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即便遇到余国忠那事,她都以为是个游戏。
“姐,找个阿姨吧。”韩山说,“十七年,你做的够多了。”
韩溪别开眼,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说这个了,你今天做这么多菜,是有话跟我说吧。”
韩山:“你要是不喜欢季政委,或者不好意思拒绝,我去跟他道歉。”
“我又不是没长嘴。”韩溪夹起一根菠菜,“说吧,你和驰远怎么回事。”
“……”
韩山没想到韩溪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没有责备,但也没祝福。
只说自己选的路不后悔就好。
晚上九点,韩山几次打开微信,驰远一直没给他再发消息,也没有电话。
半小时后,他拨过去对方没接。
虽然是正式确立关系的头一天,但就他对驰远的了解,这家伙不应该这么不冷不热。
韩山抛开杂念,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十一点,他打了给齐轩:“驰远家……”
“和安小区南门左手边第一栋一单元101。”齐轩声音听着快睡着了,但听筒里有婴儿的吵闹声。
“你怎么知道?”
韩山不觉得齐轩会去驰远家里坐坐。
“我怎么知道……”齐轩打了个哈欠,“我本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就应该知道……”
“你早点休息。”韩山挂了电话,合上电脑起身出门。
三楼露台边一道身影立在那里,看着车灯远去,缓缓转身下楼……
驰远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吊灯罩上的一抹红色出神。
手机被他抛来抛去,门被敲响,他一个不察手机砸到锁骨上。
“啧。”驰远顾不上疼,蹦起来去开门,“山哥!”
韩山一身西装裹着外面带进来的寒气,进屋直接把人压到玄关柜子上,“白天去哪了?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
驰远:“你给我打电话了?”
“……”
“没听到。”他凑近亲韩山微凉的脸颊,一边帮他脱去外衣,“喝了点酒回来晚了,刚进屋没多久。”
韩山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不像喝了酒,也不像刚回来没多久。
他伸手把驰远单薄的居家短裤扯下来一截:“再跟我说一句假话试试。”
“没喝酒。”驰远改口,笑着把人抱住:“洗白白等你呢,顺便跟自己打个赌看你几点来。”
“……赢了吗?”
“没。”驰远狗腿的蹲下来给人拿拖鞋,又领着对方进屋,倒了杯茶递给他。
韩山坐到沙发上,打量驰远的家。
屋子还算大,阳台绿意盎然仿佛空气都沉润了不少,原木风格的家具看似简单,实则每样都很有设计感。
“你这么晚出来,姐知道吗?”驰远问。
“她睡了。”韩山把茶喝掉,“我待会儿还回去。”
“啊?”驰远想问问为什么,又觉得像强留人,于是笑道,“好吧。”
“韩溪知道我们的事,改天有时间你去家里吃个饭吧。”
驰远愣了一下:“你说了?”
“她看出来了。”
“……”驰远张了张嘴,心忽然提起来,“那咱姐……什么态度?”
“还好。”韩山笑笑,放下茶杯,“喝完茶做什么?聊天?看电影?
“操。”驰远笑了,欣喜的感受超出预期很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捞过韩山的脑袋亲了上去。
看什么电影。
春宵苦短,我们自己演。
……
“驰远。”韩山眸色幽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着呢,”驰远心跳很快,隔着薄薄的衣服锤击着韩山的胸腔,“今晚让你试试。”
“我不急。”
“我急……”
两人从客厅亲到卧室,浅蓝色的被褥被压皱,短兵相接间暗流汹涌。
驰远松手暂时和韩山分开。
“山哥,看到灯上的红绳了吗?”
“嗯?”
我喊起跳,谁先够到谁上,行吗?”
韩山抬眼,忽然笑起来。再看向驰远时带着点点睥睨众生的张狂:“好。”
两人站到灯下,驰远看着那双带着嘲意的眼睛,薄唇微启:“开始……啊!”
他刚一屈膝便蹲在地上,声音痛苦。
“怎么了?”弹起一半的韩山见状微顿,余光隐约看到对方脚腕一处红痕,他半途回落,手都没伸准备先查看驰远的情况。
然而刚稳住身形,驰远忽然弹跳起来,胳膊虚空一晃,落下时直接将韩山压回床上。
他手指捏着一条红绳在韩山鼻尖处晃了晃:“送你的,山哥。”
韩山:“……”
“我今天去了萧山小庙,爬了好久的山,跟那里的主持讨要了红绳,亲手编的。”
韩山蹙眉:“你的脚……”
“拄着拐杖的。”驰远帮拉起他的手把红绳系在手腕上,不吝邀功,“不过从台阶上绊了一下,脚腕磕破了。”
韩山盯着他的脸,一时不想计较他作弊了。
驰远在他耳边央求:“山哥。”
韩山耳尖泛上薄红,叹了口气:“你……来吧。”
……
韩山衬衣被拉到胸口,露出暖褐色的结实小腹和肌肉线条明显的大腿。
驰远有些兴奋,炽热的目光像盯着猎物舔舐犬牙的兽。
他撩起衣摆,裤子完全褪去,大大方方呈现着自己精悍的躯体。
有点瑟。
韩山竟然觉得这样的驰远……很性感。
“好看吗?”驰远好死不死的问。
韩山额鬓都有些发红,闭上眼睛侧过脸去:“别浪。”
驰远低笑,俯身……
夜那么长。
韩山见识到了驰老师不断探索的精神,和泰迪般的旺盛精力。
原来监狱里那些了无痕迹的梦,不过是冰山一角……
“山哥,这样舒服吗?”
“山哥,你真好看。”
“山哥,这次我们去书房好不好……”
“山哥,你困了吗?”
“山哥,比昨天爽吧?”
“后悔吗?”
韩山:“再不闭嘴你会后悔的。”
驰远立刻噤声,嘴上不敢顶撞他(不过别的地方敢)。
凌晨不知几点,天色未明,
韩山拒绝了驰远再三挽留,草草冲了个澡驱车回家。
身体不太舒服,但也还好。
他蹑手蹑脚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驰远,你等着!
再醒来日上三竿,韩山拿起手机,有韩溪的几条消息:
饭在锅里。
让齐轩帮忙找个靠谱的阿姨。
韩山猛地坐起身,“嘶”了一声又躺了回去……
他看着那条消息,半晌后抱着被子弯唇。
中午,驰远把昨晚弄脏的床单拿到小院里晾晒,布料上的水分在冬天的阳光下散出白汽,像蓝天上的浮云。
他弯腰端起盆子,转身时听到细微的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随手掀了下床单,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推着一个黑色行李箱,手里抱着一个玻璃瓶,里面一束纸折的风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