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残 第32章

驰远心情凝重,他缓缓呼出口气,装作刚进门的样子:“嘿,你俩真的在这儿!”

齐越森转过脸,谦和的朝他笑笑:“驰远,睡饱了? ”

“唉,睡什么呀,冻醒了。”驰远三两步走近,伸手拍了拍卢光宇肩膀,“行啊你,还会这个呢?”

卢光宇没看他,像是懒得搭理人,低头拉起不成调的噪音。

“啧,怎么这么难听?”驰远忍不住吐槽,“这还学什么,走吧,打球去!”

齐越森笑起来:“还有半个月就是元旦,能学的时间不多,我们得抓紧练啊。”

驰远有些失望,推了把卢光宇肩膀:“哎,真不去?”

“嗯,你找别人去吧。”卢光宇说。

驰远干脆坐下:“那我也不出去了,都凑不起来人,怪冷的。”

“组长不在楼里?”齐越森问。

“管教喊走了。”

“这样啊。”齐越森沉吟一秒,爽快道:“行吧,不怕噪音难听你就待着,想学我也能教你。”

“不学,我以后不打算去天桥要饭。”

“……”

狱政楼办公室开着暖气,季长青戴着个黑色围脖遮了半张脸。

“上周那个报告我一个字没改,交上去了。”

“嗯。”韩山点头,驰远写的全面又深刻,根本无从改动。

“后来被政委当范文交到正科级领导手里了。”季长青心情不错,“估计会有奖励,到时候给驰远加鸡腿。”

韩山想起驰远梦到的大鸡腿,莫名想笑。

“管教,你不热吗?”他指了指季长青的围脖,“屋里戴这个有点傻。”

季长青:“……”

好心情瞬间没了。

他瞪了韩山一眼,干脆把围脖一摘:“傻,我也觉得我挺傻!”

韩山视线被季长青腮帮子和脖子上红艳艳几道抓痕吸引:

“你这是……”

挠的?

季长青表情一言难尽:“我跟你说……余国忠他闺女,也不是个正常人!”

第27章 你行吗

韩山愣了愣:“您去找她了?”

“不然呢?我总得先心里有个数吧?”季长青没好气道:“谁会信一个已决犯的话?再说,年底人家的摊子更忙,空口白牙没凭没据,谁给你查?”

韩山有些动容。

他把事情告诉季长青的本意,并不是想对方做什么,不过是为了将来驰远的案子如果重新审查,监狱方面能够做一些评判上的正面辅证。或者,季长青如果跟他公安的朋友偶尔聊起这事儿 ,那番话将是警方调查的一个方向或者思路。

他看着季长青脸上惨不忍睹的抓痕,好奇道:“您怎么说的?”

“怎么说,压根就没说。”季长青坐到沙发上,煮水冲茶,“我都没提这事儿,开了门就问了一嘴余国忠的近况,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他卖糖葫芦认识的老哥们儿。”

韩山闻言有些无语。

老哥们儿?

季长青那张脸看上去三十六七,加上鬓角的些许白发,顶多四十。说余国忠的哥们,谁信?

“我刚说完,那姑娘就转身回屋,我他妈还以为让我进去呢,结果,她提溜着扫把就出来,直接往我身上招呼!”季长青边说边比划,“我都懵了,一把抓住扫把头,喊了句‘你干嘛!’,接着,那九阴白骨爪就叨上来了……”

“她没说什么?”

“没。”季长青呷了口热茶。“一言不发光动手,硬是给我打下楼了。”

“下楼?”韩山问,“他不住在原来的村房里了?”

“村房?有地址吗?”

韩山报了一个地址:“那年我在这个村子犯的事。”

“哦,这样啊。”季长青把地址记在手机上,“下回休班我去看看。”

韩山没说话,视线在季长青脸上的伤上口停留。

“管教,你为什么不结婚。”

季长青抬眼:“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问问。”

“我……你管的着吗?”季长青忽然烦起来,指着桌上的一沓材料,“行了,回去吧,让驰远今晚看看这个,再写一份调研报告,我下周修改。”

韩山:“……他会写吗?”

“你问问,不会的话你带他过来找参考,监狱每年的工作都差不多,以前我写的也是大同小异,今年得写出点新意。”

韩山拿起材料,神情勉强 ,不知道季长青为什么不直接给驰远下命令,还得他传话。

驰远一定以为这是自己的活,偷懒甩给他了。

韩山原本想说的话又不想说了。

他转身往外走,季长青想起什么:“对了,学校我还去了一趟,不是什么好消息,你别跟驰远说了,免得他情绪不好,影响生产或者监室团结。”

“什么?”韩山问。

“就你上次说的,那学生男朋友的话。”季长青翻着材料看上去漫不经心,“现学校传的也是这个版本,说什么‘驰老师人模狗样人面兽心竟然有这种嗜好,令人大跌眼镜,人果然不能看外表’什么什么的……”

韩山面色微沉:“警方知道吗?”

“知道了,家长联名要求彻查,还要求学校给个说法,说招聘教师为什么不把师德放在第一位?”季长青似乎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乐起来。

韩山眉心微蹙,觉得有些蹊跷。

按理说,目前状况对江夏露来说算是有利的,闹大了反而容易脱离掌控。

除非从头到尾只有驰远在说谎。

但是韩山知道余国忠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他相信驰远 。

那江夏露为什么这么做?

是有什么后手吗 ?

……

“你怎么还不走?”季长青出声。

韩山暗暗呼出口气,说:“管教,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季长青警觉道。

韩山抿了下唇,一 咬牙:“想托你买点沙棘粒,给韩溪送去。”

季长青一怔,张了张嘴:“什么东西?”

“沙棘,冷冻的,”韩山说,“她小时候被送去西北远亲家生活过两年,长大后还是最爱吃那个 。”

“额,哦,我知道了……”季长青有点懵,搓了搓手背:“那,我突然送她这个……不太好吧?”

“不是你送,是替我送。”韩山说。

“哦对对对,那还好,没那么突兀,别吓着你姐……”

“……”

季长青抓了抓脑袋:“那我打听一下,应该也不难买到。”

“嗯。”

“行,你回去吧。”

“好。”韩山看着他们管教眉头紧锁的模样,补充道,“韩溪讨厌玫瑰,别买。”

“为什么?”

“别买。”

“……哎,你这,我又没说要买玫瑰,再说,我买那干嘛,多奇怪啊,我只是……”

门“咔哒”一声合上,季长青的话卡在那里,直卡的头颈发热,他站起来在办公室踱了两圈,唇角有点压不住:

“臭小子……嘶!”

完了,脸上这伤怎么见人?

卢光宇默不作声,仿佛注意力都在乐器上,看着手指的眼睛还是以前的那种空洞懒散,弦声音断断续续像哭伤了的喉咙,调子却有了点曲子的影儿 。

齐越森指导的很用心,表情也是非常的欣慰,一首《真的好想你》,配上二胡悲悲切切的腔调,绝对能赚足犯人们的眼泪……

应该能记上几分。

卢光宇是有天赋的。驰远在一旁想。

这一周里每个人都累到无暇他顾 ,同处一室,驰远几乎没和卢光宇说过几句话,顶多问一声抽烟吗。

卢光宇抽烟,只是不爱搭伙,他喜欢一个人抽。

所以这一周发生了什么?

和齐越森联号,怎么会被他发现性向呢?

卢光宇入狱多年一直保守的秘密,除了韩山和自己,他没有向别人表露过。

除非……

操!

这家伙不会又移情别恋了,恋到齐越森身上反被挟制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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