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小阿锦) 第21章

护卫站在白谨他们身旁,在见到左安礼没吃亏后,于是抱紧双臂,冷眼旁观。

他本来收到的命令就不该参与左安礼的任何行动。

左安礼防守的同时,还能护着白谨,闲情逸致地跟他说悄悄话:“你不努力学武,日后游学遇上这种事,恐怕只有挨打的份。”

现在是冲动莽撞的孩子,以后就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性格都有急切大胆的一面。

他们不似成年那么周圆,考虑良多。碰上不平的事,莽就是了;碰上喜悦的事,莽就是了;碰上难过的事,莽就是了。

白谨眼见左安礼差点儿被人一拳头砸中,他心肝颤了一瞬,哪怕知道一个小孩力道不重,但他还是会心慌。

很少能有这么担心人的时候,他抿了抿唇,抛却了现代成人的漠然,捉急地说:“我知道了,你注意点儿!不要受伤了!”

左安礼轻哼一声:“我又不是傻子。”

其实他有能力制止这件事,但就是想让这群小屁孩儿受点教训,让他们看看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女眷那边一着急,就有呼啦啦一大群人跟着急急忙忙地快步走去。

而左县令这边由于叫人的小厮说得不清楚,只点了几个重要的人名讳,其中就有县令儿子左安礼、县丞儿子董贞、县尉儿子楚天直。

将几个官职最高的人家中孩子都包括在内,除了左县令,县丞和县尉脸色就像打翻了调色板一样精彩。

自家的孩子自家清楚,左县令面色不变,看不出任何表情,只颔首笑道:“走吧,去看看那些孩子在调皮捣蛋些什么?”

县丞松了口气,也顺着他的话说下来:“就是,这些孩子总是爱让大人操心,成天都不省事儿。”

县尉脸皮抽了抽,他就是个锯嘴葫芦,没法跟县丞一样说些动听的话,只闷闷“嗯”了声。

左县令等人走后,众人就围拢压低声音攀谈。

“他真是左至华打得一手好主意!竟然还想空手套白狼!!”有人愤愤不平。

有人嗤之以鼻:“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在广兴县压根没什么根基,就算我们不听他的,他还能来狠的不成?”

“大不了我们都不听他的话,联合起来反抗,就不信他能真对我们出手。要是真这样,咱们还能派些心腹让他左至华名声扫地!”有人咬紧牙根,阴狠地说道。

也不少有人明面上应和他们,背地里还是决定出钱消灾,谁知道左县令这一手究竟是不是出自他自己授意的?

一行人在这讨论了一圈,谁都不知道对方皮囊下装着什么妖魔鬼怪,对你笑容满面时,又是不是打算背地里给你捅刀子。

口蜜腹剑、虚情假意终是常态。

不过孩子们打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们这里€€€€就算小厮不敢通知家中主事的男人,家中夫人也有不放心的,派了丫鬟急匆匆地来找人。

刚才还在酒桌上波云诡谲、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一变,成年人的虚伪面具在这一刻都被撕扯下来,全都变成了统一的铁青脸黑。

众人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回家,关门,揍孩子!

作者有话说:

今天挑战看《那年那兔那些事》,没撑过五话就哭得喘不过气了。QAQ

本章两分留言掉落小红包,比心

第29章

打架的局面终于在左县令的一声令下后停止,无人敢挑战一届县令的权威。

来之前就被耳提面命的孩子此刻终于知道害怕,不但战战兢兢不敢吭声,并且在阴沉的县丞与县尉注视下,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起来。

就这样,包厢里充斥着孩童们撕心裂肺的哭声。

县尉头都大了,恶狠狠地大吼一声:“不许再哭了!”

谁成想这些孩子被他吓得打了个哭嗝后,哭得更厉害了。

把他们急匆匆赶来的母亲吓得够呛。

一个个都无法再故作矜持,提起裙子就踹门而入,丫鬟婆子都跟不上她们的脚步。

她们闯进去后,就这样与县丞等人来了个面面相觑。

县令不知何时坐在上首看戏,县令夫人不慌不慢地缓步走了进来,注意到混乱的场景,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

她的目光先在自己孩子身上逡巡,见他外表无伤大雅,又没有严重的伤势后,又将视线放在护卫身上。

等他对自己点点头后,县令夫人才安心地收回眼神,静待其变。

其他夫人可没这么淡定了,都跑到自己孩子身边,从头到尾地检查一遍,哪都没放过。

左县令似笑非笑,戏谑地看着她们慌乱吵嚷的模样。

等家里主事的丈夫赶来时,她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无礼,全都收了声,紧紧攥住手帕,跟左县令问好致歉。

孩子们对气氛的感触往往是最敏感的,他们遏制住自己的哭泣,都抽噎声都小了不少。

房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左县令这才缓缓问起孩子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打起来了?

这些孩子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不用害怕,本官会替你们做主,谁还敢在此威胁你们不成?”左县令面色威严,严肃地说。

一旦他板着面孔,谁都不敢因他小白脸的长相小瞧他。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解释。

大人们从他们颠三倒四的话中艰难拼凑出真相,原来是董三郎董贞与左大郎左安礼的书童闹了矛盾,最后被黄地主家的孩子挑起火气来,全都打在一起。

“真是有辱斯文!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董县丞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就要一巴掌扇在董贞脸上,幸亏被左安礼拦住。

“错不至于如此,县丞还请冷静。”左安礼不疾不徐地说。

董县丞刚刚只是冲动之下想要揍孩子,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不应当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黄地主的夫人忽然抱着自己的孩子哀泣:“大郎啊,你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要被人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楚天直在后面继续默默翻白眼,他和董三郎平时打架次数不知道有多少,从来没有向大人告过状,不就是小伤吗。

有打架经验的孩子都相当鄙夷黄大郎的行为,他脸涨得通红,谁都不敢欺负,只好去瞪没有任何身份靠山的白谨。

黄夫人察觉到孩子的视线,往那看了一眼,恨恨地说:“这书童也不懂事,主子说话哪有他一个下人插嘴的份!还不阻止主子们的争斗,真是没有教养!”

白谨:“???”好家伙,人在一边坐,锅从天上来。

县丞夫人脸微黑,光把错误推到三郎和那个小书童身上,令她很不高兴,但丈夫非要如此,她拿不准对方的想法,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县令夫人还在这,她不能僭越,也怕失了礼数,在这位京城贵女面前丢人。

左县令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直到黄夫人发现无人理会她,才尴尬地收了声,还接收到丈夫责备愤怒的视线,吓得一个激灵。

“夫人是说,我管家出来的孩子没有教养是吗?”左夫人微微一笑,“白谨这个书童,是和我家大郎一同教养的,这是在对我不满呀。”

她说话轻柔,明明没有拔高声量,或是威胁任何人,却令黄夫人脊背寒毛竖起,心先凉了半截。

众人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世家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黄地主讨好地笑了笑,忙出来劝解:“贱内只是无知村妇,夫人不必跟他斤斤计较。”

“你这话倒是和自己的儿子如出一辙,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左县令讽刺道。

“白谨并未做错任何事,就是圣人也愿意广纳谏言,尔等岂有让百姓闭嘴的资格?!怎么,你们还不曾做官,就已经摆上了当上等人的谱?”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就算现在是科举考试,倘若得罪了县令,不仅拿不到去府学的推荐信,传出去后同样会被国子监拒收,又谈何科考。

黄地主面色骤变,连忙跪地求饶,他的夫人不用扯,早就瘫软在地上。

因为此事不算多严重,左县令只是小惩大诫,但对于古人看得名声比命还重这点,传出去可就是诛心了。

白谨闪着星星眼地看着左县令,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以话为剑,以礼为枪,三言两语就将敌人击溃,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状元郎啊!

左安礼并未错过白谨眼中的崇拜之色,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小声地倔强道:“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你可以拭目以待。”

白谨还不知道自己激起了左安礼的好胜心,他嘻嘻笑道:“当然,我相信你。”

左安礼听出了他话中的敷衍,有点郁闷,但更多的是升起熊熊斗志。

*

“分明是幼童的一场闹剧,却因大人的失言和管教不当,从而导致名誉颜面扫地。”

不少人回去总结出这条经验,他们已经打算回家好好管教家里的孩子,尤其是被爷奶跟母亲惯的嚣张跋扈,更是重点管教的对象。

董县丞回去后也没闲着,抄起家里下人扫地用的扫帚就开始揍孩子。

那是半点也不手软!

县丞夫人原本还狠心看着,想着确实要让三郎长个记性,但是眼见孩子的哀嚎声越来越凄厉,她狠不下心了,连忙过去阻拦县丞的棍棒教育。

“你让开!”董县丞愤怒地喊道。

“不让!你这是要打死我的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县丞夫人也哭得梨花带泪,“平日里你少有管教三郎,现在倒是摆起严父的架子了!”

“你€€€€!慈母多败儿啊!”董县丞的扫帚无力坠落在地上,拍着大腿深深叹气。

县丞夫人也胆战心惊,犹豫道:“那不就是一个县令吗,你又何必如此惧怕他?”

董县丞张嘴想骂她,又想起刚刚被怼得哑口无言。

闷闷地说:“你少跟你娘家那些见识短浅的妇人来往!左县令那是一般的县令吗?你也不想想,我之前就说了,他得皇上恩宠是自己过来成为县令,说不定身上就背负了什么使命。”

“你也不想因三郎害了一家吧?想想你另外的一儿一女!”

董县丞苦口婆心地劝她,县丞夫人也锤了两下董三郎董贞,“你啊真是不争气。”

董贞并非无知小儿,听父亲这么一分析,也感到一阵后怕,咬着唇不知所措,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董县丞也并非不疼幼子,要不怎么纵出了他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他沉思片刻,道:“上行下效,若不是他的夫子说了什么,或者是你去他身边嚼舌根,他又怎么会对县令家的书童说出那些话来!”

县丞夫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少暗示我是无知妇人了!我就是再蠢,也不会随意插手三郎的教学!”

他们俩愣了几秒,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问董贞:“三郎,可是你夫子之前说过什么?”

董贞没想到这火又烧到自己身上,苦着脸实话实说。

果真不出所料,董贞的夫子也听闻了白谨这件案子的传言,但他是个顽固不化的酸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断定是白谨的错误。

他认为大伯比亲娘重要,毕竟当家做主的还是男人,白谨日后依靠的只有他们家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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