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道了一声：“福德正神。”
那青年转头看向几个人，声音里没有什么起伏和情绪：“何事？”
马天：“你们天界最近可有新增的神职？愿力造神的那种。”
被称作福德正神的青年声音依旧是平缓的说：“不曾。”
随后还解释了一下：“自从进入现代社会以来，人间愿力大幅衰减，也不过是近些年开始有所回升，倒是一些鲤鱼精，狐狸精之流可以获得些愿力。但也不过是增加些修为，绝对做不到愿力成神的地步。”
几个人听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随后马天又问了一嘴。
马天：“你们神界与人间来往的久，可曾听说过纸片人成精？”
福德正神：“纸片人？。”
张景尧补充道：“是啊是啊，纸片人，小说中或者游戏动漫之类人物。”
福德正神：“即书中人物，自是没有灵魂，没有灵魂何来成精一说。”
四个人面面相觑，事情到此又没有了方向。
福德正神：“可还有事？”
几个人摇了摇头，就见工位上的人，又消失不见了。
出于好奇，张景尧问马天：“这福德正神是我理解的那个土地公公吗？”
马天点了点头：“是啊，这位福德正神统领人间所有土地庙，虽与管理处合作，但是因为人间神职本来就不多，天界行事规矩又繁琐，所以他们当神仙的，每天007，忙的脚打后脑勺。”
张景尧听了一脸黑线：“怎么感觉当神仙还不如当社畜……”
马天深表同意，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就见明何从门口走了进来，跟张景尧打了个招呼之后本想回办公室的，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转头闻了闻，然后凑近张景尧问：“你从哪沾的一身厉鬼的味。”
张景尧：“厉鬼？”然后跟张星禹对视了一眼。
张星禹却说：“可是当时现场并没有发现鬼气啊。”
明何：“什么现场？闻这味道，至少也有千年的道行了。”
于是张景尧又将几个人在宋亚家见到的场景跟明何说了一遍，明何听了之后用手机调出了这件事的档案看了一眼然后关注到了重点：“这次案件千纸鹤出钱？那这电视又有希望了啊。”
然后跟几个人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明天我跟你们再去看看。”
对于明何的积极，在张景尧听到‘电视’两个字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缘由：“你少买几个野生葫芦娃，也不至于买不起电视。”
明何幽怨的看了一眼张景尧：“那可是一百多个野生葫芦娃……”然后看到张星禹之后又想起了没有打完的游戏：“你要在他家呆多久？这事处理完就走吗？”
张星禹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自己在自己亲哥家呆多久他领导也要过问。他是不是碍了这位大佬什么事？
张景尧给了明何一个职业假笑：“想来我家玩呢，就直接来，我弟又不跟你抢游戏机。”边说还边跟宋亚约了第二天见面。
于是当晚明何又跟着张景尧回了家，第二天宋亚早上有一节课，所以跟她约了十点见，等三个人到了宋亚家门口的时候她还没到家，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人才到。
等人到了之后张景尧原本还想看一下明何被宋亚满满当当的房间震撼到的表情。谁知道，门开之后，明何完全没有什么感觉，表情十分淡定公事公办的走了进去，这反而令张景尧有点难受了。
对旁边张星禹说：“不是，他怎么这么淡定……这种程度的房间不值得惊讶一下子吗？”
张星禹：“可能她女朋友买的比这个还凶吧……”
张景尧：“……他连觉都不用睡还要女朋友吗？”
张星禹：“哥，很难跟你这种单身狗解释，但是谈恋爱也不光是为了睡觉的……”
张景尧白了张星禹一眼之后，跟着进去了。
随后明何拿过宋亚的手机，很熟练的点开了超新星游戏，张景尧凑了过去，点了昨天那张卡牌，剧情过完了五分钟都无事发生。”
张景尧：“看来还是需要触发新的剧情。”
明何：“我倒要看看什么鬼还需要我亲自攻略。”
随后宋亚就给拿过了手机刷了几次材料给卡牌升了级，卡面有了变化之后，又把手机给了他们。
点开卡面之后，是一段男主开着跑车来接女主，到了码头之后坐着私人游艇出海去玩的剧情。
等剧情过完，房间已经变成了游艇上甲板的样子，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宋亚和‘齐文柏’两个人正坐在甲板上吃西餐。
而张星禹张景尧明何三个人还是在场景之外看着。
只一眼，明何便看出来，这人身上淡淡的鬼气与张景尧身上沾到的一样，他甚至没有走进剧情里只是抬起了手，勾了勾手指，游轮大海的场景便开始慢慢消散。
而‘齐文柏’则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想要挣脱，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周身开始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黑气越多身体却越发的变淡。等黑气全部凝实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齐文柏的身影。
随后那丝黑气不断被挤压，颜色越发的浓重，压成了极小的一缕黑红色的气，缠绕在明何两根细长的手指之上。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圆球直接把那一缕黑红之气装了进去。
整个场景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三分钟。张景尧甚至查看了一下宋亚的手机，里面的卡牌都已经全部恢复了 。然后把手机还给了宋亚。
宋亚接过手机之后十分感动的抱着手机喊了几句我的亲亲老公们。并且一个劲的对三个人表达了感谢。
卡牌解决了，张星禹就去千纸鹤去汇报了。
而明何和张景尧带着当事鬼回了管理处。
二人直接去了行政楼二楼最里间的审讯室。打开小圆球将人放了出来。
‘齐文柏’看到周围的环境充满了警惕并且十分愤怒。质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明何：“这里是非人类户籍管理处，现因你未登记户籍，且在人间私自使用灵力造成其他人的财产损失，现将你拘留。”
‘齐文柏’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我是洛克集团的总裁，掌管亚洲经济命脉，怎么可能没有登记户籍！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见我的律师！”
张景尧一脑门子黑线，这鬼真的好沉浸在自己的剧情里：“你醒醒，那是游戏角色，你不是齐文柏，这世上也没有洛克集团……”
‘齐文柏’气急败坏的说：“不可能！什么游戏，我就是齐文柏！”
张景尧：“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毁人游戏卡牌。”
说到这里，张景尧感觉到那鬼周身又开始冒黑气，都已经可视化了。
明何则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集团总裁、豪宅、跑车、游艇、都是假的。你连个电视都买不起！”
张景尧看了一眼明何，好好好，又是电视……
就在明何说完之后，‘齐文柏’明显世界观崩塌了，抱着头变身可云：“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怎么可能！”
随后明何拿出了一个手机飞快的下载了一个超新星的游戏之后，拿给了‘齐文柏’“你自己玩吧。”
然后带着张景尧出去吃饭了。
路上张景尧就问明何：“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游戏角色啊？”
明何摇了摇头：“应该还是跟宋亚有一定关系的，先看看玩完游戏能不能过引起他的一些记忆，如果不行的话，还需要再去调查一下。”
第22章 审问厉鬼
明何不紧不慢的带着张景尧去吃了个饭，吃完还掏出手机打了几局游戏，休息了一下只有，才带着张景尧又回到了审讯室。
刚走进那件房间，还没有进去，张景尧就看见门缝里在往外冒黑气，整个房间的空间看着都比其他地方昏暗不少，整个区域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
明何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一脚踩上了门缝里溜出的黑气，那黑气直接被踩散了，直接消散在空气里，周围我环境，看上去也亮了不少。然后直接拉开了门往里走，每向前走一步，黑气便退一寸，直到明何和张景尧两个人都完全走进了审讯室坐下之后，那黑气才又聚集在座位上凝成了齐文柏的样子，但是周身还是有黑气萦绕着。
明何照例翘起他的二郎腿问齐文柏：“玩的怎么样？”
‘齐文柏’阴郁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明何，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
明何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就见“齐文柏”抖了一下，随即本来萦绕在他周围的黑气开始争先恐后的往他的身体里钻。最后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型。
齐文柏甚至十分恭敬的回复明何说道：“所以我只是这个游戏里面的一个npc？”
明何：“没错你的人设是的，一个主角npc，玩家的主要攻略对象之一。”
‘齐文柏’：“我只是Mia攻略的对象之一？”
明何：“是啊，一个游戏里可以攻略的对象就有好几个，而这种游戏，又多得是。你只是人家众多‘老公’之一。”
听到明何的话‘齐文柏’感觉坐的都没有那么直了，整个人开始灰暗了起来。
明何又说：“不过，你的女主也不止有他一个啊，游戏玩家更是数不胜数。这波你也不亏。”
‘齐文柏’一脸的世界观崩塌：“不可能！我不可能是游戏人物！我不可能这么渣有这么多女朋友！我不可能没有钞能力！我是完美的！我怎么可能输给其他角色！”
明何：“你也不用太难过。因为你连‘齐文柏’都不是。”
‘齐文柏’抬头一脸不明白的看向明何。
明何：“你为什么会缠上宋亚，你们之间，有何因果？”
‘齐文柏’一脸迷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啊。”
明何无奈的叹了口气：“跟我在这玩癞蛤蟆装青蛙，小蝌蚪找不着妈那套呢。”
‘齐文柏’让明何一顿输出人都傻了，并且表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所有记忆都是这个角色的人设。”
明何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你是只千年厉鬼，在这装什么现代妖精。你现在是在这两眼一闭爱咋咋地啊，身上的鬼气你是一点也看不见么。”
随着明何耐心逐渐消减，小小的审讯室里气压越来越低，‘齐文柏’感觉到强大的威压将自己包围，甚至已经维持不住人型，骤然变回了那一小缕黑红之气缩，然后在房角的最角落里，甚至如果能钻到墙缝里，他就钻进去了，企图以此来将自己的存在感变得更低。
张景尧拍了拍明何想让他消消火，明何看见张景尧还在房间里，立刻收了周身的气势，最后瞪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一缕黑气，站起来带着张景尧出去了。
出了门之后张景尧问明何：“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他明明是鬼，却始终觉得自己是游戏npc？”
明何想了一下：“这件事还是和宋亚有关系，不过现在鬼已经在管理处了。就算是不管，这一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不过会牵扯因果，影响她转世。你让张星禹联系她，他知道怎么做。”
张景尧：“为什么要张星禹联系啊。咱们联系不行吗？”
明何摇摇头：“这种人间事，一般由人间的人来解决，而且一事不烦二主，千纸鹤的案子是你们张家处理的，这同一个鬼，后续的也是你家的事。”
张景尧：“那既然是我家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处理？”
明何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现在是管理处的人，代表的就不是张家了。而且人间趋吉避凶，消灾解厄这种事，咱们的人总是不好出面去谈的，咱们向来只出人，不谈价。”
张景尧捂着被敲了的头表示明白了。并且给张星禹打了电话，和他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和明何的意思，张星禹也表示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等下午下班的时候，明何以：“反正明天还要一起去宋亚家。”为借口，又跟张景尧回了家。
再次在家里见到明何的时候，张星禹一双眼睛眯成死鱼眼，看着他哥说：“你们俩是真的在谈吧，我来了三天，他在你家出现了三天……我该不会是你们play的一环吧……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我也不是不能出去住酒店的。”
张景尧冲着他弟弟露出另一个职业假笑，然后问他：“你看我像不像皮卡丘？”
张星禹不明所以：“不像啊，为什么这么问？”
张景尧：“因为我看你像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欠揍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