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排球哪个更重要? 第189章

隔着球网,角名伦太郎率先发出了一声疑问:“啊?”

紧接着后边瘫在地上的队友们也爬起来,开始七嘴八舌。

有时候一堆狐狸崽闹腾起来也是挺吵的。

“怎么了怎么了?”

“没关系吧远川前辈,需不需要做急救啊?”

“不会要没有呼吸了吧啊啊啊救命……”

“不,也没有必要这么悲观吧?”

“呵,谁管他们啊……”

“你现在转身就走更有说服力。”

两边队员都凑在网前,时不时还交流几句,简直和八百只鸭子在耳边叫唤一样闹人。

远川凌突然缩手,掐住及川彻肩头的一小块皮肉,动作略显焦急和暴躁。

“吵死了……”

说着他突然勾住及川彻的衣领,衣料瞬间锁住及川彻的喉咙。

“凌!?不能呼吸了……咳咳……”

远川凌这才松手,及川彻没再停留,背着他,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转身走了。

边上热心肠的排球运动员们:“……”错付了。

看台上的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也看到了这一幕。

木兔光太郎感慨道:“这个副攻手体力真差啊……”

赤苇京治点头,“决赛如果不出意外地话就是青叶城西和井闼山了。”

“不过,前一天的消耗这么大,青叶城西明天估计会很难吧。”

虽然有差不多半天的时间可以休息,但想恢复到最佳状态恐怕很困难。

而且前几天的疲劳堆积到一起爆发,很难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赤苇京治看向木兔光太郎,询问道:“木兔前辈,明天还要留下来看比赛吗?”

“不,算了吧。”木兔光太郎摊了摊手,“反正一个冠军一个亚军是确定的事情,我们还是回校训练吧。”

这个时候如果是枭谷的其他人在场,估计会哀嚎为什么打完比赛就训练不给一点喘息时间。

但现在在这里的是赤苇京治,他只会说:“好的,木兔前辈。”

观众陆续退场,另一边,御影玲王看到幼驯染倒在球场上,一瞬间脑子里也预设了无数种坏结果。

他脚步匆匆地跑到青叶城西应援团的位置,找到了已经准备收工的迹部指挥。

“景吾!你有叫家庭医生过来吗?阿凌那个状态没关系吗”

“啊嗯~大概只是体力耗尽了,随他去吧。”迹部景吾感慨道:“多久没有看到阿凌这么努力的样子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是远川凌在准备竞赛,连续熬夜很久准备材料,竞赛结束后当天,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

远川凌的习性是这样的,疲劳过后必须要通过睡眠补回来。

御影玲王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有些一言难尽。

片刻后他开口道:“景吾,你这话听起来简直像老父亲一样呢。”

迹部景吾:“……”

如果现在不是在众目睽睽、一群应援团成员的眼皮子底下,他肯定会上手怼御影大少爷一拳,让他知道知道乱说话也是会有后果的。

不过下一刻他又想起了什么,一挑眉,给了那边的忍足侑士一个眼色。

忍足侑士表情扭曲一瞬,愣是没敢从应援团的队伍里走出来,这两个大少爷掐架拿他当什么消遣。

他一扭头,把自己的小提琴往琴盒里装,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迹部景吾:“……”真怂。

*

总之,青叶城西的第四场比赛算是完美收官了。

没和稻荷崎变成死对头是让所有人最欣慰的事情。

虽然宫侑一直认为他和及川彻就是死对头,但显然稻荷崎众人的想法和这个在排球上精神年龄三岁的人还是有差别的。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才是真正的体育精神。

当然,这些很快被两人抛之脑后了。

远川凌趴在及川彻的背上进入梦乡。

出了场馆之后周围的杂音变小,他睡得越发安稳起来。

及川彻先带着他去了体育场配套的医务室,值班医生帮忙检查了一下,确定远川凌没什么大碍。

全程远川凌都没有从及川彻身上下来过,弄得医生一直在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他们。

及川彻只当没看见。

他背着远川凌走回酒店。

也幸亏酒店的位置不远,否则及川彻路上就能累趴下。

三场比赛打完,他的体能消耗也挺大的,比赛刚结束又一刻不停地背着远川凌走来走去,铁人也扛不住。

但赢了比赛拿到决赛入场券这件事让他很开心,甚至有点亢奋,这会儿疲惫感居然被压了下去,脚下步步生风。

到酒店房间之后,及川彻把远川凌放到床上。

这估计是远川小少爷这辈子少有的狼狈时刻,衣服都湿透了,白发汗津津地贴在颊侧、脖颈,估计这让他非常不舒服,所以就算在睡梦中也皱着眉。

及川彻害怕他这样睡会感冒,于是从行李箱里翻了自己的备用队服出来,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凌?凌?”

远川凌对及川彻的声音格外敏感,往常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管家爷爷怎么大声轰炸他,远川凌都不会醒的。

但这次远川凌却很快就蹙起了眉。

及川彻再接再厉地呼唤了几声,远川凌终于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的及川彻模模糊糊的,远川凌不太清醒地呢喃,“怎么了?”

“冲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再睡,不然睡醒了你估计要自己嫌弃自己了。”

及川彻仿佛已经看到小少爷从床上爬起来,黑着脸把全身上下的衣服连着被子一起扔掉的场景了。

但和意识不清醒的人对话总是容易出事故的,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的脑回路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接到奇怪的频道。

远川凌就有点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及川先生也总会这样劝他,但一般情况下他的反应都是,“darling,帮我洗……”

及川彻:“……?”

他表情空白一瞬,然后整张脸瞬间爆红,大脑宕机一次之后重启,随后停机。

他语无伦次起来,“什么……?洗…什么?不不不不不……”

远川凌连手指头都不想抬,“没力气……”

声音意外的有点委屈,让及川彻顿时有点心软了。

但他还是无情地把远川凌拉起来,然后推进了浴室。

远川凌在温热水流的冲刷下,大声呵斥一句:“及川混蛋!”

浴室门口的及川彻抱头蹲在地上,表情苦恼。

想不通。

阿凌是做梦了还是太迷糊所以把他当成坏人了?

要是手里有个手绢,他估计会咬着手绢流出面条泪。

可恶……被训了,但不能反驳,只能暗戳戳苦瓜脸这样子。

远川凌是真的生气了,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都没理他直接飘到及川彻的床上盖上被子昏睡过去。

——这家伙居然还记得自己一身汗躺了自己床单和枕头的事。

及川彻的少男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等及川彻第二次把远川凌从被窝里拉出来想给他吹头发,看到远川凌困到一直闭着眼的样子,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再想停下来已经没有机会了。

而且湿着头发睡觉醒了肯定会头痛。

及川彻有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

但很显然,他说服不了一个困得暴躁的远川小少爷。

“困……”远川凌小声喃喃,手抓着及川彻的衣服,开始无意识地用衣料卷自己的手指。

及川彻领口都被扯下去,衣服跟着变形了。

及川彻无奈道:“好了少爷,我的错,但是你睡醒要是头痛怎么办?很不舒服的,忘记去年冬天生病挂水的事了吗……”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一低头才发现远川凌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睡着了。

及川彻把他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觉得有困意涌上来。

洗漱一番又换了床单,把东西仍在脏衣篮里,他瘫在单人床上,盯着远川凌的睡颜缓缓入睡。

于是及川彻做了一个梦。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睡梦中。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嘈杂的人声配着背景的爵士乐,他坐在矮桌边上,听对面的人用口音有点重的英语说了句什么。

及川彻的英语远远没达到能和外国人畅通交流的程度,但梦里的他偏偏听懂了。

那人说:“要不要来打赌?一千美金。”

及川彻听到自己说:“赌什么?”

“当然是赌他。”对面的人一抬手,指向了吧台边上坐着的白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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