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良澄肯定说,“如果不是,它之前为什么要阻止我,显然这件事对它来说很重要,它要保证我和池瞻都是对方的,而且还要遵循一定的规律,我想提前和池瞻做都不行,必须等他火葬场之后,其实我怀疑这个规律就是剧情。”
“打个比方,就当我和池瞻是里的主角,命运也就是剧情设定好了我们会在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结婚,这是固定的主线,估计连命运自己都没有办法改变。”
齐景詹牙齿碾了碾烟嘴:“我是什么?男配?”
良澄想了下:“差不多吧,主角白月光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他故意将他扯进来,或许齐景詹在他和池瞻的故事里只是配角的配角。
“不不。”忽然反应过来,“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这些,肯定不只是一个配角,反派应该不太可能,可能……另外的主角?”
他猜测:“我和池瞻只是我们故事里的主角,你是你故事里的主角,结果不小心被我牵扯进来,撞剧情了?”
愣了下:“完了,我不会把你的官配给蝴蝶了吧?”
齐景詹锋利的眉下压:“我认的才是,我不认什么都不是。”
这倒是,良澄想到他和池瞻,感同身受地重重点头,他以前确实喜欢池瞻,但自从窥到命运后就不喜欢他了,他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毫无底线的追着池瞻跑,走火入魔的简直不像他。
所以——
“做吧。”他期盼的看着齐景詹,“你都说同意了!”
只要做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齐景詹喉咙攒动,一个好字到舌尖被他压了回去,他想吗,很想,非常想,全身上下都叫嚣着想。
但是不行,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设想中,是在嘉良喜欢上他之后再进入下一步,而不是因为池瞻,哪怕池瞻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
“不急。”他说,“先试试刚才的方法是不是可行,如果池瞻自己想通,命运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良澄试图劝说:“我觉得不太可能,命运肯定还有别的招数,不如先做,直接从根源掐断问题。”
他嘴里的做字越说越自在,齐景詹也越听越动摇,小孩仿佛自己剥了果皮的果肉,明晃晃递到他眼前,绽放着香甜的汁,引诱着他去吮一口。
来,一口就好。
他失神、失态,忍耐不住诱惑,轻轻咬了一口,告诉自己一口就好。
“嘶——”良澄摸着脖子上的牙印欲哭无泪,“你是属狗的吗?”
怎么这么爱咬人。
齐景詹目光清明:“抱歉,忍不住,你可以咬回来。”
良澄看着他起身,瞪大了眼:“你怎么起来了?”
继续啊,怎么不做了?逗他玩呢?
“我会从池瞻那边想办法。”齐景詹彻底冷静,“如果只能用这种方法,再做也不迟。”
良澄脸上的失望表露无疑,不是说喜欢他吗,他都这么主动了。
齐景詹叹气,揉揉他的脑袋:“别乱想,太喜欢了所以才不想,你明白的,不要装傻。”
“可是我不介意。”小心思被识破,良澄干脆直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真的不介意。”
“我介意。”齐景詹按灭烟蒂,起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如同之前亲吻他的嘴角,充满温柔,“我很介意,所以让我试一试,好吗?”
良澄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道,被这个吻,平生第一次有人吻他的额头,连养父母都没有过,比吻在嘴上更叫他在意,仿佛有万般珍视,温柔得像是幻觉,心里徒然冒出些许无措,忽然间好像明白了齐景詹为什么明明很想却不愿意。
心里塌陷了一角:“……好。”
第四十八章 在一起
齐景詹家客房的床很软,良澄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个轻柔珍重的吻,在他脑子里重复又重复。
啊啊啊——
他把脑袋拱进枕头里揉搓。
为什么要亲他额头?!为什么亲的那么珍重?!为什么眼神那么温柔?!最重要——他为什么那!么!帅!
资深颜控血槽被清空。
但凡齐景詹长得丑一点,他也不会这么纠结。
是的,他就是这么肤浅,良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看脸有什么不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能选择好看的,干嘛要委屈自己。
当年他和池瞻初遇,他拿着东西去找池瞻的时候只是想说声感谢,看到他之后才从“来世再报”迅速变成“以身相许”——就是这么现实。
颜值+耐心+温柔+珍惜=多倍暴击。
良澄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也……退缩了。
齐景詹太好了,好到让他心里惴惴不安甚至害怕。
价值千金的珍宝他会欢喜接住,立刻摆出来炫耀,万金的珍宝他会妥善保存仔细收藏,而价值连城的珍宝,他接不住、不敢接,他忧心无法给出精心的养护,怕摔碎怕丢失,惊喜过后,只有满腔诚惶诚恐。
可是又很想要,据为己有完全独占的想要。
良澄顶着乱糟糟的脑袋翻了个身,但凡齐景詹刚刚和他做,他也不会这么纠结,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关心,就算他要假戏真做也无妨,一场恋爱而已,但——
脑子里画面又开始重复。
完蛋,没救了。
良澄喃喃,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闭上眼没等两秒,又睁开翻了个身。
纠结的后果就是隔天醒来顶着两个黑眼圈。
洗漱完犹犹豫豫开门出去,还没走到客厅就闻到一股香味,桌上早茶琳琅满目,齐景詹正站在微波炉前。
良澄霎时腿有点软:“……早。”
连饭都会做……
“早。”齐景詹端出热好的粥,一瞥他的表情挑眉,“别误会,不是我做的,我不会做饭,醒来叫的外卖,刚刚路过你门口听到有动静,猜你起来了,拿出来热一热。”含笑拉开身边的凳子,“过来吃吧。”
还好,还好。
良澄心里舒了口气,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觉得不会做饭是加分项。
他想什么都摆在脸上,齐景詹暗自失笑,打量他的脸色:“没睡好?”
良澄咬了口奶黄包,蔫答答嗯了一声,后半夜本来睡好了,结果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醒来凌晨蹲在洗手间洗内裤,打着哈欠等吹干才爬回床上继续睡。
齐景詹:“我也没睡好。”
良澄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来,见他面前什么都没摆:“你不吃?”
“我起得早,已经吃过了。”齐景詹靠着椅背,漫不经心把玩着打火机,“想到你在隔壁,睡不着,天没亮就起来了。”
咳咳,良澄好险噎住,头埋进碗里,有点不敢看他,心里骂自己别怂,可就是抬不起头。
齐景詹勾起唇,语气颇为遗憾般:“有点后悔,昨晚应该答应你,思来想去,所以睡不着。”
思来想去,四个字在他喉间伴着低哑的笑意拖出意味深长的腔调。
良澄耳朵火烧火燎,朝着脸颊以星火燎原的架势烧去,一口气将碗里的南瓜粥喝完,豁出去的架势:“没事,现在做也行,给我五分钟,等我吃饱就做!”
睨去挑衅的眼神,敢不敢?
齐景詹哑然,抬手比了个投降的姿势,心里闷笑,没想到小孩意外的容易害羞,明明一口一个做挂在嘴上。
“你别动。”良澄脸色阴晴不定,捏了个车厘子塞到嘴里,等果肉咽进肚子里,猛地起身,心一横,壮士断腕般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
不是咬,也不是轻轻沾一沾嘴角,是确确实实的吻,气势汹汹且毫不客气。
齐景詹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下,错愕不到两秒,伸手扶住他的后脑由着他来。
良澄横冲直撞撬开他的唇,尝出了略浓的烟草味,显然抽过烟没多久,这个味道让他熟悉,昨晚在他脑子里辗转反侧重复播放,很快和他口中的樱桃味混合,碾出香甜辛辣的汁。
齐景詹却只能尝出甜来,柔软甜腻,一路蔓延到心尖,又热又胀,原本只是顺着他看他闹,这一尝舍不得放开。
酣畅淋漓的一个吻。
两人配合的十分契合。
良澄意犹未尽,泛红的眼尾还残留着意乱情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齐景詹的腿上,他低头瞄过,心里默默比划了一下,毫不犹豫:“我们假戏真做吧。”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齐景詹还是被他的干脆意外到,这么快就想通了?
“你确定?”
良澄理直气壮:“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有什么问题?”
他想的很好,齐景詹确实太好,但如果他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这个好对他来说就是理所当然,而不是负担,他不用担心这担心那,只需要坦然接受。
心里为自己缜密的逻辑点了个赞。
理更直气更壮了:“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反正他测试过了,吻技ok,尺寸也ok,还要什么自行车,过了这个村说不定就没这个店了。
“我不是为了骗你跟我做,你别误会,你介意就不做,我能忍。”
齐景詹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总在他以为足够了解对方的时候,又给他新的惊喜。
他做好了猜测琢磨对方心情的准备,这是追求一个人必走的路,他接受,且有自信能做好,小孩却二话不说坦诚表露给他看,不扭捏不作态,想什么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心像被泡进了温水里,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看出了他眼底的忐忑,握住他的手:“喜欢是我先说的,怎么会不同意。”
心里叹息又打乱了节奏,但心头的愉悦压不住冒出来。
良澄忽然耳朵一热,羞窘后知后觉冒了出来,磕磕巴巴:“那,那我们就算在、在一起了……”
他很不适应在人前表露自己的害羞,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状况,他可以大张旗鼓热情洋溢追求喜欢的人,却抗拒扭扭捏捏的害羞,显得自己露怯了似的。
他飞快想从这种状态脱离,下意识用起了自己最熟稔最易占上风的方式,视线往下:“我帮你吧,不做也有办法,我都行。”
一脸认真的直白,还伸出手表示自己说真的不是说着玩。
齐景詹表情凝固。
良澄顿觉找回了场子,更加百无禁忌,他自认小黄花转世,在他的领域没有人能黄过他:“真不试试?我帮你你帮我,友好互助,俗话说的好,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唧唧,痛快点,顺便还能测试一下命运的底线。”
都从哪学的这些!齐景詹磨牙,又想咬人。
“吃饭!”将人拉起来推回椅子上。