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自己身体气坏了,娘又得打我。”
说到这里,秦二伯还罕见的有点委屈。
他哥从小就懂事,他从小…和现在一样,记得有一次他把他哥养得狗的毛给剪了,把他哥气得不轻。
他承认狗毛剪得是不太好看,可他哥也没揍他,那会儿他还在庆幸逃过一劫。
谁知道他哥在这儿等着他呢,娘干活回来他哥就抱着狗嗷嗷哭,问清楚了后,他娘拿起晾衣杆就给他一顿揍。
让他别去招惹他哥!
他委屈啊!
这狗明明是偷吃他藏的东西,他才气不过剪了狗毛。
结果他还挨了一顿打!
后面秦二伯才知道,他哥不是因为狗毛被剪哭得,是因为他藏东西,藏了太久也不记日子,东西都发霉了还在吃,被他给气得。
好在他挨了一顿打后,改掉了这个习惯。
才不至于让他哥又少个弟弟。
第220章 旱灾、骂骂咧咧秦二伯
“既然二舅你想好了,那就明天去和刘家说清楚,不过现在外头不太平,去刘家也是说这事,你多带点人以防万一,我让大壮和王叔跟你跑一趟。”
秦封已经预想到了,刘家大姑娘进门后鸡飞狗跳的日子,所以他准备要是婚事不吹,他就给二舅母上眼药,一直说到她动摇为止。
不过好在舅舅舅母和表哥清醒,用不着他,省了事。
不然他还没有干过这种事,第一次干还有点怪好意思的。
“我不跟你客气,老王和大壮我就借走了。”文二舅理所应当的点头。
又冲着文大舅说:“哥,明天你也跟我跑一趟,对了,把青河也叫上,青江还没议过亲,就不叫他了。”
“行,没问题。”
等到大舅和二舅吃完饭离开,秦二伯都没说他上午上山是因为何事。
现在只有秦大伯、秦二伯和秦封还在堂屋里。
他记挂着晌午没吃什么东西的栗哥儿,见他二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主动挑起了话头。
“二伯,你早上坐了半天没吭声,这会儿也不讲话,你到底有没有事找我啊?”
秦大伯好似猜测到了什么,看了眼弟弟,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秦二伯上午是要看文二家是怎么决定的,这会儿他看完了,文家人也走了,他自然要说。
毕竟他家的事和文家又不一样,悦哥儿和周家儿子是正式定过亲的。
这个世道对哥儿和姑娘本就不宽松,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让悦哥儿嫁给周沽,但是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虽然这样也免不了被议论,但是总比什么借口理由都不找一个,直接上门解除婚约吧。
那到时候流言蜚语都要压死人,虽然他活了几十年不太在乎这个。
但自家哥儿自己清楚,年纪轻没经过多少事,哪里抵得住。
他这个当爹的虽然大大咧咧,该考虑得事情还是要考虑周全。
悦哥儿受委屈比他自己挨骂还让人难受。
“昨天去文家那个媒婆,也来我家了……周家儿子…出了孝期…婚事……”
秦二伯把周沽出孝期,准备娶悦哥儿进门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
“刘家大姑娘是嫁女儿要求高聘礼,我听二舅你这话里意思不太对,这周家要什么?莫不是要高嫁妆?”
秦封猜测着让他二伯忧心的原因。
毕竟他二伯一直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汉子,有话当场说,有脾气当场发。
今天也难为他忍了半天,等到人走完了才说,那么让他顾虑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结合他说的周家要娶悦哥儿,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周家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咋知道?”秦二伯诧异的盯着秦封,莫不是夫郎找过他了?
秦封:“……”
秦二伯的心思摆在脸上,秦大伯都觉得没眼看:“你都这么说了,就差说明了,谁还猜不出来似的。”
“也对啊。”秦二伯挠挠头,想到周家他又生起了气:“秦封你是咱们家读书最多的,你说说周家这事做得对不对,反正我是不打算让悦哥儿嫁给他了”
“我呸!什么玩意儿,还看不上我家哥儿,当初要不是他那死鬼老爹和我有交情,我才不会同意悦哥儿嫁给他呢!”
“媒婆已上门就转告周沽他老娘的话,说什么荒年,年景不好,相信我们也是体谅人的,不会要高聘礼,一二两银子有个意思就行。”
“转头又问悦哥儿嫁妆多少,说周家可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儿夫郎嫁妆少了,他们在镇上的街坊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三十六条腿是必须要准备的吧,压箱底的银子最少也不能低于十两,山里的蘑菇干货也不值钱,多装几麻袋看着也好看。”
“最后说他们在镇上没地种,怕悦哥儿嫁过去吃不习惯,想吃家里的菜,就一旬送两三次就行,不用太多,最好鸡鸭肉水都送点,毕竟村里啥都有,送少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觉得文老弟说得有道理,刘家老汉摔断腿是上天在阻拦,我看这周家死老头子死了,也是上天在给我预示呢!”
“正好死在定婚期前头,可不是死的好嘛,不然悦哥儿嫁到他家,也不知道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他还嫌弃我悦哥儿是村里人,我还害怕他和他爹一样死得早呢!真他娘的晦气!”
第221章 旱灾、鸡腿肉丸子
秦二伯想起昨天,媒婆来家里说得话就生气,气的他脸都红了。
把和他有交情的,已经死了几年的,周沽的爹,都拖出来骂了一顿。
唾沫横飞,骂得过瘾,要不是秦大伯伸手拦他,他恐怕还得发挥一会儿。
不过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副样子,才更符合他的性格,比今天上午的样子看着顺眼多了。
“好了好了,你喝口水歇会儿。”
秦大伯亲自倒了一杯水给他,拧着眉头,面沉如水。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秦二伯骂死了的人。
而是听了弟弟的话,给气的。
这周家的人比他妈的刘家的人还想得美呢?
之前他还在想刘家要二百斤细粮是狮子大开口,没想到转头就轮到他家了。
还是要嫁妆!
还没过门就惦记起了夫郎的嫁妆,这还算是什么男人?
秦大伯自认为他做不出这种事情的,媳妇的嫁妆他一分一毫都没动过,家里的开支全由他挣。
要是媳妇都养不活,需要她拿嫁妆出来贴补家用,那还娶媳妇干嘛?多去挣挣,存两年银子再想这事不行?
受他的影响,他家三个儿子娶媳妇娶夫郎都一样,聘礼给的都是一个数。
儿媳和儿夫郎带多少嫁妆回来都是他们自个儿的事,他们当公婆的从来都不参与。
儿子们也各有自己赚钱的路子,因着没分家,在一个锅里吃饭,他们挣得银子都交一半给公中。
剩下的一半自己拿着,儿媳和儿夫郎挣的银子不用交公,自己拿着花就行。
家里人虽然多,但他这样做,从没闹出什么乱子,想来还是令人信服的。
因此秦大伯觉得,他对于这方面还是有些心得的。
像周家这种,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就开始惦记嫁妆了。
那等悦哥儿过门,他是不是就要惦记秦梁的家底了?
“老二,你做得对,周家这种人,悦哥儿不能嫁,你儿子要是有想法,嫌弃悦哥儿,就让他来和双哥儿作伴,他俩年纪也没差几岁,合得来,在大伯这里,肯定不会少了他这口饭吃。”
秦平秦安两兄弟也是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人,秦大伯还是了解他们的。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给秦悦撑腰。
“大哥,你这是说得啥话,这事我还没和秦平和秦安说,不过他俩肯定不会说什么闲话的,他俩从小就疼乐哥儿和悦哥儿,护得比我还紧。”
“要是他俩敢说什么,老子直接把他们分出去单独住,自己管自己一家的事,别在我这里碍眼,我还能动弹,还能挣银子,这个家还轮不到他们做主。”
秦二伯就差和秦大伯拍桌子保证了,情绪激动,脸都憋红了。
“二伯你冷静冷静。”
“大伯,我看平哥和安哥不是那种人,你别刺激了二伯。”
秦封苦笑着安抚两人,秋婶此刻来敲了敲门。
“东家,菜做好了,我还做了些草凉粉,要给您送些进来吗?”
“大伯,二伯,你们俩先坐会儿,我出去一下。”
秦大伯和秦二伯没错过今天吃饭的时候缺了个人,见他这么说,都表示让他去吧。
秦封推门而出后一会儿,秋婶端了两碗草凉粉进来,说是东家吩咐的,让两个老爷尝尝。
然后她又添了一壶茶水,端了两盘点心进来,这才退出了房间,掩上了门。
这边秦封一只手端着秋婶准备好的饭菜,一只手推门。
门没锁。
探知到这个,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咯吱”
随着门打开发出的声音,坐在窗户旁的人转头望了过来。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叫了人:“夫君。”
“嗯,听秋婶说你不太舒服,晌午都没吃什么饭,饿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