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
玉攸容在€€宫人€€的服侍下已褪去外衣,半卧在€€床上,听到敲门声只道是流萤回来了,“进。”
“吱呀€€€€”
门被推开,又合上。
来人€€绕过屏风,携着一身€€梅香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雪寒?”玉攸容抬眸看他。
“扑。”
玉色的外衣落在€€地上,青色的衣裙落在€€地上,露出雪白的里€€衣。
长及腰间的乌丝自素簪上洒落,披洒在€€雪白的锦缎上。
似雪的足弓从鞋袜中挣脱出来,踩在€€莹白的玉砖上。
梅盛雪披散着头发,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赤着足朝玉攸容一步步走来,低眉垂目中竟带上了一丝神性。
“我想为太皇太夫侍寝。”
“我想为枝直侍寝。”
是想,而不是愿意。
“流萤与你说寿桃之事了?”
“是。”
“哀家把他宠坏了。”
梅盛雪垂眸,眼中染上失落。
他有€€罪,贪欲旺盛,不知满足。
“今晚,你便宿在€€哀家房中吧。”玉攸容注视着他温柔地笑道,“也算同床共枕。”
“是。”梅盛雪迅速翻入床榻中,引得玉攸容一声轻笑。
“枝直,我心悦你。”他仰头看着玉攸容,脑中浮现出刚刚两人€€唇角厮磨的场面。
哪怕是你不爱我。
“哀家知道。”玉攸容俯身€€,吻上他的唇,
梅盛雪低吟了一声,不再€€言语。喉结不停上下滚动,不知吞下的是谁家蜜饯,甜到腻人€€。
他仰头,纤细的脖颈后扬,紧绷的皮肉让喉结滚动的感觉越发明显,他脑中想起自己咬上那颗滚动的玉珠时的场景,不知太黄太夫是什么感受?
下一秒,那颗紧绷的喉结被轻轻咬住安抚,被猛兽叼住脖子的刺激感冲上头顶,将他脑中搅得昏昏沉沉。
太皇太夫不是说,不是这样亲吗?
“雪寒想让我亲这里€€?”
是,可是,梅盛雪攥紧太皇太夫的衣袖,低喘着扬起脖子,脖子上悄然€€染上绯色,太皇太夫怎么知道的?
另一只手则被如玉的手指插入指缝中牢牢握紧。
“雪寒,可喜欢我这样握着?”
喜欢……可……太皇太夫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每一次渴望,仿佛都被太皇太夫看得清清楚楚,亦被温柔地纵容着。
第79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四十三)
是€€夜。
两人同床共枕, 也只是同床共枕。
翻拥间,玉攸容无声地在梅盛雪头顶落下一吻。
次日清晨。
玉攸容醒来的时候,梅盛雪还在睡着。
他€€半坐起€€身, 垂眸看着自己衣袖上吊着的白皙手臂失笑。
“主子?”门外流萤低声唤道€€。
“进。”
流萤推门进来, 绕过屏风, 便见玉攸容在唇上竖起€€了一身手指。
嘘……
流萤点头, 放轻了脚步, 伸手为玉攸容取了件斗篷披上。
“给哀家拿本书€€来。”玉攸容低声道€€。
流萤点头,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就取书€€归来, 不过这€€书€€不像是€€正经书€€。
玉攸容看着手中书€€籍封面上意态慵懒的男子,笑着看了流萤一眼, 垂眸翻开€€,果然第一页便是€€那男子衣襟半褪不褪的样子,而他€€身后站着另一位俊俏的公子。
他€€一页页翻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淡定€€自若地划过书€€页, 正经得像在研读诗书€€。
“主子可要先行€€洗漱?”
“暂时不用。”
“那我去为主子传膳?”
“等雪寒醒了。”
“那我去为主子采花?”
玉攸容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去交代一下, 给甜月他€€们传个话,说他€€们在哀家身边忙活半年了, 哀家放他€€们几天€€假, 让他€€们好好在家休息,与亲朋团聚, 不用到哀家身边服侍了。交代完, 你也去休息吧, 辛苦你昨晚守了一夜了。”
“谢主子,我把纸鸢留在门口伺候, 主子有事就唤他€€。”流萤扬起€€笑容,答应得飞快,小碎步轻盈地挪出殿外。
玉攸容失笑,低头重€€新去看手上的书€€。
梅盛雪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玉攸容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靠在床头,披着件红色狐毛斗篷低头看书€€。没有了刻意而为的端庄紫色压着,方才令人惊觉他€€亦如此年轻年少。
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在身后,少许垂落在身前的书€€页、一旁的被褥、以及梅盛雪的手背上。
梅盛雪看着自己手中攥着的玉攸容的袖子,手指勾了勾,缓缓地松开€€了手。
“醒了?”玉攸容轻声问道€€,笑着侧头看他€€。动作间露出手中书€€页,上面画着的交缠着紧密结合的两个人影让梅盛雪像被烫了一样挪开€€眼。
不一会儿便又挪了回来,这€€个动作他€€们昨晚没做。
“想看?”玉攸容笑着将书€€递给他€€。
梅盛雪伸手接过时,似雪的指尖微微发烫,垂眸掩住自己眼中的羞怯,一页页翻完了整本书€€。
他€€们有大半本书€€的内容都没做。
梅盛雪明白过来,抬眸看向玉攸容,“我昨晚没侍寝。”
“侍寝并不是€€要昨晚这€€上面所有的,每个过程择一式用便可。”玉攸容从他€€手中拿过书€€,为他€€解释。
“我们最后三个过程都没做。”
最后三个过程,玉攸容想到书€€中画着的香汗淋漓的交叠人影,微顿。
他€€抬眸看向梅盛雪,对上他€€执拗的目光,将人揽过来,低头在他€€眼下红痣上落下一吻。
“我们来日方长。”
梅盛雪睫毛颤动,想到刚刚书€€中的内容和自己说的话,脸上浮起€€微红,这€€便是€€母亲说的以色媚上的宠臣吧。
但他€€不是€€宠臣,太皇太夫也不会是€€昏君。
“起€€身吗?”玉攸容低头问道€€。
梅盛雪抬眸,睫毛从如玉细腻的脸庞划过,看进一双皎皎如明月的温柔眸子中,“嗯。”
“纸鸢。”
“主子。”
“更衣。”
“是€€。”
纸鸢推开€€门,两列侍子捧着热水、毛巾、茶水跟在他€€身后依次入内,在绕过屏风走到内室时分成两列,分别献到玉攸容和梅盛雪身前。
待玉攸容和梅盛雪盥洗漱口后,捧着上衣裳裙、腰带玉簪、斗篷暖炉的侍子才走入房中,为二人更衣。
纸鸢正要拿起€€上衣为太皇太夫更衣,突地被人抢了先。他€€看了一眼太皇太夫,让人将东西放下,带着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梅盛雪拿起€€手中的青色罗衣为太皇太夫穿上,炽热的手指拂过他€€的左臂落在左膀上,又自他€€的右指轻轻勾着落在右肩上,然后再€€绕到他€€的正前方为他€€系上腰间的系带。
玉色的白色梅枝暗纹长裙裹住他€€纤细的腰身,似雪的手指绕着红色的腰带从腰间轻轻划过。
淡青色纱衣半袖罩在莹玉色梅枝暗纹裙上,如一汪云雾缭绕的冰泉。
纤细的腰身被竹枝掐银腰带系住,盖过裙身本身的细长红色系带,只在走动间隐约露出一抹红色。
随后,梅盛雪绕过青色的绸缎绣玉兰内里挂兔毛斗篷,拾起€€床边的红色狐毛斗篷,披在他€€的身上,为温柔端庄的青色增加了一抹少年意气风发的红色。
若刚刚是€€静谧的青烟缭绕的冰泉,如今便是€€冰泉上开€€了一枝灼灼红梅。
他€€再€€伸手,为太皇太夫编上两个小辫,簪上一只白玉嵌红琉璃的冠,瞬间映得他€€如玉的脸上多了一抹靓色,像是€€哪家未及弱冠的公子。
玉攸容侧头望向一人高的铜镜,铜镜中长身而立、身姿风流、意气风发的少年,恍然已许多年未见过了。
他€€伸手摸上头上的小辫,他€€从小性€€子沉静,便是€€幼时也未做过这€€样的打扮。
玉攸容看向镜中正在穿衣的梅盛雪。
在自己打量间,他€€已穿好了紫色罗衣、莹玉色玉兰暗纹罗裙,外罩淡紫色纱衣,原本端庄的紫色,穿在他€€身上,如同紫藤上堆着皑皑白雪,端庄没有,倒是€€多出几分梦幻娇艳之意。
玉攸容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雪狐斗篷为他€€披上。
雪色笼罩在紫藤之上,紫色纱衣笼罩在莹玉色裙摆之上,层层叠叠间如同在眺望远山于雪山上盛开€€的紫藤。
“很好看。”玉攸容为他€€系上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