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面,意外没有往常的尴尬模式。
柳念洗澡时,林眠眠出了房间€€在客厅沙发看着剧本。
直到入睡时,两个人也格外默契,相互拥抱着。
什么都不做,足够心跳加速。
林眠眠这才明白早上醒来的时候,柳念心跳的为什么那么快了……
会不会,柳念也和她一样紧张。
柳念并不知道林眠眠在想什么,她嘴角含笑:“晚安。”
“嗯,晚安。”林眠眠轻声说€€着。
被窝太舒服,林眠眠闭着眼不到几分钟,便沉沉地睡去。
这次,林眠眠还做了梦。咸祝付
记忆仿佛将她带入到尘封许久的往事。
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开始重新€€加载。
几秒后,无数内容12倍数似在填充……
入冬的季节,寒风凛冽。
她小小的个头,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单衣,脚上穿的时一双凉拖,对于陌生的四周感到恐惧,只能€€拽紧了怀里断了胳膊的布偶兔子,任由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牵着她往前。
周围许多€€杂音传来。
有做饭炒菜厨具碰撞的声音,有小贩叫卖吆喝,还有隔着街道传来的饭菜香。
语言是她听不懂的,乱七八糟。
半半掺杂到一块儿,什么都变得€€不真实。
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将她带入巷子里的小屋,转去了隔壁屋领钱。
她进到屋里,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一个天窗似的窗户。
屋子里还有许多€€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大多€€数蜷缩到小角落。
屋子里孩子的哭声太吵,她吓得€€攥紧了怀里的娃娃,脸色惨白,忘记了想要呼喊什么。
很快,有胖男人进了屋。
动作粗鲁地拽着她的胳膊,连带着断了胳膊的布偶兔子带去冲了澡。
还给她套上了一条丑丑的的花裙子。
端了一碗乌漆嘛黑的米糊糊给她喝。
饿了好几天的她,吃得€€狼吞虎咽。
饱餐一顿后,她很快被胖男人领到了一对年轻夫妻的面前。
对方笑容灿烂地看着她,频频对她点€€头。
男的交了钱,便将她领出了破屋……
外头是大晴天,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再一个镜头飞速,她个头稍长了一些,身处破烂不堪的土房子里,胳膊被人粗鲁的攥着。
疼痛使她扯着嗓子嚎叫。
女€€人厌恶她的哭啼,举着凉拖打她的屁/股,恶狠狠地恐吓她: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
“哭你个死人呀,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不听话。”
“别€€哭了。”
“你爸妈都不要你,再哭我也卖掉你。”
“再哭我放狗咬你。”
凉鞋抽打,伤的是皮/肉。
越打她越痛,哭声彻底失控。
换来的是她身上伤一个接一个,青一块紫一块。
夏天过去秋天来,她日夜挨打。
时间€€一晃,又是入冬。
天气炎热,盯着窗户外明亮的月亮,在外头青蛙叫了第500下€€,憋着一口气摸黑下€€了床。
趁着所有人熟睡。
她攥紧了断了胳膊的小兔子玩偶,蹑手蹑脚地从半开的大门,趁着大狼狗认识她不再对她狂叫。
她悄悄从狗洞逃了出去。
外头什么都是陌生的,只有天空的月亮高高挂着。
池塘的青蛙一声接着一声,吵得€€人心惶惶。
她吓得€€什么都不敢呼叫,拼命地往前跑……
谁都不敢信,她是没人疼爱的小孩。
天微微亮后,她沿着一条小河专往草丛走,赤着脚,抓着断了胳膊的小兔玩偶,脸上眼泪纵横。
很快天气降下€€来,她饿极了,眼睛发虚地四处翻找垃圾桶,寻找能€€吃的食物。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开始被莫名其妙的人打。
为了苟小命,她不要命的躲。
车很多€€,到处都是人,还有各种不牵狗绳的庞然大物。
幸好,黑暗过去就是天亮。
她的记忆跳了下€€,仿佛到来了什么都是彩色的地方。
愉悦的笑声,崭新€€的花裙子。
还有香喷喷的包子馒头大鸡腿。
许多€€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还有很多€€每天来来往往地成年人,每一张笑容都特别€€真诚。
只是她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抱紧着断了胳膊的小兔子玩偶。
显得€€格格不入。
某天,有一对看起€€来笑容和气的年轻夫妻来了。
她们在一众排排站地孩子里笑的灿烂。
女€€人一眼看到她,朝她走来。
女€€人长得€€很美,脸上花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好闻香气的花裙子,和她讲话时蹲到她面前。
“老€€公,这孩子的眼睛很漂亮,和我们还真挺像唉。”
“对呀,这孩子好。”
……
她又到了一个陌生的新€€家庭。
只是这一次,没有凉拖抽打,没有大狼狗。
她也不会再饿肚子,身上的衣裙也开始飘着好闻的香气。
新€€家庭的父母都是高知家庭,待她犹如亲生女€€儿。
时光如梭,她在有爱的家庭里,渐渐地开朗了起€€来,长得€€亭亭玉立。
梦境又逐渐加速,将成长过程淡化,快速到上学€€,跳级,到养父母各种无微不至地陪伴。
直到梦境暂停来到某个水库。
月亮高高悬挂,夜色极好。
男人坐在河岸边,手里持着钓鱼竿,哼着小曲心情好到不行。
偏偏有一个黑色影子朝男人靠近……
柳念本来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传来细碎的哭喊。
吓得€€她睁开眼。
怀里躺的女€€孩额头处汗珠大汗如雨,闭着眼难受地嘟囔着什么。
声音很微弱,听不真切。
只有林眠眠扑腾着一双手,朝空中在抓什么,整个人显得€€不安又无助。
“快逃……”
“……赶紧跑!”
柳念猜到她应该是做噩梦了,着急的握主她的手,将其叫醒。
“眠眠?”
“眠眠你醒醒!”
猛然,林眠眠从梦中惊醒,脸色惨白捂住了胸口,不停地在深呼吸。
柳念愣愣的看着她这反应,迟疑了少许出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林眠眠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额间€€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声音带着颤音:“……嗯,我做噩梦了。”
她梦到什么?
养父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下€€水库,溺水身亡?
柳念将纸巾抽出,抬手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关心询问:“没事了,是不是梦到不好的事情了?”
林眠眠心里很慌:“我得€€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