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 第105章

“怎不见阎亲王世子?”

不光阎安亭没回来,郑保也不在。

魏礼脸色也有些难看地上前禀报:

“回陛下,世子和郑公子的马极快,在林中穿梭自如,微臣派去保护二人的禁军不过半个时辰便被甩了下来。”

宋离微微上前道:

“如今天色已经黑了,陛下,两位公子毕竟并不熟悉这山林,还是让禁军去寻一寻。”

李崇知道宋离是怕这两个人出什么事儿,倒是反观阎毅谦和郑玄武两人老神在在,儿子没回来半点儿焦急的样子都没有,仿佛司空见惯,郑玄武还站没站样地凑到了阎毅谦的耳边:

“我赌五壶烧刀子,这俩小崽子肯定是玩了一票大的。”

明明是个二品大员,说起话来好像是落草的山匪,阎毅谦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李崇看到这二人的神色就知道阎安亭两人多半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是毕竟这都是重臣之后,找还是要找的:

“魏统领,你现在带人沿着方才的路线进山寻两位公子。”

“是。”

还不等魏礼点了兵将随行,山林那边似乎已经传来了声响,隐隐是马打响鼻的声音,魏礼立刻迎了上去。

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不由得都愣住了,眼前的两人狼狈极了,浑身的血,阎安亭的衣襟已经被扯碎了大半,肩头扛着一头狼,马上还驮了一头狼,整个人好像从血水里出来的一样,而他后面的郑保,也好不到哪去。

郑保背上赫然背了一只黑熊,哼哧哼哧地累的直喘粗气,腰间系着缰绳,他身后的马似乎腿伤了,郑保一边背着熊一边和身后的爱马念叨:

“壮壮你挺住啊,我们这就回来了,你放心我一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把腿治好。”

这两人就这样迎着所有朝臣,王公贵族的目光,一步一个坑地走到了御前,两人身上的血腥味儿极为浓重,这一副狼狈的样子属实是叫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李崇在看到这俩人猎到的东西的时候眼皮都是一跳,我的乖乖,这是去了一趟把人家林子里的老大都给干掉了啊,宋离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眼中颇多赞许,郑玄武则是撞了一下阎毅谦的手臂:

“我说什么来着,这俩小子就是去玩大的去了。”

这两人的猎物可谓是将之前回来的那些个世家子秒的渣都不剩了,但是总也让这一场比试没有太过难看,李崇看着两人身上的血立刻出声:

“真不亏是将门之后,太医快去瞧瞧两人的伤势。”

一侧已经候着多时的御医,立刻上前,阎安亭和郑保虽然看着浑身是血,但是伤的倒是并不重,不过伤口也需仔细清创包扎,唯恐感染,而这一身是血的衣服也需得赶紧换下去。

张冲笑着开口:

“陛下,既是比赛,这二公子的胜负还要您来决断啊。”

李崇看着眼前的猎物开口:

“狼是群居动物,世子能猎到两头狼自是十分不易,但是这黑熊也一样是林中王者,真是叫朕难办了。”

宋离此刻朗声道:

“这二位公子具是冠勇之资,这二人的猎物并列双魁想来大家也无异议,不若陛下便多赏出一支弓吧,得个将中双星。”

李崇笑着回望那人:

“督主所言极是,就按督主说的办。”

阎安庭和郑保一并叩谢皇恩,但是之后郑保却并未起身,而是还单膝跪在地上开口:

“陛下,小臣能不能让御医给壮壮医腿?”

李崇一愣:

“壮壮是何人?”

就见郑保指了指刚刚被拴在一旁树上的爱驹:

“回陛下,壮壮是我的马,方才在林中伤了腿。”

御医可是在宫中为贵人们医病的,郑保开口便要御医给他治马已是僭越,郑玄武脸色一变正要出声,就见阎安亭也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郑保并无不敬之意,壮壮的母亲也是军马,死在战中,郑保是瞧着壮壮下生的,方才壮壮又在林中护主这才伤了腿,请陛下恕罪。”

郑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失言,赶紧磕头,李崇也看出眼前这孩子是个憨货了,便摆了摆手:

“朕当什么大事儿也值得你们这般惶恐,都起来吧,郑保此举朕甚为欣赏,在战场上忠心的马儿也同样是士兵的战友,对战友哪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壮壮护主,郑保不弃,正当如此,朕随后便派太医过去给壮壮医治,张冲,你带两人进去梳洗吧。”

他刚才看到了,郑保自己扛着熊回来的,对他的壮壮还真是爱护的紧,倒是觉得这样的赤子也挺可爱的。

李崇却不知他这话听在在场的武将耳中分外暖心,征战沙场的将军哪个不对自己的战马视若袍泽?却不想陛下深居九重,却能体谅军中将士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预告:明天就有人要知道陛下和督主的关系了

猜猜是谁?

周副总:我摊牌了

第79章 摊牌了

李崇赏赐了阎安亭二人,晚间召了几个武将到了皇帐前,这狩猎不易,猎物不能浪费,说实在的李崇还真是没有看到过死了的狼和黑熊,围着那两头狼和黑熊走了两圈,看着这很快就要成了下酒菜的两位保护动物,心里有些罪恶。

郑玄武指挥着亲兵给黑熊脱了皮,放了血,砍了熊掌准备一会儿做,他一边动作一边看向李崇,兴致勃勃地开口:

“陛下,这黑熊皮最是暖和,着人俏制好,可以铺在车架上。”

阎毅谦扫了一眼这没眼力见的人:

“黑熊的毛粗硬,哪适合御驾上铺?”

李崇看着郑玄武的样子忽然就理解了郑保那憨傻是随了谁。

宋离有意让李崇和武将们多熟悉熟悉,便缓步向着前方拴马的地方走去,领了圣命去给壮壮医腿的御医正是顾亭,他远远就见着那一人一马杠上了,壮壮的性子烈,此刻受了伤不允许生人靠进,顾亭拎着箱子一脸无奈。

他觉得他一定是入行的时候没有好好拜拜祖师爷,以至于他的行医之路这么不顺,遇到个让他头痛的宋离就算了,现在竟然已经沦落到给马医治了,结果马大爷还不配合。

宋离挥退了身侧的亲兵上前,想要安抚一下受了伤的壮壮,这一幕可给顾亭吓坏了,这位要是被这马给伤了,陛下非得挪了他的脑袋不可,他连忙上去拦了一下:

“督主,这马性子烈,您别靠进啊。”

宋离却微微摆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红色的胡萝卜,在壮壮的面前晃了晃,果然壮壮的注意力立刻被红色的胡萝卜引了过去,兴奋地打了一个响鼻,宋离再次向前靠近了一步,他抬起手,壮壮竟然真的亲昵地蹭了一下他的手掌。

顾亭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瞧着那单薄的身影此刻都伟岸了起来,宋督主不愧是宋督主,不光天子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连这马儿都逃不过。

“壮壮。”

刚刚包扎好了伤口的郑保从营帐中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和他一个营帐的阎安亭,两人看到宋离倒是颇有规矩地拱手行礼:

“督主。”

宋离转头看向二人,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

“身上的伤可要紧?”

郑保不在意地挥挥手:

“没事儿,只是手臂上划了几个口子,小伤。”

宋离抿唇开口:

“野兽抓伤不可大意,还是要按时上药再服几粒清毒丸。”

他在北境也待了不少的时日,知道北境的军中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军医都会配备清毒丸,郑保和阎安亭还真就乖乖点了头,顾亭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惊奇,这两个身份贵重的公子怎么看着好像和宋离很熟的样子?

不待他多想,郑保便拉住了他的手臂,央他医治壮壮,他这才说了难处,就见郑保从宋离的手中接过了红色的胡萝卜哄弄着壮壮侧躺了下来,宋离站在一旁笑道:

“当初惊云就喜欢吃胡萝卜,不想壮壮也喜欢。”

惊云从前是焰亲王的坐骑,他在北境时常会见到,如今郑保和阎安亭骑的马都是惊云生的。

阎安亭听着他说话间还是会有些轻咳,身子消瘦,脸色看着也比从前苍白了许多,他想起从父亲那听到的话,知道他是中了毒,不禁眼底带了两分真实的关切开口:

“督主身子还未大好吗?可要紧?”

他只是知道宋离中了毒,至于是谁下的,有多严重阎毅谦也不曾和他说,宋离眼底微润:

“已经好多了,养着就无妨。”

顾亭一边给马腿包扎一边听着身后的人胡说八道。

这边安置好了壮壮,宋离才和阎安亭两人回了皇帐,就皇帐前已经架起了火堆,狼肉不怎么好吃,李崇便还是让人将猎的羊送了过来,此刻那羊已经被架在了炭火上。

阎安亭最是喜欢弄这些野味儿,自告奋勇负责烤,宋离回来坐在了李崇的下首,接了张冲递上来的热茶,腿被眼前的炭火烤的暖和,闻着香气身子放松了不少。

“世子烤的羊倒是许久都没有吃到过了。”

阎毅谦也想起了早年的旧事:

“今日督主多吃些,看看他手艺可有进步。”

几人坐在一处聊着,那边烤羊的香气便已经飘了过来,阎安亭蹲下身用刀划开羊身,焦脆的皮立刻绽开,他用了小刷子在羊身上涂抹他亲自调的酱料。

李崇是真的馋了,眼睛频频看向那边,宋离瞧着笑了:

“陛下这是饿了?”

在场的都是武将,没有文臣那些的繁文缛节,李崇也毫不遮掩:

“就是不饿,闻着这香味儿也要饿了。”

没过一会儿郑保便拿着一个铁签子窜了过来:

“陛下,那羊还要一会儿功夫,这兔子好了,您先来个兔子吧。”

那被穿在签子上的兔子被放在了精致的托盘中,小太监拿了刀过来要分这兔子,李崇抬手接过:

“朕自己来吧。”

他选了烤的火候正好的那只腿割了下来,却是直接递给了宋离:

“你尝尝,这块儿必是外焦里嫩。”

他动作自然,言语间的熟稔不是假的,这一圈的武将粗神经不觉得什么,倒是阎毅谦的目光微微一深地冲两人看了过来,宋离有意在朝臣面前与李崇保持距离,却不想这兔腿直接被递了过来。

李崇特意着人搬了好酒过来,一众武将吃的大快朵颐,由以郑玄武最甚,左手拿着肉右手喝着酒,李崇却在这时看向了阎毅谦:

“王爷,朕倒是有些北境军防的问题想要问您。”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武将没一会儿就找了各种借口告退了,毕竟事关北境边防,陛下和焰亲王的话他们可不能随便听,众人面前宋离也想着避嫌,便也准备起身,却被李崇一把给拉住了,还摸了摸他的手还冷不冷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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