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当纨绔 第39章

“长公主为什么想认识我?”

萧珩又偏头:“这跟你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晏南机平静地瞎扯淡:“她一直想给我生个弟弟。”

萧珩无语:“我说你俩听见我说话了吗?”

这是把他当干儿子了啊。

萧洄在他二哥想杀人的目光中下了车,下车之后还很乖地朝他新认的哥哥挥手。

“哥哥再见。”

晏南机忍着笑道:“再见,注意伤口。”

……

等人进了扶摇宫后,马车才重新启程。

晏南机将窗帘放下,重新舒展有些麻了的腿,对旁边灼灼的目光视而不见。

“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巴巴地送药了。”萧珩黑着脸凑近:“便宜哥哥当得挺称心哈!”

后者不着痕迹地往马车边上挪了点,语气自然。

“是挺称心的。”

萧珩皱眉:“你什么意思?”

刚才不挪位,现在挪,嫌他?

“没什么。”晏南机往门那边偏了一下,半靠着窗,拿手撑着额头,闭眼慢慢揉着。

“那是我弟,你离他远点。” 萧珩皱着眉道,“还是说……长公主真想收个义子?”

他舔了舔唇,想到自己的处境,凑过去提了个建议:“你缺个哥哥吗,觉得我怎么样?”

“反正我也没人要。”

“萧洄是个娇贵的,没有点金山银海不好养。”萧珩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我很好养的。”

晏南机:“……”

哪来的傻子?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有时候我是真的想说。”晏南机微笑着说:“就你这么个脑子,温重茆是怎么看上你的?”

温时,字重茆。

是个很聪明,很有谋略的男人。

萧珩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有病?”

说话就说话,扯他媳妇干什么?

“还有。”虽然对这种事非常不屑,但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谁说我们长公主府没有金山银海了?”

萧珩:“……”

你娘的晏西川!

/

因着是搭顺风车来的,路上耽搁了些时候,萧洄到的时候扶摇宫早就开课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可以推脱伤势严重行动不便。

他先是去行思堂销了假,然后在那撒了通娇,柳夫子果然没怪罪他,甚至还怕他被学堂夫子惩罚主动提出送他过去。

萧洄当然是求之不得。

此刻都在上课,回学堂路上,除了能看见些洒扫的仆役外就看不到什么人了,大大的院子还怪冷清的。

不过好在春天来了,道路两旁开着姹紫嫣红的花,有些颜色,看起来倒也不是很寂寥。

学子服是月白色,再在外头罩着一件天青色的薄纱外衫,因此他腰间系着的东西便格外显眼。

柳夫子瞥见,毫不吝啬地夸赞:“你这平安扣不错,尤其是那红缨编织的平安结。”

黑和白相交。

阴无阳不生,阳无阴不长。

再配一点红色保平安。

万事皆顺意。

“是啊,我也觉得好看。”萧洄笑着道,眼睛弯了弯,像只占了便宜的狐狸。

方才他拿到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平安扣无论是从寓意还是色彩搭配上来看,都是很不错的。

一定很贵!

永安王世子出手,就知有没有!

萧洄没忍住炫耀:“这是我哥送我的。”

整个平安扣里,他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这个红色的平安结了!

他发现他这个便宜哥哥真的很喜欢用红色编织的饰品,耳饰如是,平安扣也是如是。

他到现在都记得,月光下,头戴红色发带的少年,当真是人间绝色。

“不错不错,很好的眼光。”柳夫子摸了把胡子,下意识以为他口中的哥哥便是萧叙。

萧洄知道他误会了,但他不打算说。

因为他还不清楚这件事能不能说。

扶摇宫一旬一小考,每学期一大考。只有大考的时候,青云台上的榜单才会换。

两人路过此地,柳夫子牙疼似的哎了一声:“我的好后生,你看看你这个名次,像话吗!”

萧洄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墨迹要比其他人的淡些,似乎经常有人上手摸它。

“不好看吗,我觉得刚刚好啊。”萧洄道。

第一百名,不算很厉害,但也没差得连青云台都上不去。

他可是花费了好大力气控分才得如此结果的。

只在入学前花了一周时间将历届青云台前一百名的试卷看完,就能得到如此成就。

不愧是我。

萧洄是非常满意这个结果的,但对于那些萧家的忠实拥护者来说可就不是个好消息了。

这柳夫子明显就是萧家的拥护者之一。

“你以前钟竹林以文会友的时候,我也曾远远见过。”

原身七岁正式成名,九岁时同两位兄长赴钟竹林参加诗会,以最小的年龄鏖战各地文人。

不仅没输,还赢得漂亮。

故而,人们才知沈无涯所言并非为虚。

柳夫子当年也参加过那场诗会,只是以他的身份不便下场,不然当时定会好好结识一番。

“少年天资之卓绝,群雄为之侧目。我扶摇宫亦是人才辈出的地方,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路,书写一篇华丽的历史。”

美酒配英雄,青史留人才。

他始终认为萧洄是不善算数一项,而不是真的如传闻中泯然众人。

这很正常,当代学子,算数一项都薄弱。等哪日考了诗词歌赋任意一个,结果昭然若知。

朝中势力纷纭,他既希望萧洄平安聊度余生,又希望他与其父兄一样,垂名青史,名扬天下。

“是,夫子,学生尽量。”萧洄肃声道。

看起来是将话都听进去了,但实际上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不知道柳夫子心中的想法,如果知道了肯定会非常无奈:

夫子您说笑了。小子不才,只有算数一项能拿得出手。

/

有柳夫子在,学堂的岑夫子没多为难就放他进去了。萧洄这一来,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包括隔壁学堂都传来些动静。

不过一会儿就安生了,毕竟大家来这里都是为学习的,不是来凑热闹的。

科考在即,学习都快来不及了谁还管萧什么洄啊。

中午散学,学堂里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萧洄坐在位置上,在慢慢整理这三天落下的功课,主要还是没写的课业。

——两篇赋,三首七言律诗,五道算数,课文背诵,就连音律课都有作业。

头都大了。

算数还好,他闭着眼都会写。音律课也还行,他会吹箫,吹得还可以。

就是赋和诗。。。

从来没正经学过,不会真让他这个文盲现编吧??

萧洄正为这些课业发愁呢,一道身影朝他走过来,对方走得急,一个刹车停下的时候衣带都飘到了桌上,他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墨汁味。

“萧公子。”一道紧张的声音响起。

萧洄抬起眼,两秒后将脸和名字对上号:“是你啊。”

青云台第三,卓既白。

之前两人曾聊过几句,印象还不错。

萧洄看见他手里还抱着一本书,笑了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卓既白有些局促,眼神一闪一闪的,在躲避跟他对视。萧洄觉得好笑,自己是什么会吃人的妖魔鬼怪不成,咋这么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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