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发出一声惨叫,竟然被咬出了血,程嘉良仍旧咬着不放,大有再拉就连肉一起咬下来的架势,吓得拉架的人赶忙松了手。
程嘉良猛然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别过来。”
他双眼发红,唇角沾着血,脸上的狠劲叫围观的人却步。
“你别乱来,别冲动……”柯海庆忙劝道,“你误会了,老池和乐乐没什么,老池很早之前就答应了乐乐,要参加他成年生日宴,老池你快说两句……”
扭头冲着看热闹的人群高喝:“看什么看,都滚,有多远滚多远!”
人群一哄而散,只剩下亲近的几个。
池瞻冷冷看着程嘉良,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开摔到一边,居高临下:“闹够了没有?”
程嘉良抹去嘴角的血,站起来:“为什么骗我?这就是你说的有事?你明明说不来,我信了,结果呢?骗我!”
池瞻厉声:“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不告诉你,你到底要怎么闹才够!”
“是你先骗我!”程嘉良怒道,“你明知道陶乐喜欢你还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叫我怎么相信!”
池瞻眉间浮起疲倦:“乐乐只是拿我当哥哥,我也当他是弟弟,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
“狗屁哥哥弟弟,他明明就喜欢你!”程嘉良固执道,“不喜欢你他一次次针对我耍着我玩?不信你问他,看他敢不敢发誓说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被柯海庆扶起来的陶乐吐了口血沫,双眼冒着火:“程嘉良我艹你爹,你自己当个不要脸的倒贴货,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老子确实拿池哥当哥,不过现在老子不了,老子还就要追池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你当池哥是真的喜欢你,呸,不过是个替身还以为自己唔——”
“你快闭嘴!”柯海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说什么?”程嘉良怔愣。
“没什么。”池瞻上来拉他,“我送你回家。”
程嘉良甩开他的手:“让他说。”他脸上所有的激烈情绪消散,平静的看着陶乐,竟有些瘆得慌:“什么替身,说。”
空气一片安静。
他看向池瞻,池瞻疲倦的闭了闭眼。
“说!”他猛地拔高了音量,嘶吼游荡在空荡荡的泳池中。
“说就说!”陶乐挣开柯海庆的手,蔑笑,“对,你没听错,你就是个替身,不过是跟小舒哥长得有点像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哪点比得上小舒哥,脾气差性格怪,人品还差,连小舒哥小拇指都比不上,还敢厚着脸皮用婚约来压池哥,你不知道我们多烦你,每次不过是碍于池哥给你个好脸罢了,现在好了,池哥终于也烦你了,我就知道……”
“够了。”池瞻打断他,看向程嘉良,“回去再说。”
程嘉良目光微恍,诧异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池瞻错开他的目光,伸手来拉他:“没什么,回去说。”
程嘉良盯着他的手:“小舒哥是谁?”问完自己恍然,“长得像,哦,是乐舒,是乐舒对不对?”
他看向陶乐和柯海庆,两人看着他不说话,像是被他吓到,他摸了摸脸,转向池瞻:“嗯?”
池瞻动了动嘴唇。
“原来是这样啊。”程嘉良扯起一个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什么时候的事?算了,肯定比我早,难怪你总爱送我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爱喝红酒的是乐舒,喜欢蓝色的是乐舒,葡萄软糖、奶味饼干、糖炒栗子都是乐舒喜欢吃的,对不对?”
“不会去海边看夕阳也是吧。”他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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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还有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说话。”他盯着池瞻。
池瞻神色复杂:“对不起。”
程嘉良点头:“行,我明白了。”
“难怪,难怪你不愿意跟我做,亲一下都跟要你命似的。”他看起来并不激动,还饶有兴致的开起玩笑来,“我还以为你不行,想着柏拉图也没关系,哦,原来是对着我不行。”
“情圣啊,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他鼓掌,不让人插嘴,“难怪我怎么做你都不心动,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做的有问题,原来心里装着人呢,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他神色十分轻松的样子,冲着池瞻勾了勾唇,然后在他怔忪的目光中挥出拳头,“我艹你大爷,池瞻你对得起我!”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池瞻被一拳打中,不过他反应很快,再一拳就钳住了手腕,不过他顿了下便放开了手。
程嘉良扑上去将他压倒在泳池边,骑在他身上挥拳。
柯海庆和陶乐忙上前将人拉住,陶乐伺机报复,一脚将程嘉良踹下了泳池。
水蜂拥而至,将他口鼻淹没,瞬间陷入了窒息。
良澄痛苦的睁开眼睛,梦境的最后是池瞻跳下来的身影。
他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
溺水的感觉太难受了,而且当时的所有情绪透过记忆统统传给了他,绝望而痛苦。
他呛水般连连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不受控住的往下滴落。
良澄连擦了三张纸巾才止住,心里感同身受的火气却止不住,他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顾不上洗漱,直奔大哥房门口,敲响。
门一打开他迫不及待便将昨天池瞻说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一遍,红着眼睛朝大哥说:“哥,我害怕。”
艹他大爷的,渣男去死。
第十四章 有疑问
良澄之前虽然知道池瞻是个渣男,但仅限于别人总结式的转述,具体怎么渣他完全不知道,没有人跟他说,池瞻好像是伏地魔,在程家、在他的周围,是个不能说出口的名字。
他也不敢贸然开口问。
又没有记忆,所以他没法带入程嘉良感受他的感受,对所谓的渣男顶多就是“噫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人”的嫌弃和感慨。
可现在,亲眼看到那些记忆,感同身受体会了当时的情绪,怒气值快要爆炸,心里八百字小作文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式唾骂渣男。
诚然程嘉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追根究底,是池瞻先给了他希望,不主动不拒绝还搞替身,呸!
想起程嘉良毫不犹豫挥上去的拳头,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没法给他鼓掌,打得好!
对渣男就不能心软,该出手时就出手。
MD,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对池瞻那么礼貌,先揍一顿再说。
良澄后悔。
不过转念,他心里冒出一个疑问来。
程嘉良动手那么干脆,而且就这两次梦境来看,他的性格似乎不像是会为情所伤会跳海的人。
良澄先按下疑惑跟大哥告状,他也不多说什么,除了把池瞻的话复述一遍,就红着眼眶说害怕。
“我当时生气,说话有点冲,他会不会记恨?”
“他敢!”程嘉懿黑着脸说,“他竟然还敢往你跟前凑,不要脸的东西。”
良澄还是第一次听见大哥骂人,嗯,骂得好。
程嘉懿揉揉他的头:“没事,大哥给你出气,会有人收拾他,你做的好,以后他要是再到你面前胡说,不用怕,想骂就骂。”
良澄高兴点头。
送走弟弟,程嘉懿沉着脸回房间摸出手机。
……
池家。
“去把少爷给我叫下来!”池母挂了电话黑着脸问佣人,家里只有她要晨练起得早,接到了这通电话,程家那小子就是故意的,不打手机,偏打家里的座机,就是想给他们吃排揎。
佣人犹豫:“太太,现在才刚刚七点。”
少爷平时八点才下楼。
“我难道没有眼睛看不到?”池母被小辈数落,胸口憋着气,“去叫!”
佣人立刻转身去了,家里太太脾气最差,平日在家里待的时间也最长,他们不敢惹。
不消片刻,池瞻冷着脸下楼来。
池母心里压抑的火气顿时有了发泄的对象:“你是不是去找程嘉良了?不是说好以后各不相干,让你别去找他吗?人家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脸都被你丢尽了!”
池瞻绕过她直接到餐桌前,拿起面包涂抹黄油。
“我在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池母皱眉。
手里的刀在盘子上划过刺耳的声响,池瞻抬头,面无表情看向她。
池母表情僵住,错开他的目光说:“不是说好以后尽量别见面吗,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张眼睛等着看咱们笑话,你既然不喜欢程嘉良,就不要再去招惹他,万一再跳一次海,又说是你害的,我现在出去打牌都得躲着赵梅心,这都是因为谁……”
她说着火气又压不住往上冒,语气透着埋怨:“你说你既然都瞒了,干脆瞒到底,等你们领证结了婚什么都好说,现在好了,好好的姻缘被你作成了仇,你爸辛辛苦苦在你爷爷面前有了点脸面,全没了,你那几个叔叔伯伯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你能不能少惹事……”
“辛苦什么?”池瞻冷冷说,“辛苦陪女人逛街,还是辛苦去赌钱?”
池太太脸色难看,她撇过脸,说:“我知道你不爱听我唠叨,我这都是为了谁,程家老大大清早将电话打过来,我一把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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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给人赔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不将话递到你爷爷那里去……”
池瞻收回目光,坐下来吃饭。
池太太顺势跟着坐下,苦口婆心:“以后可别再招惹程嘉良了,我现在听到他的名字都头疼,以前看不出来他竟然是这么偏激的一个人,以后看到他能躲多远躲多远,谁知道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万一又赖上你怎么办?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答应这桩婚约,这下好了,鸡飞蛋打……”
池瞻三两口吃完面包,端起咖啡一口喝光,起身:“我先走了。”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啊……”池太太扬声说,“还有那个乐舒,你离他也远一点……”
“哥,等我一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风似的从楼上刮下来,她跑的飞快,淹没了池太太“你去哪你给我回来”的声音。
池颜到门口,正好赶上池瞻将车开过来,立刻拉开副驾驶:“快快,快开走,小心妈追出来,哥,正好顺路捎我去天晟广场。”
池瞻嗯了一声。
池颜瞄他:“哥你生气了?妈就是更年期,喜欢念叨,你别放在心上,你看她念我我从来不在意,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
池瞻说:“我知道。”
池颜就放了心:“哥你车上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着已经自己扒拉起了车兜,打开还真发现了不少,有饼干有小面包有巧克力,还有两包糖,她叼着饼干拎出来笑嘻嘻说:“没想到啊,哥你竟然还吃糖。”
池瞻一怔。
—“那个,那个,左边那个,对,哇,没想到我小时候爱吃的糖现在还有,拿两包放进来。”少年将小推车推过来,好奇问,“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