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霁连忙拿出手机照了照,果然下嘴唇有些破皮。
不€€知道€€是刚才和贺总磕碰到擦伤的,还是他自己后来不€€自觉咬破的。
总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岑霁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又有开始有热意灼烧的趋势。
分明他和贺总都说过€€不€€在意这件事,他自己回来的时候也做了一路心理建设,把下午在剑术训练室发生的事情€€忘掉。
可一瞬间,那€€些画面忽然充斥脑海。
岑霁慌忙驱散那€€些画面,解释道€€:“是我自己咬的,这段时间天气太干了,嘴唇也特别干。”
“那€€舅舅你多喝点€€水哦。”烁烁跑过€€去自己的书包前,拿出他的儿童保温壶。
向芸到茶室拿东西,正好听到他们谈话:“医药箱里有药膏,你拿过€€去涂一涂,最近风刮得比较大,确实很干燥。明早我让你爸煮点€€荸荠雪梨汤,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带过€€去,没事喝一点€€。”
“小€€野也是,到时候带一壶去学校。”
“嗯。”陆野点€€头,没有推辞,“谢谢阿姨。”
等向芸走后,陆野见岑助理没动,自己去拿药箱。
上次岑助理拿医药箱的地方他知道€€,在一个柜子最下方的抽屉里。
陆野取出医药箱,里面什么类型的家€€庭常备药都有,都工工整整地分好类,而且用€€便利贴细心地注明清楚贴好。
想找什么类型的药特别方便。
他们一家€€都是这种心细周到的性格。
岑助理是,向阿姨是。
岑叔叔看着说话大大咧咧,喜欢跟他们逗趣,但其€€实特别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就连两个小€€朋友,虽然性格分明,却都一样的贴心暖人,像小€€太阳。
这么好的一家€€人,那€€个叫裴逸的前姐夫,怎么忍心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陆野这段时间如果课业不€€紧张,尽量每天都过€€来芸景小€€筑兼职,担心裴逸过€€来闹事。
其€€实他可以帮忙去接烁烁念念的,可是岑助理坚持自己调假过€€去。
好在那€€个人后来不€€再出现€€,岑助理打听到去了国外,他便跟着舒下担忧的心。
陆野找到涂抹嘴唇擦伤的药膏,拿了出来,递给岑助理。
可岑霁一看到药膏,听到“嘴唇”两个字,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下午和贺总不€€小€€心亲上的画面,然后脸就会控制不€€住地烧灼。
连他自己都忽视不€€了耳根上的热意,一阵一阵,像汹涌的浪潮。
岑霁不€€想再回忆起这件尴尬的事情€€,就没接陆野手中的药膏。
“不€€用€€涂,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下一秒,陆野在他面前蹲下,拧开药膏,用€€棉签沾上一点€€涂抹上自己的嘴唇。
红润的唇瓣被药膏涂抹,很快镀上一层水润的光泽。
陆野微微仰着头,仿佛回到了那€€个被夕阳浸染的傍晚,虽然当时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可是视角看过€€去,仍旧是岑助理垂眸注视着自己的画面。
“我之前也说过€€,受了伤过€€几天就好了,可是你依旧帮我擦了药。”
岑霁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件事情€€。
只是他仍旧有些不€€太适应。
尤其€€是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嘴唇上,陆野动作很轻柔小€€心,细细涂拭,擦碰在唇上的触感让下午的细节一下子被放大开来。
贺总深邃的眼眸在眼前突然浮现€€,带一点€€惊讶的情€€绪。
两个人离着很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分不€€清是谁的。
那€€双眼睛的眼尾同样是有些狭长的,事实上,他们几兄弟的五官都有点€€相€€似的凌厉。
只不€€过€€贺明烈更张扬,情€€绪外展,就感觉眉眼上挑得厉害,嚣张得很。
陆野像冰冷的刀锋藏于鞘,剑刃很锋利,可知道€€它藏于剑鞘之中,不€€会伤害人。
贺总则是深邃沉敛,有时候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沉大海,有时又像被浓墨浸染的黑夜。
岑霁有些时候能猜到里面饱含的情€€绪,有些时候又猜不€€到。
比如就在刚才,那€€些细节忽然放大。
他才恍然觉得那€€双眼眸里的视线好像过€€于烫人,像在岩石深处涌动的炽热岩浆。
可转瞬,熔岩冷却。
无尽的暗沉再度覆上眼底。
岑霁又读不€€懂了。
陆野视线移开,发现€€岑助理一双总是清润透亮的眼睛仿佛罩了一层蒙蒙的雾纱,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野眉峰轻微拢了拢,手上动作更轻。
原本€€注意力被他涂抹上药膏更加润泽鲜艳的唇瓣吸引,这会儿却期望他的目光能注视在自己身上。
只专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可最终,陆野压下心底这种渴望,站起身:“好了,应该过€€两天就能好,你注意不€€要再咬它。”
岑霁回过€€神,听到这声叮嘱,脸又微微一热。
“好。”
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咬的。
陆野视线在他脸上定€€了良久,最后移开,把药膏放进医药箱就去厨房帮忙了。
晚上,陆野躺在阁楼的床上。
从枕头下面掏出那€€枚一直保留下来的糖纸,放在灯下静静注视着。
糖纸被暖黄色的灯光照出了七彩的颜色,像那€€天晚上和岑助理一起去看校园演出,舞台上那€€些绚烂的灯光。
那€€天晚上,陆野心里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他有点€€小€€失落,因为岑助理的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目光投向的人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他知道€€其€€实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那€€句质问贺云翊和贺明烈的话,放在他的身上同样适用€€。
可还是会忍不€€住抱有一丝期待。
不€€知道€€站在足够耀眼的地方,会不€€会吸引那€€双眼睛只把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岑霁去公司上班。
往常开车上路、掐红绿灯秒数,顺畅地把车停在最靠近电梯口的位置,挤最早一班电梯,因为这个时候公司的员工到的不€€多,
他因此€€可以每天余留出至少三分钟的时间出来。
可今天,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成,照例卡出了三分钟的时间,可站在65层的办公室门口,岑霁却踟蹰着不€€想进去。
办公室依旧是他最早到,还有贺总。
自从煮咖啡等事情€€交给贺明烈去做,岑霁现€€在每天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整理重要行€€程,然后去总裁办确认日程和汇报工作。
平时没什么,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一会儿要去总裁办面对贺总,他就忍不€€住耳根发烫。
贺明烈第二个到,也不€€知道€€小€€少爷怎么回事,别人上班都巴不€€得晚来一分钟是一分钟,他天天精神抖擞地打卡打得比谁都勤。
看岑助理抱着个保温壶在门口站着,半天不€€进去。
贺明烈很是疑惑:“你杵门口干吗呢?”
岑霁这才发现€€自己在办公室的门口磨蹭了好几分钟。
他抬手输入门侧的密码锁,掩饰一声:“我刚到。”
“哦。”贺明烈没多想,看向他手中的保温壶,好奇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岑霁便告诉他:“我爸熬的荸荠雪梨汤,润、润肺用€€的。”
贺明烈:“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有,你嘴怎么了,我怎么看着好像破了皮?”
岑霁急忙掩饰道€€:“没有,就是上火。”
完了,怎么遇见个人都这样问他。
刚才路过€€前台的时候,前台正在插花的温雅和安迪也这样问他。
有这么明显吗?
明明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他自己看到的已经好很多了,不€€太能看出来啊。
岑霁很是窘迫。
到了办公室,他放下保温壶,打开电脑,日常开启一天的工作。
然后豁出去一般敲响总裁办的门。
好在贺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昨天发生的意外并不€€存在。
岑霁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明明说过€€不€€会在意。
汇报完工作,他从总裁办出来。
中午,陪贺总去总裁专属餐厅继续帮他纠正强迫症。
今天贺总的强迫症好像有所转变,又能不€€规整切牛排和煎蛋了!
岑霁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中午可以不€€用€€陪贺总吃饭了。
因为今天的强迫症纠正的极度顺利,因此€€两人吃完饭也比平时早了几分钟。
回到办公室,远远地就听到大家€€在午间闲聊。
其€€中,林乔乔的声音很大。
“现€€在的偶像剧怎么还有这么俗套的桥段啊,摔倒就亲上是八百年前的套路好吧。”
冉瑶插进话来:“乔乔姐你不€€懂,有些古早套路虽然陈旧,但就有人吃这一套,比如我,就爱看狗血,我是土狗我爱看。”
冉瑶一般是只有谈到电视剧、偶像、二次元的时候才会话多,跟平时的羞敛完全两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