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姜岁心虚的说,“我哪有这么不讲道理……嗯,你别咬了,真的很痛!”
姜辞镜把他放在床上,深灰色的床单衬的姜岁浑身雪白,肌肤盈润的像是能滴出水,脚趾都紧张的蜷缩在一起,侧开脸不去看他。
就像是一件叫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品,处处精巧,完美无瑕,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姜辞镜坐在床边,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纤长的睫毛,道:“把床头抽屉打开。”
姜岁趴在床上伸长胳膊去拉开抽屉,就见里面整整齐齐满满当当,他好奇的坐起来,盘腿坐在床头随便拿了盒出来研究是什么东西,等看清楚上面的字后,手一抖,盒子摔在了床上。
他耳根通红,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姜辞镜却问:“喜欢什么味道的?草莓?桃子?”
姜岁把盒子砸进他怀里,怒道:“姜辞镜你这个大变态,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用,总不能是当收藏品。”姜辞镜面色如常,“里面还有别的,不看看么。”
他语气正常的就好像邀请姜岁看他新买的手表,镇定的令人发指。
“不看。”姜岁咬牙,“谁要看这种东西!”
“我以为是你要用,所以由你自己来选比较好。”姜辞镜这时候竟然秉持着一种奇怪的人道主义,很尊重姜岁的意见,“既然你不选,就由我决定。”
他将之前姜岁拿出来的那盒东西放回去,拿了另一盒,“草莓比较适合你。”
姜岁悄悄的往后缩了一下,趁着姜辞镜拿别的东西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下床往外跑,但这一次显然没有了之前的好运。
姜辞镜从背后将他拦腰抱起,被放回床上后,姜岁挣扎着往下爬,又被姜辞镜抓住了细白的脚踝,随后脚腕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套上去了。
“?”姜岁转眸一看,发现那是一只金子打造的、细细的脚镯,上面还挂了两个小铃铛,动的厉害点就会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姜岁不可置信的抬头,“为什么要戴这个?”
“好看。”姜辞镜回答的很简单,他拨弄一下那个小铃铛,“一直响,很可爱不是吗?”
姜岁深吸了一口气。
他忽然觉得元屿不值得他牺牲这么大,也许元屿可以靠自己反杀周婵呢?元屿不一定会被周婵搞死,但他今晚上一定会被姜辞镜搞死。
“哥,姜辞镜,我……”
姜辞镜堵住了他的嘴,微哑的声音中压抑着即将崩摧的欲望,“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他抱住姜岁,手指沿着他的脊椎骨,弹钢琴一般轻轻点按,姜岁在他怀抱之中蜷缩,却逃不开他的吻。
姜辞镜是个占有欲和掌控欲都非常强的人,他也从不掩藏这一点,说来有些好笑,小时候姜岁还曾偷偷怀疑姜辞镜不是家里亲生的,因为他强势的性格和柳渔、姜何为都不像。
若是姜辞镜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管过程多艰辛,代价多巨大,他都要得到,这就是他所奉行的人生美学。
姜岁也曾经跟他哥去某个偏远的地方打猎,为了心仪的猎物,姜辞镜可以在草丛中蛰伏十几个小时,就是当地的老猎人都赞叹他的定力和耐力,感慨他是一个天生的猎手。
那时候的姜岁是很崇拜姜辞镜的,可那时候的姜岁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兄长手中的猎物。
被捕捉、被制服、被剥去皮毛露出柔弱的骨肉、被掌控、被驯服。
姜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只记得裙子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很难受,可能是迷蒙之间骂了姜辞镜几句,姜辞镜就抱他去洗澡了。
他睡的天昏地暗,再次醒来屋里都已经被阳光洒满了,他困倦的想要翻个身,却感觉自己贴着一堵坚硬的肉墙,带有薄茧的手缓慢轻抚他的背脊,嗓音慵懒:“醒了?”
姜岁仰起头,看见他哥利落的下颌线条。
“饿了么?”姜辞镜说:“让阿姨给你煮了海鲜粥。”
姜岁闭上眼睛,摸了摸肚子,闷声说:“肚子痛。”
“我帮你洗干净了。”姜辞镜蹙眉,“带你去医院看看。”
姜岁:“我都说了不可以……你根本就不听我的。”
“抱歉。”姜辞镜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他掀开被子要去抱姜岁,姜岁拿脑袋撞了一下他的胸口,“骗你的。”
“……”姜辞镜说:“姜岁,我会很担心你。”
“你根本不担心我。”姜岁埋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我眼泪都要流干了,你也不理我。”
姜辞镜:“下次尽量。”
“没有下次了。”姜岁斩钉截铁的说,“真的很痛,而且很难受。”
姜辞镜温暖的手揉了揉他的小肚子,亲了亲他的额头,以一种理性且平静的口吻说:“没有经验确实容易出问题,即便理论满分,在实践操作中依旧会出现很多不可控制的变量,但熟能生巧,你应该给我深入学习的机会。”
姜岁:“。”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把这种不要脸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确认姜岁除了累和懒没出别的问题,姜辞镜让保姆阿姨送了饭,很有耐心的一口一口喂姜岁吃饭,姜岁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掀开眼皮看他:“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放假了。”
“嗯。”姜辞镜自己吃了剩下的粥,“今早上有个会,推了,怕你醒了找不到我要闹。等会儿还是要去公司一趟。”
“你怎么说的我那么不讲道理。”
“是我的问题。”姜辞镜说:“我应该多一些时间陪你。”
“!”姜岁连忙说:“你还是去忙吧,哥,忙点好,忙点你才能挣钱给我花。”
要是姜辞镜天天这样折腾他,他会散架的。
姜辞镜看出他在想什么,也没有戳穿,摸了摸他的头发,道:“那我先去公司?”
“嗯嗯。”姜岁埋在被子里,乖巧道:“哥哥再见。”
因为太乖,又被姜辞镜按在枕头上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送走了姜辞镜这尊瘟神,姜岁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他慢吞吞的下床,洗漱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自己脖子上全是红痕,撩开裤腿一看,腿上也青青紫紫红红一片,就连腿根都有。
“……”死变态。
姜岁郁闷的穿了件半高领的长袖,这才下楼。
今天柳渔的朋友们来家里打麻将,热闹的很,姜岁进厨房拿饮料的时候正好被其中一个阿姨看见了,对方热情的不行:“哎呀,岁岁,阿姨真是好久没看见你了。”
“方阿姨好。”姜岁礼貌问好。
“睡到这会儿才起来,你的胃还要不要了?”柳渔嗔怪道:“真是该让你哥好好管教你了!”
姜岁:“……妈你还是先管教管教姜辞镜吧。”
柳渔笑了一声,“看看你嘴上都能挂油壶了,怎么啦,跟哥哥吵架了?”
姜岁觉得她要是知道了姜辞镜昨晚干什么了,可能会气的当场进医院,道:“没有。”
“柳姐真是好福气,”方阿姨笑眯眯的说:“这三个儿子,各个优秀。”
“哪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只是不说而已。”
方阿姨:“你家几个孩子的品性如何我还不知道吗?”她拉住姜岁的手道:“岁岁,还记得你依依姐吗?她呀最近终于知道回国了,一直也没谈个对象,我和她爸都要急死了,你知不知道辞镜是什么打算?我看两个孩子年岁相仿,没准儿……”
难怪这么热情,原来是想他去说媒。
“我不知道他什么打算。”姜岁叼着果汁吸管,“方阿姨您直接问他比较好。”
“要是问他能有结果,阿姨也就不麻烦你了。”方阿姨叹气道,“他总是说自己心思都放在事业上,没有成家的打算……岁岁啊,你说辞镜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姜岁一顿,而后轻轻嗯了声,“有了。”
方阿姨惊讶道:“我随口一说,竟然还真有了?是哪家的千金啊?”
姜岁含糊其辞:“就……就长得很漂亮,又聪明,嗯……哪哪儿都很好。”
方阿姨也没纠缠,只是叹口气,“好吧,看来是我问的太晚了。”
柳渔却狐疑:“岁岁,你哥哪儿去认识这么好一个姑娘?”
姜岁:“反正就是有,不信你自己问他去。”
说完就一步一瘸的上楼了。
“?”柳渔轻啧,“这孩子。”
……
姜岁趴在床上给元屿发消息,告诉他姜辞镜会帮他,元屿追问为什么,姜岁当然不可能告诉他,随口敷衍姜辞镜可能是要行善积德,他自己打了会儿游戏,吃过晚饭后姜辞镜也还没回来,倒是谢燕至敲了敲他的门,少年脸色淡淡,“今天不学习?”
“……谢老师,今天想请假。”姜岁恹恹的说,“学习也应该劳逸结合。”
谢燕至慢慢走进来,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勾住姜岁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姜岁一愣,他都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有没消退的痕迹,“你干什么?”
看见那些红痕,谢燕至眸光微暗,“你跟姜辞镜睡了?”
姜岁就像是被火燎了尾巴:“你你你……”
“我听见了。”谢燕至说:“铃铛响了一晚上。”
姜岁瞪大眼睛,脸红的能滴血:“你……你听见了?”
姜辞镜那个骗子,明明说房间隔音很好的。
“那……那除了铃铛声,你没听见别的吧?”
谢燕至:“还有别的?”
“没、没有了。”姜岁又凶起来,拿脚踢了踢谢燕至没受伤的小腿,道:“关你什么事,少管我。”
“你皮肤好像很容易留下痕迹。”谢燕至用给他讲数学公式的语气说:“大概好几天才能消。”
姜岁挽起袖子看了看,确实,那些痕迹只是比下午的时候淡了点。
“……都怪姜辞镜那么凶。”姜岁怒道,“都说了让他轻点了!”
谢燕至喉结微微一滚,“他没有准备药?”
“好像有。”姜岁依稀记得自己昨晚瞥见了药膏,他仰起脸,“你帮我涂吗?”
“……”谢燕至嗯了声,“可以。”
姜岁就去姜辞镜的房间拿了药膏,交给谢燕至,“好像是这个,你看看。”
谢燕至看了说明书,“衣服脱了。”
“不用了吧。”姜岁对这四个字都要有应激反应了。
“你担心我对你做什么?”谢燕至抬起眼睫,露出深棕色的瞳孔,其中无波无澜,“你这个样子,我会对你做什么?”
谢燕至说话还是比较算话的,姜岁犹豫了下,便脱了衣服,趴在床上,“那你快点。”
“今晚姜辞镜不会回来。”谢燕至拆开药膏,他看着少年痕迹斑驳的后背,光是看着都知道留下这些痕迹的人有多兴奋,竭力控制后却还是像公狗圈地盘那样留下了数不尽的印痕。
“你怎么知道?”姜岁偏头问。
“爸有意让我给姜辞镜分忧,最近我在接触公司的事情。”谢燕至挤出药膏,慢慢抹到姜岁背上,因为凉,他的腰轻轻拱了一下,两片蝴蝶骨更加明显,真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