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 第60章

安托原本是第四军团的军雌,在第三和第四军团因为权力斗争激烈冲突后,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带领着一部分军雌组成了一个“第五军团”,意图打破长久以往的固有结构独立出来,直接跃身成为第五个上将。

但这点伎俩在那些老油条眼里,根本就是啼笑皆非的愚蠢闹剧,协调好利益分配后,第三第四军迅速和好,又变成了一起并肩作战的好战友。

这时候,这个“第五军团”就显得异常尴尬了,简直是个赤裸裸的现眼包。

而在被来回踢皮球看笑话,甚至面临军事法庭后,帝国已经退休的老元帅,同时也是上将的老师,找上门来请求上将帮一下安托。

不久后,这个“第五军团”就成了第一军团的编外小队。

至于后面的事,则是谁知道都要吐口水,骂一声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

想起那群恶心的家伙,白朗几乎遏制不住胸腔里的暴怒。

如果当时没有将那群王八羔子接纳进来,或许现在上将已经当上了元帅,第一军团也还好好的。

上将牺牲后的五年里,第一军团几乎分崩离析,死的死,伤的伤,被调离的调离,剩下的一小部分,这五年来从未停歇调查真相的呼声。

不久前接到上将通讯的那一刻,白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哆嗦着接通后,里面传来的无比熟悉的声音,瞬间让他的理智土崩瓦解,狂喜又嚎啕,激动得近乎疯魔,把大腿掐得青紫才终于敢相信,这不是一场幻梦€€€€

他们的上将,活着回来了。

而在前段时间,上将安排一个小队潜进交易所,控制住了几个工作虫,拿到了光脑中的视频。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五年上将一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咬着牙忍着辱,从地狱的魔窟里硬生生爬出来的。

而那些视频发送到的地址,就是安托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的私人邮箱!

五年,那是整整五年的折磨啊……!

白朗表情无比狰狞,几乎压不住沸腾的杀意,只能不断深呼吸勉强保持理智。

还好,还好上将已经逃脱出来,开始着手准备反击了,等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那畜生就等着被他们还有愤怒的民众剥皮抽骨、碾成渣滓吧!

西泽却没给他太多时间愤怒,单刀直入道,“把这一周出现的情况都汇报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信息补全,西泽已经掌握了现在帝国的具体局势,表面看似乎一派和谐,在他眼里却依然漏洞百出,甚至比五年前还要腐朽和败落。

但想要不费力气一举攻破,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还需要用心计议。

“目前已经秘密联系到了第二军团上将……被分散的军队已经集结起来大部分……皇室安插在各个边缘星的棋子已经拔去了一部分……”

白朗脊背挺直,站成了标准的军姿,虽然眼前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屋,却仿佛还像五年前一样站在统战室里,向上将汇报最新的战况。

原本已经汇报完了,他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

“之前您叫我们调查的那个司机确实有问题,已经清扫掉了。”

听完进度汇报,西泽皱眉沉思了一会,言简意赅地布置了一些东西下去。

“大概就是这些,每三天将成果总结汇报给我。”

“是!”

尽管上将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眼前,白朗还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答道。

一如往年的回答在耳边响起,西泽的神情柔和了一瞬,“辛苦你了。”

白朗眼眶一热,差点痛哭出声。

五年来的坚持在这一刻都有了回应,这就足够了。

他紧咬着牙,声音已然嘶哑,“不辛苦!为上将分忧,是末将的职责和荣耀!”

很快,通讯熄灭。

将光脑恢复原样后,西泽撤去了精神力屏障,静谧的夜色重新流淌进来。

他坐在沙发上出神半晌,突然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颈环。

指尖卡住颈环的边缘,探入那极窄的缝隙中,却很快颈部的皮肤就被锋利的环带边磨出了血。

西泽抽出手,捏了下稍显疲惫的眉心,掀开被子躺下。

*

“哗……”

冰凉的水流过指缝,耶尔接了一捧泼在脸上,被冻得一激灵,残余的睡意顿时消散。

倏地,他蹙起眉,抚开刘海露出额头,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

最近他总感觉额角有点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蠕动着钻出,散发着冰冷而强烈的异物感,有些战栗也有些恶心。

不会真的要变成虫子了吧?

耶尔呆愣片刻。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在医院走廊里,看见过那些因受伤而幻化出触肢的军雌。

还有西泽……他时不时会忘记他们并非一类生物一个种族,毕竟外表看起来都一样。

但每次雌虫脱下上衣,露出盘踞在下腹和脊背的瑰丽虫纹,还有背部收纳翅膀的柔软翅鞘时,那种强烈的陌生感又会重新浮现出来。

微小的恐惧潜藏在神经末梢里,像是毒蝎的尾针,时不时就会扎他一下,像是在提醒着他时刻保持警惕€€€€

不要露出破绽,不要引起怀疑,不要让【它们】发现……头套下的真面目。

他出神地看着面前的镜子,身影好似静止。

半晌却突然伸出手,湿漉漉的指尖在镜中自己的脖子上划过一条长线。

咔嚓。

……

耶尔没想到自己会看见这样一幕。

出到客厅的时候,015正在摆弄餐桌上的花,而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似有所感地转过头€€€€

雌虫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正拿着锅铲煎一块滋滋作响的肉排,高大的身影让本就不大的厨房看起来更加狭小。

但让他怔住的,却是紧紧勒在雌虫腰上的两条线,细细的,粉红色的,末端打了蝴蝶结,被黑色背心衬得无比显眼。

那是……什么?

十足诱惑的肉香飘散出来,从噼里啪啦溅油的动静中足以想象它的美味。

西泽利落地铲进盘子里,再配上已经切好的配菜,才转过身来。

他声音中带了一丝低沉的笑意,“雄主,早上好。”

耶尔慢慢睁大了双眼。

西泽正穿着一条粉色的围裙。

围裙的款式陈旧,有些皱巴巴的,十分廉价的粉色面料上缝着一个卡通猪兜,围着一圈幼稚的花边。

可能是某次超市搞活动送的,买回来后就随手扔进了角落,015从来没穿过,不知道雌虫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但重点不是这个。

那条围裙的尺寸特别小,雌虫饱满且富有弹性的胸肌将那片布料撑得满满当当,绕过颈部的细带被拉紧到极限,感觉下一秒就要崩断。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坚持,即使如此逼仄也要将那条围裙完整系好,劲瘦的腰被系带掐紧,更显得臀部分外挺翘圆润。

真的会幻视一些以做饭为名,实际上是把围裙和厨房用作其他用途的……情趣玩法。

“你、”耶尔神色更加茫然,磕磕绊绊地道,“没必要,呃、这样……”

他迟疑地住了嘴。

西泽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观察了他的神情一会,有些忐忑地低声询问,“雄主,怎么了?”

“围裙。”

耶尔捏了一下眉心,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怎么突然穿围裙?”

西泽有些恍然,低头又看了看身上的围裙,仍然不解,“围裙怎么了?”

“就……感觉很不合身的样子。”

“这个没关系。”

西泽不甚在意地道,随后眉眼间染上了些许笑意,“我新学了一道菜,您要试试看吗?”

耶尔慢半拍地把注意力从围裙上移开,就听见了这句话呀,神情顿了顿。

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阴差阳错导致不得不同居,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互道早安晚安,甚至还做过一些过于亲昵的事,耶尔也从没有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同类。

但那条围裙实在是有些熟悉了,熟悉到……让耶尔产生了一些久远而模糊的幻觉。

好像有那么几次,也是冬天的早上,他揣着手坐在小板凳上,迷迷瞪瞪地等着外婆做好早饭,然后送他去两公里外的中心小学。

破旧厨房里的矮小身影忙忙碌碌,接着一点微弱的暖光,能看清她身上的粉色围裙,上面印着一只褪了色的卡通猪。

小耶尔越看越困,几乎又要睡着了,但猛地被稀饭勺敲了脑袋,瞬间睁圆了眼,“!!”

“快吃!吃完去上学。”

拿到模糊的身影背着光,将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可能是因为太过困倦,小耶尔再怎么睁大眼睛,也没办法看清外婆的样貌。

那是他为数不多珍藏着的记忆。

耶尔的视线漫无目的地从粉色围裙移向雌虫,和记忆中的昏黄不同,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晰而明亮,却是如出一辙的温暖。

好像一大团棉花糖塞进胸腔,在他心口蓬松着发甜。

那条深深的鸿沟似乎消失不见,好像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清晨,晨起,吃早饭,然后和亲近的朋友随意闲聊几句。

这感觉太好,如在梦中。

还是个舍不得醒来的美梦。

西泽眼看着雄虫的神色一点点软化,最终抿唇笑起来,“我很期待。”

但等他将第二盘早餐煎出来后,凝视他许久的耶尔突然起身,柔和的眼角微微眯起,染上了些许侵略性。

“但是你的围裙太紧了,会不会勒得不舒服?”

“也……还好?”

西泽对上雄虫的眼神,抿了抿唇,掩饰般伸手扯了扯锁骨上的系带,却因为那带子太过紧绷,扯动时饱满的地方也跟着颤了颤。

蝴蝶结,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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