色生香的画面，不禁觉得鼻子有点痒，内心的猛兽砰砰冲撞，激烈地考验他男人的自制力。
忍了又忍。
顾烨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将人紧紧搂到怀中，下巴抵在少年发顶，声音嘶哑克制道。
“放心，顾大哥知道分寸，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头顶。
那双有力的手，也牢牢禁锢自己的腰和背，两个人的气息交缠。
没有再多余的动作，但这般紧密相贴的姿势，也足够让人脸红心跳了。
姜谷雨张张嘴，终究也还是没舍得推开顾烨。
他把脑袋埋在顾烨胸口，闻着顾烨身上的墨香，终是也伸出双手，回抱住顾烨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