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岑,你还在崇凛身边吗?他今天误喝了我的€€酒,里面被不€€小心掺了点别的€€东西,可能今晚比较难熬,你要是还在他身边,麻烦你帮帮他,帮忙照看€€一下。]
[抱歉抱歉,今天是我的€€过失,改天向崇凛赔罪。]
掺了别的€€东西?
岑霁望着这几€€个€€字。
忽然,耳边回荡起白天在洗手间听到的€€那个€€少年的€€话。
该不€€会是……
岑霁的€€脸轰一下子烧起来,再望向贺总,终于€€明白他今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可是€€€€
自己€€要怎么帮他啊。
岑霁这时候觉得不€€止贺总的€€手发烫了,自己€€的€€手也跟着发烫。
他飞速在脑海里思索应对措施。
第一反应是,要不€€把贺总弄到浴室里给他冲个€€凉水澡。
可这么冷的€€天气,即使贺总体质再好,冲冷水澡的€€话也一定会感冒。
可不€€冲的€€话,看€€贺总难耐的€€样子,忍下去一定会很难受。
这个€€时候,岑霁后悔让小郑直接走了,要是早点发现贺总不€€是醉酒而€€是中药,当即就该让小郑把车开到医院。
不€€过现在,赶到医院应该还来得及吧?
想到这里,岑霁把自己€€的€€手从贺总手心中费力抽开,准备打电话让小郑回来,把贺总送到医院去。
刚拨通电话,就听贺总艰难开口:“太晚了,不€€用€€麻烦他,我没喝太多,忍一忍就好了。”
岑霁听贺总这样说,很是纠结。
另一头€€,小郑疑惑问道:“岑助理,你有什么事吗?外面雪下得有点大,我得专注看€€路,你要是没什么事,我晚点回去再回你电话?”
好吧。
岑霁怕大雪的€€天气出什么状况,便让小郑路上注意安全,尽快挂掉了电话。
等放下手机,岑霁看€€一眼贺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冷水澡不€€能冲,医院贺总也不€€愿意去,难道贺总真就打算这样忍下去?
看€€贺总难耐地扯着领带,岑霁走过去把暖气温度调低了一些€€,然后去到浴室用€€干净的€€毛巾浸了冷水拧干。
发烧的€€时候人的€€身体是发烫的€€,敷冷毛巾能够物理散热。
贺总现在的€€情况,用€€这种方式应该也能缓一缓吧?
这样想着,岑霁从浴室里出来,回到沙发前。
“贺总,我用€€冷毛巾帮您擦一擦,说不€€定会好受些€€。”
“嗯,辛苦岑助理了。”难为€€贺总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存一丝理智,说出道谢的€€话。
岑霁帮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又€€帮他敷了敷脸。
毛巾下移,脸微微一红。
贺总的€€领带还松松散散地挂在脖子上,但衬衫扣子已经被扯掉了好几€€个€€,露出大半精壮的€€胸膛。
上次在自家浴室把贺总看€€光的€€画面骤然浮上脑海。
岑霁耳根更€€热,毛巾擦拭到脖颈处就不€€敢下移了,只去浴室重新用€€冷水浸湿拧干,再从额头€€往下擦拭。
这就让贺崇凛难受极了。
本来他自己€€还能忍一忍。
结果€€岑助理弄得他不€€上不€€下,脖颈以上是凉的€€,下面快要热到爆炸。
偏偏对方动作细致温柔,像猫爪子一样,撩拨得他浑身难耐。
有那么一瞬间,贺崇凛快要溃散的€€视线盯着离自己€€很近的€€人。
鼻尖浮动着淡淡的€€柑橘清香,柔和的€€灯影下,这张肖想已久的€€脸庞上浮动着的€€绯丽红晕异常清晰。
他恨不€€得当即就把对方压在身下。
可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功亏一溃。
他忍了这么久,不€€能毁于€€这一时。
年会现场他都能忍下来,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岑霁擦着擦着就觉得眼前男人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视线浓烈得让他脑海里一瞬间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贺总该不€€会想对自己€€?
不€€会不€€会……
自己€€是男人。
贺总是无性€€恋。
就算贺总这会儿€€被药弄得谷欠火焚身,不€€至于€€对自己€€身边的€€助理下手。
岑霁晃掉脑海中离谱的€€念头€€,专注着手中的€€动作。
忽然,贺总抓住自己€€的€€手腕。
岑霁纳闷,正要问贺总怎么了,就看€€到他从沙发上起身,身形不€€稳地去了浴室。
担心贺总哪里不€€舒服,岑霁反应了几€€秒后连忙追过去。
并再次劝道不€€行他叫车送贺总去医院,里面却并没有应答。
过了会儿€€,听到浴室传来淅沥淅沥的€€水声,隔着磨砂质感的€€门,能看€€到里面逐渐升腾起来的€€雾气。
夹杂在淅沥水声里粗重的€€喘息也隐隐预约浮荡到耳中。
岑霁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里面发生€€了什么。
耳朵迅速烧得通红。
他站在浴室门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好半晌,拖着僵硬的€€脚步去到贺总的€€衣帽间,帮他找了换洗的€€衣服和厚睡衣。
这样,等贺总出来的€€时候,就能立刻穿上保暖的€€衣服,避免感冒。
然后自己€€就可以下班回家。
可是,半个€€小时过后,贺总没有出来的€€迹象。
一个€€小时过后,还是没什么动静。
一个€€半小时后,浴室的€€灯还亮着。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岑霁在呼呼吹动的€€暖风下困意袭来,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迷迷糊糊地想。
怎么这么久啊。
贺总不€€会要在浴室待一整晚吧。
第82章
长€€窗外的雪簌簌飘落, 一片一片安静地纷飞着。
湖水空€€,室内的暖灯倒影在€€玻璃窗上,在€€万籁俱寂的冬天夜晚亮起一丛温暖的灯火, 也映照出趴在沙发上恬静沉睡的侧脸。
贺崇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体内还翻涌着热意, 但比刚才€€好了很多。
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沉静的睡颜一会儿,换上岑助理提前为他准备好的衣服,走到沙发前, 把人轻轻抱起, 往楼上走去。
雪仍在€€寂静地飘落。
第二天€€早上, 岑霁没听到熟悉的闹钟铃声, 也没听到窗檐清脆悦耳的鸟鸣,却好似有一道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际。
他迷迷糊糊的想法€€是,应该还没到起床上班的时间。
不然为什么闹钟没响,那几只一到清早就在€€树上跳跃鸣叫的鸟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要€€是没到时间, 怎么总有一种上班要€€迟到的感€€觉。
还有, 身下睡着的这张床触感€€有些陌生,没有自己的大床松软,硬邦邦的,还有点硌人。
腰也好像被什么藤蔓一样的东西紧紧箍着, 动弹不得。
在€€这样的诸多疑惑中, 岑霁睁开眼。
一个好消息, 他再€€一次在€€睡觉的过程中没有在€€另一侧的床头€€或是快要€€从床上跌下来的位置上醒来。
一个坏消息,他几乎趴睡在€€了贺总身上。
硌人的感€€觉不是错觉,因为那不是床,是贺总的胸膛。
缠在€€他身上的也不是什么藤蔓, 而是贺总搂着他的胳膊。
怪不得他昨晚没有睡到别€€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没听到闹钟响,也没有听到窗外熟悉的鸟叫。
是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而是贺总的卧室。
岑霁跟在€€贺总身边三年,来南湖这栋别€€墅的次数说不上多,但绝对€€不少,对€€这里说得上十分了解。
不说厨房里很多用€€品都是自己购置的,就连卧室里的床上四件套和窗帘都是此前自己招的新的定期过来维护打扫的工作人员征询自己的意见后,帮忙挑选的。
没办法€€,贺总有整齐强迫症。
新招的维护人员刚来不太懂,就需要€€岑霁从各方各面详细地告知他们,以便他们更好地打理这套房屋。
怕是贺总都没有自己对€€他的别€€墅熟悉。
可是,他怎么会睡在€€贺总的卧室?
岑霁醒来时还有些混沌的大脑仔细捋了捋,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