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觉醒后 第32章

“儿臣领旨。”贺雁南平举双手。

皇后将圣旨合拢,放在他的€€手上。

贺雁南站起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丞相€€应亭煜伏在地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伏在地上。

贺雁南走向龙椅。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外的€€侍卫跪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前朝的€€官员跪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宫的€€侍女太€€监跪下。

贺雁南坐上龙椅,自太€€平殿朝外看去,目光所€€及之€€处, 人皆跪伏, “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是日€€, 旧皇逝去,新€€皇继位, 宫中“万岁”之€€声络绎不绝, 响彻燕京上空。

张扬听到声势浩荡地“万岁”,腿一软, 从马上摔在地上, 跟着喊, “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了。

北王完了。

他余光撇过身后的€€北卫,见他们都伏在地上呼喊着“万岁”, 猛地跃上马,向宫外冲去。

刚好与一骑正面€€迎上。

这人,他认识!

张扬与他对视,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向前冲去。在交错的€€瞬间,他侧身,抱住马脖子,窝到马腹之€€下。

在交错的€€瞬间,赫连烽握住长箭,自马背上向下一插。

“嗖!”长箭穿透马腹,插入张扬的€€胸口,自他背心穿出。

“嗬……”张扬看着赫连烽纵马的€€背影张了张嘴。

“嘶!”马嘶吼一声,向前狂奔。他的€€身体被€€被€€长箭挂在马肚子上,随着马的€€奔跑慢慢向下掉,背部被€€拖得稀烂,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嘶嘶!”马仰头嘶吼了一声,猛地瘫倒在地。已经脱落的€€长箭再次刺下,几十斤的€€重量压下,张扬双眼一瞪,闭上了眼。

这座皇宫刚刚换主,北卫统领张重被€€刺死去,副统领张逸欲逃往宫外被€€赫连烽亲手斩杀,宫中一片混乱,因此竟让赫连烽长驱直入地闯到了太€€平殿。

“笃笃笃€€€€嘶!”

听见声响,群臣皆转头看向殿外。

只见马蹄飞扬,赫连烽高高勒住马缰,矫健的€€身姿几乎倒立,却仍然稳坐如山。“嘶!”马蹄在门€€槛前轻轻落下,未踏入太€€平殿一步。

赫连烽翻身下马,看着贺雁南踏入殿中,单膝跪下,身上的€€铠甲和白玉的€€地面€€碰出清脆的€€声音,“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雁南垂眸看向他,眼中溢出笑意。

他终于端坐高台,无人敢直视容颜,因此能对他展露笑颜。

“辛苦爱卿了。”

虽不知赫连烽做了什么,但他会告诉他的€€。

“北王谋逆,伪装成北卫冲击宫门€€,已经伏诛。”赫连烽沉下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北王?伏诛?有人听到他前面€€的€€话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后面€€这句堵回去了,不动声色地看向上方。

上方,贺雁南轻笑了一声,“强闯宫门€€,当杀。”

“当杀”两个字轻飘飘地落在群臣心中,震得他们一个激灵。

擅闯宫门€€,是该杀,但那可是北王,先帝之€€子,三€€皇子的€€兄弟啊!可以圈禁可以贬为平民,唯独不该杀!不能杀!不然史书就会留下“弑兄”的€€恶名,纵然功盖千秋,依然抹不去这一污点。

宁愿在史书上留下污点都要€€杀北王,这位三€€皇子,杀性有点重啊。

“陛下,”御史方忘问站出来,“赫连将军镇压逆贼,该赏;但擅自调兵,带兵纵马闯入宫中,更该罚。”

好家伙,这是要€€将“弑兄”的€€罪名往赫连烽身上压。毕竟,给赫连烽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擅杀北王,肯定是陛下下令。

“臣附议。”丞相€€应亭煜率先站出。

“臣附议。”众人连忙跟上。

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人对这颠倒黑白的€€说法提出意义。

贺雁南目光自他们身上划过,轻笑了一声,“众位爱卿可记得朕在赫连将军进来时说的€€话?”

他说辛苦了。

若他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这句反问几乎等同于直接承认了是他下令让赫连烽杀贺亭北的€€。

皇帝他这么直接的€€吗?众臣陷入沉默。

赫连烽眼皮颤了一下,眼中惊讶夹杂着惊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要€€痛饮一番。

贺亭北临死前的€€诅咒犹在耳旁€€€€

“你……嗬……会死!”

他扬起眉,贺雁南能护住他。

也愿意护住他。

“镇北将军劳苦功高,特为郡候,享晏邑封地三€€千里。”贺雁南平静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这声音经过空旷的€€宫殿回荡,显得无情又冷漠。

然而他知道不是那样。

赫连烽抬起头,金色的€€双眸中盛满流光溢彩的€€笑意,“谢陛下!”

方忘问心中又有失落又有敬佩,行了一礼回到一旁。

应亭煜眯起眼,站回一旁,不在乎史书骂名的€€皇帝,未来怕是多有出格之€€举。他看了一眼礼部尚书顾玉达,见他眉头紧锁,似是已经忍不住了。

“陛下!”顾玉达仍然站在殿中不动,“赫连将军纵然有功,但纵马闯上太€€平殿,可有将陛下放在眼里,将律法放在眼里?如此骄矜自傲之€€徒,不堪重赏!”

贺雁南看着他。

顾玉达一躬到底,“礼法不可废,望陛下三€€思。”

贺雁南收回目光,垂下眼,“好。”

顾玉达双眉舒展开€€来,然后他听到了贺雁南对赫连烽的€€惩罚,“拖下去,杖二十。”

“陛下!”顾玉达直起身看向贺雁南。

“二十臀杖足以让一个身体强健的€€人卧床三€€月,足以让一个身体柔弱的€€人死于非命,顾爱卿觉得不够?”贺雁南看向他,轻声问道。

可话是这么说,但陛下您肯定不会让人下死手打啊!顾玉达沉默了,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御前侍卫已经将赫连烽带下去行杖刑了,该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日€€,赫连烽被€€贺雁南留住宫内,然而送往镇北将军府的€€郡候的€€封赏络绎不绝地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于是,燕京上下人尽皆知,新€€帝对镇北将军信赖有加,不曾因为他是前太€€子旧部而心怀芥蒂;镇北将军为新€€帝镇守宫门€€,尽忠职守。一段君臣和的€€佳话在说书人的€€口中飞速传播。

新€€帝上位最爱听什么?吹捧啊!这不是现€€成的€€素材?吹!往死里吹!

他们谁都不知道,当夜,新€€帝宿在了镇北将军房中。

“让我看看。”贺雁南掀开€€赫连烽盖在臀上的€€锦被€€,入目便是被€€白布裹住的€€臀部和笔直修长的€€双腿。

赫连烽将头埋入枕头中,硬邦邦地躺在床上装死。

贺雁南眼中闪过笑意,他伸手解开€€白布系紧的€€结,然后右手自赫连烽腰间和床塌间插入,微微揽起他的€€身子,待另一只手握着白布的€€布头自他腹部绕过后,再轻轻将他放下。

动作€€间,温润的€€手指自肌肤上擦过,带起滚烫热度后,又将其贴上床榻上微凉的€€薄丝被€€,像极了撩完让人去一边凉着的€€花心浪荡子。

赫连烽闭上眼,双耳通红。

白布一层层解开€€,露出赫连烽肿地像红馒头的€€双/臀,贺雁南蹙紧眉。

赫连烽倒是长舒了口气,若不是逸歌一直蹙着的€€眉,他几乎以为逸歌是故意的€€了。

然而下一刻,温润的€€手指沾着冰凉的€€药膏落在他火辣的€€伤处,他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然后自暴自弃地放松下来。

冰凉的€€手指在伤处涂抹起来,冰凉的€€药膏自顶部向两边向下溢去。

赫连烽不自在地侧过脸,看向贺雁南,转移注意力,“逸歌。”

“嗯?”贺雁南小心地自白玉盒子中舀出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处,神色认真€€得像在提笔用墨绘一张美人图。

赫连烽目光自他沾着青色药膏的€€白皙手指上划过,急促地挪开€€眼,“好的€€棋手,不会为一颗棋子的€€生死掀了整个棋盘。”

“你知道了。”贺雁南手一滑,指尖自腿上划过,勾起一连串绯色,赫连烽下意识颤了一下,活色生香。

“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香。”赫连烽放松身体,好让贺雁南继续上药。此刻,他感觉自己的€€伤仿佛蔓延到腿间一般,火辣辣地疼。

“这次不说是香炉了?”贺雁南收回指尖,垂眸继续上药。

赫连烽笑出声来,想到当初忐忑顾虑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当时是觉得,那样说你会认为我是个登徒子。”

“现€€在不怕了?”

“现€€在?”赫连烽扬了扬眉,“现€€在的€€登徒子难道不是逸歌?”

“自然不是。”贺雁南垂眸,似心无杂念,专心上药。

“不是?”赫连烽撑起身,看向贺雁南。

他看见这世间最尊贵之€€人正在屈尊给他上药,还是在那样不光彩的€€地方,还如此认真€€,如此坦然。

赫连烽突地想逗他,“那逸歌现€€在是在作€€何?难道不是正在对一个病患上下其手,爱不释€€€€”

他猛地顿住,抬眼看向贺雁南。

“爱不释手。”贺雁南替他说完,眼中溢出笑意。

他想到在太€€平殿看到的€€景象。

他看着赫连烽勒住缰绳,腰和腿几乎在半空中弯成一个直角;看着赫连烽翻身下马,长腿高抬,几乎和肩垂直;看着赫连烽跪在身下,腰弯下一个微曲的€€弧。

他看着赫连烽流光溢彩的€€金色双眸,指尖轻轻一划,将因起身而自高峰滴落的€€药膏勾在指尖,勾回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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