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配有一杯洛神花气泡水,冰凉的气泡水中,加入两勺洛神花酸甜汁,一口下去清凉侵入心脾,仿佛整个夏天的燥热之气,都被排出体外了。
就在张景尧吃的正欢的时候,就见徐源给人打了个招呼,就坐过来了个人。
徐源给张景尧介绍道:“这是舆情组的马天。”
然后给马天介绍道:“这是咱们新考进来的张景尧。以后你们报道的文章我不在就找他审批签字。”
马天一听十分热情的坐下了:“你好你好。”
张景尧也跟他打了招呼,“你好。”从他需要吃饭这件事情上判断,起码,这个人不是鬼。但是不是人也不好说。
马天坐下之后便开始边吃边聊。
徐源随口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奇葩的事情。”
马天将嘴里的一口藕咽下之后张嘴说道:“还真有。”
徐源:“什么类型的。”
马天:“你知道恒天集团吧。”
徐源:“知道啊,开发房地产的。规模不小呢。”
马天:“恩,对就是那个恒天,他们董事长姜恒,网传好像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还被鬼剃头了,你看,这头顶都斑秃了。”
徐源接过马天递过来的手机,上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看着西装革履的很是板正,但是头顶虽然修饰过,但确实还是能看到两块不是特别明显的斑秃痕迹。
张景尧一下被提起了兴致,把筷子从嘴里掏出来,问道:“然后呢,然后呢。斑秃怎么就撞鬼了。”
马天继续说:“这个事本来没什么人知道,后来因为网上有篇帖子,热度很高,持续在更新。帖子里说,他们家买完的菜,放到冰箱里之后,第二天就会消失,不管卖多少,只要是食材和吃的,都会不见,客厅的电闸以前都没有什么问题,最近总是跳电,花园里种的花花草草都被老鼠给啃断了,更离谱的是最近还出现了一周前消失的烂菜叶子。”
张景尧突然想起来:“这帖子好像我也看到过,我记得后来扒出来帖主住的是个别墅区。安保很严格的。听说也报了警,但是周围没有陌生人进出过,所以怀疑是家里熟人作案。”
马天点了点头:“是报警了,周围全部监控全都调过,确实完全没有陌生人进出过。所以我们就介入调查了。当事人就是恒天集团的董事长,姜恒,发帖子的人是他儿子,姜丞天。”
徐源和张景尧一起点了点头,徐源继续问道:“然后呢,斑秃怎么回事?”
马天:“我们介入调查之后,发现姜恒最近可谓是倒霉透顶了,好好地睡下,一觉醒来,头顶头发像是被狗啃过一样,斑秃的一块一块的。还有好好地衣服,穿着穿着突然全部开线,新买的皮鞋走两步就掉了底,还因为这个摔了鼻青脸肿的。反正都是小事,但是却十分倒霉。”
“人真的可以倒霉成这个样子呢。”张景尧发出了一声感叹。
徐源笑着问道:“现在有什么眉目吗?”
马天:“不知道,下午需要过去看看,初步怀疑可能是最近有扫把星在他家完成KPI,但是倒霉这个事和家里食材丢失又牵扯不上,所以还是要跟现场去看看的。”
徐源看了看张景尧,感觉他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你下午跟着一起去吧,这种小事最适合熟悉业务。”
张景尧一听又来了兴致,眼神里闪着光笑道:“好啊。”
马天是来自马成山的一只天马,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妖怪,自从来到人类社会之后,辛辛苦苦上学,勤勤恳恳打工,立志于在京城买房并为之努力奋斗了十多年,但是他打工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京城房价上涨的速度,所以首付依旧没有攒下。但即便是如此马天依旧是勤恳打工,努力攒钱,一点也不想因为犯事被遣返回老家。所以,在努力攒钱买房的马天,自然也是没有车的。
所以当他站在院子里,看见张景尧站在一辆战损风的越野车前面的时候,疑惑的问张景尧:“你是开着这车去打过仗吗。”
张景尧听见他的话笑了一下,拍了拍车门:“小黑也算退伍老兵了。”然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说来也是巧了,他本来上下班通勤会开一辆他为了上班特意买的一辆剁椒鱼头,在京城的这种交通之下,十分之便利,又好停又好溜缝。但是昨天回家不知道车钥匙不知道扔哪了,今天上班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于是就开了这台战损版大G。
这台车在张景尧上学的时候,是立过汗马功劳的,能装人能装设备能上山下乡,十分之好用。真正意义上的完成了他作为一台越野车该有的功能。但也因为如此,这车看上去也十分战损。
他们去的有些地方,说是鸡不生蛋鸟不拉屎都不为过,乡间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但是张景尧凭借着他强大的驾驶能力,以及毫不心疼的心态,只要不是悬崖峭壁,他都敢开。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战损风。车身各种大大小小的划痕,甚至灯罩都碰裂了还没有来得及去修。
马天看着面前这台价格有他房子首付价格,但是破破烂烂的豪车,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吐槽:“万恶的有钱人。”
然后打开车门爬了上去。
姜恒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俩人开了四十多分钟车才到,这小区是京城比较出名的别墅区了,里面的业主都非富即贵,全部独栋。开发商就是姜恒。
姜恒家就在一栋,俩人把车停在院子里的停车位上。
“你好,这边请。”姜恒亲自来门口接待了这两位有关部门的人,他儿子姜丞天跟在一旁。
姜恒看上去就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擦伤留下的痕迹,头上带了顶小圆帽,可能是为了遮头上的斑秃。他儿子看着十分面嫩,像个在校大学生。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样子,眼睛里还有那种涉世未深的清澈和愚蠢。
院子前面的花圃上有几颗光秃秃的树干。张景尧往那边多看了几眼,看到张景尧的视线,姜丞天对张景尧说道:“这里本来种了几颗海棠和紫薇,后来一夜之间全都秃掉了。”
马天和张景尧听了之后便走过去观察了一下,树枝并不是被连根拔起的,切口也并不整齐,看上去不像是砍断或者是折断的,反而像是啮齿类动物啃断的一样。
庭院的大门和入户门之间并不在一条直线上,庭院大门冲着门口的一个鱼池,池里养了些锦鲤,从庭院大门往右拐进来错开一小段距离才来到了别墅的入户门。
整个别墅因为面积比较大,所以入户门是个对开门。门框两边和上梁有一定的留白。
马天边走边跟张景尧小声说:“这别墅建的时候肯定是找大师来看过的。”
张景尧略微点了点头,跟着说道:“别墅入户大门入户门之间没有正对,院中有水,水中有活物,门庭建造符合鲁班尺比例。大门三边有留白,留有余地,是教科书级别的风水布局了。”
马天听张景尧说完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张景尧的肩膀:“不错不错,知识储备很丰富,能力很强啊。”
张景尧尴尬的笑了笑,看马天的样子,大概率就是误会了,但是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只有知识储备比较丰富,并且这个丰富是因为在学校学的是这个专业而不是马天以为的那个知识储备。
姜恒听到二人的谈论也很是自豪,这别墅是他家开发建造的,但是建的时候,就专门找大师算过方位朝向,他的这一栋甚至是大师亲自定的位打的地基。
四个人走进这栋房子里的时候,马天又发出来来自灵魂的感叹:“万恶的有钱人。”
姜恒将两人引进了屋:“先进来喝杯茶吧。”
马天抬抬手拒绝了:“不了,看完就得回去了,省的晚上堵车。”
第4章 万恶的有钱人
张景尧能看出来,姜恒虽然看似比较热情的样子,但是可能因为俩人都比较年轻又可能是二人门口那段对话的缘故,实际上姜恒可能并没有多重视他们二人。
张景尧都看得出来,马天这种老油条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恰巧今天被有钱人暴击两次,心情也不十分美丽,所以干脆放弃情绪管理,直接开摆,省的加班。看着马天明显带了情绪的样子,张景尧极力的忍住了上扬的嘴角。
这别墅里面整个风格是新中式简约风格,张景尧走进屋子里四处打量着,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整个一楼是客厅和餐厅,客餐厅中间摆放了一个博古架做隔断,餐厅是开放式餐厅,中间一个大的岛台,后面就是一台很大的四开门冰箱,张景尧径直的走了过去,“就这个冰箱?”
姜丞天跟了过去回答张景尧:“恩,就是这个。”
张景尧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什么也没有。然后马天凑过来也看了看,张景尧看着马天问他:“看出什么没?”
马天摇了摇头。
然后又问姜丞天:“你家其他人呢。”
姜丞天说:“这不家里一直闹鬼,所以我们最近搬去了市区的房子住,今天特意过来的。”
马天发出了今天第三次感叹:“万恶的有钱人。”
张景尧为了显示自己很专业,努力的在憋笑,然后四处转了转,在博古架前的一对瓷器前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楼梯口。
整个房间是新中式风格的,楼梯扶手和博古架的颜色一致,充满了恬淡优雅的风格。整栋房子看上去就是那种电视剧里会出现的艺术家的风格。
这房子看着风水布局极佳,以张景尧来看真的看不出任何问题。
马天也楼上楼下都看了看,随后问姜丞天,“除了冰箱和外面的花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奇怪地方?”
姜丞天想了想:“我不知道是不是空调还是什么的声音,晚上我偶尔会听到‘€€€€€€€€’的声音,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但是家里人都没有听到过,我就以为可能是我幻听。”
马天:“只有晚上有?”
姜丞天想了想:“白天我一般不在家里没太注意,但是我感觉我听到的时候,都是晚上。”
马天:“都在哪里听到过?”
姜丞天仔细想了想:“好像哪里都有听到过,一楼是保姆和司机住,二楼是我爸妈的卧室,我房间在三楼,我平时在二楼时间少,但是一楼和三楼好像是都有听到过声音。”
马天:“声音具体像什么?”
姜丞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好,就€€€€€€€€的,有点那种沙沙的声音。不太好形容。”
马天:“还有别吗?”
姜丞天:“别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我们一家搬出去之后,就没什么奇怪的事情了,除了我爸变得比较倒霉以外,我和我妈都没有遇到过什么事。”
问完了之后,马天抱着手臂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景尧凑近马天问他:“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马天:“风水没什么问题。所以肯定不是鬼。”
张景尧点了点头:“那然后呢?”
马天:“这对父子,面相上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老的印堂明亮,心胸开阔,小的额头舒展,下巴饱满,也是个有智慧性格不错的主。看他们周身也没什么黑气,应该也不是惹上了什么倒霉神仙。”
“周围监控确实没有什么其他人员进出,所以也不是人为。”
“那基本只有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说完马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要真的是妖怪的话,又有的班加了。”
张景尧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马天给张景尧解释道:“你看,姜恒面相上,并无血光之灾,可这一切征兆又都是围绕他而起的,说明这中间有因果,要是因为他的因,人家行报复之事,咱们就要查出这个‘因’。”
张景尧:“那我们查一下他最近都和谁国有接触,接触的人里谁是妖不就好了。”
马天摇头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因果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他们未必接触过,可能是因为他的某个行为,某个动作,某个决定,造成的,都算他的因。”
张景尧听完继续问:“那看看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特殊行为再重点观察一下呢。”
马天:“哪有那么容易,你知道恒天集团有多少员工吗,你知道恒天集团有多少产业么,你知道恒天集团有多少业主吗。这一切产生的因,都可以算作他的因。”
张景尧听完下巴都快要惊掉了:“那这范围可就大了啊。”
马天无奈的撇了撇嘴:“对啊,回去先去问问妖族那边有没有和恒天有关的案件吧。”
俩人准备走的时候,又路过了客厅中间的博古架,张景尧看了一眼姜恒,有点欲言又止。那博古架上放着一对不大的青釉小瓷瓶,高也就不到二十厘米的样子,被放在博古架的最中间,底部应当是做了固定,外面罩了玻璃罩。
姜恒也看出来张景尧的神色,以为他是对这瓷器有兴趣,略带自豪的说道:“这一对是宋代汝窑的青釉瓷瓶,感兴趣我可以打开给你看看。”
张景尧只是凑近看了看就摇了摇头。
姜恒看着张景尧的神色,问道:“怎么,这对瓷瓶有什么问题?家里的事跟这瓷瓶有关?”
马天一听也来了兴致过去看了看,那对瓷瓶看着也没有什么问题,既没有怨气,又不像是冥器,但是看张景尧的神色,马天感觉自己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张景尧:“倒是跟您家里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这两件瓶子锁在正中间的柜子里,多少是有点丢人了。”
姜恒一听脸上带上了愠色:“小子,不懂可不要乱说,这可是宋代汝窑出产的青釉瓷瓶,还是成对的!”
“宋代?”张景尧摇了摇头,然后又说:“这俩瓶子,可能还没有你这房子年头长呢。”
姜恒脸色已经拉了下来:“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可是前几年我托人从海外的拍卖会上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