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清条件反射地又将人抓了回来。
“我不恋你,不是因为你不喜欢Omega吗?”
他说。
男人抿抿干涩的唇瓣,弯起僵直的唇角,努力让自己语调变得轻松。
如果禹思远在这个时候抬头,一定会发现他拙劣的伪装。
以前萧舒清觉得“情绪控制”而已,不过是得心应手的事。可真正到了这样的关口才明白,当一个人的情绪足够热烈,热烈到可以灼烧理智的时候,任何“情绪处理”的理论都成了空谈。
【我没有恋你,不是因为你不喜欢Omega吗?】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么矫情的心态,和人开这样的“玩笑”。
真怂啊。
萧舒清在心里默默地想。
可下一秒,却听见Alpha小声地自言自语……
说:“我没有不喜欢……Omega。”
“……什么?”他下意识地问。
这一次却只听到一句:“没什么。”
男孩子就彻底挣脱他的手,匆匆地回了卧室。
-
这天夜里,萧舒清失眠了。
他把小Alpha当时的表现,一遍遍地在脑海里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还有说话时的语气。每一样都仔仔细细地推敲,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禹思远说,他没有不喜欢Omega。
他听到的这句话,肯定是对的吧?离得那样近,声音又那么清晰……除非他大脑出现功能性障碍,当时听到了幻觉。否则,绝不可能会听错。
可……
怎么会呢?
禹思远不喜欢Omega,是从第一天见面起,就一直在同他声明的。
如果不是不喜欢Omega,他又为什么答应来形婚?
但如果他没说那句话……
怎么可能没说。
萧舒清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的题。根本就是无解,怎么想都是无解。
除非现在就去问禹思远本人。
他看看显示凌晨两点一刻的手机……算了。还是睡吧。
-
自从前两天被Alpha安抚过,他的睡眠好了许多。夜里很少辗转不眠,腺体的酸胀感也减轻了不少。
等明天要不要再让禹思远安抚一下?
意识模糊间,萧舒清在心里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有所思,梦里就也跟着出现什么。隐约间,他好像又闻到了Alpha清甜的竹草香。
比那天下着雨的中午闻见的,还要甜、还要好闻。
像是……求偶。
不对,求偶?
萧舒清猛得睁了眼。
才发现,这股清甜的竹草香根本就不是什么梦里的幻觉,而是正飘在他卧室的空气里。
而且,近乎本能地寻到了他这个方圆不到5平米之内、和他有着安抚羁绊的Omega。正在肆意地勾|引。
他连忙开门出去。
才发现,客厅的信息素更浓。
而信息素的源头,就在禹思远的次卧。
“禹思远?”他开了屋子里的换气,敲响次卧的门。
敲了几次都没有人答应,拧了一下门锁发现小Alpha从里面锁住了,完全打不开。
正要去书房拿备用钥匙,门咔哒一声开了。
浓烈的竹草香味在一瞬间朝他扑来。
Alpha的房间一片漆黑,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朝他飘来。像是某种兽类的巢穴,静静的等着人进去探索。
他按开卧室的灯。
低头,撞进一双通红的眼。
“萧老师,我好像是……易感期……被动,发情了。”
男孩子抬头望着他。
眼睛雾蒙蒙的,额上全是涔涔的汗。
他大概是已经发作了有一会,颈子和脸颊都红红的,唇瓣更是红的像是涂了胭脂。
萧舒清望着男孩卷长润湿的睫毛,目光逡巡。
最后落在胭脂红的唇瓣,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
喉咙发紧:“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说完又发觉过于暧昧,忙补充:“我是说,要怎么才能缓解?抑制剂,还是……需要Omega信息素?”
可是面前的Alpha,理智似乎已经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乌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朝他望着,手迟疑地抬起,落在他的腰上。
肌肤相贴。
隔着薄薄的夏季居家服,像是贴上来一个炙热的小火炉。
“唔,萧老师……”
他哑着声音叫。
下一刻,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朝着面前Omega又迈了一步。
萧舒清甚至来不及反应,腰间已经环上了一双滚烫的小手。
现在,这双手正沿着他腰间的裤缝,悄然摩挲。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但似乎又明确的守着一条线。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摩挲着,并没有做任何别的动作。
可心爱的人就在面前,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撩|拨?
萧舒清几乎立时的,一阵热流向下涌。
呼出的气也开始变得灼热。
【我没有不喜欢Omega……】
萧舒清脑海里情不自禁,又跳出这句话。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禹思远喜欢的,其实并不是Alpha……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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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小远……”
男人绷紧理智的弦, 努力维持着语调上的平稳,低声叫他:“书房有Alpha安抚信息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拿给你。你不是, 更喜欢Alpha么?”
说着, 双手攥在Alpha的手腕,把他一点点剥离自己的腰间。
萧舒清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会上瘾的那种。
可还是想要赌一把。
想听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我没有不喜欢Omega;
或者:我不喜欢Alpha;
或者:我喜欢的是Omega。
萧舒清甚至希望这三句一句也不要有,而是:我喜欢你。
对Omega也没有兴趣、也不喜欢Alpha,更不是什么AA恋, 而是单纯的:喜欢你。
就像他对禹思远一样。
现在,萧舒清垂眸望着面前的Alpha, 静静地等着。
就像是一个背负着希冀的囚徒, 他的脚下燃着熊熊的烈火、他的身侧悬着降落未落的铡刀。
等待着对他最后的宣判。
“远远?要Alpha的安抚信息素吗?”
他哑着声音问:“你先前闻过,很温和。抱歉之前骗了你, 那不是朋友送的,是医院开的,给我安抚腺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