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文里的助理也会修罗场吗? 第194章

“那刚才的问题你还愿意回答我吗?”

岑霁就望着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也注视着他。

在唇畔相贴这么€€近的距离,清亮幽邃的,落进一点月光,都能照出彼此眼里的影像,从来没有这样清晰,深刻,没有一丝遮掩,像车窗外面悬挂着的皎洁月亮。

岑霁便知道再也躲不过。

这么€€久了,他一步一步纵容着对方,也纵容着自己的心理防线,默许他们之间的交往方式一点一点变质,就该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他说贺崇凛是编织巨网入侵他的恶劣坏人,那他就是不敢迈出真€€实一步的胆小鬼。

只€€会用洋桔梗和橘灯粉饰自己,包装自己的心情,仿佛这样,就能像他那扇被装饰得€€漂亮的窗,一切就能美好地进行下€€去。

可是,游戏总要有个结局,除非关€€卡是无尽模式。

他们之间也是这样,无论€€打出什€€么€€样的结局线索,都应该落下€€一个明明白白的句点。

于是,岑霁把手撑开一些€€,退离这样近的距离,认真€€望着眼前的人,也不给€€自己再留逃避的余地。

只€€是他还是问了句:“你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贺崇凛握了握他的手,眉目垂敛:“什€€么€€样的我都能接受。”

“那你听好了,贺崇凛。”岑霁感受着传递到手心的温度和不自觉收拢的力道,如实告诉对方,“你这样……我不可能没有感觉。”

有人愿意给€€他打造水晶世界,陪他探索,直面真€€实内心。

皮囊装饰,但不可否认,装饰成€€了他心动的样子。

“可是,”他闭了闭眼睛,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我能够喜欢你,但不知道怎么€€和你在一起。”

第111章

有些时候, 贺崇凛觉得自己很容易满足,有时候又觉得自己非常贪心。

不然明明一开始只是他能为我亮一盏灯,我就心满意€€足, 却变成了想要索取, 疯狂索取。

到€€现在,他已经对€€自己说了喜欢,拥有了自己肖想已久真真实实的€€吻, 尝到€€了蜜柚般的€€果实, 得到€€了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心, 贺崇凛仍然觉得不够, 反而有一种心口填充又被迅速挖空的感觉。

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分明是贺崇凛自己,是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几个打乱了岑助理的€€生活,眼前人或许仍旧每天打开办公室清晨第一扇窗,让明媚的€€阳光照进来。

微笑着看部€€门€€的€€同€€事们聊天, 偶尔插上一句。

然后开启一天的€€工作, 到€€了傍晚时分,和大家一起下班回家。

那个相亲的€€女孩看起来和他很相配。

贺崇凛后来知道那场令自己悬心不安的€€相亲是一场遮掩,可难免有时候会想,如果岑助理和那个女孩真的€€结婚了会怎样。

应该会很幸福吧?

然而一切都被他们打乱了, 贺崇凛终究因为自己的€€私欲把人拖下了深渊。

“对€€不起……岑岑, 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贺崇凛拥人入怀, 在他额头上落下忏悔一吻。

岑霁感€€受着湿湿密密的€€吻落下,像羽毛被水淋湿:“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没有。”那吻又落在眼睛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不再对€€你掩饰。”

“什么心情?”岑霁听到€€这声不再对€€自己掩饰, 长睫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同€€时发现这个男人好像特€€别喜欢亲自己的€€眼睛。

“又欢喜又难受。”

“你不是说是你应得的€€吗?”岑霁眼睛眨了眨, 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这样坏的€€一面,专挑人戳心窝的€€话说。

“是啊,是我应得的€€。”嘴唇下移,去撬他的€€唇。

于是,继格格不入的€€恐怖屋外的€€旧墙壁下,吻延续在了不合时宜的€€车内。

这辆车是贺崇凛平日出行的€€专属车辆,大部€€分时候由司机小郑驾驶,岑霁坐副驾驶位,当然,偶尔也会自己掌驾。

对€€岑霁来说,车内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因为几年来,就是这辆车载着他们去各种生意€€上的€€场合。

它€€是一个工作载具。

但现在,岑霁和他的€€前上司在曾经只用€€作工作用€€途的€€车内做这样亲密的€€事情。

今天明明是他第一次学会接吻,对€€方€€入侵得厉害,他回应其实很生涩,只能被迫仰着头,任眼前的€€人把他揉碎了一样箍在怀里索取。

然而舌尖却像沾了蜜糖,尝到€€了甜蜜的€€滋味,就食髓知味。

才开始了新章节,就迫不及待探索接下来的€€内容。

唇舌还勾缠在一起,就已经开始眷恋。

或许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从刚才捅破这层窗户纸起,屋檐下的€€那盏灯在明天晚上不知道会不会被点亮。

那就暂且放纵吧。

既然生活已经彻底偏离正轨,注定回不了从前,岑霁想,就让自己当一回坏孩子。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叛逆过。

也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想要什么。

他是爸妈心中乖巧的€€孩子,是亲戚邻居督促自家小孩的€€榜样。

老师们喜欢把学习委员和班长的€€职责交给他,因为他总是把什么事情都做得有条不紊,面面俱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工作了也是这样,基本上不会犯错,因此有了完美的€€岑助理外号。

他被温淡的€€水流推淌着向前,最后自己也成了水,和万千水珠一起,融进无€€边无€€际的€€深海,温润着蕴养万物。

可是水流在汇聚之前,也是独立的€€一颗,会想要冲击岩石,延展他方€€,去用€€天然透明的€€外表,折射出阳光七彩的€€光圈。

岑霁觉得,他也应该有一点自己想要追求和拥有的€€东西,拥有自己的€€七彩光圈,不被任何事物裹挟。

这样短暂地思绪飘散,岑霁抬手€€,搂住低垂的€€脖颈,算作一种回应。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亲吻的€€动作微微一滞,转而凶肆起来。

车内气€€温度烧灼,气€€息一时有些迷乱。

如果说在恐怖屋的€€外墙下,他们的€€吻是两€€颗心互相试探后的€€攻城略地,那么现在,就是一种放纵自我的€€缠绵。

然而在岑霁做着人生中除了和渣男前姐夫打架之外另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时,他无€€意€€间抬了抬染上雾蒙蒙水汽的€€眼睛,就看到€€车窗映出一道僵愣的€€身影。

窗影模糊,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却像一场冻雨劈头砸下,下错时节,淋湿了对€€方€€,也浇灭了岑霁心中才将萌发出来的€€幼芽。

刚才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岑霁把车门€€打开了一点。

春末夏初的€€季节,晚间的€€风轻和暖畅,还夹着花香,他就喜欢把车窗留半扇,让自然清新的€€空气€€吹进来,也吹一吹从恐怖屋回来就一直烧烫的€€脸。

他没想到€€会在车内有第二个吻。

也没想到€€贺明烈会来找他,更不知道刚才被看到€€了多少。

岑霁只是在这一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带一丝不小心掉进深洞却试图抓住什么的€€无€€措和恐慌。

还像有一次考试的€€时候写错一道题的€€答案,老师告诉他没有什么影响,他却在反复思考复盘,明明可以规避错误选项的€€,因为他很少犯这样粗心低级的€€错误。

这次同€€样,他本可以避开混乱的€€漩涡,却放纵自己一错再错。

这天晚上,贺宅发生了一件大事。

先是许久没有回主宅的€€大少爷回来了,身后跟着阴沉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小少爷。

接着,两€€人疑似去了地下的€€搏击训练室打了一场。

之所以说疑似,是因为谁也不允许跟随。

可是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大少爷脸上少了些,只唇角有些伤痕。

小少爷还和以往一样,每一次从训练室出来,都满身狼狈。

沈婧本来这个时候已经睡美容觉了,听到€€动静匆匆从卧室出来赶到€€大厅,看到€€自己儿子脸上挂了彩,气€€氛对€€峙,心疼地连忙问:“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她€€有些责怪地去看那位她€€向来不敢吭声的€€继子:“崇凛,你是哥哥,就算明烈做错了什么,他现在成年了,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教训他。”

“他没做错什么。”贺崇凛淡淡瞥眸,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总是笔挺整齐的€€手€€工定制西装有一点褶皱,“不是我在教训他,单纯是我们在打架,像成年人那样。”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啊?”沈婧一边拿纸巾心疼地去帮儿子擦他脸上的€€伤痕,一边让刘管家去叫家庭医生。

她€€家明烈虽然脑子没有其他几个兄弟好使,可这张脸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她€€还指望以后能凭这张脸联姻一位豪门€€大家的€€千金,这样她€€也不用€€在这个家里一点说得上话的€€地方€€都没有。

贺明烈撇了撇头,避开沈婧的€€手€€,没回沈婧的€€问题,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的€€兄长,像凶戾的€€小兽。

“哥,你不是说你和岑助理之间没什么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之前确实没有什么。”贺崇凛敛眸,没有遮掩,“现在,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贺明烈拳头攥紧,瞪得很圆的€€眼睛几乎充了血丝,燃着烈焰,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心脏像被无€€形的€€力道撕扯,一阵一阵地抽疼。

他到€€现在都挥之不去今晚看到€€的€€画面,因此质问道:“是你强迫他的€€吗?”

“我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岑助理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为什么会……”贺明烈哽了哽,眼神依旧质问,却逐渐红了眼眶。

自从岑助理离职,贺明烈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缠着他,害怕因为自己,岑助理走得更远。

特€€地申请调去其他部€€门€€,想着岑助理万一要是回来,不会因为看见他尴尬。

他小心翼翼地守在岑助理希望他们保持的€€距离线上,终于克制不住思念跑来芸景小筑,却被岑叔叔和向阿姨告知岑助理出门€€旅游了。

好不容易听说岑助理回来了,他一忙完新部€€门€€的€€工作就跑来找他,可是总也等€€不到€€他。

离职后的€€岑助理好像比上班时还忙,整日不见人影。

今晚终于让他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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