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逆袭指南 第36章

夏归晔皱眉“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段明安仰着脖子,义正言辞地回答道“因为我喝醉了”

“说什么胡话。”夏归晔简直要被气笑了,“你一滴酒都没喝,怎么醉”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段明安摇头晃脑,故意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都是因为归晔太迷人了,我没喝酒,光和归晔在一起就醉了”

这话分明不是那个意思。

“归晔”眼看着男人似乎还要拒绝他,段明安将脑袋埋到男人颈侧,黏黏糊糊地蹭了蹭,“我醉了我真的已经醉了不被归晔抱着没办法走了啦”

小皇帝耍赖的本事也实在是出类拔萃。夏归晔心中有气,狠狠地捏了捏小皇帝肉鼓鼓的脸,在小皇帝的假哭声中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别装了,我走。”

“抱着我”段明安顿时收起假哭,强调道,“不要光走,要抱着我一起走”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他说什么走缠得这么紧,麦芽糖一样,难道还能扯下来丢掉不成

夏归晔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却是抬手抱住了小皇帝继续往小花园走去。

达成所愿的段明安很高兴,亲亲热热地偎进夏归晔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肩,一边扭股儿糖似的,一边甜甜地说“最喜欢归晔了”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句“最喜欢”的话,多多少少会让夏归晔产生一些异样的反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但鉴于小皇帝刚刚才耍过赖

夏归晔诡异的有种面对熊孩子的感觉,因此,听到段明安这样说,下意识地拍了拍怀中少年的屁股“别乱动。”

段明安

被对待小孩子一般打了屁股的小皇帝顿时羞耻万分,尖叫道“你干什么啊”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夏归晔心里乱成了一团。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打明安的哪怕只是同一个灵魂的明安,但

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打任何人的那个部位。

夏归晔心情复杂,但他知道这种事情越是回避越是尴尬。因此,面对惊慌失措的小皇帝,夏归晔强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又拍了拍“别扭来扭去,乖一点。”

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段明安呜咽了一声,将头埋进夏归晔怀里,再也不动了。

见状,夏归晔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应该勉强算是过去了。

窥屏的001并没有过去啊请继续继续

第35章 权倾朝野摄政王15

001所期待的“美妙事情”并没有发生。夏归晔和段明安的确在小花园里度过了两人独处的一夜, 但他们只是很普通地在月下谈天──顶多是靠得近了一些,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在这个知交友人动辄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的时代, 夏归晔和陆明安昨晚的那番月下夜谈, 实在称不上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出格事。

除了那个意外的、由小皇帝偷袭般发起并最终得逞的轻吻, 昨晚他们丝毫没有过界之处。甚至, 若是流传出去,亦可成为一段美谈, 好让大宁的臣民们看看,小皇帝和摄政王的关系还不算太僵硬。

只是这段“美谈”发生的地点有些不对。

入了冬以后, 榕城一直很冷。近日里又落了雪,厚厚的积雪堆在小花园里,白日里看去, 是银装素裹好一片美景, 在夜晚,却只让温度降得更低。

摄政王自幼习武, 身体强壮, 在小花园里睡上一晚倒还没什么妨碍。顶多是醒来后因为晚上睡觉的姿势不怎么舒服,脖颈处有些酸胀而已。但小皇帝就不一样了。

不通武艺、身娇体弱的小皇帝, 尽管穿着厚厚的棉服、外面又裹着夏归晔的披风,在小花园里冻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发起了热,不得不卧病在床。

听军医的话,恐怕要调养许久才能好。段菱语和云羌大汗的婚事告一段落,夏归晔原本打算早点打发小皇帝一行人回京的, 如今也只能再等等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段明安满脸潮红,睡得迷迷糊糊、却还因为高热而难受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饮酒误事,当真是饮酒误事。

虽然他是没有醉,也依旧逻辑清晰、思维敏锐,但喝了酒之后,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样。行事手段和平时全然不同,半点冷静端肃都不剩,思维模式虽然自有一番逻辑,却古怪得很。

换做是正常的时候,夏归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去拍段明安的不,不说是段明安,他不认为自己会触碰任何人腰部以下的部位──那有些过于狎昵了。

说到这个,小皇帝看着瘦瘦小小的,臀部倒是肉感十足,打上去软绵绵的

思维稍稍发散了一下,很快被主人正色收回。

夏归晔继续自我反思。

就算真的是嫌段明安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也分明有许许多多的应对方法,无论哪一个都比打屁股要来得正常合适。

然而,昨天晚上,他恰恰就选择了最不适合的应对方式。

想到昨夜发生的种种,从

那个猝不及防的亲吻、到后面小皇帝缠在他身上要求抱着走,再之后惩戒般的拍打臀部、包括为了避免尴尬而又拍了一次

现在想想,真是每一个决定都显得匪夷所思。尤其是最后避免尴尬的那一举动,夏归晔此时回顾起来,就连自己都不明白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才得出了这样一个“妙招”来。

对于端重自持的夏归晔来说,那无疑是有失仪态的。但比起失仪,还有更重要的事。

摄政王和小皇帝,一个权倾朝野、一个想要亲政,因为这“权力”二字,彼此之间立场对立。

然而,夏归晔和段明安,无论是夏归晔在移情作用之下的另眼相待,还是段明安不知为何生出的喜欢,都让他们无法真正仇视对方。

身份造就敌对,内心却怀有方寸温情,再加上段明安的喜欢

他和小皇帝关系已经够复杂了,而昨天晚上他那些当时感觉应对得宜、现在想来根本无法理解的行为,无疑又将这段关系推往更复杂的方向。

“归晔”

床上的小皇帝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口申口今。他面色酡红,眉头锁紧,仿佛睡也睡不安稳,却还本能地在难受的时候喊出夏归晔的名字,依赖之意溢于言表。

然而夏归晔却没有因此心神触动。他丝毫不感动,只觉得麻烦。

夏归晔厌恶一切脱离计划的意外。当自己的失误造成“意外”时,自我厌恶便油然而生,在心底疯狂滋长。

那不是意外,那是自己犯错。

意识到这一点,夏归晔顿时有种如鲠在喉的不快感。

经过一番自我苛责后,终于压下了心中的烦躁。夏归晔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尽量不碰酒。即便不会醉,到底还是有所影响。且大事未成,怎能如此放纵行事?

尽管心情不虞,他脸上却没有带出什么来。对着军医很是关切地叮嘱了一些要照顾好陛下的话后,夏归晔就起身离开了小皇帝的房间。

他总不能一直盯着段明安看,那太奇怪了。况且段明安再怎么说也已经十八岁了,又不是小孩子,生病了还要人陪着。

再者言之,尽管已经拒绝了段明安的求爱,他昨天晚上的态度很难说不会让段明安产生误会。

夏归晔没有玩弄他人感情的兴趣。酒后的失控暂时不论,既然现在已经恢复理智,就应当和段明安保持距离,以免进一步纠缠不清。

之后几天,夏归晔一直尽可能避免与段明安独处。

他的冷处理无疑是有效的。

起初段明安整日昏

昏沉沉的,少有醒来的时候。之后高热退了,虽然还卧病在床,却基本都清醒着,每天等不到夏归晔来探望陪伴,几日下来,段明安也渐渐忘记了那一晚格外热情的摄政王。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身娇体弱的小皇帝终于好全了,天气也渐渐回暖,夏归晔便去和段明安提了回京的事。

“回京?”

私心里讲,段明安在榕城待得挺愉快的。

虽然地方偏远,但或许是因为冯家一百多年的经营,榕城并不荒凉,段明安的一应衣食住行,并不比在京城差。

生活品质没有下降,还能和心上人共处一府──虽然没什么机会见面,但到底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了。

段明安其实不觉得榕城有什么不好,尽管如此,比起位于边境的榕城,在段明安心中,作为大宁王都的京城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在听到夏归晔提出回京一事后,段明安立刻答应了下来,急不可耐地问“好啊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陛下想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夏归晔顿了顿,“臣不和陛下一起走,所以,陛下自行决定就好。”

“什么?”段明安颇感疑惑,“从榕城回京就只有一条路线,不像下江南那样可以走水路陆路,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臣不打算回京。”夏归晔说。

他的口吻十分平淡,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在说“今天猎了獐子可以吃烤肉”那种根本不重要的小事。然而这根本不是什么小事。

段明安震惊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京?你难道不清楚,放我一个人回京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还是说,你就那样轻视我,认为我庸碌无能,即使你远在榕城、依旧能够掌控朝政?

伴随着浓烈的愤怒不甘,段明安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却悄悄然生出一个堪称荒谬的念头。

也许可能说不定

那个念头颤颤巍巍地想要冒上来,被段明安一把压下。

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别痴心妄想了!

他死死地盯着夏归晔,有那么一会儿,他几乎想要撕破脸地问问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怎样看待他这个傀儡皇帝,是不是将他视作笑话,或是什么滑稽得让人肚子都疼了的大乐子。

但段明安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只是声音微哑地又重复问了一遍为什么。

小心翼翼地按捺下疯狂蔓生的暴戾,努力忽视心脏撕扯割裂的疼痛,摆出一副平

常姿态。

“陛下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段明安本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让他更加伤心难过的答案,没想到却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像是有一只温柔的手,力道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抚平了心中所有负面情绪。

那个不可能的荒谬念头,居然成真了。

段明安抿了抿嘴唇,紧张地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归晔你难道,难道是想要还政?”

他太紧张了,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夏归晔没有绕圈子,“陛下已经长大了,朝中诸多事务,也该交还给陛下了。”

那一刹那,段明安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这绝非是出于感情,至少并不单单是因为爱──还有几年隐忍,终于得偿所愿,即将握于手中的权力。

权力啊!

他本以为,他和摄政王之间注定会有一场争夺,为了权力,为了大宁江山即使后来喜欢上摄政王,段明安也从来不曾想过将朝政大权拱手让人。

身为帝王,这本就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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