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迅速启动，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周允站在原地，表情莫测。
*
宋郁一直没怎么说话，顾林维这会儿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
他后怕，但不后悔。
把宋郁抱在怀里的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舒服，又香又软，跟抱一块很轻的棉花糖似的。
要是还能做其他的就好了。
顾林维压下这种想法，主动打破沉闷的气氛：“这几天一直在周乔家？除了那一晚过夜了，其他呢？过夜了没？”
宋郁要被气笑了：“？”
上一个这么质问他的还是警察。
009：【警察这么问都是在扫黄。】
宋郁：“……”
他脑子乱乱的，耷着眼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语气也像是故意跟对方作对似的：“我没回去过！”
顾林维脸瞬间僵了：“不是说让你回去吗？这么不听话，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留在信安公寓确实容易出事，不仅仅是周乔的原因，还有最近几起传得满城风雨的命案。
“宋郁，你真不要命了。”
察觉到顾林维语气里的关心和微颤，宋郁没那么强硬了：“我就是害怕晚上出门，才留在那里的。”
“他也是一个人待着，很容易出事。”
“今天警察还找过来了。”
顾林维脸色依旧很差：“你一定要去他那里？”
宋郁心想他当然不想去，可不去的话进度条就不能涨了。
于是点了点头。
顾林维没想到宋郁会这么倔，心头除了嫉妒外，突然涌出那么点失落。他像是一条很在乎主人，却又怕因为占有欲太强而被抛弃的狗。
沉默半晌：“我在你心里排第几？”
宋郁愣了愣，朝顾林维看了眼。
对方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唇线抿紧，看起来比刚才更难靠近。
好像他马上说出一个不满意的数字，男人就会像刚才那样，把他重新抱到腿上，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宋郁松开轻咬的唇，上面的软肉都被咬到嫣红软烂。
他纠结了半天，含糊道：“很高……”
顾林维怔了下，眼底的偏执瞬间退去，他嗓音发紧，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多高？”
宋郁没说具体数字，怕对方问排在他前面的分别是谁，回头又要不高兴。他想了想，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遇到什么没办法解决的事情，我会先给打电话给你。”
随随便便一句话，把人钓得死去活来。
顾林维将一切烦心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似乎在周乔家过夜这种问题都不重要了。他觉得耳根有点烫，心脏也跳得厉害。
他在宋郁心里很重要。
没错，接下来，只需要打败其他人就可以了。
顾林维从车后座的袋子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宋郁。
宋郁看了眼，面露惊讶。尽管有些模样，他也能从侧脸认出照片里的人是周乔，只是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男人微微弯腰，俯视着躺到在地上的人，脚尖抵着对方的手腕。
地上的那个人他有印象，是昨天在小区门口冲他吹口哨的那个。
只是周乔淡漠的表情格外陌生，宋郁从来没见过，忍不住后背一寒。
“他把这个人打到求饶搬家才罢休。”顾林维语气淡淡，盯着宋郁有些苍白的脸色，“平时倒是看不出来，一副好人的模样。”
点到为止，再说的话显得他自己跟个嚼舌精似的。
可惜，他没在宋郁脸上看到失望或者惊恐的表情，对方反而很快将照片还给他：“你别再拍别人照片了，这样不好。”
顾林维怔住。他本想让宋郁害怕周乔，从而远离对方，结果自己反倒被说一顿。
他突然有种家里玫瑰再香都不如外面野花香的念头。
男狐狸精有那么好吗？接吻技术好？
那他又不是不行。
男人一时气闷，接过照片后靠在座椅上假寐。
宋郁能感觉到顾林维心情不好，但也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
在周乔家待了三天，进度条涨到了60%。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主角攻就能回来了。
宋郁有了干劲，第二天一早就跑去周乔家里，打算待完上午就回来。
不过这次去的时候，一向都早起的周乔竟然是穿着睡衣过来开门的。男人眉眼间略带倦意，但精神不错：“阿遇，你来得好早。”
宋郁蹭吃蹭喝了好几天，今天早上是带着水果过来的。他将水果递给对方的时候，很满意地听到了进度条又涨了一格。
“阿遇，今天想吃什么？”周乔看起来是被他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的肩膀上还披着外套，“蒸饺，怎么样？”
宋郁想起上次煎饺的味道，表情有点嫌弃。
周乔立刻就看出来了：“怎么了？”
宋郁：“不想吃速冻的。”
周乔嘴角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那就阳春面，行吗？”
宋郁这才满意点头。
周乔很快就戴上围裙，准备食材。宋郁好不容易起这么早，也没从厨房里出来，帮忙打下手，他本来像切点白菜叶子，结果手指不小心蹭到了油。
宋郁很怕这种黏腻的感觉，立刻就抛弃了菜叶，在四处寻找着可以洗掉油渍的东西。
他的视线落在了放在角落里的洗洁精上。
刚想伸手，宋郁就感觉腰上一紧，视线一点点往上晃。
失重感让他缩了缩肩膀，声线有些发颤：“……怎么了？”
“这个不能洗手。”盯着宋郁粉粉白白的手指，周乔捞着人的腰，轻松地将人从厨房里抱出来。
宋郁有点尴尬，他本想厨房到浴室这点距离，被抱……就被抱着走吧。可偏偏对方将他举得不上不下，炙热的气息全都打在了他后颈上。
那里是宋郁很敏感的地方，薄薄的一层软肉被烫粉，随着对方的每次呼吸，他的背都会不受控制弓起来，后腰顺势撞到男人的骨头。
没撞几下就红了。
宋郁觉得自己这样很像个小孩，后腰又疼，提议道：“那个……我能自己走。”
周乔的语气是很明显的愉悦：“我想抱着你。”
“你这几天都抱好多次了……”
宋郁小声嘟囔，并没有看到身后男人变得微冷的脸色。
到了浴室，宋郁才被放下来，后腰那里已经被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也没计较，准备洗洗手坐沙发里等早饭。
然而周乔连手都要帮他洗。
双手从背后伸出来，男人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整个胸膛严丝合缝贴在他后背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细致搓洗着宋郁指腹上的油污，明明只有一小块，却洗了两三分钟那么久。
久到宋郁腿都站酸了，指尖被磨红，无奈催促他：“可以了……”
周乔这才抽出纸巾帮他一点点擦掉水渍，随后松开。
宋郁有种重获自由的快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推到厨房里。
结果周乔半天都不肯走，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宋郁：“？”
很快，宋郁就发现了，对方盯着的……是他嘴巴的位置。
宋郁还没笨到猜不到对方想要做什么，可想起昨天被亲得口水兜不住、舌头酸痛的感觉，他打算装作看不懂。
“我饿了，快去做饭吧。”他被周乔温和的视线弄得头皮发麻，想要往客厅走，却被面前这堵高大坚实的人墙堵得严严实实。
“会很快做好。”周乔看到宋郁躲闪的模样，越来坚决猜测周允做了什么，可周允这几天的情绪波动很大，身体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他也猜不到对方究竟做了什么。
狡猾的男人维持着斯文的表象，开始计划着一步一步让猎物主动进入陷阱：“阿遇，我刚才帮你洗手了。”
所、所以……宋郁惊讶看过去，心里鼓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我想要奖励。”
“……”
果然。
宋郁想要辩解，可下意识觉得，他肯定说不过周乔。
而且，周乔眼底有淡淡的青紫，似乎是没怎么睡好，可能是这几天被凶杀案吓到了。
当你觉得一个人可怜时，如果对方是刻意装的，你将会被对方狠狠拆吞腹中。
就像现在，跟周乔打持久战的宋郁。
他的手指还被周乔握在掌心，对方时不时会捏住他指腹上的那段软肉。捏住，挤成一小鼓，盯着上面很浅的指纹。
直到那块颜色变得很红，才慢慢松开。
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意识到这点的宋郁，就知道对方有的是耐心跟他耗。他撇了撇嘴，最后无奈仰着小脸：“只给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