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万人迷 第59章

他不太会接吻,顾鄢知道的,如果他主动亲人,只会贴着唇瓣碰一碰,至多再舔两下,他被人吻的时候也不会换气,只会艰难的、从缝隙里寻找一点新鲜空气,那时候的姜岁是很软的,水一般,可以被揉捏成各种形状。

“……”顾鄢再也看不下去,一拳砸在邵繁脸上,抬手将姜岁扯进怀里,“邵繁,他不愿意!”

邵繁垂着眼睫,曲起手指缓缓擦去唇角被姜岁蹭上的津液,脸上的红印分外明显,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问:“你要跟顾鄢走?”

姜岁抓紧了顾鄢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害怕,顾鄢不由的抱住他,低声道:“你别害怕,我带你走。”

“姜岁。”邵繁冷静的问:“你要跟顾鄢走?”

邵繁在警告他。

姜岁很清楚。

“我……”

“你少威胁他!”顾鄢冷声道:“邵繁,如果你给不出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那你就是在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这在基地里是明令禁止的,你身为基地的领袖,难道要知法犯法吗?”

“我跟他的事情——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邵繁倏然抬眸,他俊秀的五官好似温玉雕琢而成,此刻却像是凝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刹那间周围空气都好像下降了几度,顾鄢反应极快,大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躲开了好几步,只见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竟然刷刷刷多了几十根尖锐的、深深插进地板的冰刺。

基地几乎没人见过领袖的异能,甚至有人怀疑他只是个没有进化的普通人,所以前不久的异能者暴乱才会有那么多的拥护者,得到进化的异能者认为自己和普通人类已经不是同一个物种,他们也不应该由一个双腿残废的普通人领导。

叛乱者在死前的那一刻才明白,领袖不是没有异能,而是见过他使用异能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就如同他们的死法一样,被锋锐至极的冰刺洞穿身体,待冰刺融化后,便只剩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邵繁的异能强势、霸道、攻击性极强,和他这个人温润如玉的外表截然相反。

“……你想杀我?”顾鄢咬紧了牙关,“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外界将顾鄢称为最强的异能者,自然不是凭空杜撰,如果邵繁的腿没有残,顾鄢没把握能赢他,而以邵繁如今的情况,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必杀,给了他反应的时间,就绝对躲不开他的雷电。

邵繁指尖凝出长长的冰刺,语气平淡:“可以试试。”

顾鄢见他真要动手,空中涌动电光,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姜岁忽然道:“……够了。”

要是这两人打起来伤到他怎么办,全是大范围杀招,真的很难躲。

如果他是在场外看戏,任凭这两人斗的你死我活他也懒得管,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岁抓紧了顾鄢的衣袖,低声说:“老师……我不想留在这里。”

“……”邵繁的手指微松,冰刺瞬间融化成水,他盯着姜岁的眼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你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岁岁,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什么。”邵繁声音寒凉,“你觉得,如果有别人知道了你的秘密,会不会将你拉入旧日的深渊之中?”

他对姜岁伸出手,无奈的叹口气:“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安全的活着,三个月过去了,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姜岁手指一颤,顾鄢立刻握紧了他的手腕,“不想留下就不要答应他!”

“什么人类什么深渊。”顾鄢眯起眼睛,“你到底在说什么?!”

姜岁仍旧缩在顾鄢怀里,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邵繁指尖微动,而后收回了手,“你刚才不是说,要我给你一个足够的理由?”

姜岁的手指猛然握紧,几乎掐进了顾鄢的皮肉,顾鄢眉头紧皱,他察觉到了姜岁在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邵繁能给他定下什么罪名,让他如此恐慌?

“如果我告诉你。”邵繁一字一顿的道:“你现在抱在怀里的,是一只丧尸呢?”

顾鄢下意识的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会动会笑会说话,怎么可能……”

他忽的想起来了姜岁手背上的抓痕。

那痕迹太像是丧尸留下的了,但姜岁之后没有异变,他也就没有多想,但现在看来,如果那真是丧尸留下的抓痕……

姜岁没有被感染,只有一个原因。

丧尸不会感染丧尸,他早就被感染了。

顾鄢的身体一寸寸僵硬,咽了口唾沫:“……他怎么可能是丧尸。”

“岁岁。”邵繁笑了笑,“告诉他,你是人类么?”

姜岁咬着唇没说话。

“姜岁,你……你真的……”

邵繁微笑:“他是一只丧尸,所以我□□他,这个理由,足够说服你么?”

“……”顾鄢的大脑简直天旋地转,每当他觉得这操蛋的世界已经足够操蛋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更加操蛋的事情,他从A城带回来的,漂漂亮亮的金尊玉贵的,小心翼翼的捧着伺候着的大小姐,竟然是一只丧尸?!

“好了。”邵繁语气温柔,“今天已经胡闹够了,跟我上楼。”

姜岁一直垂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可他单薄的身体却好像一株临风的树,被风吹雨打的凄惨,好像随时都会被摧折。

他慢慢朝邵繁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我说了,如果不想留下就不留下!”顾鄢粗暴的把姜岁按进怀里,暴躁道:“你听不懂吗?!平时那么鬼灵精的人,怎么现在邵繁说两句话你就被拿捏的服服帖帖?蠢不蠢啊你姜岁!”

姜岁嘴唇动了动,“你没有听见他说吗,我是一只丧尸。”

“我他妈的又不是聋子,我当然听见了!”顾鄢像是一只炸毛的雄狮,摁着姜岁不许他用那种破碎的眼神看自己,看的他妈的心脏一直抽痛。

“你是一只丧尸,但你是我从A城带回来的,要是你在基地犯下什么事,是我的全责,理应由我监护你。”顾鄢弯腰把人抱起来,“答应了会带你离开,就不会说话不算数。”

姜岁错愕道:“我真的是……”

“行了。”顾鄢打断他:“我知道你是只很没用的丧尸,不然我早就被你感染了。”

邵繁手指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几乎将那合金制成的扶手捏断。

“领袖日理万机,太过繁忙,这只丧尸由我监管。”顾鄢面无表情的道:“人我就先带走了。”

他抱着姜岁转身就走,刹那间有寒风而至,“轰隆”一声,暗紫色的光将无数朝他涌去的冰刺尽数劈碎,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顾鄢头也没回,倒是姜岁靠在顾鄢的肩上,看着邵繁,轻轻一笑,用口型说:“疯狗。”

“。”邵繁生生捏碎了扶手,寒冰迅速冻结周围一大片地面,而后寸寸碎裂,地板全部被炸碎,一片狼藉。

……

“小骆哥,你说老大能把岁岁捞出来吗?”白萄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拉拉正在磨刀的骆思恒的衣袖,“我去问过青楠了,他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恐怕老大出面也……”

她话刚说到这里,就见房门被一脚踢开,顾鄢抱着个人进来了,白萄惊喜道:“老大!你……”

白萄只看见他怀里人清瘦白皙的一截脚踝,顾鄢就已经进了里面的卧室,白萄茫然的跟上去两步,砰地一声,房门又在她面前摔上了。

白萄:“?”

她茫然的看向骆思恒:“小骆哥,刚老大抱着的人……”

骆思恒吹了吹刀面,道:“除了大小姐,谁还能让老大公主抱啊。”

“!”白萄兴高采烈:“老大就是老大,一出面就把人带回来了!”

骆思恒却没有她那么傻白甜,敲敲她脑袋说:“你看老大那样子也不像是和平的把人抢回来的啊,我估计这里面的事儿不小。”

“啊?”白萄连忙道:“那该怎么办啊?”

“凉拌。”骆思恒把自己东西拎起来,“先撤,我估计待会儿有点少儿不宜的事情要发生。”

此时房间里响起姜岁骂声:“顾鄢!!你滚开!”

白萄转头就要去问怎么回事,骆思恒手疾眼快,把人捞回来,推着她往外走:“看什么看,,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

“????不是啊小骆哥,老大是不是在欺负岁岁?我都听见他哭了!”

骆思恒:“哭的再惨也不关你事,你要是敢这时候进去,哭的比大小姐还惨你信不信?”

白萄:“啊???”

……

房间里,姜岁捂着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气的脸都红了:“你突然发什么疯?!”

顾鄢冷声道:“你全身都是他的味道。”

姜岁一僵,“你是狗吗?这是他的衣服,有他的味道不是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会穿他的衣服?”

“……”他哪儿知道邵繁还有这种癖好,明明以前看着挺正经的人。

“你们昨晚睡了?”顾鄢冷不丁的问。

姜岁一巴掌甩过去,顾鄢这次却没乖乖挨打,擒着他手腕:“回答我。”

“跟你有关系?”姜岁怒道。

“那就是承认了。”顾鄢几乎把自己牙齿咬碎,“我他妈的亲你一口你都要阴阳怪气我半天,竟然让他……”

姜岁眉心紧皱,他坐在床上,觉得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将腿伸直,懒得管顾鄢的无能狂怒——如果顾鄢早点踹邵繁的门,他至于被邵繁翻来覆去一晚上吗?

……姓邵的活儿烂的跟沈曜慈不相上下,白活那么多年。

他忘了昨晚全身都被邵繁细密的吻过,雪白修长的腿上也全是红痕和淤青,在黑色的床单上分外显眼,顾鄢立刻红了眼睛,握着姜岁脚踝道:“你在邵繁床上就这么听话?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姜岁扯了下唇角,“怎么,你想听我复述邵繁怎么对我的?”

“我操了……”顾鄢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像是一头气急败坏的野兽,半跪在姜岁面前,盯着他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尹青楠说你曾经跟他表白,想要跟他结婚,但他拒绝了,因此你怀恨在心打断了他的腿,让他在实验室里等死……”

他捏住姜岁尖细的下颌,“按照常理来说,邵繁应该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对邵繁也应该唯恐避之不及,但你们显然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你知道他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底气?”

姜岁抬起脚尖点了点他心口,漫不经心的道:“因为他心里有我啊,所以舍不得杀我。”

“……”顾鄢握住他匀称漂亮的足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娇气的不行,脚上一点茧子都没有,显然是娇生惯养没走过什么路,皮肤嫩的豆腐一般,稍微用点力就会喊痛,会留下痕迹。

“既然他心里有你,为什么不肯跟你结婚?”

姜岁躺在顾队硬邦邦的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轻嗤:“因为他心里不只有我。”

“邵繁……是我见过的,最坚定的,也最温柔的人。”少年喃喃说:“他的温柔不是对个人,而是对整个世界。”

足尖一紧,是顾鄢用力握紧了,姜岁吃痛,“你干什么?”

“他想把你关在家里,锁在床上,你竟然还在当着你救命恩人的面,夸他?” 顾鄢声音沉冷,“你真是很不识时务。”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姜岁歪头看着他,“睡我?”

顾鄢一顿。

姜岁爬起来,拍拍他脸颊,轻笑:“想什么呢顾队。”

顾鄢心脏酸涩,像是被一根长针捅穿了,血淋淋的空洞暴露在外,无论用什么都填不满。

“你在邵繁家里的时候,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里去了?”顾鄢将口腔都咬破了,嘴里全是血腥味,“怎么,我一把你救出来,就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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