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小阿锦)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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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下乡劝课农桑并不是白谨他们想象得那么容易, 许多村民要么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警惕且敬畏。

要么是因着他们的年龄看轻几人,觉得左县令派孩子来下乡简直是儿戏!

左安礼早有对策,他话不多说, 直接安排底下人去给村民们试验农具的好处。

村民们不说别的,都是从小侍弄庄稼长大的, 自然一眼就瞧出了农具的非同凡响。

他们双眼放光, 皆自告奋勇地要上手试试看这新农具如何。

摆弄两下就松不开手了, 依依不舍地抚摸着, 看待爱恋已久的情人时也不过如此了。

“该我了该我了, 嘿,你小子还愣着干嘛!”下一个人就会兴奋地一把夺走他手上的农具, 不给对方犹豫的机会, 直接下田干活。

“他们全是侍弄庄稼的一把好手呢。”白谨喃喃道。

左安礼淡淡一笑:“是, 许多上了年纪的村民往往凭借肉眼和多年经验, 就知道什么时候该播种、收获。”

白谨重重点头,在这个没有天气预报的时代, 他的田地里也是一切都听从老农们的经验来安排,从不自作主张。

术业有专攻嘛,白谨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了。

左安礼摸了摸他的脑袋,被白谨甩开。

小书童嘟哝着抱怨:“都是少爷一直摸我头, 才让我长不高的。”

左安礼忍俊不禁:“不是让你别喊我少爷吗?你现在可是县男, 而我只是一届白身, 哪里当得起你这么叫呢。”

白谨懒洋洋地答:“习惯了嘛, 称呼而已, 又不是大事。”

左安礼决心掰正他随性的这点, “称呼在许多人眼中是礼仪的重中之重, 比方褚成他们已有字, 我们喊他们的名讳就是不尊重他们。”

白谨听他一本正经的说教,有点好笑,更多的是感激他对自己的尽心,老老实实低头:“我知道了,那以后喊你什么?”

左安礼一下哑了声,他耳尖红红,白皙的脸颊上也染了红晕,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你要是不介意,喊我安礼也是可以的。”

至于少爷这个称呼,他想,可以像喊青奴一样私底下喊两句就行了。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能凸显他们的亲近……

白谨从善如流,清脆朗声道::“安礼。”

分明只是一个寻常的名字,甚至偶尔还会被董贞他们喊出来,可是偏生因为唤的人不同,左安礼就慌了神。

仅仅两个字,从对方的舌尖里转了一圈,声音又甜又软,好似带了点缱绻缠绵。

小公子红透了脸,再无半点从容。

*

劝课农桑的工作在左安礼的指挥下顺利进行,只有切实地看见好处后,不用他们多说,这些村民们就会自发地询问农具有关事宜。

甚至有着后世研究出的“开荒神器”,也就是稍微精细方便一些的农具,他们今年登记开荒的人都变得多了。

而这群精贵的公子哥儿现在才知道种田有多么不易,晴日要顶着热辣的春阳,雨天穿着湿透的蓑衣才蒙蒙细雨中穿梭。

他们青涩稚嫩的脸庞比初时多了几分坚毅,目光也更坚定些。

万事只有自己体会过才能从中悟出道,这也是为何前朝往代那么多圣人选择游学的缘故。

刘先生可不会心疼他们的风尘仆仆,还特地布置了课业下去,让他们几个人写策论,从这事从领悟到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问题,该如何解决。

几个少年哀嚎一声,却无法反抗夫子的权威,执起毛笔就得奋笔疾书。

已经七岁,早早便开蒙的左二郎背着手看他们一个两个在书房奋战,背着手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楚天直叼着笔,不满道:“简直无礼你,怎么跟兄长说话的?”

左二郎重重地哼了一声:“谁让你们不带上我的。”

“若是带你去,你也得写这些了,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白谨强行狡辩。

左二郎勃然大怒:“我难道是会畏惧区区两篇文章的人么,白哥哥这是轻看我!”

白谨悻悻道歉:“不是,二郎文采斐然,自然无所畏惧。”

这小屁孩就跟他兄长一样,越来越聪明伶俐,都不如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左安礼神色淡淡地注视他们,轻声道:“二郎。”

只唤出他的名字,左二郎就乖觉地止住了声,不敢再闹腾。

“果然啊,咱们谁都翻不出安礼的手掌心。”董贞小声逼逼。

左安礼只凉凉地看他一眼,就让左二郎下去了:“别打扰他们写文了。”

左二郎神色怏怏道:“是。”

白谨在一旁偷笑,他让系统赶紧将这一幕拍下来,取名为“长兄训弟”,也不知道日后他将这些画下来,左二郎会不会气得追他八条街。

左安礼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看出白谨在打着坏主意,他不像刚才摆出严兄的架子来教训幼弟那样。

只将手指弯曲,轻轻敲在白谨的额头上,“还不快些写你的心得,之后忙起来可就没时间了。”

白谨叹了口气,也不摸鱼了。

他现在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早晨背书练画技,中午写文章做功课,下午就去巡视自己的田地,顺便看看有无要补充的事。

田地不是日日都要去巡视的,这时间就挪用在教导工匠上面。

白谨虽说许多年不曾接触过物理化学这些知识,但捡起来总比从未学过的容易。

他仔细地学习,挑选几个天资聪颖的,好为人师般打算让他们掌握初中的物理化学。

不说别的,等这些人出师后,他安排工匠研究物品就更容易些,也师出有名。好歹还能改善一下条件,尽管对剥削阶级来说,在物资匮乏的古代都能享受。

白谨写完一篇文章,不断地修修改改,纸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墨点。

他回忆着此前下乡看到的场景,生态循环农田的念头就是在这时忽然从脑中冒出来。

在古代要是实施这样的农业循环,肯定不如现代那么高精尖,主要是打造传统复合型农业生产。

比如说后世的桑基农业。

白谨曾经的公司团建就去参观过贵州等地的桑基鱼塘,“塘基种桑、桑叶喂蚕、蚕沙养鱼、鱼粪肥塘、塘泥壅桑”*生产既高效,又能充分保护生态环境。

他也想试试类似于桑基鱼塘的农耕最高级形态。

白谨将此事告知左安礼,对方眉眼弯弯,鼓励道:“青奴可以试一试,我相信你对这些都胸有成竹。”

他没有说白谨一定会成功的话,只是轻轻的一句鼓励,就足够给予对方信心。

白谨听后果然眉开眼笑,坚定地嗯了一声,认真地做起了计划。

桑基鱼塘多分布在长江中下游,他们这儿是北方,不太合适这种模式。

是以白谨决定在官田附近的那方小山上种果树,里面圈一大片地养殖禽畜,它们的粪便也能肥地,供养果树。

而果树坠下的,吃不完的果子就会掉落在地上,给牲畜食用。

田地里可以轮耕、休耕,用之前研究出来的肥料养地,农具耕种。

像是这样的生态农业一般都是因地制宜,并非一地通用,所以他们干脆就自己养殖、贩卖,用以盈利。

如果最后证明这样的生态农业高效有益,广兴县的百姓有意的话,也可以自发报名学习,带动整个县城繁荣。

从白谨提出这个想法到现在,已经是一年过去了。

他们今日来巡察,就是看生态循环进行得怎么样了。

偏就是这么不巧,白谨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和左二郎一起被塞进马车里过来。

两人掀开帘子,看着左安礼他们鲜衣怒马,策马驰骋的潇洒模样流口水,同病相怜的二人差点就在一起抱头痛哭了。

“算了,咱们还是别凑太近了,要是给你传染上风寒就不好了。”白谨吸了吸鼻子,抱着手中的热茶离左二郎远了点。

左二郎主动要求贴贴被拒绝,不满地嘟了嘟嘴。

这种不高兴在他下马车后达到顶峰€€€€兄长不仅直接忽视他的存在,而且还对外人嘘寒问暖,将他抛弃在一旁。

可惜无人理会他的愤怒,全都去关注白谨的田庄了。

左安礼拢了拢白谨的毛领,白鹤氅衣披在身上裹得密不透风,他又给人戴上了帽子,恨不得将人包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透不进才好。

董贞牵着马,在他们身后嘟囔:“这两人到底谁是少爷,谁是书童啊?”

楚天直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大大咧咧道:“你管人家的相处?再说了,白谨现在可是县男,你呢你呢你呢?”

他俩是属于一日不斗嘴就浑身不舒服的情况,吵吵嚷嚷给原本安静的田园带来了几分人气。

就像是一滴水溅入烧开的热油中,瞬间爆开。

刘善在后面讪讪一笑,干脆就由他带着左二郎这个孩子,留白谨和左安礼两人独自相处,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成双成对。

左安礼习惯地牵上白谨的一只手,两人自小便是这样相处,一时也未曾发现哪里不对。

在马车上白谨一直握着热茶,所以手暖洋洋的,比小公子微凉的手暖和多了。

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又乖又甜地笑着:“呐,我得把你的手给搓暖了,可千万不要像我一样生病了才是。”

左安礼好似才惊觉白谨的脸逐渐长开,生得愈发€€艳€€丽,也越来越不像一个男子的面庞。

是谁的心弦在此刻被三言两语地拨动。

*

田园风光怡人,风景清新自然。

绿油油的麦田看得人心旷神怡,远处的池塘边传来鸡鸭鹅的叫声,再远一点的山包上,还能听到牛羊的哞哞咩咩声。

一排排田埂上的桑阴稠密,栖息在其中的禽鸟幽雅。

果树是去岁时从别地移植过来的,一棵树就特别贵,白谨喜欢苹果,左安礼喜欢蜜桃,他就专门分别栽种了五株苹果树、桃树。

董贞他们在听说之后也都分别买了些自己喜欢的果树一同栽上,有梨、柿子、山楂以及一些野山莓。

正值春季,遍山的果树挂满了颜色清纯秀丽的鲜花,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花瓣簌簌轻舞。

白谨同左安礼牵手往树丛下走,正巧走在他为对方栽种的几棵桃树下。

桃花的花瓣是极粉嫩的颜色,靠近花心的部位透着白,粉白相间,清艳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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