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在璃月安家立业 第45章

宴道在较远的地方落下了脚,虽然他很想来看看这场请仙典仪,但是属于旅行者的剧情他并不想插手。

红日当头,吉时已到。

一道金光冲天, 没入天上云层之中,搅得风云变幻,就连空气也变的有些沉重。

不管是凝光还是荧都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不安的氛围在短短几秒的时间迅速蔓延,直到空中搅动的风眼之中落下了一个庞大的非人之物。

祭坛被砸毁,灰尘在空中涌动, 等待灰尘散去, 众人才真正看清那落下的是什么。

凝光只是怔愣片刻,立即反应过来, 神色之中带着凝重。

“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宴道的视力差,看不清远处发生的事情,但是凝光这句台词他还是很熟悉的。

白色的鸟雀不舍的看了看玉京台的方向,本想趁乱去看看摩拉克斯的仙祖法蜕来着,但为了不生事端还是留意一些的好。

要是摩拉克斯发现自己回来了,并且没有去找他,说不定会把自己身上的毛都拔了。

被千岩军当做嫌疑人的荧被一个陌生的小哥救走了,宴道看不清他的样貌,但看那矫健的身姿、利落的动作,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真帅!”

等请仙典仪的所有结果都尘埃落定之后,宴道望着玉京台的方向还是忍不住飞了过去。

幸好平日里玉京台就经常有些许鸟雀聚集,宴道的到来也只是引起了附近原本停歇的小鸟注意。

宴道像个高度近视一般,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仙祖法蜕,但怎么都看不清楚。

附近看守的千岩军只是单纯的守在周围,留意的对象也只有人。

于是宴道直接飞到了空中,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落到了仙祖法蜕的角上。

这个时候,宴道才真正的看清楚仙祖法蜕的样子,用翅膀碰了碰龙角,只可惜,落在仙祖法蜕身上的白色小鸟很快就引起了千岩军的注意。

宴道很快就飞走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仙祖法蜕上飘出了一缕金光。

璃月港的另一边,正坐在吃虎岩喝茶听戏的钟离望向了远处的天空,一缕金光飘来落入他的掌心之中,紧紧的攥着。

热闹忙碌的市井之景似乎早就被这人扔至脑后,他坐在凳椅上悠闲的品着茶,但若是此时有人靠近,必定能注意到他手中死死捏着的陶瓷茶杯生出了岩晶。

荧被公子带到了北国银行,至于去做什么就不干宴道的事情了,不过荧带着派蒙离开的时候还是托人给他送了信件。

宴道送走北国银行的人,把信件打开,荧并没有隐瞒自己要去绝云间寻找仙人的事情,还拜托宴道将此事保密并照顾好自己。

白色的小鸟喷出了点火焰,把信件烧的一干二净。

虽然说荧有的时候喜欢坑人,但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有担当的人。

*

璃月港因为请仙典仪的事情人心惶惶,七星却封锁了一切关于岩王帝君遇害的消息。

而仙祖法蜕也被七星送至黄金屋,那里重兵把守,一般人是无法靠近的。

宴道避开了摩拉克斯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悄摸摸在璃月到处打探消息。

闲下来的时候宴道又去了一趟万民堂,他想从锅巴的口中打探自己的身体在什么地方。

“噜噜噜哈噜……”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摩拉克斯。

帝君曾将宴道的身体放在绝云间滋养,但住在绝云间的那几位却从未见过宴道,想来也只能是帝君将人安置在别处了。

宴道只能叹息离开,他现在很想拿到自己的书,那上面有关于游戏的论坛,能够看到目前已经发生的游戏剧情,只可惜书在自己的身体那里,自己如今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体。

临走时,锅巴笑着将一块红色的糕点递到了宴道的面前,宴道吃了一口,差点把他魂给辣飞了。

“噜噜哈!”香菱特制的绝云椒椒糕点!

“……替我谢谢香菱。”

最近几天城里的千岩军突然多了起来,原来是荧已经将帝君遇害的消息告知了绝云间的仙人,这个时候仙人们正在跟璃月七星掰扯。

宴道最近心慌慌的,总觉得自己脊背发凉,就连万民堂他都不敢再去了,生怕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城中局势混乱,街上却偶尔能见到愚人众的身影,黄金屋附近的把守愈发严密,但依旧让愚人众的人溜了进去。

没有在仙祖法蜕中得到神之心的公子,利用愚人众制造的百无禁忌€€释放出孤云阁下被镇压的魔神,一片腥风血雨,璃月港失去了平日里的光彩。

璃月港中锅巴并不担心,他虽然知性大减,不知道岩王帝君要做什么,但锅巴的心里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信任他不会死,信任他绝不会置璃月人民于死地。

而宴道不仅是相信摩拉克斯,更是因为他知道摩拉克斯要做什么,他要将璃月还给璃月人,他要让这些既脆弱又坚强的人们亲自带着璃月走向未来,为此,他不惜以身做局。

一只白色的小鸟蹲在璃月港附近的树枝上,刚烈的风撕扯着树干,而他却纹丝不动。

宴道在想,也许自己不应该再叫他“摩拉克斯”了,比起这个充满了责任和磨损的名字,“钟离”这个新潮一点的名字更适合他。

海上风云变幻,璃月港内不见任何百姓的踪迹,只有刚从层岩巨渊调回来的丛云军在城中保护着,一旦前线崩溃,他们的职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转移民众。

宴道的眼睛被风吹的睁不开,他干脆闭上眼睛缩起脖子,感受着远处魔神的气息,直至那道魔神的气息重新被镇压回海底。

“结束了……”

这场灾祸以群玉阁的坠落为终结,仙人们也不得不重新思考璃月港是否应该交到这些人类的手中。一开始因为帝君的遇害,仙人并不相信这些人类,但是现在,他们却有了新的发现。

也许,人的未来终究还是交给人类自己比较好,神的一味插手又何尝不是一种高傲呢?

荧带着派蒙去往生堂找钟离的时候,见到了门口的侍者和一个陌生的白发男人。

荧的视线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总觉得那里有些奇怪。

“请问钟离先生在吗?”

“钟离先生去了北国银行,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派蒙可没忘记刚刚愚人众的公子给她们送了份“大礼”,这个时候钟离去北国银行说不定会有危险。

荧安抚了派蒙,视线却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侍者身边的男人身上。

“不知这位是?”荧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冒险家,她优秀的感官和能力从未背叛过她,如今,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得上诡异。

侍者也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双目之上系着一条黑色的飘带,身上的衣服饰品都是价值不菲的金贵品,白色的头发被简单的编成了辫子垂在身后。

“这位是钟离先生的家人,叫做宴道,很多年前生了病,变得迟钝了很多,如今帮钟离先生打下手。”侍者的话说的很有水平,说是变迟钝了,但实际上就是民间常说的失魂症,许多人家的孩子一场高烧就会变成这幅样子。

荧简单又与侍者攀谈了两句,便告辞去了北国银行,离开时她再次看向那个男人,他依旧丝毫不动的站在那里,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宴道一直在屋子里等待着荧和派蒙,说起来她也大概要回来了。

往后的璃月就没有摩拉克斯了,有的只是往生堂客卿钟离,宴道也该为自己下一步盘算了。

白色小鸟蹲在桌子上,看起来还没有一个白馒头大。

要不然他直接去找钟离,然后顺其自然的重逢,可……他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宴道摇头晃脑,好不苦恼,一个劲儿的思考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找他比较好,最好是那种“就算男朋友变了心我也能洒脱放手”的姿态。

可是宴道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他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要是钟离真变心了,他说不定能从天衡山跳下去。

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小鸟在用脑袋撞旁边的茶壶,派蒙还以为他是憋坏了,十分迅速的上前和他说话,并且讲述了最近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不过钟离的身份荧和派蒙还是好好记得帮对方隐瞒的,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岩王帝君。

宴道将思绪从关于钟离的事情中短暂抽出,听着小派蒙神气的吹嘘,时不时开口捧场。

荧和派蒙说要在城里多接一些委托,挣够了摩拉就坐船去稻妻。

稻妻宴道是不去的,璃月这片大地他待太久了,久到翻个身都能伤筋动骨。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荧关心的开口询问。

“我已经知道我的朋友在哪了,接下来我会去找他。”

“需要帮忙吗?”荧笑着看向宴道,只不过那份笑容中带着些让宴道心凉的东西。

“……”

“给你给优惠价。”

“还是不了,我穷。”

之后的好几天里,荧带着派蒙满璃月的跑,听说她把轻策庄的琉璃百合全采光了,一株都没留,轻策庄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人送走,后来她甚至徒手攀岩爬到了奥藏山上,把不知哪位仙君圈养的仙鹤做成了甜甜花酿鸡。

反正关于旅行者的事迹迅速在人群中传开,不少话本子也以荧为原型写了故事。

宴道不敢跟荧一同上街,深怕有什么过激分子把自己也抓走做成甜甜花酿鸡,只不过该出门他还是要出门的,毕竟他还要去找钟离。

钟离盘算着时间穿上了衣服,他身边坐着一个白发男人。

“该出去走一圈了。”

钟离牵起他的手,看着他掌心金色的契约纹样眸光沉了沉。

这是一道关于生命的契约,身体的主人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他,所以,即使这具身体中没有灵魂,钟离也依旧能够驱使这宛若木偶的身体,只不过现在,他回来了。

宴道落在往生堂附近的屋檐上,盘算着一会儿见到钟离要怎么开口,只是还没等他盘算好钟离就出来了,而且还是亲密的牵着一个人出来的。

白麻雀的木头脑子瞬间就空了,他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牵着另一个白不拉叽的男人出来,那一刻,他已经想好自己应该从天衡山哪处地方起跳了。

可惜白麻雀的注意力全在钟离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被他牵着的那个人,或者说那具躯体,不正是他自己的吗。

第44章

宴道这次出现并未隐藏自己的气息, 而钟离在推开往生堂大门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那个人。

他站在门前,抬起头看向那处屋檐,那只白色的鸟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伤心。

宴道并没有离开, 他看着那双看过来的珀金色眼眸, 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会对钟离感到稍许距离感,但真的看到他时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陌生。

“回来了。”

钟离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令人意外。

宴道以为他会生气了, 因为自己回来之后就躲着,根本没来见他,不过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回来, 也怪不得他如此平静,变心倒也正常……

宴道有时候会想,这个人在自己眼中的滤镜究竟有多厚, 无论做什么,自己总会在心中给他找出如此做的理由,明明他自己心里也有委屈。

“好久不见,我就来看看你……”宴道飞落到钟离身前的栏杆边,心里不停的默念“一个优秀的前任就像死了一样”, 而在此过程中他一眼都不敢看钟离身边的那个人。

这一刻,宴道觉得自己至少在钟离眼中一定是十分洒脱的。

钟离看着羽毛灰扑扑的宴道,眼中流露出几分了然, 相处陪伴这么久,他很快就知道宴道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钟离在他人面前温和知礼,但是一旦面前的人变成了宴道, 他就忍不住放肆一点, 更放肆一点。

钟离朝着栏杆上落下的白雀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扣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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