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小阿锦) 第49章

太子心服口服,此时才觉得,肚子里没有墨水其实不算大事。

有实干者才能为百姓干真事。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白谨的影响下,思维方式在逐渐发生偏转。

*

白谨让董贞装成深夜受了凉,无意间感染风寒的模样。

一群人心肝黑,都是会演戏的,唯独董贞演不好,这才被排除在外成了那个装病的人。

他只要在吴医女过来为他看病时,哼哼唧唧装作非常难受的样子。

白谨此前就去系统那儿学习了施针的手法,用左安礼手腕试验,扎出血后悻悻放弃,只好再次买系统的产品€€€€

一分钟的针灸高人!

他屏气凝神,扎了几下后,董贞就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吴医女来看时都吓了一跳。

她伸出€€?,两指放在董贞的手腕上。

随着把脉时间拉长,她眉头拧得也越来越紧,“我学艺不精,恐怕救不了他。”

白谨适时开口:“不知能不能请吴姑娘的父亲来为董三郎董贞一看,他这个情况恐怕是撑不到我们去县城找大夫了。”

其他人都装出悲痛欲绝的模样,看得吴医女心酸无比。

他们观察过对方了,从帮助年幼的孩子看病,心疼她再拿出鸡蛋灌饼,就可以看出吴医女是个善良的人。

吴医女咬了咬唇,她是知道这种失去在乎之人的感觉,好似要将心脏都活生生地剜出来。

她泫然欲泣道:“家父……家父在两年前就已经逝世了。”

在少女难过悲伤之际,最易被人撬开心房。

这也是后世有句话为何如此火爆的原因€€€€女孩在孤独时一定不要开启新的恋情。

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意思。

经过吴医女的娓娓道来,众人也得知了梨花村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新县令来到津酒县,原本安居乐业的村民就是从此刻开始陷入水深火热中。

梨花村的村民被他勒令侍弄梨树,酿出梨花做的千梨酿。

村民们种植粮食的时间大大缩减,就算能种一些,数量也只够糊口而已。他们还在被对方疯狂压榨,收刮着民脂民膏。

黄玄度眉宇间燃着熊熊怒火,恨恨道:“你们就没人去找刺史告发他么?!”

吴医女哭得梨花带雨,她哽咽道:“我爹就是去找刺史时,被长史拦下后给暗害了。长史是县令的近亲,根本不会让村民有机会揭发。”

她脸上全是愁苦:“是以这位县令就算是下县的评价,也还是在津酒县继续任职,我们还不知道会接受他的治理多久!”

白谨在听见县令名讳时怔愣片刻,从久远的记忆中想起后,他拳头一下就握紧了。

€€€€那家伙正是之前迫害张氏的昏庸县令!残暴且无能,没想到换了个县,还是这般草包恶毒。

如今还将村民当成自己的奶牛,肆意榨取他们的脂膏,贪婪又恶心。

左安礼率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绕过来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拳头,见对方放松后,手心上尽是鲜红的印子,颇为心疼。

吴医女讲完村子发生的故事,擦了擦泪水就跟他们告别:“刚刚有些失态,让各位见笑了。”

褚成斗志熊熊:“哪里哪里,吴姑娘只是情难自禁,你放心吧,既然我们遇见了这种不平之事,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黄玄度见他将风头都出尽了,重重地冷哼一声。

吴医女将压在心上多年的阴霾和盘托出出,情绪大起大伏,也相当疲惫,她向众人告辞:“我就先告退了,你们还是应以这位公子的身体为主,将人给救回来才是正道。”

这话不提,大家都快忘记躺在床上装虚弱的董贞了,头一转,竟发现对方在暗暗瞪他们。

众人讪讪一笑,总算送走了吴医女。

褚成他们不知道白谨之前还给董贞扎了针才伪装出重病的模样,他狠狠拍了董贞的肩膀一下:“好小子,想不到你还挺会演。”

董贞强颜欢笑,看了白谨他们那一眼,憋着一口气应下对方的“夸赞”。

初听白谨的主意,有几分胡作非为的错觉,但实际上一深想,就发现并非没有操作的空间。

现在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大家总算弄清了来龙去脉,也多亏了他积极出主意。

若是让黄玄度他们调查,不是说查不出来,只是时间上肯定没那么快速出结果。

纠缠时间久了,无论是受害者受苦受累,还是加害者享乐得意,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他们在房间里又商讨了一会儿,是直接去找刺史将那位县令的事情捅出来,还是找个人单枪匹马去隔壁县找其他县令帮忙。

毕竟直接去找刺史风险有点大,众人不知道那个长史的势力如何,他们很大可能在见到刺史之前就被拦住,遭受跟吴医女父亲相同的事。

他们倒不担心刺史会不会接见他们,毕竟一个有县男的功名在身,一个是前途似锦的县令亲子。

还有个隐藏身份的太子在。

最终拍板定钉:太子他们去找刺史,褚成他们去找隔壁县令,白谨他们就留在梨花村,以免县令销毁整局,对梨花村的村民痛下杀手。

几人并不知晓,院子外忽然来了个鬼头鬼脑,尖嘴猴腮的人在偷看他们这群外来人。

见吴医女单独在他们的房间里呆了好一阵子,出来后眼眶红红的模样,眼珠一转,神情阴冷,转身脚底抹油飞快溜走。

厉戈从角落的视线死角走出来,准备待会儿就将那人告知于左安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暗卫他们蹲在阴影处,冷眼看着那个暗探离开。

太子的磨刀石,来了。

*

“明天一早我们就各自出发吧。”

会谈结束,黄玄度就定下了所有人的任务,他在揣摩人的性格方面把握得当,调度起来令人信服。

少年人还是首次处理这样的大事,没有长辈的插手,自己独自处理问题,一个两个都激动得不行。

像那天刚在外面过夜的晚上一样,他们又失眠了。

吴医女才跟人这些少年交心谈话,夜晚也睡不着,便穿好衣服,蹁跹踱步过来。

褚成他歪过头跟关原说悄悄话:“吴姑娘在这大晚上还跟我们独处,她不怕怀了自己的清誉么?”

这事困扰了他许久,哪怕他们对自己一行人的品行心知肚明,绝对行得正坐得端,不可能干坏事,但吴姑娘可不知道啊。

关原也有些不解,他暗中观察了吴医女一阵,发现她紧紧依靠在白谨身边,几乎都在跟对方攀谈,就是动作亲密了些也不在意。

大直男单纯低声道:“吴姑娘莫不是瞧上了白谨?”

他以为自己是小声轻语,其实在安静的夜色下,清晰且响亮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空气骤然一静。

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吴医女首先打破这份静默,她笑出声:“关公子说笑了,白谨不是哥儿么,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褚成大大咧咧:“你误会了,其实白谨是正儿八经的男子,他不过是生的肤白貌美太像小哥儿而已。”

白谨冷汗都吓出来了,他赶紧抢声道:“是呀,吴姑娘你是……”

“不可能!”吴医女坚定道:“你们也别蒙我了,观白谨的骨相就是哥儿,且不说寻常男子身形没这么瘦弱,何况他的眉心……咦,你的小红痣呢?”

夜风徐徐,撩开了白谨的额前碎发,也将他光洁白皙的额头显露出来,上面确实未曾有哥儿小红痣的象征。

褚成得意扬扬:“看吧,他就是天生羸弱,哪是什么哥儿呀。”

吴医女喃喃道:“难不成是天生体弱,红痣这才看不太清?”

随着她的话,众人一时间都关注在白谨的眉头上,惹得他人僵住,动也不敢动。

这个时候要是刻意捂住额头,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在朦胧如水的月光下,白谨精致的面容也愈发曼妙而动人,清辉下好似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一眼荡魂。

对白谨一向熟悉的左安礼率先发现不对劲,他身体也僵硬了,脸色微变,原本浅淡的眸中涌动着暗色。

“白小谨啊……你的额头,怎、怎么有个地方颜色和肤色对不上呢……?”褚成颤颤巍巍地问道。

小友突然从男子变成了小哥儿,带给他的冲击绝对是巨大的,以至于话都说不完整。

见所有人眉目沉沉,都盯着他的眉心看,端倪已现,就是再如何狡辩都不可能了。

白谨苦笑,都是今早起来洗漱时,被那位黄玄度撞了个正着,他一时太慌乱,没处理好额前的脂粉。

哪成想就在今天暴露了真实性别……

吴医女也清楚了是自己无意间坏了事,意外将某件该隐瞒的事点明,她歉意地看了白谨一眼,郑重其事地致歉。

白谨摇摇头,并未责怪她。

反正他本来就是打算寻个好点的时机跟左安礼他们坦白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还不是他主动说出。

白谨闭了闭眼,从袖中拿出一根干净柔软的绸帕,轻轻地将脂粉一点点擦拭干净,露出原本应在额心的殷红小痣。

红痣似吸饱了鲜血般艳丽夺目,原本清纯秀丽的脸蛋平添几分诱惑与媚意,他轻轻瞥人一眼,心神大乱。

褚成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他以前就发现过不对的地方,只是没多想,现在一回忆起从前的事,明明到处都是破绽。

寻常人哪会想到自己身边人性别不对呢。

白谨笑容中带着纯真和无辜,他将自己隐瞒性别的事从头到尾地如实告知众人。

左安礼这个被他一直以来蒙在鼓里的人握了握拳,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白谨以为对方是生气,他歉疚地看向对方,伸出手拉过他的袖子,讨好道:“安礼,别生气了好不好?”

众人还未从白谨说的故事中回过神来,褚成闻言也劝解道:“是啊,白谨他也不是故意的。虽然后面继续隐瞒你是有点不地道,但那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嘛。”

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左安礼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崩断了,可他兴奋不已的表现是逃避,是惊慌失措地离开。

身上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发泄。

他应该冷静。

不该跟毛头小子似的,那不是白谨欣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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