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厨房还有他婶婶们帮忙,彬子和同学们在二楼布置婚房,你去找他们玩。”
“好吧。”
白钰眼前一亮,楼梯扶手重新刷了漆,而原本水泥地的楼梯贴了白瓷。
整个二楼都被翻新了一遍,他之前住的那间房贴了木地板和瓷砖,那种几块钱的电灯泡换成了水晶吊灯。
他们的新房,挨着贺江之前的那间,这里以前是杂物间,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往里堆,但这间房子空间最大。
上次给贺江准备的东西,没用过也没带走,孙临彬想买下来,白钰没要钱全送给孙临时当新婚礼物了。
新房装修还没这间好,不知道是不是姑娘要求过,就是装修后的风格很朴实,房间装的节能灯,除了床、沙发看得出是买的,衣柜、化妆台、还有书架、桌子都是手工做的。
书架很大把房间隔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卧室,一部分是书房的陈设。
这种一室两用的不常见,书架差不多有2米,刚好能挡住人进来的视线,既能谈事,又不会窥探到主人的隐私。
“这玩意怎么这么难挂?”
“贴纸呢?贴纸在哪里?”
“你把打气筒还我,自己用嘴吹。”
“你拉了一上午的拉花,就拉了五朵,华岳,你真的读书读傻了吧。”
卧室里面很热闹,几个男人凑在一起,竟然比女人还要聒噪。
“需要帮忙吗?”
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看到是白钰,闹腾的声音一下就安静了。
他们之中数周辞和孙临彬关系最好,周辞不说话,他们也没人说话。
孙临彬看气氛冷下来,出面调节气氛:“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以后说,这次不许闹了。”
周辞没说什么,显然是孙临彬提前打过招呼,不过这人看他走过去,自动让来了,其他人纷纷这样。
华岳把一盒拉花都给他:“白哥,这个给你弄。”
这群人他和华岳最熟,这人没怎么变,还是很真诚,对别人保留着善意。
“好,谢谢。”
白钰清晰听到那群假装做事的人,倒吸一口气,孙临彬殷勤地给他搬凳子。
“你坐着弄。”
“好。”
白钰娴熟地开始拉花,刺啦一下就到位。
华岳目瞪口呆,怎么到他手里,他就拉不好。
周辞阴阳怪气:“哎哟,彬子,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怀疑他是你的小老婆了。”
孙临彬赶紧过去语周辞的嘴,他不想被老大暗杀:“我去你的,你要是给我五十万,我也对你好,我把你捧上天都行。”
这次倒吸声更加明显了。
“不是说他家破产了吗?他拿来的五十万?”
“你蠢啊,他父亲破产了,他二叔没有,人家想要钱,不是分分钟的事。”
周辞推了一下孙临彬的胳膊,偏过头问:“他真给了你五十万?”
“真的啊,不然我哪来的钱把地摊做成现在的夜市,而且是南城一整个片区的夜市,光是租金都得六位数了。
这是他还我的钱,我给了他三万,他还了五十万,你说这钱借的值不值得?
要不是你们一直刺他,这事我本来不想说,当年也不完全是因为帮他,我本来就读不进去。”
孙临彬现在也后悔当初没读下去,但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他不想让母亲太辛苦。
种地赚不了太多钱,而且他家叔叔婶婶又坑,从他们家收刮了不少油水,家里已经负担不起他的学费、生活费。
母亲都开始卖血,被他发现,他就下定决心不读了。
周辞双手插兜,嘴脸挂着痞笑:“你说得要是真的话,这人倒没有那么不堪。”
“他本来就很好,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华岳你说。”
除了华岳,其他人和周辞是一样,都是附二高的。
白钰的风评不好,完全是别人以讹传讹。
大家都看过来了,华岳有点紧张,声音有些发颤:“其实白哥就是有点傲娇,他帮我打跑了黄宇三次,虽然他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的。”
“黄宇就是那个经常勾搭小姑娘的混混吧?”
周辞听过这号人,勾搭他妹妹,被他打过,他有印象。
华岳点点头:“嗯。”
“说起这事,我听说白钰还没成年就把人肚子搞大了,学校好像是要开除他的,最后不了了之了。”
“是江哥帮白哥顶罪了,女孩流产了,那家人狮子大张口,贺家花了两百万,把这事摆平了。”
华岳被当成见证人,所以知道这事其中的细节。
白钰听到这里,耳朵顿时竖起来。
“两百万啊!我什么时候能有两百万?我都想当个女的,怀个孕,两百万到手了。”
孙临彬把胡新年打了一下:“你要是在网上说这种话,你能被喷死,知不知道怀孕,又流产对女人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胡新年摸了摸脑袋:“好嘛,华岳你接着说。”
华岳陷入回忆:“当时的贺家把这当丑闻,所以贺叔叔虽然答应给两百万,但要求江哥必须出国。”
所以这才是老大一声不吭出国的真正原因。
原来又是为了他,但他们举家移民,应该是贺叔叔发现了贺江对他的感情,准备永远不回国了。
贺家曾经如日中天,如果不是出国了,根本没有戴家、魏家、路家的事。
他早该想到的,以贺江的脾气,如果不是自愿,没人能强迫,而让贺江心甘情愿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
他就说为什么都不告诉他,贺江是怎么摆平这件事的。
白钰太天真了,真以为贺江动动嘴,就能摆平了。
他想错了,大错特错。
第二百一十四章 当众奔向你
贺江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情出国,是不是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他的孩子?
孙临彬一直在观察白钰,他刚开始还在正常的拉花,现在手拿着彩带停下了。
白钰微微低着头,从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绷紧的侧脸,后槽牙咬得腮帮都鼓起来,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啧!”
孙临彬撞了撞胡新年,给其他几个听八卦的朋友使了使眼色。
孙临彬上前解释:“你别瞎想,他们……”
“我知道。”
白钰没听完孙临彬的解释,匆忙丢下一句,迈着令人羡慕的大长腿,几步就冲出去了。
从他跑出去的速度,就看得出他有多迫切。
白钰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孙临彬看着他急切的背影,眼睛满意地眯起,刚刚是故意点华岳的。
周辞他们一定会问,华岳老实,有什么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们进展到哪步了,但孙临彬觉得有些事情,白钰得知道。
老大一个人默默在背后付出,只能感动自己,得让白钰知道啊,可惜老大没长嘴。
孙临彬作为旁观者,看得都快急死,只好推他们一把。
贺江正在给郭黎打电话,安排新一年的工作计划,不过这里有点偏信号不太好,就走到旁边的巷子里,这里还是泥巴地,雨后的土壤很稀松。
一脚下去,皮鞋就废了一半,但这里信号好,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
其实大部分都是郭黎在说,他决定做不做就行了。
“嗯?等等。”
贺江眼尖,看到白钰兴冲冲从大门跑出去,似乎在找什么,很急的样子,刚想叫住他,结果一脚踩水坑里了,溅了一身的泥。
皮鞋脏就算了,现在黑色貂毛大衣,裤子都脏了,贺江的忍耐到极限了,准备回去先换衣服,再去找白钰。
白钰在周围没看到贺江人,跑了很远还是没看到,心里急得不行。
手机占线打不通,公路上也没人。
贺江跑到哪里去了?
白钰转身,穿过人群一眼看到了贺江帅气挺拔的身影,正准备上台阶。
“贺江。”
他朝着贺江挥手,贺江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给吓到了,整个人突然定住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哭腔?是被欺负了吗?
白钰看叫住了贺江,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跳到男人的身上。
贺江被撞得踉跄了两三步,后背抵着墙稳住了身形,下意识托着他的大腿,他穿着羊毛裤,捏着还是没几两肉。
白钰穿上了厚重的冬装,连带着他一起,也没多重。
现在他气色好多了,脸圆润了不少,但一点不胖,很想捏一捏的那种,很可爱,贺江觉得喂得还不够。
“你……先下去,我衣服有点脏。”
小白喜欢穿着鲜亮的奶黄色羽绒服,他只带了这一件羽绒服,弄脏了就没衣服穿了。
而且他不是最怕别人知道,现在门口人也不少,很多都是来帮忙的亲朋好友,来摆桌子板凳的,据贺江观察,头顶上也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