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闻溪摇头之后,霍清越很认真道:“闻溪,我说过我不想谈爱情,现在的相处模式是我认为最舒服的,我们这样就很好。”
心事毫无预兆被戳破,他们对视了似乎有一辈子那么久,在闻溪看来。
艰难移开目光,闻溪勉里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和汹涌的暗流。
自以为很了解霍清越,其实还是看不透。
但他却好像已经读懂了他。
闻溪不免窘迫,有种无所适从的尴尬。
他怎么能忘了,霍清越将事业排第一,因为不想让感情分走太多精力,这些年才不谈恋爱。
当初提出结婚时两个人也好好聊过,达成共识。
建立温馨舒适的生活环境,别为琐事影响工作,绝口不提爱。
谁都不可越界。
闻溪和霍清越聊了一路,都没反应过来他没告诉他要去哪儿,就这么跟着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也许是因为他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毛线,以至于很多本该察觉的点都被忽略了。
直到前方彻底没了光亮,他们走到这条街的街尾,霍清越才停下来,说车就停在那里。
打开手电筒,闻溪看见一辆黑色的大型越野车,车内空间十分宽阔的那种,爬起山路来特别牛掰。
“都这么晚了,我们还要开车去县城吗?”闻溪出声询问,不知霍清越要做什么安排。
他老婆可真单纯。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亮里,霍清越笑容清淡,轻启薄唇,“就在车里睡不行吗?”
闻溪一下get到他这个“睡”的意思,非寻常意义上的。
脸颊明明被风吹得很凉,却有种发烫的感觉。
虽然这辆车空间很大,但他们俩的身高都在180以上,能施展开吗?
霍清越真是越玩越野了,难怪开越野。
气氛沉默着,周围空无一人,四面都被青山环抱。
霍清越那话说完,闻溪很久都没有接,他直接拉开后座的车门,“先上来。”
在霍清越坐上去后,闻溪把手交到了他的手上,由他拉了上去。
车里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人很没安全感。
毕竟很久没有见面,当然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闻溪还在想是不是该找个话题破冰,霍清越已经准确无误钳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过去,让他靠在了他的身上。
柔软的唇瓣紧跟着落下来。
他帮他拂开额前碎发,轻轻吻了一下,类似于触碰,很快分开。
但火焰只要有一点点的火星就能迅速燃烧。
喉结轻滑了下,霍清越眼眸渐沉。
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闻溪能感觉到他的喘息突然重了起来。
刚想开口,他再次亲了下来。
“唔……”
闻溪避之不及,倒向后面。
果然还是霍清越更猛,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亲,对自己的丈夫就这么不客气吗?
还好他早有准备,提前漱了口,吃过口香糖。
空气不是很流通,鼻间涌入雪后清冽的寒香,是霍清越身上的味道。
他用的不是在家里常用的那款沐浴乳。
闻溪短暂分神,被不满地咬了下唇。
男人先捧住他的脸再抬起,压倒性附上唇瓣,撬开他紧闭的牙齿,又狠又急地吻住,寻求他的呼吸一般,带着掠夺的攻势,修长的手指跟着没.入他的发丝,闭上了眼。
在逼仄空间中,人的五感往往会非常灵敏,情愫急速发酵,感官会更加放大,尤其是嗅觉、触觉、听觉分外敏锐,暧昧便会在此时升级加温。
“霍清越,你有这么急吗?”
闻溪此刻呢喃的话语不亚于调.情,似乎也一并燃烧了他的理智,蛮力地脱去了他的上衣。
黑暗中,霍清越的眸光犀利得如同觅食猎物的兽,他深深地看着闻溪,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已经紊.乱。
闻溪被抱到男人的腿上时,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都在用力,每一根青筋凸起带着急于宣泄的冲动。
“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有多想我?”霍清越掐着他的腰,力道有些重,“现在证明给我看。”
闻溪虽然思想上很放得开,但现实生活中,脸皮还是很薄。
何况,当时在网上聊天,他仗着天高皇帝远,霍清越无可奈何,才敢那么放肆,如今皇帝就在眼前,还能不知死活?
“说话。”
不满闻溪没有声音,霍清越捏住了他的下巴。
车子好像颠簸了下,他们处在隐蔽的山道之间,让闻溪想起初来这儿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头晕眼花。
“清越……”
知道霍清越撑不住几时,闻溪环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撒娇。
他不是想让他出声音?
这样,他还能招架得住?
男生的气音虚无缥缈的,像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一丝破碎感。
让人很想要揉碎了,填满进身体的缝隙里。
“喊饿的是谁?”霍清越拿下他的胳膊,将他抵到了玻璃上,“现在不敢了?”
“我刚刚吃饱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闻溪的手腕快被折碎了。
分开数月,霍清越真是不知轻重,捏得他骨头都隐隐作痛。
留着一身力气没地方使,他有预感今晚要遭殃了。
什么叫“自食其果”,他不就是吗?
“吃饱了也可以再来几口。”霍清越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在耳畔沉声:“放心,撑不破。”
第35章
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后, 闻溪在心中含泪发誓,他再信霍清越用力时说的话就是狗!
什么撑不破。
他的腹肌都快被磨平了。
狭窄的空间不便于施展,闻溪想逃都逃不开, 他起初还没察觉, 是身体的本能越来越亢奋, 才恍然意识到他有种被强迫的感觉。
霍清越的举止强势,会攥紧他的胳膊, 不让他乱动, 在耳边发出警告。
人的XP被戳中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儿,只一瞬间的感觉。
身子软化在男人怀中, 闻溪呵着热气,胸口起伏不定地问:“学长,我怎么感觉你进步了?在哪学的这些?”
“难道我就不能无师自通?”
霍清越拂开他湿漉漉的碎发, 咬住他的下巴,将人转过去。
“你别太小瞧我。”
闻溪的额头抵在车椅靠背上,有些难受,是那种被不停折磨的心痒。
“我……我没有小瞧, 是你表现得太正经了, 看起来不像是会……”
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根本构不成完整的句子。
霍清越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不需要听他全部说完。
“每个人都有他的阴暗面, 我的这一面只有你看到就好。”
明明是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闻溪十分动容。
想到自己能拥有如此特权,他自然高兴, 但转念一想, 如果他没有主动,给了别人机会, 又有无限的醋意涌上来。
但体内的充实并不是虚无的,能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他的失落感。
再多的假设也不存在了,这个男人已经是他的了。
闻溪抬起,转了个身,将手臂搭上了霍清越的肩。他瞬间掌握了主动权,黑暗中缓缓扬起了唇角。
本来看不见对方的脸,是会让人很没安全感的,但闻溪突然发觉到这样的好处,他可以尽情流露自己,不必担心被对方看出来。
空气在同一频次的声音里凝固许久。
半晌后,闻溪抵上对方额头,气若游丝问:“学长,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是闻溪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
如果霍清越能听出他的话外音,就知道他问的不止这么浅显,还有另一层含义。
“感觉你很乖,和我不会是同一路人。”
霍清越在这时放开了禁锢着他后背的那只手,他知道闻溪已经到了临界点,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
由他缓了会儿,霍清越给他擦一下汗,继续补充:“因为我已经进入社会好多年,你身上那种清澈完全不具备了,自然我会觉得我们之间不会有共同话题。”
“那我在车上找你聊天,你是不是觉得很尬?好像硬找话题一样。”
“没有,我觉得那是很正常的聊天。”
“真的吗?”闻溪坦诚告诉他,“可当时的我,紧张得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他故意这么说,引导霍清越继续往下问。
果然,他很费解,“我看起来有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