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人的课一点不重叠,平时都是各上各的,薛应弦还要回公司处理工作,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但就是一天天亲近了起来。
究其原因,纤凝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薛应弦对她太好了。
上学送放学接,每天中午跟她一起吃食堂,还会带家里厨子做的美味糕点。
一周过去,纤凝觉得自己被喂胖了好几斤。
对方对她这么好,她就更要好好报恩了,于是周六下午,她踏上了去找唐棣的旅程。
还在心里盘算见了该怎么说,一声喇叭声吓她一激灵。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G,车窗降下,唐棣的脸缓缓露出来。
不得不说他长得确实好看,有种冷淡的俊美,只是看着那双眼睛,纤凝会没来由的害怕。
没发病是霸总,发了病可就是危险分子了,像个定时炸弹似的,谁能不怕?
“上来。”
唐棣没了之前的绅士,说话时声音是冷的。
纤凝略微迟疑了一下,唐棣眉头皱起,眼神十分不耐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车就上车!
纤凝牙一咬上了车,安全带都没系好车子就疾驰了出去。
“你慢点!”
纤凝紧紧抓着安全带,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唐棣恍若未闻,油门踩到了底,纤凝只能瘫在座位上,死抓安全带。
车子在唐家别墅前停下,唐棣先下了车,纤凝颤颤巍巍地解开安全带,下车时腿都是软的。
唐棣靠在车上抽烟,冷声道:“不是要给我做饭吗?进去吧。”
纤凝跟在他身后,走在长长的大道上,两旁有侍弄花草的佣人,看到唐棣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纤凝直接被带到了厨房,唐棣不远不近地站着,像个监工似的。
就一顿饭而已,有必要这么执着吗?
纤凝不懂疯批霸总的脑回路,套上围裙开始做饭,冰箱里食材很丰富,但她懒得搞,随便做了个咖喱饭。
唐棣似乎真的饿了,吃得很香,盘子里一粒米都没剩。
餐厅里只有两人,或者说整栋别墅里都只有他们。佣人被打发走了,唐棣的父母似乎不住这里。
唐棣吃饱后脸色稍微好了些,他靠在椅背上,突然的一句话问得纤凝措手不及。
“为了上位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纤凝:?
唐棣冷笑一声,说:“听说你最近跟薛应弦走得很近。”
纤凝没有否认。
“你不是看她不顺眼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唐棣轻嗤一声,表情变得晦暗莫测。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纤凝懵中懵,她到底做什么了?
唐棣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响声,他一拳砸在桌上,碗碟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纤凝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回过神来之后,心里邪火升起。
“你发什么疯?!我好心来给你做饭吃还有错了?!”
唐棣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也胀成了红色,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但是收效甚微。
“如果不是你挑拨我们的关系,薛应弦怎么会对我这么冷淡?!”
纤凝不想跟一个疯子解释,转身就走,唐棣追上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吗?!”
纤凝被的脸被按在桌子上,任凭她怎么挣扎都脱离不了唐棣的钳制。
手机被抢走,唐棣抓着她的手强行开锁,然后拨了薛应弦的电话。
“突然想要跟我去玩了吗?”
薛应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隐约带着期待。
唐棣脸色更加阴沉,冷哼一声把听筒放到纤凝耳边。
“来,把你平时跟她说的再说一遍。”
薛应弦听到唐棣的声音,声音倏然冷冽:“纤凝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把她怎么了?”
纤凝宽慰她,道:“我没事儿……”
话还没说完唐棣掐得更用力了,她只能使劲抓着他的手挣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挑拨离间的时候想到会有现在了吗?”
唐棣双眼充血,陷入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癫狂。
薛应弦厉声制止,但隔着手机毫无效果,她突然很害怕,怕纤凝就那样消失在她眼前。
“唐棣,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手机滑落,唐棣死死盯着纤凝,他双眼充血,陷入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癫狂。
第9章
纤凝侧着脸看唐棣,发现他现在的样子跟失控的野兽一样,用人来称谓她太勉强了。
双眼充血发红,把浅色的瞳孔都染深了,脸上肌肉扭曲,显得狰狞可怖。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他是真的想让掐死自己。
纤凝使劲掰着他的手,才不至于呼吸不了,可她的力气已经快用尽了。
怎么办?
唐棣突然痛苦地大吼一声,吓得纤凝一哆嗦,随后脖子猛地一松,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倒在了她面前。
唐棣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看起来异常痛苦。
纤凝本想一走了之,地上的人突然抽搐起来,场面诡异又吓人。
她不敢靠太近,用脚尖踢踢他的腿。
“哎!别碰瓷啊,我才是受害者。”
唐棣突然动了一下,吓得纤凝一步跳开三米远。
“你你你!没事是吧,既然活着那我走了。”
不死就行,不然警察第一个找得就是她。除此之外,不管是疯还是残都是他应得的。
“药,给我药!”
唐棣想撑着从地上起来,试了两次没有成功,面色更加痛苦。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一层层涌出,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纤凝并不同情她,摸着脖子往外走。
刚刚差点被掐死,这种疯子谁沾上谁倒霉。
“有没有人啊,你家少爷发病了!”
纤凝拉开大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出奇。屋里的佣人被打发走也就算了,外面侍弄花草的也不见了。
好奇怪。
纤凝又拔高声音吼了几声音,没有人回应她,这偌大的别墅好像只有她跟唐棣两个人。
回头看一眼,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歪斜的桌子,碎裂的花瓶,满地的碎瓷,莫名有点像凶杀现场。
纤凝叹口气,表情复杂地回去。
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会遇到这种变态任务目标。
走到唐棣跟前,纤凝微微俯身,“喂!还没死吧?你的药在哪啊?”
唐棣半天才说:“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纤凝各个抽屉翻遍了,只有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白色小药片。
“是这个吗?”
唐棣似乎已经要陷入昏迷,对她的话没反应,纤凝不耐烦地叹口气,掰开了他的眼睛。
“是不是这个?!”
唐棣:“……是。”
“一次几片?”纤凝丢开他,往外倒药。
唐棣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
纤凝倒了两片,犹豫了一下又倒了一片,捏着唐棣的嘴塞了进去。
症状这么严重了,加一片不过分吧?-+
药片卡在嗓子眼里,唐棣死命咳嗽,把药咳出来后干嚼着吃了。
药吃下去,症状越严重了,唐棣的眼珠子红得快要爆开一样,吓得纤凝满地找手机。
她怀疑是自己多加的那一片药出了问题,得赶紧打120送到医院去,不然真得成为嫌疑人。
就在她解开锁准备拨号的时候,唐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正常现象。”
“嗯?”
唐棣看着她,眼神还是一样的阴翳,“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