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 第32章

一旁的成箫注意到他的动静,皱眉看了过来,还没看几下,便扯掉了陆玖年的帽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成箫低声道。

“嗯?有吗?”他摸上自己的额头,不怎么觉得烫。

“摇头。”

陆玖年顺着他的指令摇头。

“疼吗?”

陆玖年琢磨了琢磨:“有点。”

“吞咽一下。”

陆玖年“啧”了声,小声道:“好像也开始疼了。”

“我就怕这个。”成箫叹了口气,道,“纸笔给我。”

陆玖年递给了他,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你要不先支开摄影。”

成箫摇了摇头:“这些再说吧,后面拿钱解决就行。”

陆玖年嗤了声:“切,资本。”

他低着头看成箫,试图以前辈的姿态教导:“任务卡上的数字题对应的是地图上的方位,你把……”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刚还在皱眉看着任务卡的成箫握住了笔,在地图上飞快圈了几个位置

“你怎么这么快?”

成箫把地图折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因为你蠢。”

“放屁,我那是因为头晕……”

“闭嘴病号,跟着我走。”

有另一个脑子在,陆玖年什么都不用想,成箫走哪儿他跟哪儿。

两个人一齐往中央广场的方向走去。

“成箫啊,我们去哪儿?”陆玖年的尾音有些黏糊

陆玖年这会儿才能感觉到自己体表温度在攀升,裹得还厚,整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锅炉。

“给你找药店、量体温、开药。”成箫扭头回道。

“现在?”陆玖年震惊。

“如果太高的话,就不录了,回去吃药喝水休息。”

“抗议……”

“驳回。”

哪怕没有GPS,成箫依旧很快带着陆玖年找到了个小药房。

“含着。”成箫低声道。

陆玖年张嘴叼住温度计,含在嘴里后才低低笑了两声。

“笑什么?”成箫捏着他得下巴晃了晃。

“我想起来你……”

成箫一把捏住了他的嘴。

“发烧把你脑子从粉色烧成黄色了?”

陆玖年没忍住又慢悠悠笑了两声。

成箫“啧”了声,道:“你怎么烧起来这么迷糊呢?”

陆玖年瞪了他两眼,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

时间到了,成箫抽出温度计,仔细看了看。

“38.7,你完了。”

陆玖年摸了把头发,道:“完了什么完了,我要解决措施!不要把问题留给我。”

“少学我说话。”

“你跟病人计较什么。”

“陆玖年,”成箫吸了口气,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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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辈子没想过老婆能变得又娇又软

我:你个东西吃的真好啊你。

第31章 心照不宣

身上就有五十块,成箫扭扭捏捏去跟摄像大哥借,才凑出来给陆玖年买药的钱。

少爷长这么大,管人借钱这还是第一回 。

抱着买好的药,成箫坐到陆玖年身边。

陆玖年瞥了眼他手里的袋子,上手扒拉了扒拉。

他咂舌道:“怎么都是郑生的?”

成箫边拆包装,边道:“别的我不放心。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玖年张嘴卷进去成箫放到嘴边的药片,小声道:“郑生的我才不放心。”

“那你吐出来。”

陆玖年仰了脖子猛喝了口水,道:“晚了。”

成箫笑了声,坐到了陆玖年旁边。

陆玖年靠在椅子上,头发晕,身体也因为高热而瘫软,手搭在眼睛上,整个人意识朦胧。

“困了?”成箫侧过头问道。

陆玖年哑着嗓子,摇头道:“晕。而且难受。”

成箫静静看了他片刻,随即拍板定转道:“今天不拍了,回去吧。”

陆玖年静默了片刻,想了想还是道:“不太好。”

成箫笑了声,道:“你这人真挺奇怪的,陆玖年。”

“噢。”陆玖年懒得搭理他。

成箫才不管他理不理,自顾自道。

“之前讨厌我讨厌成那样,冲我笑的时候比谁都灿烂。祁芹挤兑你挤兑得那么明显,你还一口一个姐叫。”

“烧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去?怕得罪人?”

“你不累吗?”

“你有变着法难为自己的癖好?”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啊?”

陆玖年“啧”了声,用全身的力气抬起胳膊砸了成箫一下。

“你吵死了你!”

成箫挡了挡:“不想说拉倒么,上什么手。”

陆玖年砸完人,手又重新盖回脸上,闭上了眼。

他喉结轻轻滚动,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他轻声道:“成箫。”

“嗯?”

“我想睡,你坐过来点。”

“你干嘛?你要靠着我睡?”

陆玖年没回话。

成箫等了半天,最后认命地往陆玖年的方向挪了挪,低声道:“我又没说不让,靠靠呗。”

陆玖年拉了拉口罩,随即把头侧着靠在了成箫肩头。

陆玖年的发很软,蹭着成箫的脖颈。他一扭头,便能看到陆玖年的发旋。

这个角度的陆玖年很乖顺,倒真有几分他粉丝鼓吹的温顺犬系的感觉。可只有成箫知道,这头犬不温顺,咬起人来有多凶。

玩笑话归玩笑话。他借着玩笑,实则说心里话。

他愈发看不清楚陆玖年这个人了。

这个人虚伪自私,却执着要一个郑生清白地说法。明明不在乎所有人,却那么纠结于人们对自己的评价。对所有在做的事情至臻至善,但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追求。

他和陆玖年之间,似乎一直是他在被揭老底,而他只有在陆玖年难以自抑时,才能瞥见几分真情流露。

这样的关系显然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习惯于做那个有所保留,更能够随时抽身的人。

成箫看向肩头的人的侧颜。

对欲望上头了啊……

该清醒清醒了。

陆玖年没料到,自己这副身体轻易不生病,一生病就如山倒。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烧到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导演组什么时候决定送他去的医院。他只记得恍惚中他睁开过一次眼,当时出租车颠簸,成箫把他抱在怀里,问司机可不可以再快一点点。

夜里陆玖年又烧起来了一次,成箫守着人打了吊针,按着医生嘱咐的时间把人捞起来吃药,又给人洗毛巾擦额头。

后半夜陆玖年烧稍微退掉了点,成箫给他量体温时,他还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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